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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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入蔡,以完颜忽斜虎为尚书右丞,总领省院事。忽斜虎有文武才,选括士马,缮治兵甲,兵威稍振。时蒙古兵去蔡差远,金主亦安之。而宋孟珙为将,大败金兵于马磴山,蒙古都元帅塔察儿使王擑至襄阳,约攻蔡州,宋甲次于息州之南,降者日众。金息州刺史请益兵,金主以参知政事抹拈兀典帅忠孝军五百往。将行,金主谕之曰:“北方兵强马壮,智勇兼备,我实难与之敌。至于宋人,何足道哉!朕得甲士三千,纵横江淮间,有余力矣。”金主使完颜阿虎带乞粮于宋,将行,渝之曰:“宋人负朕深矣,彼自为谋亦浅,蒙古灭国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我,我亡,必及于宋,唇亡齿寒,自然之理。若与我连和,所以为我者,亦为彼也。卿其以此意晓之。”
阿虎带至宋,宋朝不许。蒙古塔察儿围金蔡州,日耀兵城下,旗帜蔽天,城中骇惧。宋史嵩之命孟珙、江海帅师二万,运米三十万石赴蒙古之约,塔刺儿大喜,与珙结为兄弟,酌马乳汁饮之。蒙古既得宋助,益修攻具,斫木声闻于城中,城中益惧。金忽斜虎日以国家恩泽,君臣大义,抚循其民,忠诚昭著,军民感奋。宋师及蒙古以攻具薄,城金尽,籍民丁防守—,民丁不足,复括妇人壮健者,假男子衣冠守城。宋孟珙进逼柴潭楼,金人恃潭为固,外即汝河,潭高于河五六丈,相传下有龙,人不敢近,而城楼伏巨弩,将士疑畏。珙召麾下饮酒,酒再行,谓—曰:“柴潭楼非天造地设,伏弩能射远,不能射近,彼所恃者此水耳,决而注之,涸可立待。”遂凿深,潭果决入汝水。珙命实以薪苇,蒙古亦决练江,两军皆济,鱼贯而上,攻其外城,破之,进逼上门,遂攻西城,克之。忽斜虎竭力捍御,金主谓侍臣曰:“我为金紫十年,太子十年,人主十年,自知无大过恶,死无所恨。所恨者,祖宗传祚百年,至我而绝;与古荒淫暴乱之君等为亡国,独此介介耳!”
自宋理宗九年九月蔡州受围起,至次年正月朔旦,蒙古兵会饮,欢吹之声,四望相接,城中饥窘,叹息而已。孟珙见黑气压城上,日色无光,下令诸军衔枚,分运云梯攻城。是夕,拿主传位于东面元帅承麟,承麟拜泣不敢受。金主守绪曰:“朕所以付卿,岂得已哉!以朕肌体肥重,不便鞍马驰突,有死而已。卿矫捷有将略,万一得免,柞胤不绝,此朕志也。”承麟起受玺,明日即位。宋孟珙师攻南门,马义先登,赵荣继之,万众竞进。金百官称贺礼毕,亟出迎敌。南城已立宋旗帜矣。
金主守绪自经死。嗣位十年。忽斜虎闻之曰:“吾赴汝水,从吾君矣!”遂赴水死。参政孛术鲁小娄室等,及军士五百余人,皆从死焉。承麟退保子城,闻守绪死,帅群臣入哭,谥曰哀宗。
奠未毕,城已陷,承麟为乱兵所杀,嗣位一日,金亡。起宋徽宗乙未,终宋理宗甲午,凡十主,共一百二十年。
