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魔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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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落到我的床上,用被子盖住我的脸。
“我告诉查德你会马上给他回电话,”卓尔提醒我。
我把脸埋得更深,把一团被子都压在我的头上,想象自己正带着这样一个巨大的傻忽忽的帽子。让我感到极为烦恼的是,卓尔现在是那么明显的关心查德的感情。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查德和我今晚本应该好好谈一谈。我本来打算在他的曲棍球比赛结束后给他打电话,问一问比赛的情况怎么样,但随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一定是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就像没去完成莱克立德先生的滞留,没记住完成我的英语家庭作业,我也因此而收获了一个极为丰满的零。
“而且,你的妈妈也给你打电话了,”卓尔补充说。
好极了。我从被子里爬出来,拨通了查德的电话号码,准备给查德端上一大盘丰厚的道歉菜。
“你怎么样?”他问。
“说来话长。”
“我只是希望今晚能和你谈一谈,”他说。“在曲棍球比赛结束之后。”
“我知道,”我说。“很抱歉。因为有更为奇怪的事情发生。总之,你的比赛怎么样?”
“等等,”他说。“什么奇怪的事?”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卓尔,继续着我们的通话。我站起来,瞅了一眼门外,看是否公共休息室里没人。但是,不幸的是,崔斯卡邦已经抢先占据那个沙发了。当她认出我时向我笑了笑——一种夸张的,欢快的,好像是要向我显示她的牙齿是多么的白似的的笑。而且那似乎还显得不够,她竟然开始向我挥动她的胳膊,好像她已经几个月没见到我了似的。
我下意识地关上了房门。
“斯特西?”查德问。
“啊?”我说。
“什么奇怪的事?”他重复到。
“就是那个家伙给我发来的那封奇怪的电子邮件——至少,我相当确信就是那个家伙。事实上,我认为他很可能就是你和皮杰顺便来看我的那天晚上我在锅炉房看到的那个家伙。”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卓尔,她正在写她的日记,我决定退回到我的床上的被子里的那个半私人的空间里去告诉他这一切——所有的事情,关于噩梦,呕吐,那封电子邮件,那封盖有航欧弗邮戳的信,最后,还有今晚去航慢咖啡馆的事。
查德什么也没说,这样尴尬地持续了几秒钟,我们只是都在紧握着话筒,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喔,”我说,最终,“说句话吧。”
“说什么?”
“例如,事情最终都会弄清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只是不能相信这件事怎么会再次发生,”他说。
“我也不能相信。”
“你认为会有一种方式解释所有这一切吗?”他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你不相信我?”
“不,我当然相信你,”他说。
“那你这是?”我把心中逐渐形成的那股无名之火全都发泄在了那个软绵绵的羊毛垫子上,反复地挤压着,直到我感觉到我的指关节产生阵阵疼痛。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认为这件事再次发生确实是很奇怪的。但是如果这只是某个人一时间的想法我们不应该太过于惊讶。”
“你是认真的吗?”我翻掉了身上的被子,径直坐了起来。
“斯特西,你需要冷静,”他说。
“冷静?我怎么能冷静?在所以这一切发生之后,你仍不相信我能感觉到这些事?你不相信我认为我知道这是否完全是一种愚弄?由于上帝的缘故,我在梦中呕吐。我正在梦见死去的人。”
“我知道,”他说,他的声音变得非常的温柔,就像是在试图把我从一个很高的架子上面哄下来。“我确实相信你能感觉到许多事情,我也知道你现在感觉很不好。但是许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必须回到现实中来,……这对你来说可能会不那么容易。”
“我不相信这些,”我说。“你听起来就像学校的管理员。”
“斯特西——”他企求到。
“我会去的。我明天再和你谈。”我挂断了电话,感觉自己完全失望了,被他的怀疑深深地刺痛了,被他的不能相信我……当我如此需要他相信我时。
“天堂里的烦恼?”安波问。“我不知道,斯特西,你们两个最近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经常互相顶撞……这并不是一条好的解决办法。”
我看了看卓尔,意识到我刚才和查德谈话的语调与她的语调是那样的不同。她正握着一支钢笔停在他的日记本的那一页的半空中,等待着我对安波的这翻评论做出反映。但是,因为我一时间无法想出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我便从我的床头柜上拿起了那支白蜡烛,并把手指尖儿紧紧地按在蜡烛上,想要把它点着,感觉一下我的祖母所说的那个具有魔力的时刻,尽管任何具有魔力的想法现在看起来都显得那么遥远。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把被子蒙在头上,设想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第十五章
