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布兰森自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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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肯拿到他们那份进帐后分道扬镳,我则拿这些钱偿付了银行的债务,将剩余部分投资给维珍航空。有关我们必须拿现金买燃料的谣言现在自然破产,我们比英航拥有更多可以使用的现金。银行立刻给我们打电话,重新充满耐心,提出把我的资金放到高利率的存款户头和离岸户头,对我们继续投资,邀请我吃中饭,和我一起做些生意,而且一点不觉得尴尬地主动借钱给我,满足任何我未来生意的需要。我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这次出售的含义:在我一生中,首次有足够的钱满足我最狂野的梦想。不久我就没空沉醉于此,因为英航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在某些方面我很乐意没空回味维珍唱片的出售,我痛恨生活在过去,特别不愿考虑逝去的友谊。但是压在我肩上的重担没有了,在我脑海中我知道维珍集团现在可以自由选择发展的方向。维珍唱片走了,肯、我和西蒙分开了,但是最好的东西来了。
1992年3月13日 星期五
“理查德,我刚收到一盒非常奇怪的磁带,”维珍航空的市场总监克里斯?莫斯说,“我昨天收到的,它放在一个棕色信封里。我曾认为这是某个怪人送来的音乐样本,所以直到现在才打开它。”
“是什么?”
“两个男人的谈话录音,其中一个是科林?马歇尔。”
“说什么?”
“他们在谈论‘侵犯维珍?’节目,他们提到了科林斯?哈金斯和巴沙姆磁带,他们提到这显然是诽谤,自己正准备起诉节目组。”
我让克里斯送来磁带,一开始我还麻痹不觉,认为有人在帮我们,但是立马意识到这像个陷阱,决定直接把它送回英航,私人提醒一下科林?马歇尔爵士。
1992年3月14日 星期六
我们正准备出去吃午饭时,电话响了。“我搜集到你们雇请了私人侦探调查英航,”弗兰克?凯恩说,“我也得到证据你们正在偷录电话,我从维珍内部得到了消息。”
“别搞笑,弗兰克,”我说,“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有人告诉我,你们雇用了私人侦探社。”
“弗兰克,我从来没有给记者发过传票,但是如果你刊登这件事情,那么我不得不起诉你。”我很少对记者发脾气,但是我拿着弗兰克?凯恩无能为力,他正要刊登一个破坏我们名誉的疯狂故事。如果他写我们雇用了私人侦探,那么每个人都会觉得维珍和英航一样坏;如果我告诉他录音带的事情,他也会写出一篇难以辩驳的不实报道,宣称科林?马歇尔爵士是电话监听的受害者。而尊敬的马歇尔爵士则会大呼要求警察讯问我,所有的推论都对我不利。我只好给《星期天电讯》的总编特雷弗?格罗夫打电话:“这是个疯狂的故事,你们不能刊登。”
弗兰克和他一起在办公室,因为他先暂停了一下才回答:“弗兰克告诉我他有这个报道确切的来源。”
“好,就像我告诉弗兰克那样,如果你们发表,我只能起诉你们。”
整个午餐我都没有心情,在同英航的战役中我首次被弄得手忙脚乱,我甚至应该坚持在转录前要克里斯?莫斯直接将磁带送回英航,但是我的好奇心抑制不住,我落入了险境,我手上有了磁带,也就可能被判有罪。我应该明白无论谁送来磁带,他一定知道人类的好奇心会让每个人想听到其中的内容。
那个下午就被这些电话给毁掉了。
1992年3月15日 星期天
“玩摇滚太老,玩飞行太年轻!”这是《星期天电讯》商务版的开篇语,我紧张不安地飞快看了全文,没有提到私人侦探和电话监听。
1992年3月16日 星期一
早上,我立刻写信给科林?马歇尔,并附上了录音带。信中写道:
“上周四,就在谈话进行时,一盒匿名磁带送到了维珍。里面录制了你和罗伯特?艾琳对维珍航空和其他事情的私人谈话。我不知道英航内部人员是否继续提供关于我们的错误信息,但是让我们到此为止吧。别再玩危险的游戏。”
我告诉他们《星期天电讯》如何打电话给我,他们准备刊登有关维珍雇用私人侦探的报道。那天下午我接到英国独立电视新闻公司琼?塞可图的电话。“我试图让金男爵上电视同你辩论肮脏的把戏!”她说。
“他同意了吗?”我问。
“不,他说自己不会同失败者争辩。”
我受够了。
1992年3月17日 星期二
我写信给金男爵,指明他对“侵犯维珍?”的听众所做的回信声明都是在撒谎,我和维珍航空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和侮辱,我也设定了最后期限:
