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可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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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瞑幽呆了呆,这个人真是他爹吗?“爹,你没骗我吧?”
“骗你干嘛,不就是打了玉帝,开启了问天镜,有什么!”阎罗王不在乎的摇摇头。
“爹啊,你的承受能力果然是更上一层楼啊!”瞑幽感动的想哭了“还有什么事是您老承受不住的?”
“什么都承受的住,不就是做梦吗?”阎罗王抬头“梦醒一切成空,就算你现在去砍玉帝一刀,我也会笑看的。”
“···”瞑幽摸摸阎罗王的脸“爹,您的意思是说,您觉得您在做梦?”
“对啊!不然呢?”阎罗王挑眉“你以为你说的事情会真的发生吗?傻啊你!”
瞑幽无语,突然觉得阎罗王生自己真的是个错误,唉,如果自己有这种孩子的话,就直接掐死好了,正感叹的瞬间,就见郝家叔侄旋风般的冲出来,还没来得及张口问,郝流枫就冲他摆手,喊着让他撤,瞑幽拍拍自己爹的肩膀:“爹,你继续做梦,孩儿先走一步,这次,你真的噩梦成真了!”
阎罗王呆呆的看着三个祸害眨眼间消失,还没来得及细细回想,就见王母抄着一把剑从寝殿中冲出来了,一边跑一边高喊着,什么母仪仙界,什么淡定从容的旧时形象都随着她那一头鸡窝发型飘进流云里了,阎罗王兀自的点点头,自己果然在做梦。
冲出来的王母看到被绑的结结实实还一脸迷瞪样子的阎罗王,登时就腿软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说说天界仅有的祸害怎么就出到他们两家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迅速的给阎罗王松了绑,王母再次无语凝咽,可怜的阎罗王是被吓傻了吧,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说梦太长梦太长。
且说这三个祸害,一路狂奔到南天门之后,跟等在那里的苏逍娘回合,然后冲回了闻多情的
书苑。
人间的天刚蒙蒙亮,闻多情刚刚起床,前些日子整晚噩梦纠缠让他疲惫不堪,这两天好了很多,昨晚隐约觉得有人来,感觉到气息是出于地府,他只是翻翻身,没有理会,前两天瞑幽经常半夜来看他,他不是不知道,大概昨晚又来了吧。玉龙峰也是整日的白昼,在人间生活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养成了夜晚睡觉的习惯。
洗漱完毕的闻多情打开门口就看到齐齐站在院子里的三个学生,一脸急切的看着他。天一亮书苑的阵法就自动撤离,所以闻多情没有感觉到来的是什么人,他一直以为是早起收拾庭院的小侍。
“先生,你把我们藏起来吧!”看到闻多情开门,三个祸害齐齐扑上来。
闻多情疑惑着,看到他们脸上若有若无的荒乱,心下顿时明了了,大概是惹了大祸了:“说吧,你们干了什么?”
“呃,没干什么,就是偷了我母后的东西。”郝流枫小声的说着。
“呃,我比他严重一点,我,我骗了我皇兄而已。”郝英俊声音更小了。
“你们不会想告诉我只是家务事吧?”闻多情神色未变,看着站在最远处不开口的瞑幽“那么你呢?”
“我不想说,我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而已!”瞑幽气鼓鼓的说着,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闻多情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情可以改变他的样子,生气的时候只是挑眉,高兴的时候只是微微笑,除了以为自己从树上掉下来那次,他难道就不能有点特别的表情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说什么师父召唤,你是去闯地府了吧?!莫名其妙的消失,莫名其妙的回来,还莫名其妙的换了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瞑幽冲着闻多情大吼,这些话他早就想问了。
“莫名其妙的是你们吧!大早晨站在我门口大喊大叫,连我去了哪里也要过问。”闻多情眼底透出丝丝寒意,一向和曦的脸色上是冰冷,他朝着瞑幽步步紧逼,纤长的手指捏起瞑幽的下巴,连声音都似从冰面飘来“你调查我?”
不知怎么,瞑幽竟然无法从闻多情的手指中挣脱,下巴被捏的生疼,被逼迫着跟闻多情对视,瞑幽起先的小愤怒在闻多情不含温度的眸光注视下换做了冷汗流下,瞑幽感到害怕了,不是被吓到的,是被惊到的,这样的闻多情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他的先生呢,他的闻先生去了哪里,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被惊到的,不仅仅是瞑幽,郝家叔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眯着眼睛的闻多情就像刚从修罗场上下来。
“我警告你,”闻多情恶狠狠的瞪着瞑幽“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我偏要管!”瞑幽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还没有
改变过的!
“被你害的人还少吗?!”闻多情猛的甩开瞑幽的下巴“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有人开始背负你的债了,你凭什么任性!”
