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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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弱的向那些鼓噪投降了,任由自己的意识被它们主宰,任由它们窜进自己的心房,窃夺自己的隐秘。一个声音在冥冥中响起;‘你喜欢昭儿?’接着他的脑海中便幻出昭儿的音容,自己真的喜欢它吗?他陷入沉思中;昭儿对自己的关心无微不至,自己也对她百般的迁就,从不硬生生的去顶撞她。有时看到她伤心落泪,自己都会感同身受的替她难过,但这是否就是喜欢她呢?他默默地扪心自问,或许自己这么做只是因为昭儿太弱小了、太无助了。而自己恰恰也是个极弱小、极无助的,对一个比自己还要脆弱,还要容易受到伤害的女孩,自己所能给予她的只是种本能的爱护。
一个声音又响起;‘那你喜欢纯雯?’他的心怦的跳动了下,‘纯雯----纯雯’他暗中念着这个名字,自己难道是喜欢她吗?纯雯阳光充满朝气,自己却谙弱,却卑怯,像只小小的蜗牛蜗居在阴暗的角落。但自己却是那么的渴望与纯雯相见,仿佛那隔越了千年的一见,所带的激情足以澎湃起自己平静的心湖。是的,是的,是这么种感觉。他告诉自己,纯雯对自己来说就像是个明亮的窗口,透过她自己可以看到辽远的天空,可以照亮自己蜗居的角落,让光线蒸发掉角落里的阴晦。纯雯就像是一股清流可以时时的冲洗,外面的世界给自己心中留下的沉疴。到底是不是这些使自己喜欢她,使自己愿意去接近她。
一个声音忽的又响起;‘可是你已经盟誓击掌了,已经把这个权利让给别人了。’莫桐痛苦的皱起眉头,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被这声音碾碎了。他不住的问自己,为什么不比祝牟慈早点表白呢,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这权利就天经地义的是自己的了。可是谁叫自己是只渺小的蜗牛呢,蜗牛不是慢吞吞的,迟迟钝钝的吗,凡事都比旁人慢个半截。
他心酸的拿起写到:唤起柔情阵阵/怎得眼前飞花迷雾/不知所踪/我踏花寻迹/画中人物/诗中笑语/都化/都化/忽如迷雾/忽如飞花/萦绕身边/却抚摸不着/心间点点滴滴/汇汇合合/径成一道弯弯曲曲/无尽无头伤心小川/问谁/川中彼岸/可有蒙纱伊人/立在秋风乍起处/是啊!他放下笔想到自己在这里千思万想,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纯雯心中有个小小的位置。
第二天,他把这首无题小诗夹在其它的文件中。韩有为依着老习惯支起眼镜审阅那迭文件,当看到那首无题小诗时他很意外。莫子琪瞧见他的表情就问:“怎么了老韩你发现了宝贝不成?”韩有为摇摇头说:“不是,不是,”他问:“莫桐你这文件是哪天送来的?”莫桐应他:“昨天送的”韩有为又问:“那昨天你可曾看到一封信封”莫桐说:“没有”韩有为自言自语的说:“那就奇怪了,没有信封寄来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莫子琪走过来说:“你到底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呢”韩有为把那诗给他说:“老莫往常那署名小荷的人,寄稿子来都会有信封的,这次怎么没有了信封。”莫子琪说:“也许是那信封给那个爱集邮的家伙拿去了吧!”韩有为半信半疑:“难道有这回事情吗?”莫子琪把莫桐那诗念了遍,庄老听得真真切切。他说:“我以前就说的没错吧!这个小荷肯定是个男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写什么蒙纱伊人之类的东西了,这明明是首表达情感的朦胧诗嘛!”莫子琪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好人家是借物抒怀的呢,因为以诗喻事物的手法是变化多端的。屈原就是以美人为君子,以珍宝为正义,以水深雨雾为小人,我看这诗应是有所寄托,他想自己的才华得不到施展的机遇,每次都是窝窝囊囊的发表在我们这样的小报上,才会失意的写这首诗的吧!”韩有为说:“如果小荷是个青春少年,那这诗有可能是倾诉情感的。如果这小荷是个中年人那就可能是抒怀之作了。”
莫桐被他们东说一句,西说一句,说得心烦意乱。他瞟了一眼韩有为他们三人喋喋不休的议论的模样,心里就有一种厌嫌之感。他不喜欢他们那老于世道的嘴巴,无休止的念叨他那纯洁而神圣的情感之作,他觉得这是种亵渎,亵渎他洁白无暇的感情。他在心底一千次一万次的希望,他们早点结束这种议论,把这诗刊登出去好让纯雯看到,可是纯雯能看明白自己的这首朦里朦胧的无题诗吗?它所要表达的复杂意思,就是连自己也感到模糊和困扰,更何况是纯雯。他苦恼的想着,心情也就好不起来。一连几天他都是恍恍惚惚的,然而他又要尽力的避开父亲,少和父亲照面,他怕一旦父亲瞧见自己这样萎靡,肯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他知道父亲是最不喜欢看到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像只耗子似的躲藏在编辑室的众人之间,回到家又同样的小心收拾起心情应付父亲、母亲、昭儿之间他感到累极了。
十三 再多情亦梦中灰烬 斗心机世情汹汹
时间眨眼就过,很快的就到了他们相聚的那一天,自从在咖啡屋里不欢而散后,莫桐一直没有去找他们三人,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当时大家在一起的都商量了些什么,他一想起这些就头痛,然而头痛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桩,还有祝牟慈,还有那首诗,还有纯雯这三者所构成的三角链,及这个三角链所产生的种种反应,都是他今天要面对的,也许也是今后他每一天所要面对的,他满怀心事的出了门。
