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冉] 越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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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基地参加学术会议的李灵宇博士被请到了基地动物实验中心。中心负责人小林美智子是日本籍女科学家，她虽然已接近四十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女郎。老朋友之间没有多余的礼节，两人对视一笑，一起走进了7号实验室。实验室里一张透明的台子上放着一只死去的白山羊，很明显是被激光武器射杀的。
　　　　“这是基地警卫刚刚击毙的山羊，据说它当时沿着围墙狂奔，试图闯进来。警卫怀疑它身上有特别装置。”小林美智子博士走近台前说。
　　　　“有什么发现吗？”
　　　　“说来话长。是这样的，基地在十年前也就是公元2785年10月27日做了一次超光速飞行试验，5只哺乳动物被放置在‘光速一号’飞船上升入太空。但这艘飞船没有按预定程序飞回来，我们认为它被陨石雨撞毁了。”小林美智子用手指着羊角上的金属环接着说道，“我们再没接到过‘光速一号’发回的信息。可是‘光速一号’上的乘客之一突然回来了，就是这只羊。”
　　　　李灵宇博士吃惊地瞪着小林博士，有些怀疑地问：“你在开玩笑？”
　　　　小林美智子表情严肃地回答：“不，我们发现它的左角上勒着我们的信息环，可以确认这只羊就是‘光速一号’上的试验品，它名叫雪白，编号HH471。十年间它长大了许多，但是却没有衰老的迹象。”
　　　　“它是怎么回来的？”
　　　　“目前还不清楚。我们发现它现在的脑袋已比正常羊的脑袋大，经过透视发现它的大脑体积是普通羊的十几倍，而且脑神经非常发达，它的头骨结构因为大脑容量的增大变形了。”她注视着李博士的眼睛说，“我们分析认为这只羊的智力水平已经接近人的智力水平，甚至可能超过了我们。”
　　　　“超光速飞行能使动物的大脑变大，变得和人一样聪明吗？”
　　　　“不会，”小林博士答道，“从另两次成功的飞行实验看，没有发生这种现象。”她用玻璃罩罩住羊的尸体，“而且这只羊是怎么从太空飞回地球的呢？如果‘光速一号’返回地球的话，我们一定会发现它的。近来只有一艘未经检查的神秘飞行物闯入地球，我听说你参加了研究工作，所以请你来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你是说陨石飞船？”李灵宇博士眼睛一亮，“‘光速一号’上还有什么动物？”
　　　　“有一只名叫吉吉的黑猩猩，一只名叫黑影的牧羊犬，一只名叫小虎的花猫，还有一只叫淘气的猴子，你觉得它们同陨石飞船有关系吗？”
　　　　李灵宇更加兴奋了：“这太离奇了，我恰好在陨石飞船上找到几根狗毛！”
　　　　小林美智子博士显然也为之激动了：“那我们合作研究，解开这个谜吧，还有什么比这事更重要的呢？”
　　　　美智子博士对李灵宇博士出示的那几根狗毛匆匆观察了一会儿，就确认了这几根狗毛就是“光速一号”上的试验品之一牧羊犬“黑影”的。
　　　　“黑影”和其它试验动物的照片很快从资料库中调出来。美智子博士根据山羊“雪白”十年间的身体变化程度，对这些照片进行了处理，很快，这些大脑袋狗、大脑袋猩猩、大脑袋猫、大脑袋猴子的图像出现在保护区搜索部队和全国各地执法官的计算机屏幕上。它们被列入了“帮助查找、无伤害逮捕、进行保护”者的名单里。
　　　　一个星期后，小林美智子博士收到了一份报告，有人向当地执法官报告说在废弃的地下停车场看到过这只大脑袋黑狗，并说狗鼻子周围有一圈白毛。报告中提到的特征与牧羊犬“黑影”相符。她便和李博士匆匆赶去那里。
　　　　执法官带着两位博士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这座地下停车场有三个出口，我们从哪儿进去呢？”
　　　　“每个出口都检查一下。”李博士打开气味追踪仪，在出口处的地面上搜寻起来。当他们来到第二个出口处时，发现了牧羊犬留在地面上的气味。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孤零零地竖着一些圆水泥柱。
　　　　三人刚踏进停车场，一只黑色牧羊犬从圆柱后面闪出来，对着他们摇尾巴。他们同时听到一个辨不清来自何方的声音：“主人，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们的飞船遭到袭击炸毁了，我害怕极了，就躲了进来。主人，叫他们别伤害我。”
　　　　美智子博士蹲下来对大脑袋狗说：“是你用神奇的力量和我们说话吗？如果是就点两下头，再原地转个圈。”她看到大脑袋狗丝毫不差地做了，便搂住它的脖子说：“黑影，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告诉我，跟我回基地好吗？”
　　　　大脑袋狗顺从地点点头。它忽然问道：“你们找到雪白了吗？”
　　　　“是的，但是它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它，我们还不会知道你们回到地球了。”美智子搂住它的脖子，抚摸它的脑袋，“其它伙伴在哪儿？”
　　　　“它们还在很遥远的地方受苦呢。”
　　　　李灵宇博士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目瞪口呆的执法官，站起身说道：“我们快走，回基地再说吧。”