猛不妨被摔开,瞑幽站不稳,差点跌在石砌的台阶上,来不及消化闻多情的话,就再次被猛的袭击扑倒,瞑幽跌落在地上,闻多情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双目赤红的闻多情似乎发了狂,不仅压的瞑幽无法喘息,就连扑上来拉他的郝流枫都甩开了,将瞑幽压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闻多情问道:“除了无端惹祸、无事生非、拈花惹草、自以为是,你还会做什么?!你以为谁天生就该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我警告你···”
闻多情想警告瞑幽什么,他还没来及说出来,郝英俊一掌将他劈晕了。
伏在地上的瞑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闻多情的话如同针一样刺进他心里,瞑幽捂着胸口,再次觉得无法喘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他想哭,只觉得整个胸口闷闷的,好像呼吸都纠结在一起了···
闻多情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杆了,昨夜又开始做噩梦了,感觉到脑后又丝丝钝痛,闻多情皱起眉头,自家的三个学生坐在寝室里,闻多情微微笑言:“我迟到了。”
郝家叔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沉默着,接过身边学生递过来的茶盏,闻多情喝了一口才道:“多谢仙子了。”环顾四周,单单不见瞑幽踪影,闻多情先是皱起眉头,接着又笑了“瞑幽那小子去哪了?是不是看我睡着,就逃课了。”
郝家叔侄面面相觑,他是在装傻以逃避事情的吗?看神情确实不像啊。芍药仙子扶着他坐起来,闻多情看着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一刹那的愣神,摸摸虽然有些散乱却梳好的头发,很明显的呆滞了一下,连白玉簪都插在头上了。
脸,瞬间煞白。
看看坐在椅子上未动的郝家叔侄,闻多情只觉得喉头发紧,声音有些不稳,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们,早上来过了?”
郝英俊试探着点头,希望他缓慢的动作能改变些什么,然而看到他的动作后,闻多情整个人都像软瘫了,他猛地闭上眼睛,倒到身后的纱帐上,良久未动。
整个寝室瞬间无声,窗外的鸟鸣穿过窗框在寝室周围回荡,明明是欢快的声音,在整个寝室回荡的时候,偏偏有种苍白的感觉。
“今天上午放假,早上的事情,希望你们守口如瓶。”闻多情闭着眼睛说道。
芍药仙子起身,挥手暗示郝家叔侄离开。
郝英俊走在最末端,脚步放的很慢。
“瞑幽他,怎样了?”
终于,听到期许的声音,郝英俊停住步子转过头看闻多情,刚刚的问题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没事,只是有点生气。”
“只是,有点,
生气?”闻多情像是在问郝英俊,又像是在自问。
“放心,瞑幽他对这些,这些话,向来都不在意的,毕竟大家都这么说。”郝英俊想扯出一个笑容,好证明瞑幽真的没什么事情,他的话,像是在安慰闻多情,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听着郝英俊轻轻的将寝室的门带上后,问多情倒在床上,大家都那么说吗?他露出一丝苦笑,正因为大家都那么说,他才更不能说啊!
☆、黯然神伤
知道闻多情心有火气,阎罗王服了软,毕竟自己的儿子还要靠他的:“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让小侍们来不够重视先生,所以今个特意寻了时间来给先生赔罪。”
“赔罪就不敢当,只是不明白,阎罗王赔罪的同时怎么也邀请了王母,难道是觉得自己面子不够大?”
他是故意的。瞑幽的心沉到谷底,闻多情向来和善待人,就算是不喜欢的人他也能礼貌周到的相待,却偏偏对阎罗王毫不客气,而且还是针对自己不上课的事情,瞑幽朝着闻多情看去,对方只是看着茶盏,连头也不抬一下。
“怎么,你这书苑,本宫来不得?”终于轮到她说话了,前些日子那三个小子惹得祸还是她给收的场,把三个学生交到他手中,不仅没看到什么长进,反倒觉得他们胆子更大了,连欺君之事都做了,要是再跟着他学几天,那岂不是连帝位都要篡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闻多情开口:“我没这么说。”
“闻先生可知道,前些日子,您的三个学生干了什么事情?”王母也不恼,只是如同平常一样的询问。
“具体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们犯的是欺君之罪。”
王母冷笑:“您这先生当的可真是特别,先生当教书育人为己任,您只教书,不育人,真是辜负陛下的重托!”
“其实我教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育人,”稳多期目光扫过台下的六个人“我教书的目的是为了误人子弟。”
“噗!”
“噗!”
“咳咳!”
第一次见到闻先生的冷幽默,连一向从容的芍药仙子都被呛到了,更别说另外两个祸害了。
瞑幽没有笑,他笑不出来,这样的闻多情再次让他觉得陌生了,有什么在他们中间破裂了,是不是从他朝着闻先生大吼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回不去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吧。
“我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跟闻先生私下聊聊?”王母问道,有些话敞开了说可能会比较好点。
“抱歉。”闻多情说道,神色中却没有几分歉意“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