秋日的阳光透过竹廉照入阁楼上,光线显得格外的妩媚。大檀木方桌上往日的的物件被移到角落里去,桌中间放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五颜六色的小蜡烛,蛋糕边还有个精美的花篮,此外还有小巧的装饰物和贺卡。
纯雯拉着宣慧的手一直在笑,今天她被他们的盛情打动了。只是她看不到莫桐的人就问:“怎么莫桐没有来,他知道今天这事情吗?”祝牟慈听到了忙应:“莫桐知道的,那天他还和我们一起定这事情的呢,他今天又是迟了,他向来都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崔卫回接口说:“这可说不准那天他生气走了,也许到今天气还没有消呢,就不来了。”纯雯问:“莫桐生气了吗,他生什么气呀?”崔卫回刚要说就被伊震风制止:“老崔都是你这个大嘴巴别乱讲话,莫桐那会生咱们兄弟的气。”
宣慧跑到伊震风面前,眉一横说:“一阵风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知道的,而且还是我哥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伊震风苦着脸说:“我的姑奶奶你要知道这个干嘛,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情”纯雯佯装不高兴的样子说:“我看算了,宣慧你也别问了。他们一定要把我们隔了一层的话,我们也不稀罕知道他们的事情。”祝牟慈慌了神赶紧说:“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们知道,只是这件事情确实是关于莫桐个人的私事,我们不太好说。”
宣慧哼了声说:“莫桐是我哥哥有什么不好讲的,我是非知道不可。”祝牟慈说:“你真要知道,我也不瞒你,反正也不是什么丑事,就是莫桐有了心上人。”宣慧说:“有心上人就有呗,干吗要生气呀。”崔卫回说:“还不是因为怕你知道,莫桐才生气。”宣慧感到糊涂了,她说:“为什么怕我知道?”伊震风说:“因为他喜欢的人就是昭儿,他怕你说给他妈妈知道了。”宣慧笑了说:“你们这帮混蛋捂得这么紧,原来是怕我多嘴,我再笨也不会笨到那种地步。”纯雯听了伊震风的话,却似睛天霹雳打在她身上,震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她不住心底问自己;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宣慧继续说:“我知道莫桐一直都对她很好,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事情。好了这事情既然水落石出,我们就不去谈它了,现在是我们的为纯雯庆生,别冷落了我们的大寿星。”她拉纯雯到桌边,请她点亮蛋糕上的蜡烛。纯雯强作笑颜将自己的心事隐藏起来,正当大家催促纯雯许个愿望时,莫桐上了楼来。宣慧朝他大叫:“哥你来了,快点过来,快点过来。”莫桐到商场逛了又逛,挑不到中意的礼物,又不愿将就,就只好空手来了。他把意思说给纯雯听,希望她能理解。纯雯对他说礼物不重要,人来了就代表心意到了。祝牟慈说:“纯雯你有什么愿望,就对着蜡烛许下吧!”纯雯此时万千的心绪飞来飘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许下什么愿望的好。
她闭上眼睛筹思良久,才拿定主意;她很希望刚才听到那些有关于莫桐的话是假的,只是他们几个好朋友间闹着玩的风言风语。不是吗?以前他们也是经常开这种玩笑的。她将这个愿望,轻轻的对着那十八根蜡烛吹出,那一根根的蜡烛随风而灭,一阵掌声响起来。纯雯吹完那十八根蜡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她虚脱的坐在位子对祝牟慈说:“牟慈你帮我把蛋糕切了吧!”
伊震风和崔卫回挤眉弄眼的催着祝牟慈切,祝牟慈满心欢喜的将蛋糕切好,分给大家。莫桐接过蛋糕,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祝牟慈越是笑得灿烂,他心里就越难受。虽然他早已经明白祝牟慈对纯雯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纯雯会持什么态度,现在纯雯是那么的轻声轻语,要祝牟慈代表她切意义非凡的蛋糕,莫非她也认可了祝牟慈的角色吗?他胡思乱想着一颗心就不住的往下沉,往下沉。他偷偷的望下纯雯,他发现纯雯根本就没有看向自己这一边来。
崔卫回从桌上拿出糖果点心可乐和啤酒,莫桐心里正想得苦闷处,顺手便拿过瓶啤酒打开径自的喝开了。他觉得此时唯有酒能麻醉自己,管他们几人如何的举杯欢庆,他只是猛喝他的酒。宣慧对他说:“莫桐你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突然喝这么多不怕喝醉了”莫桐摇晃着渐感沉重的脑袋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嘛,多难得就是喝醉了,我也高兴。”崔卫回说:“难得见你这么的豪爽,来来我和你喝上几口。”莫桐也不推让仰头就和崔卫回猛喝几杯,然后他站起身对大家说:“你们继续玩,我到下面去吹吹风再上来。”崔卫回指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