其有先金立国,亦先金而灭于蒙古者,有夏国。唐初宥州刺史拓跋思恭,本党项羌也,其先有拓跋赤辞,唐太宗贞观初来归,赐姓李,置静边等州以处之。其后析居夏州者为平夏部,至唐僖宗避黄巢之乱幸蜀,平夏部李思恭纠合夷夏兵,会郦延节度使李孝昌等,同盟讨贼,诏以思恭权知夏绥节度使。思恭卒,弟思谏嗣。思谏卒,子彝昌嗣。彝昌为其将高宗益所弑,立其族叔父仁福以为节度使,后封朔方王。仁福卒,子彝超嗣。
彝超卒,追封夏王,子克睿嗣。克睿卒,子继筠嗣。继筠卒,弟继捧嗣。继捧以诸父昆弟纠怼怨,以银、夏、绥、宥四州降宋,由居京师,宋太祖赐赍甚厚,遣使至夏州,护缌麻以上,亲赴阙;族弟季继迁燃,袭据银州,围三族岩,宋太宗遣将击走之。继迁降于契丹,以为定难节度使,以女妻之。李继迁侵扰日甚;宋赵普请复命李继捧镇夏州,赐姓名赵保忠,复以为定难节度使。保忠与继迁战于安庆泽,继迁中流矢遁。继迁遣使归款,奉表谢罪,诏以为银州观察使,赐姓名赵保吉。而赵保忠叛降契丹,契丹封为乎思王。未几。赵保吉复叛,徼击录州运饷刍栗四十万,尽夺乏。宋太宗大怒,命将五路出师讨之,不克而还。宋真宗时,赵保吉陷清远军,复陷灵州,赵保忠陷西凉,杀知府丁惟清。于是潘罗支等伪降于保吉,保吉受之不疑。潘罗支遽集六合番部合击之,保吉大败,中流矢,创甚,奔还灵州,自虑孤危,病且死,嘱其子复明,必归宋,一表不听则再请,虽累百表,不得请,勿止也。遂卒。赵德明屡表归款,宋真宗嘉之,以为定难节度使,封平西王,赐赍甚厚。未几,架毋亦册封德明为夏国王,德明手本国则称帝,奉表于宋契丹,则去帝号而称臣。
宋仁宗十年,赵德明卒,子元昊立。元昊以五足五日生,圆面高准,性雄毅,多大略,善绘画,能创制物始,凡行兵,令部长各陈所见,绎取其长,悉有夏、银、绥、宥、监、胜、甘、凉、灵、会、静诸州。又取瓜沙肃州,仍居兴州,阻河,依贺兰山为固。西至吐蕃塔塔,地方万里,遂更名曩霄,称帝改元,上表于宋,求甲郊之地。宋削元昊赐姓、官爵,绝其互市,募人能得元昊首者,即授定难节度使。元昊遂入寇,攻保安,取金明岩,又取安远、塞门、永平诸砦,乘胜抵延州城下,大败宋师,会大雪解去。自后屡次入寇,屡败宋师,朝廷为之旰食。赖韩琦,范仲淹捍御有方,又赖狄青善战,以故元昊不能深入。元昊大将野利与天都,皆骁勇善战,屡败宋师。宋种世衡用反间计,使王嵩遗书野利,言既有志本朝,宜及早归降,故陆元昊所,元昊疑而杀之,乃为文以祭野利,书之于板,痛其与天都同归本朝,而不获成功,祭于境上。见有虏至,急燃之以归,而遗其板。虏得之以献元昊,元昊并杀天都,自是元昊之势稍弱,遂请与宋和。自元昊至乾顺,历代叛服不常,不能悉记。曩霄嗣立十七年,谥景宗。曩霄初娶野利氏,生宁令哥,以为太子。既而宁令哥娶没移氏为妻,已婚矣,见其美,遂自娶之。宁令哥大愤恨,谋弑曩霄,乘间以刀砍之,不死,截去其鼻。宁令哥匿国舅讹庞家,为讹庞所杀。元昊病鼻创而殂,年四十六。少子谅祚嗣。谅祚年方幼,讹庞遂与三大将分治国事。谅祚嗣位十六年殂,谥毅宗。子秉常立,秉常嗣位十九年殂,谥惠宗。子乾顺立,乾顺嗣位五十四年殂,谥崇宗。
子仁孝立,始建学校于国中。仁孝嗣位五十五年殂,谥仁宗。
子纯祐立,纯祐嗣位十四年,谥桓宗。乾顺之孙李安全废纯祐而自立。未几,纯祐卒。
