汉代宫廷艳史-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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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切,并且能医治百病,起死回生。试想波斯国里一班从未受过教化的顽民,怎能不上她的圈套呢?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上半月,通国皆知,谁也不敢错做一件坏事,倒被她弄得道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她又命国王禁止杀生,绝荤茹素,家家念佛,户户诵经,城里从没有什么纠缠事情。如其发生了,只要她一到场,众人马上就死心塌地地不敢再闹了。所以白尔部达十分信仰她,崇拜她,总而言之,将她当作活菩萨一样地看待。可是一班愚民,东也来求医,西也来乞福。她十分冗忙,求医的,乞福的,日多一日,简直有应按不暇之势。她也乖觉,便命她的两个徒弟大沙里邱、二沙里邱,分头敷衍。如果一个死了,她便说是这人功成圆满,登上极乐了。那死人的家属,听她这话,便以为十分的荣耀。所以一班求医的人,但愿死了成仙成佛。这样一来,她越发肆无忌惮,每日至少有十个八个小后生随她去传道。
她胃口越来越大,每日没有十几个来传道,简直是不能挨忍。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白面郎君,十分俊俏,到她府中求福。她端坐在莲台之上,见了这样的漂亮人物,食指大动,忙对来人说道:“你这人倒有些善相,可惜少忏悔,你肯忏悔?”
那人道:“怎样忏悔法?”她杏眼斜瞟,向他一笑说道:“你如忏悔,自然带你到一个去处去忏悔。”他点头冷笑,也不答话。她下了莲台,轻舒玉手,将他拉起。那人便随着她,转楼过阁地走了半天,到了一间小静室里。只见里面陈设得非常精致,锦屏绣幕,四面壁上挂着无数的裸体美人画片,有的睡在床上,有的仰在椅子上,各处浪人的姿势,不一而足。不怪那些小后生,一到这里,便要成仙成佛了。她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最后脱得精光,便向那人笑道:“你可来吧,我替你来忏悔。”那人走到床前,将帐子一揭,只见里面挂着四轴画,却是赤条条的男女合演玩意儿。那人用手朝画上指着问道:“这算什么意思呢?她微微一笑,然后对他说道:”你哪里知道?这是和平之神,你要忏悔,须先和我照这个样子先做了一回,那时我佛欢喜,自然就会赦除你的罪恶,赏赐你的无量福了。“她说到这里,便用手来替他宽衣解带了。那人陡然变了颜色,嗖地在腰间拔出一把利刃来向她脸上一晃,大声说道:”狗贼婆,你可认得我哈特么?我早就晓得你的玩意儿了,今天且饶你一条狗命。快些改过自新,不许再做这些无耻害人的事业,还可留下你这颗狗头,否则一刀两段,为万民除害。“他说罢,将刀往床边一插,飞身出去,这正是:饶君掬尽西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回 留客殷勤头巾飞去 可人邂逅手帕传来
话说那个自称哈特的一个人,将哈达摩当面奚落了一番,便将刀往床边一插,飞身出屋,早已不知去向。把个哈达摩吓得面如土色,将那一缕芳魂直飞了出去,一直等他走了之后,方才将飞出去的惊魂收了转来,又羞又怕,慢慢地重行将衣服穿好,下得床来,将利刃拔下,藏在一边。从此以后,她却不敢再做那些无耻的事情了。
列位,这哈特来无迹,去无踪,究竟是个什么人呢?小于趁此也要交待明白了。那哈特本是波斯国里一个顶有名望的侠客。他镇日价的没有别的事情,专门铲除恶暴,扶济良善。但是他有个怪癣,无论做下什么事情,从来不肯露出真各真姓。
所以波斯国里常常发生什么离奇的案子,大家不晓得内容,便疑神疑鬼,疑到大师婆身上去了。因此人人胆战,个个心寒,不敢做一件不好的事情。
这哈特早就晓得白尔部达请了一个女子为大师婆了,不过这女子的行为,究竟好与不好,他尚未知道呢。有一天,他因为听了一个朋友告诉他,就是阿司地方的官长,贪婪无比,残杀人民,敲诈财物。他听了这些话,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一个人也不带伙伴,单身直往阿司城而来。到了阿司城里,四处一探听,果然这阿司郡守残暴非常,怨声载道,他便存在心里。
一转眼,天色已晚,他怀着利刃,一跃上屋,身轻似燕,毫无半点声息。瞬间到了阿司郡守的俯中,他鹜行鹭伏地直向后边而来。不一会子,到了那个郡守的卧房屋上了,他使了一个倒挂金钩的势子,从屋檐口直挂下来,只见里面灯光未熄。
