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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理查德·布兰森自传-第6章

小说: 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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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和女孩出去玩,或者帮着打理花园。你们16岁时能否预见到世界今天的样子,你们的未来早就被安排好了,可是今天的世界却要求艰苦卓绝的自我奋斗。
  你们认为《学生》是我自我中心的产物,可能吧,但是人一生中做什么不是自我中心的呢?它是我生活的开始,如同当年大学对于你们一样。写这封信也许会让你反感,但是过去两星期这些话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把它写出来也许更好一点。
  我很幸运,能同父母像亲密朋友那样自由交谈,他们亲切地回应了这封信,和我保持开诚布公地交流。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很多朋友早已不再相信父母,而我和父母之间从未感到尴尬或者反叛,他们经常鼓励我放手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即使他们不赞赏我的项目,也会表达同情和支持。妈妈竭尽所能帮我做《学生》杂志,她给我省吃俭用攒出来的钱,帮我考虑我应该联系的人。有一次当我告诉她我想同大卫·弗罗斯特(英国最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主持人)接触时,她花了好几个星期问遍她所有的朋友,谁能认识大卫·弗罗斯特?
  终于我们实现了首次突破:我们收到了第一份广告订单——一张250英镑的支票,而且杰拉尔德·斯伽非(著名漫画、动画家,《大力水手》的作者)同意为我们画卡通并接受采访。《学生》终于从我们脑海中模糊不清的概念变成一份真实的杂志。
  另外一件从幻想变成现实的事是“性”。假期里我结识了许多女朋友,最终一次聚会中随着灯光熄灭,所有人都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时,我献出了第一次。
  在一次聚会上,我认识一位女孩,我们溜到楼上一个很偏的卧室里。当我们开始做爱时,她不断呻吟,尽力控制呼吸,很显然她有快感,所以我对我的技巧这么好感到非常高兴。我尽情享受,变得同样的兴奋异常,大口大口地喘息,接着我从她身上滚了下来。让我震惊的是,她还在气喘吁吁,当我开始怔怔发呆时,终于意识到她的喘息是另有原因。
  “哮喘!”她快透不过气来,惊恐无比地喘息道,“呼吸机!救护车!”
  我很高兴我的第一个固定女友十分健康,茹迪是个荷兰“革命者”,在最后一个学期,我邀请她来斯托:她溜入校园,偷偷地在树林中搭起帐篷。在这令人高兴的一星期,我每晚偷偷溜过湖边,来到树林。我们躺在星空下,一边抽大麻,一边谈论我们将改变世界的理想。茹迪疯狂热爱世界政治,她成了《学生》杂志主要的“驻荷兰海外记者”,而且继续写一些有关恐怖分子的有影响的文章。
  除了古代历史,我放弃了所有科目,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学生》上,我一心想着尽快离开斯托,去伦敦开始记者生涯。
  1967年,我17岁,离开斯托的时候,校长对我的临别赠言是:“祝贺你,布兰森!我想你将来要么进监狱,要么是个百万富翁!”
  6个月后,我最后一次收到来自斯托的消息,1968年1月16日,校长写来一封信:“亲爱的布兰森,很高兴看见新闻界对你们首版的好评,创刊号非常吸引人。最诚挚地祝贺你,未来一帆风顺!”
  1968年1月,《学生》的创刊。
  第二卷
  3。商业启蒙(1967…1970)(1)
  1967年夏季学期末,乔纳森和我搬入了位于伦敦康纳特广场的他家地下室。我们成功说服著名女演员凡妮莎·里德克雷弗与我们做次访谈。这次访谈是我们的转折点,我们可以用她的名字吸引其他的名人。当名人越来越多,甚至包括艺术家大卫?霍克尼和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时,要说服广告客户《学生》值得它们登载广告就变得轻而易举。
  整个夏天,我和乔纳森都住在地下室里。房间又黑又湿,没什么家具,我们的床是铺在
  地板上的床垫。这个地方很快变得十分混乱,扔满了脏咖啡杯和包装纸的碎片。我们经常饿肚子,有时候我们溜上楼搜刮乔纳森父母的冰箱,妈妈偶尔会带着装满食物的大篮子破门而入。
  “红十字会的救济来了!”她喊道,“你们两个多久没洗澡了?”