“我的要求如下:3月18日下班前,你和英航必须正式撤回指控我所说虚假、只是为了宣传自己的不实声明,同时还要对你们所做的声明向维珍航空与我本人道歉。”
1992年3月18日 星期三
整个星期三我都在静心等待答复。我知道金男爵绝对不会道歉,实际上,就算是他输掉了诽谤官司,我也不奢望他的道歉。我坐在家里,沉浸在恐慌和绝望中,准备用法律维护我的名声。虽然深信一定会赢,但是法庭的判决不怎么可靠,常常犯错。如果我败诉,那么维珍就会失去自己必不可少的信誉。不管“侵犯维珍”做了什么结论,不管罗尼?托马斯等人给
出了什么证据,如果我失掉官司,我的名声就会烂掉,而每个人都会同维珍航空作对,英航会嘲笑我们,新闻界也会把我们吃光。虽然我非常自信能赢,但是巨大的代价让我有点头晕。
星期三下午六点,没有收到英航的任何消息。我最后一次检查传真机,甚至弯腰伸手到桌子底下,以防万一有送来的传真被吹到桌子底下,但是什么都没有,我只好拿起电话:“弗雷迪,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我要告那个混蛋。”
开始打官司后,我就提醒自己一件事:这是一桩诽谤案,而非经营实践中的争论,我的名誉必须还以清白。集结的证据分为三部分:自己手中的证据;通过合法途径,从英航得到的大量文件;最有力的证据则是一些觉醒的英航员工所提供的大量证据,它们正逐渐成型。律师杰拉德突然收到前英航雇员沙迪?卡里法的来信。卡里法从1974年就开始在苏格兰航空工作,1988年英航接收苏格兰航空后,他加入了英航内部“特别服务”部,专门负责特殊的旅客问题;1989年他在盖特维克机场当登机员,然后加入热线服务分部。表面上这个分部帮助英航的乘客,协助他们转机,并照顾年长旅客,其实他们另一项更秘密的任务是偷取其他航空公司的旅客。在希斯罗机场也有类似的团队,呢称为“猎手”。1990年4月,销售与订票部取代了热线服务部,新任经理杰夫?戴走进热线服务的办公室,向卡里法和他的15名团队成员宣布:“帮助老太太登机赚不到钱,你们必须做的是走出去从其他航空公司那边拉乘客。”卡里法告诉杰拉德,八月份时杰夫?戴还特别提议举行第二次秘密会议,其他非热线服务员工无人参加,甚至不能听到内容。在这次会议上,戴宣布一项新任务:尽可能多的收集维珍的情报——里面包括航班讯息、订位旅客人数、实际登机旅客人数、商务航与经济舱的调配、起飞时间等等。每次交接班前,热线服务员工要将每个航班的资料填写在表格内并且亲自交给萨顿女士,由她交给杰夫?戴。那么他们是如何取得这些信息呢?杰夫?戴告诉他们只要用维珍的航班号码,就可以直接进入业内闻名的英航订位系统,由此获得信息。热线服务部的锁头也换掉了,他们要使自己的行为保密。一位和卡里法一道工作的女士认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而拒绝加入这些活动,其他团队成员只好替她作掩护。
杰拉德取得卡里法的证词,我们将它寄给了英航,这是我们案子中一个主要证据。收到卡里法的书面陈述后,英航的一位独立董事迈克尔?戴维斯立刻邀请我共进早餐。在我们会面时,迈克尔开始提到“扫面子”。这是首次有道歉的暗示,显然他被挑选出来并作为独立董事同我谈话。金男爵和科林?马歇尔爵士显然还不愿屈尊同我见面,承认我的控诉中有些是真的,可是我父母的老朋友迈克尔?戴维斯,这位被指定为应付英航困难局面的最佳人选,可能犯了些错误。“我想我们三个可以聊会天,”迈克尔说,“随便聊聊,就我们三个人,你、我和科林爵士。”
“科林爵士?”
迈克尔暗示金男爵在英航的日子到头了,但他只承认英航有人干了“扫面子”的事情。不管迈克尔?戴维斯、科林?马歇尔爵士、罗伯特?艾琳和金男爵在英航做了些什么,他们都会收到公司付给他们的薪水,英航股东会为布莱恩?巴沙姆、私人侦探和律师们买单。这或许是笔好投资,如果他们成功地让维珍航空破产,就会物有所值。而维珍航空却是我私人所有的公司,如果英航抢走了一位去纽约的乘客,我们就会损失3000英镑,这3000英镑我们就无法再投资到业务中,而且不像英航,我没有大量的共同储备金来付工资。所以,当所有迈克尔的谈话内容都只是“扫面子”时,他漏过了要点:英航曾努力让我破产,让我的员工失业,还导致我出售了维珍唱片,影响了集团中其他和航空公司无关的人的生活。这让我十分愤怒,这绝不是吃了顿绅士的早餐就能苟同的问题。
在对抗肮脏把戏的日子里,我一直被指责为“幼稚”:幼稚地相信英航不会采取这种行为,幼稚地认为英航会停止这种行为,幼稚地相信自己可以将英航告上法庭,幼稚地相信自己会赢得官司。“幼稚”这个词在我脑袋上不断回响,在某些时刻几乎让我放弃。或许我幼稚地战斗,要赢得自己想要的公正,或许这过于理想主义,或许我不过是顽固不化。但是我明白英航的行为已经违法了,我应该获得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