　　　　“我就知道费这么大劲找一只狗一定有些古怪，”缓过神来的执法官跟在后面边走边嚷，“真是一只神奇的狗，无价之宝。”
　　　　美智子回过身对他说道：“你要暂时保密，身为执法官你知道泄露机密要受到什么惩罚。”
　　　　“做最下贱的苦役！”执法官走到飞车旁，朝车里的两位博士和一只聪明的狗敬了个礼，“向你们保证，伟大的科学家！”
　　　　回到星城航天技术实验基地，疲惫不堪的大脑袋狗美餐一顿后，趴在睡眠箱里沉沉地睡着了。3个小时以后，美智子博士到实验室，叫醒了大脑袋狗。
　　　　“睡够了吗？现在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大脑袋狗打起精神，述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升入太空进行试验时，智力都非常低，我们弄不懂为什么会失去飞船，我只记得我们被一些长得很难看的东西抓住了，他们有点像蜘蛛。它们好像很失望，每天给我们吃一些古怪的东西，还把一些发热的东西套在我们的脑袋上。从那以后我们渐渐能思考一些抽象的东西，后来我们能用脑波同他们交谈。他们对我们不屑一顾，说我们是低等生物，他们抓我们仅仅是出于好奇。后来他们把我们遗弃在一颗离恒星很近的星球上，告诉我们这颗星球有我们需要的空气和水，但我们必须在地下生活，因为地面上的生命都被恒星的射线杀死了。在那颗星球上，吉吉成了我们的首领，带领我们挖洞。在洞里生活真苦。我们在土壤里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它们成了我们的食物，但是难吃极了。
　　　　“那些蜘蛛好像知道我们非常想回地球，在我们的脑子里输入了很多知识，比如从土壤中提炼纤维材料制造飞船，从空气和水里提炼能源。为了躲避射线，我们在一颗陨石上凿了一个洞，在里面安装了飞行器。我们花了很长时间造好的陨石飞船只能坐两个伙伴，吉吉让我和雪白先回来报信。”
　　　　“他们还在那颗星球上吗？”
　　　　“是的，小虎本来要挤进来，但吉吉把它留下来做伴。我们千辛万苦飞回地球，不知道为什么遭到攻击，飞船炸毁了。”大脑袋狗哀哀地望着美智子博士，“主人，你快去救它们吧。”
　　　　“那颗星球距离这里多远？”
　　　　大脑袋狗略一思索，说：“以24小时一天计算，我们大约走了2年零7个月，但是你们亚光速星际远航飞船只需要4300多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这些？”美智子博士十分惊奇。
　　　　“我知道的东西还很多呢，那些蜘蛛在我的脑袋里输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脑袋狗幽默地说，“我还知道火星人的飞船航速远不如地球人。”
　　　　美智子博士对这只聪明的狗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进行了智力测试，并且从它的脑袋里获取了大量关于那颗恒星附近的小行星的资料。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在李灵宇博士刚刚吃完早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美智子博士已经向全世界传送了署名的研究报告，披露了“光速一号”成员的遭遇和它们发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并着重提到了这只大脑袋狗用脑波与人类进行交谈，并且用脑波操纵陨石飞船返回地球的神奇力量。
　　　　李灵宇博士采集了大脑袋狗的毛、血液、唾液、大小便和它的精液，测量了它的脑容量、血压、体重等数据后，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集中精力研究大脑袋牧羊犬的遗传基因。很快，他兴奋地预测大脑袋狗的下一代，将具有和它相同的智力，甚至超过这只牧羊犬。太奇妙了，地球上将诞生比人更聪明的狗。
　　　　一个月后，李灵宇博士宣布了他的发现，学术界再次因这一发现激动得兴奋起来。K国政府授权国家宇宙空间部组织有关专家讨论了“光速一号”乘客的未来以后，向全世界宣布：K国政府将同联合国地球防卫中心联合派遣两艘星际宇航飞船和一艘补给船组成的舰队，飞向无名星球解放被困的“光速一号”试验动物。月球基地中校军官吉姆·汤普斯担任舰队指挥官和旗舰舰长，女科学家小林美智子博士将携带牧羊犬“黑影”帮助舰队寻找无名星。
　　　　李灵宇博士希望参加舰队的申请遭到拒绝。他呼叫了月球基地，得到的答复是：“汤普斯舰长不接任何电话。”
　　　　“汤普斯中校，我们离目的地只有2个小时的航程了。”控制室里传来汤普斯期待已久的声音。在茫茫宇宙飞行4300多小时，对人类的精神承受能力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由于此行的目的是一个未知的环境，舰队的命运未卜，使汤普斯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只有小狗汤姆满不在乎地东跑西颠。听到控制室的报告，汤普斯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可以确定吗？”
　　　　“可以，小林博士和这只聪明的狗已经确认我们的航线无误，小林博士建议我们减速。”
　　　　汤普斯大步走进控制室，走到指挥台前，命令道：“各舰立即检查飞船防辐射系统，战斗人员立即穿好防护服，进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