  于是我们就在地上狼吞虎咽吃起来。
  有一天,她带来了100英镑的现金。妈妈在山姆里?格林附近的路上拾到一根项链,交给了警察局,三个月后仍然无人认领,警察就把项链给了她。她知道我们没钱,所以她来伦敦卖掉项链,将钱给了我们。她的100英镑还清了电话费和邮费,还够我们熬几个月。没有它,我们可能早已破产了。
  彼德?布莱克因为设计甲壳虫乐队的《警察热身》专辑封套而名声大震,他为我们的创刊号画了一个学生做封面。纯白底上只有两处红色,一处是标题“学生”,一处是学生打的红领带。除了这幅画,他还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开场白就语出惊人:“没穿衣服的漂亮女孩是最好的作品,而且我对此尤其感兴趣,她和透视或者解剖学一样,会告诉你如何画画。”
  他进一步指出“学生势力”的危险——这在当时引起极大争议:
  “我认为学生拥有的权力不应该凌驾老师之上,我不喜欢把学生作为一个阶层,我认为他们高估了自己,他们说得过多,涉足过多的社会活动,有着过多的权力。我认为人们过于热衷当一名学生。毕竟,学生不是如此重要——他们实际上只是学习如何长大成人,学生不应该有权抱怨。”
  也许因为我们太年轻,不像专业访问者那样咄咄逼人,因此我们的很多访谈对象坦率自由的诉说心声,杰拉尔德?斯伽非描述他的工作:“我经常画画——它让我有精神支柱。我从来无法停止,对我来说它如同吃饭一样重要。一旦我有了想法,就必须画出来——像患病似的,一种本能。”当我问达德利?摩尔他对学生的看法时,他回答说:“对于你们这一代,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的年龄。”他是牛津大学马格达伦学院的管风琴教授,但是当我提到古典音乐时,他说:“我宁愿选择和六个女人整天在泥沼里打滚,也不愿坐在钢琴边。”
  米克?贾格尔和约翰?列侬也同意接受访问,他们两个都是学生们所崇拜的偶像。《学生》杂志对贾格尔的采访进行了夸张的介绍:
  “最近,《旋律制造者》写道:”贾格尔就像陀斯妥也夫斯基笔下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当他尊敬的哥哥告诉卡拉马佐夫为了学会善良,痛苦必须存在时,卡拉马佐夫回答说,如果小孩必须受苦才能学会神性,那么他虽然不会否认上帝的存在,却会很体面地拒绝通向天堂的车票。‘这就是米克?贾格尔式的叛逆与革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引用这段话,当然我们完全弄不明白它的含义。
  我们对约翰?列侬的采访是另一个“经典”。我和乔纳森一起去,乔纳森试图引经据典:
  乔纳森:一位批评家认为《生命中的一天》这支歌是《荒原》的缩影。约翰:什么的缩影?
  乔纳森:艾略特的诗《荒原》。
  约翰:我没听说过,我对文学一无所知。
  讽刺的是,对列侬的采访几乎使《学生》杂志关门。访问之后,我想请约翰和大野洋子为我们杂志写首歌,我们可以把它与杂志一起发行。我和甲壳虫乐队的新闻发言人德里克?泰勒联系,那时甲壳虫乐队刚建立“苹果艺术基金”,用于资助贫困的艺术家和音乐家。德里克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会见一大堆申请者,每个人都有上百条不同的理由认为甲壳虫乐队应该资助他们。德里克是个温和的人,他就像国王的管家,他会耐心地倾听每一个要求,无论它是多么荒谬或者毫无意义。
  当我把想法告诉德里克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说列侬和洋子会很高兴,他把我介绍给“苹果基金”的经理荣?卡斯和唱片生产厂商,然后我们定下了发行时间。
  我带着这个好消息冲回了康诺特广场——我们不仅访问了约翰?列侬,而且马上还会拥有他没有发表的原创歌曲,这真是《学生》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们联系当时最受欢迎的插图画家艾伦·奥尔德里奇,委托他设计一个独特的封面,上面留出空白位置安放唱片,我们计划印发10万册,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大的印数。
  一个星期过去了,唱片仍然没有到,我越来越焦急,就打电话给德里克。“别担心,理查德,”他说,“我们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我保证你会收到东西的。”事实上,我几乎无法做进一步的强求:因为此时洋子失去了她一直想要的孩子,列侬刚因为藏匿大麻被捕,夫妻二人正伤心地呆在公寓里休养生息。
  我同样陷入了麻烦,发行特刊的计划使我们濒临破产,绝望中,平生中第一次我联系了律师,请他写信给德里克,声称如果他们违背诺言,我们将起诉苹果基金和列侬夫妇。
  几天后,我收到了德里克的电话,“理查德,快来我这,”他说,“我们有些东西给你。”
  那个下午我坐在苹果基金的地下录音室中,和德里克、列侬、洋子还有律师一起听带子。磁带的杂音后传来一阵持续、稳定的拍打节奏声——就像人的心脏在跳动。
  “这是什么?”我问。
  “是我们婴儿的心跳。”列侬说。
  他一说完心脏声就停止了,洋子泪如泉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说话,约翰从洋子的肩膀上直视着我的眼睛。
  “孩子死了,那是我们死去孩子的静默。”
  我回到《学生》杂志社,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不能把这种私人录音当作唱片发行,只能重新设计杂志的封面。也许我错了,因为德里克说它是“概念音乐”,会被人收藏。我考虑过对列侬夫妇采取法律行动,但是他们已经够麻烦,而且毕竟,他们还是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履行了合同。解决问题后,德里克写了封道歉信,信的结尾是他所有信件末尾都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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