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到男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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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秀江水无从分辨。山秀哭丧着脸跑了，江水铁青着脸也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河水得意洋洋，他说：“说出他们的底细，他们不高兴了。他们两个从未得过奖，还说认真念书了呢！他们说我不是好学生，没认真念书，我却得了十几项的奖。”
他兴奋的拿出背包，从中掏出“省三好学生证书”，“市三好学生证书”，“省优秀共青团员证书”，“物理竞赛第一名”，。。。。。。
屈学文父子，卓林老汉，钟婶，周新水，林茂泉等人一齐看着，笑着，赞叹着。。。。。。
山村的夜特别宁静。泉水冲下岩壁，涛声阵阵；寒风吹过树林，林涛阵阵；偶尔群犬回应，吠声阵阵。
山村的夜，酝酿着明天的故事。
第103节：“气球”
来探奇的人仍是络绎不绝，山秀忙于应付，倒茶掇凳，回答问话，心里直嘀咕：都是老哥惹的。幸而许多人是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去，呆得久的是话多的老人和无事的孩子们。老人大都耳背，说话大声，小孩子们顽皮，更是吵嚷。人们为没看见黄河水而感失望，盼着他早点回来。
相较而言，龙家冷静有余，毕竟龙家人太忙碌，况且龙江水仍是老样子，没什么好看的。黄家则不一样，无论谁来都有人接待，人们尽可以向他兄妹俩问东问西，也尽可以和卓林老汉谈天说地，钟婶是爱热闹的人，对每一个来到的客人都很热心，长年卧床的黄安生更是盼望人们到他家里去，陪他说说话。孩子们也尽可放心的和黄河水玩耍，黄河水也乐意逗他们撒娇撒野。
小河边，钟婶一面忙着清洗家俱，一面大声的同着也是洗东西的人们大声的交谈，话题都是围绕黄河水。厅堂里，山秀耐心的回答着老人们的关于黄河水的事情，还要细心的照看玩耍的孩子们淘气。里间屋里，卓林老汉在整理孙儿女带回来的三个背包和一个皮箱，一边和安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
老汉先打开山秀带回的两个包，从一个包里取出一迭书，一撂试卷和几支笔，以及山秀自己的两套换洗的衣服；从另个包里取出一件军大衣，一台收音机和几对电池，还有三四十包不知是什么东西，用一个小小的塑料袋装着的，老汉拿起一包来左瞧右看，因不识字，终看不出名堂。他朝外喊道：“山妞子，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山秀应声进来，得意的说：“这是驴胶补血，买给姆妈吃的；军大衣是买给你穿的；收音机是买给爸爸的。”
人们跟随着进来；孩子们则是好奇。
老汉吼着：“你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山秀说：“姆妈贫血，吃了驴胶补血就能好起来。你冬天怕冷，有了军大衣就不怕了。爸爸长年累月的躺着，听听收音机就不会冷静了。”
老人们听了，都称叹山秀懂事有孝心。孩子们争着要收音机，抢着抓电池，有几个孩子拿了补血剂要拆开探个究竟，两三个老人异口同声的忙呵斥制止。
“该买的不买，不该买的买了，现在还不是你孝顺的时候！拿着我的钱做人情，我可不领！”卓林老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喜滋滋的。第二天，天气并不怎么冷，他就穿上新大衣出门去了，逢人便说：“这是山妞子买给我的。”
山秀很委屈：“这些东西全是我做家教积下的钱买的。”
孩子们弄响收音机，惊奇的喊着叫着。床上的黄安生，听着收音机的兹兹的的声音，流下泪来。
卓林老汉要打开河水的皮箱，但没能成功。山秀说：“箱子锁着呢。”老汉说：“你来开开它呀。”山秀说：“我哪里开得开。这是密码箱，只有老哥才能打开。公公，你开他做什么，里面都是些老哥的衣裤鞋袜。”老汉听了，很无奈的说：“河牯也真是的，带回家来的东西，好好的锁住干嘛吗。”
老人们也是好奇的，很想看看河水带回些什么东西，见打不开箱子，都有些失望。此时孩子们争着要收音机打架，一个小男孩儿滚在地上大哭起来。一个老人忙上去把小男孩儿抱起，叫着他的小名儿哄着他，一个老人没收了收音机，说：“在这儿玩还要打打闹闹哭哭啼啼的，象什么话！你们给我各自回家去。”另一个老人说：“我们也走吧。河牯一时半刻肯定是回不来，我们明天再来看也不迟。”于是老人们便都告辞，顺便也把孩子们赶走了。但是没过多久，好奇的孩子们又都陆陆续续的跑回来了。山秀让孩子们在厅堂里玩耍，她去帮姆妈洗东西去了。
老汉把山秀的书本试卷和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他把军大衣折迭得方方正正，观望和抚摸良久，才郑重的轻轻地放到自己睡的床头。他找来一只瓦罐，把一包包的驴胶补血剂小心的放进去，正好装了满满的一罐，他打开木柜子，放瓦罐进去。