当安波和我今天早上回到电脑课教室的时候,莱克立德先生针对我们忽视了他的滞留而给我们做了一翻长篇大论,最终奖励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惩罚:机房的值日——从下周开始每天放学以后。对此我没想做任何争论,而是静静地坐在了考瑞和爱玛旁边的那个位子上,重新开始那让我们感觉无穷尽的群体工程。
“噢,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爱玛说,作为对我们所受惩罚的反映。她的鼻子里同时还轻轻地哼了一声,以表明她对我们的同情——一种友好的态势语,我想。
“谢谢,”我说,同时瞥了一眼她正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的设计图案——中间是一个带有考瑞名字的乏味的心形图案,中学生的风格。
“是的,”考瑞说,打断了我的沉思。“你们昨天本应该来。莱克立德先生只留我呆了十分钟。”
好像是我故意要让这件事发生似的。“我忘了,”我说。
考瑞耸了耸肩膀,继续为我们的班级发展“我们拥有”网址,看起来好像昨天晚上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似的。
与此同时,安波正在做莱克立德先生的工作,试图说服他我们之所以没来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舒服,而她在一直尽力地护理我。但是,从莱克立德先生的姿势来看——他靠在椅子上,耸了耸肩,然后把后背转向她,她简直就像是在与一堆又大又蠢的肉块谈话——很显然,她决不会有什么好运气。
因为试图假装也参与到了我们小组的工作当中,我把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了我的电脑教材,这是今年我第一次拿出自己的电脑教材——当我打开教材并把它翻到中间时,书脊还发出那种新书才会有的吱吱声。但我真正想要做的是试图能得到一些关于考瑞的信息。
我迅速地向考瑞方向移动了一些,假装对他所正在进行的图表很感兴趣。“看起来真的很棒,”我说,并低头看着我的课本,试图从那对我来听起来极为遥远的网络文化中寻找到一些对我有帮助的关键词。“我们将要安装一些sql结构查询语言吗?”
“嗯?”
“sql?系统询问语言?”
考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的表情也是如此——我自己能感觉到,我于是很沮丧地低头看着我的课本上的那些黑体字,确信我没有说错。考瑞重新把目光转向显示屏,我也不再看我的书,而是把它合上;我意识到认为他会帮助我的想法是非常愚蠢的。所以,我干脆采取了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我听说他们正在考虑准备在航慢那里安装一些电脑。那种类似于网络咖啡厅之类的。”
他耸了耸肩并勉强向我笑了笑,很可能他已经觉察到我的这种显而易见的意图。
“你在那儿工作多久了?”我问。
“为什么?”
“只是因为感兴趣。”
他点了点头,好像他已经知道我为什么问他。好像他已经读懂了我的思想,已经知道了我的怀疑。这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昨天晚上那里很忙吗?”
他又耸了耸肩,那种愚蠢的行为表现,但微笑仍然挂在他的脸上。
“那么……你是自己在那里工作?或者还有别人和你一起在那里?”我试图让问话听起来自然。
他只是用微笑回答我——一种毫不在意的带有轻蔑意味的笑,好像他已完全意识到我为什么问他所有这些问题,好像我在这方面的努力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时间的浪费这很正常。
“有什么好笑的?”我问。“是否有人和你一起在那里工作?”
但他仍然继续不停地笑,他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前齿。因此我感到非常的绝望,以至我不想在他的电脑前面再呆一秒钟,我于是转过我的椅子,顺便看了一眼爱玛正在设计的图案——又多了几个心形图案。
我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默默地查了五个数。很显然,试图从考瑞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完全是一种时间的浪费。也许我必须自己经常到航慢周围去转一转,看是否能撞见什么人——也许那个家伙还会回来。也许查德是对的。也许那封电子邮件又是一个恶作剧。也许我需要立即集中精力进行仔细研究的正是那封信。我看了一眼安波,很显然她是获得了一份惩罚,在剩下的时间里必须坐在莱克立德先生的旁边并且还得读电脑手册。也许机房里的情况并不很糟。
我利用课堂的剩余时间完成了我的下一期的家庭作业——那个我昨天晚上就应该修改完的论文。如果我现在还不认真地对待我的学习的话,我知道我可能将会完全丧失进入大学的机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放学以后,在莱克立德先生的滞留以后径直去了瑜珈班附近的图书馆的原因——事实上也不仅仅是为了做这样一个崇高的牺牲品,这也是考虑到最近我在瑜珈术的练习上花了太多的时间。
我向图书馆的管理员申请了一个在后面的私人自习室,那种有门可以关上的自习室,这样我就可以不被别人打扰。这是一个我将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