安全既立,蒙古入灵州。夏屡为蒙古所攻,求救于金,金不能救,夏人怨之,称臣于蒙古,遂与金人构兵。安全立五年而殂,谥襄宗,子遵顼立。夏与金构兵,约十年,精锐俱尽,两国皆敝,乃遣使修好于金,称弟而不称臣,各用本国年号,金遣使报之,两国复和。蒙古围夏兴州,夏主遵顼奔西凉。蒙古攻夏,夏主遵顼嗣位十三年,传国于其于德旺,自称太上皇,又四年殂,谥神宗。德旺既立,蒙古伐夏,取甘州、肃州及西凉府。蒙古入夏,城邑多降,夏主德旺忧悸而卒,嗣位四年,谥献宗。国人立其弟之子睍,蒙古尽克夏城邑,其民穿凿土石,以避锋镝,免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夏主睍力屈出降,遂絷以归,嗣位二年,为元所灭,夏亡。夏起唐僖宗辛丑,至宋仁宗戊寅,李曩霄称帝,至宋理宗三年丁亥亡,凡二十一传,通计三百四十七年,内称帝者九人,共一百九年而亡。辽金西夏之事,已述其概,下回再将南宋乏事叙明,观者当以三十三回,直接土三十一回,而以此三十二回作闰回,则事皆接续可观矣。
南宋之事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33回 康王构仗名将偏安半壁
诗曰:
铁甲将军夜过关,马蹄到处骨如山。
气高无奈乌江阻,色重方知蜀道难。
长夜酒能倾社稷,琼林富不救饥寒。
若将四堵墙推倒,海晏河清日月闲。
物换星移几度秋,鸟啼花落水空流。
人间何事堪惆怅,贵贱同归土一丘。
却说北宋徽、钦二帝被虏,金人立张邦昌为楚帝,张邦昌不敢居,先迎元祐孟太后入居禁中,垂帘听政。又遣人至济州,迎立康王构。丁未五月,王发济州。至应天府,张邦昌来见,王慰谕之,命筑坛于府门之左,王登坛即位,大赦改元,是为南宋高宗。高宗恸哭,遥谢二帝。是日元祐皇后在东京撤帘,遥薯靖康帝为孝慈渊圣皇帝,遥尊母韦氏为宣和皇后,后尊为太后,遥立妃邢氏为皇后。
初,徽宗生帝时,梦吴越王钱镠入宫而生帝。后都临安,寿八十一,与镠同。又为康王时,遣为质于金,以射矢连中,金疑为将家子,遣还换质。既而得实,悔而急追之。高宗因奔走疲倦,卧崔府君庙中。梦神人醒之曰:“金人追将及,可速去之,已备马于门首。”高宗惊觉,马在侧,遂跃马南驰,既渡河,马不复动,视之,乃泥马也。高宗以李纲为相,李纳请罢张邦昌王爵,安置潭州,及受邦昌伪命臣僚王时雍、吴开、莫祷、孙觌等有差。封赠诸路死节之臣,还元枯党籍入官爵。
遣宣议郎傅雩使金军,通问于二帝,且致书于粘没喝。时议定都之所,李纲言关中为上,襄阳次之,建康为下,请先幸南阳,以收人心。而黄潜善、汪伯彦阻之,上遂决意东幸,如扬州。
纲所陈论,其言切直,帝初无不容纳,至是惑于黄潜善、汪伯彦之言,常留中不报。纲因求去。遂罢纲,提举洞霄宫。纲罢,凡纲所规画军民之政,一切废搁,而国事不可为矣。前太学生东、布衣欧阳彻上书,乞留纲,黄潜善、汪伯彦以语激怒帝,言复将鼓众,帝斩陈东、欧阳彻于市,天下冤之。
立沿河沿江淮帅府,以宗泽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