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罪ⅱ 生死有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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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里挂吊瓶。
吊针已经打了三天,全是葡萄糖和盐水。这几天卫明几乎都没吃什麽东西,整个人消瘦憔悴了许多。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外面过道人来人往,穿著白大褂的医生们陆陆续续倾巢而出,吃饭时间到了。KEN拍拍卫明:“想吃点什麽?”
卫明铁青著脸,摇摇头。
一个老医生慢慢踱进来:“卫先生,好点了吗?”
卫明朝主治医生笑笑,眯著眼无精打采。
KEN替他回答:“还有点发烧。”
老医生朝KEN使了个眼色,KEN识趣地跟著老医生出了输液室。其实卫明健康得很,当拿到体检报告时,老医生也一脸诧异。除了有点脱水外,血液指标心肺功能等等等一切正常。没有内伤,也没有什麽细菌病毒感染,也没有任何感冒症状。老医生扣下体检报告,让病人再次坐到眼前,用中医的路子摸摸脸,把把脉,看看舌。卫明脸色铁青,唇白身冷,脉搏微弱,明显就是一个严重的病患。一个没有任何疾病的重症病患。
这个病患吃不下东西,上吐下泻,却查不出任何症状无法下药,只好用葡萄糖和盐水吊著命。“戚先生。”老医生和KEN并排坐在输液室门外,“你这个朋友很健康。”KEN有点失神。
若是其他人说这句话,恐怕KEN会忍不住嘲讽几句。可体检报告摆在那,老医生的几十年医治经验资质摆在那,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一个病患很健康的事实。老医生问:“他这几天还是什麽都吃不下吗?”
“嗯,总是吐,只吃过几块饼干。”
“戚先生,上吐下泻一般都是肠胃不适的症状,可卫先生并不是肠胃毛病。”老医生详细解释,“更不是食物中毒,他的肠胃好得很,准确说,他的身体无病无痛非常健康。”“唉……”KEN捂著脸,“可他完全吃不下东西……”
老医生拍拍他:“戚先生,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笑我。”
KEN望向老医生。
老医生轻声道:“卫先生他……这里。”指指眉心,“很明显,发黑。”“呃……”
“他可能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医生其实早就想到这个结论了,可一直忍著没有说。作为医生,还抱有一点能检查出病根所在的希望。卫明每天去复诊观察,可每天折腾到最後也就是打打葡萄糖盐水,根本就一点进展都没有。“哈?”KEN觉得这迷信的东西从医生口中说出来实在很滑稽。老医生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好笑,唇边挂出个自嘲的笑意,不过还是按著思路继续说了下去:“改革开放前,我曾经跟著老师在一个乡村里做郎中,那时候,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也是突然就上吐下泻,什麽药都治不好。”“哈……该不会是用什麽上香吃符就治好了吧?”KEN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别说改革开放前,就是改革开放後的现在,很多乡村也还是迷信得很,许多病都归结於鬼怪作祟,宁愿请神婆,也不去找医生。可神婆哪能代替医生,咒符哪能代替药物呢?结果自然而然,耽搁医治丢了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这早已见怪不怪了。“对。”老医生点点头,“那个小夥子是欠了赌债,刨了坟,想挖陪葬首饰去卖钱。在那个年代还有许多乡绅豪爷,下葬时候喜欢放金银玉器,这些玩意在当时来说,确实很值钱。”KEN开始思索老医生的话。
“刨坟的当晚,小夥子就开始上吐下泻,差点命都没了。老师领著我去珍视,可那小夥子根本就没有什麽病。老师开了止吐药开胃药,可无论什麽药都治不好。後来请了个神婆,烧了符,混水灌下去,又让人去把坟复原,偷的东西全还回去,作了场法事,第二天那小夥子就生龙活虎了。”KEN深深望著老医生。
老医生指指眉心:“当时那小夥子这里也有一团黑气,卫先生与他很相似。”“嘿,蒋医生,还不去吃饭哟?”路过的小护士朝老医生笑笑。“吃,吃,马上就去罗。”老医生摆摆手,起身朝输液室望了眼。灯光下卫明的脸像纸一般惨白惨白的。
“戚先生,你可能会觉得我迷信。”老医生喃喃道,“不过卫先生这情况确实很相似。”“谢谢你。”KEN朝老医生点点头。
老医生笑笑,慢慢踱走了。
KEN心事重重地进了输液室继续守著卫明。
“剀,你去吃饭吧。”卫明瞄了眼吊瓶,估摸著还有一个小时才滴完。“没事。”KEN摸摸卫明的手,“渴不渴?”