他用舌尖将纸窗上面舐破了一些,闪目朝里一望,又见里面有一个汉子,坐在床前。床上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的女子,两个中年的妇人,在他的身边。那一个年轻的女子,哭得和泪人一样,闪着黑眼,向两个中年的妇人说道:“你们不要尽来劝我!须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人家愿意呢。老爷虽然爱我,我却不爱他,难道就因他看中我,就来强迫我么?”那两个中年的妇人,一齐劝道:“薇娘,你不要这样的固执罢,你顺了我们老爷,一生的吃穿都比人家好的,请你答应了吧,不要怄得他性起,将你杀了,你还有什么本领来反对么?”她哽哽咽咽地说道:“用不着你们来花言巧语的,我既然不答应他,难道因为他要杀我,我就答应了么?他不怕大师婆在暗中监察,他就将我杀了吧!”那两个中年的妇人,听她说出这句话来,不由面上现出一种惊慌的色彩来,便走到那个郡守的身边,不知她们说些什么。只见那个郡守哈哈大笑了一阵子,然后对那个年轻的女子说道:“薇娘,你可呆极了,别人不晓得那个大师婆,便疑神疑鬼地说她有多大的法力了,唯有我却去领教过了。
老实对你说罢,她是一个万恶不顾廉耻的货色,难得你还将她抬了出来;不瞒你说,她已经和我做过了这一回玩意儿了。“他说着,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手势,将那个女子羞得面红过耳。
他又发出鸬鹞似地声音,咯咯地笑了一阵子。那两个中年妇人,合掌当胸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你不要这样的信口胡言,不要被哈达摩大师婆知道,大家皆没有性命埃”那郡守笑道:“用不着你们担心,怕她什么,横直不过一个招摇撞骗的女人。”他说罢,剔起眼睛,对那个年轻的女子说道:“你不肯依从我,还是真,还是假呢?”那个年轻的女子说道:“凭你怎么样,我是不从你的。”
他哼了一声,便用手在身旁那一口钟上一击,铛的一声,霎时跑出四个大汉来。不由分说,走过来将那个女子,就像抓小鸡似地扯了过来,往一张睡椅上一按,可怜那个女子无力撑持,只得满口匹灵匹灵地骂个不祝霎时身上的衣服,被那几个虎狼似的大汉脱得精光。那个郡守笑眯眯将身上的衣服卸下,正欲过来做那个不能说的玩意儿。
这时哈特在窗外,不能再耐了,大吼一声,一刀将窗子挑去,从窗子口飞身进去,手起一刀,将那个郡守送到极乐国里去了。那四个大汉吃惊不小,一齐放了手,正要去取兵器来抵敌。说时迟,那时快,刀光飞处,颈血乱喷。那四个大汉早已变成无头之鬼了。还有两个中年的妇人,见此情形吓得张口结舌,忙合掌只是念着:“修罗修罗,哩连哩罗。”哈特爽性转过身子,一刀一个,将两个中年的妇人也结果了,才到这年轻的女子身边,问个究竟,原来这女子是郡守的亲眷,被他强索来做义女的。不想他竟要做这样禽兽的事情,杀了真真不枉了。
哈特问明了她的住址,便连夜送她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满耳朵里只听人家沸沸扬扬地说个不住,齐道,这郡守恶贯满盈,不料大师婆知道了,一定差了什么神将来将他们全杀了。可见大家还是要归心的好。哈特听见这些话,不禁暗笑这些人好愚騃!但是他心中急切要来一探这大师婆的究竟,便不辞劳苦,远道而来。
在波斯国城里暗暗地刺探了三天,果然察出许多荒谬不伦的马脚来。他便决意假装着香客,去试探一下子。果然合了那郡守的话了。他暗想道:“我将她一刀杀了,真个和杀鸡的一样,毫不费事。但是将她杀去,不免将国内人民信仰她的心,使之一旦灰了的以?罢罢罢,不如且指斥她一番,如其能革面自新,就随她去;如果怙恶不悛,再来结果了她,也不为迟咧!”他想到这里。因此就放了她一条性命,他便走了。
这是哈特的一番来历,小子原原本本地已经说过了,现在也好言归正传了。
且说那个善于迷惑人的哈达摩,自从经他这一番惊吓之后,果然不敢再任意妄为了。一直过了五六年,宁可死挨活耐地忍着,却不敢有一些非分的行为。其实哈特哪里真去监察她呢,不过借着这番恐吓恐吓她罢。
她今天在保圣市口见了蔡谙那一种品概,真个是冰清玉洁,更有那个林英面如冠玉,唇若丹朱,她不禁起了一片的恋慕心。她便命苏比先将他们留住,以便慢慢的来施展媚惑的手段。再说蔡谙等在驿馆里,将饭用毕。苏比立起来,正要说什么话似的,瞥见有一个人,穿着黄色缁衣,头戴毗卢帽,腰束丝绦,手里执着一根锡杖,走了进来。苏比连忙站得直挺挺地合掌念道:“阿弥陀佛!”那要将头微微地一点,口中说道:“罗多嗹哈,哈哈罗畦,罗騃嗹哩咖。”他说了两句,便向蔡谙合掌唱个大喏。蔡诸等见他这样,正弄得丈二尺高的金刚,摸不着头脑。苏比忙过来对他们翻译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大国师潜于大和尚,他奉了国王的命令,特地前来拜访诸位的。”
蔡谙等听得这话,忙一齐立起来还礼。苏比又对潜于翻译了他们的意思。潜于合掌又今了一声阿弥陀佛。苏比便对潜于将蔡谙的来意说了一遍。潜于大师合掌说道:“苏道引,你可知道西方有一重苦海么?”苏比道:“怎么不知呢?”潜于大师道:“既然知道西方有苦海,须知恶蛇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