他拿过河水的精致的背包，包上的人头像很象河水，他着实端详了好一阵子。他取出证书和奖状，重又细细的看一遍；他又从包里取出一瓶洗发水，一瓶沐浴露，还有护肤霜香水之类的，当然老汉并不晓得这些明目，只是好奇地看一阵罢了。老汉最后从背包的小袋子里取出两件东西：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一卷画子。老汉以为是年画，展开看去，却是街上挂卖的人物画。不过这次他觉得好，因为画子上的人有一个很像他的宝贝孙子。他一张张的看下去，有三个人一起的，有两个人一起的，有单独一个人的，各具形态。画子总共十五张，翻到最后三张时，老汉一时涨红了脸：画子上的女郎儿乎快要一丝不挂。老汉慌张的胡乱地卷起它，把它塞进床底下。他局促不安，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老汉定定神，他打开那个盒子，立刻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里面的东西，又是他从末看过的。他拿起一个，撕开漂亮的包装，取出一个乳白色的圆圈，油油的，他拿毛巾把它擦干净，而后拉伸开，竟是那么长长的，像是气球。老汉自语道：“城里的气球也跟农村的不同，口子这么宽。”他拿进嘴里一吹，居然也能吹起来，于是他高兴的叫起来：“亮牯春牯快进来，河水哥哥买回来好多气球呢。”孩子们闻声进去，纷纷向老汉要了“气球”，使劲的吹起来，然后兴高采烈的跑了，去向没有拿到“气球”的小伙伴炫耀。看看空了的盒子，老汉把自己吹过的那一个重新放回去。
山秀正帮忙洗桌子，看见孩子们吹着“气球”笑笑闹闹的离去，不禁起了疑惑：老哥怎么可能买气球呢？她忙叫住一个孩子，拿过“气球”一看，脸一下子大红特红起来，扬手把它扔进水里，对孩子说：“这种气球不能吹，很脏！”孩子不理，大叫说：“秀姐姐，你真坏！为什么把我的气球扔掉？”孩子鞋也不脱就要跳进水中去抓“气球”。钟婶忙说：“水冷得很，还不快上去！”同时责怪山秀：“好好的你扔他的气球干吗。”钟婶追上随水漂流的“气球”，把它还给岸上的孩子。孩子欢蹦乱跳的吹着“气球”跑了。山秀张口欲言，但是想了一想，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老哥做得太过分，为什么要带那脏东西回来。原先山秀也不晓得安全套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一个星期天她帮欧敏老师清理垃圾篓时，在垃圾的上面看见三个沾满液体的长长的套子，山秀没见过，很好奇，拿起一个问老师是什么东西。欧敏快活得大笑：“这个你也不认识？它是昨晚我男朋友用得安全套，他很厉害的，一个晚上用三个，有时用四个五个。”她的脸上写满了幸福的自豪。山秀涨红了脸，忙把套子扔回垃圾篓。她做梦也想不到，欧敏所说的“男朋友”就是她的老哥黄河水。
老人和小孩是最伟大，勤快，无私的宣传家，不到晚上，家家户户盛传着兄妹俩的故事，大人们直夸山秀有孝心，孩子们则为河水哥哥叫好。
第104节：裸女图
山秀的手在冷水里浸得通红，钟婶看了心疼，中饭后，她不许山秀帮忙：“正经看你的书去，温习功课要紧！又不是大忙季节，用不着你帮忙，碍手碍脚的，耽搁我做事。”
山秀便无事可做，她同秋英姐谈了一阵闲天，而后掇两条凳子到门前坪中做试卷。屋里，黄安生在收听评书，声音不很清淅，然他陶醉其间，很是满意。
“秀姐，这么用功啊。”
山秀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是梅梅，便大声叫：“哎呀，嫂子，你才来看我哥呀，好狠心哟。”她又朝姆妈喊：“梅梅嫂子来看我老哥了。”
忙着洗东西的钟婶笑应说：“梅梅，你河水哥哥去茂泉那儿了，一会儿就回来，你等等他。”
梅梅说：“我是来看山秀的，这么久没见她，怪想她的。”
山秀大笑：“想我，你骗谁呢！你肯定是朝思暮想情哥哥。嫂子，你。。。。。。”
梅梅急忙捂住山秀的嘴，狠狠的擢她：“上了学还是那么的不正经，满嘴的混说，看我扯烂你的嘴！”
山秀大笑，挣脱逃走，往屋后的山上跑去，梅梅从后紧紧的追着。不一会儿，山秀被抓住了，她赶快讨饶：“好嫂子，饶过我吧；好嫂子，我再也不敢了。”
梅梅一边拧她一边说：“还要乱叫！我拧烂你的臭嘴！”
闹了一阵，俩人都累了，于是一齐爬上大石头去，坐下来谈闲天，话题离不开黄河水。
山秀说：“嫂子你越长越标致。”
梅梅装着生气的样子：“你从来没实话说。”
山秀笑说：“河水哥哥也更帅啦。”
梅梅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帅关我什么事。”
山秀说：“俊男靓女，正好一对呀。”
梅梅柳眉倒竖：“你还要混说！”话没说完，自个先笑了。
山秀问：“想情哥哥都快要发疯了吧？”
梅梅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想的。“
山秀盯着梅梅直笑：“是吗？那我把他藏匿起来，让你永远看不见他。“
梅梅说：“好呀，看你出嫁里也能把他塞在花轿里。“
山秀看着梅梅，默然无言。
梅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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