卫明指指吊瓶:“俩缸子水正在喝呢。”
“卫明……”
“唔?”
“呃……”总不可能直接问他有没去刨坟吧,再说,城市里哪来的坟可刨啊?“剀,那医生说了什麽?”卫明见到KEN支支吾吾的样子,以为那医生说了什麽要紧的事情。这场景常常在电视里看到,为了隐瞒病人让其安心养病,医生常常神秘兮兮地把真相只与家属说。卫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没命了。
“哈,放心吧,医生说你怀上了,是双胞胎。”KEN笑著摸摸卫明平整的小腹。“屁咧!”卫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快告诉哥,哥受得起!”“卫明,你不舒服那天,有没挖过或者碰到什麽东西?”那天还在上班呢,难道是休息时候挖了什麽或者碰了什麽不该碰的东西吗?“啊?”卫明云里雾里,“没有啊,哦,对了,碰了你的咖啡,还喝了口!”“呔……”难道我的咖啡就那麽邪门?不可能啊!
“怎麽了?”
“没什麽。”KEN瞄瞄吊瓶,轻轻握著卫明的手。
要上哪找神婆啊,这大城市里有这些人物吗?哦,对了!
KEN眼前一亮。
反正周末,不如一会去寺庙里上上香好了,也许,拜一拜佛说不定就会好了吧?Aaron是双休。
这个周末他哪都不去,宅在公寓里守著一个男人。
公寓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布了足足六层结界,白龙是所有龙族中魔力最强的族类,布的结界强度不亚於魔界之王。公寓表面上看似正常,实际早成了牢不可破的监狱。
有了结界,Aaron还不放心,给他多加了道封印,那封印看起来就是一段小银链,环在冥王的手腕上。冥王没有反抗,反而放下了什麽重担似的一脸轻松,疲惫地缩在沙发里呼呼直睡。是的,冥王,真的是他!噢Shit!
Aaron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口,坐在另一个沙发里支著额,头疼欲裂。魔界之王远在魔界管不到这边,所以这个人类世界里,恐怕有能力与冥王抗衡的就只剩自己了。天知道这个冥王疯起来会带来什麽样的灾难,四千多年前的战役可是历历在目,冥界大军铺天盖地,其中地平线那还有一只巨大的畸形怪物,那东西就是冥王的本体,畸形的四肢畸形的翅膀嶙峋的骨刺,随便一个举动便是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所到之处尸骸遍地,血流成河。不过,现在血流成河的角色变成了冥王。
夜里带他上来的时候,Aaron不得不脱下外套把他捂了个严严实实,要不然路上遇到住户,不被冥王身上的血迹吓坏才怪。Aaron心里有著太多的疑问,一脸戒备地盯著熟睡的男人。思索著要是能有和平解决的方法就好了,他可不想看到这城市被夷为平地。冥王昨晚进来後什麽也没说,直接躺进沙发里,把公寓当成自己的宫殿。他睡著的样子很温柔,脸上的表情软软的,长发散乱著,盖著的大衣随著翻身滑落在地,可Aaron一点都不想去捡。冥王睡了多久,Aaron就睁眼戒备了多久。
他妈的,现在都中午了,你还要睡到什麽时候啊?
Aaron狠狠喷出口烟,烟飘到冥王那,冥王似乎皱了皱眉。
Aaron又吸了一大口,故意吹过去,烟雾轻飘飘地弥漫开,冥王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睁开眼。紫水晶般的眸子对上Aaron的黄金瞳孔。
“你醒了?”Aaron冷笑一声,把肩上的银发拨向脑後。
冥王淡淡瞄了他一眼,翻了个身,面朝内又睡了过去。
Aaron额上青筋直跳,恨不得就地解决这只毫无防备的家夥。可问题是,正因为冥王毫无防备的样子,反而让Aaron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战争中都接触过,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能力。如今冥王面对强悍的老对手,居然不慌不乱,看起来毫无畏惧,依然淡定自如地睡觉。这骨子里透出的气势显然在表明一种深藏不露的自信。
他的自信源自哪里?
难道他自信能挣脱结界和封印?
难道他自信能打败我?
还是自信摧毁这个城市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Aaron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於是摁熄了烟屁股,起身去洗菜煮饭。煮著煮著,Aaron就觉得这一切实在太滑稽了,厅里躺了一只危险的家夥,自己却还如往常那样生活。不过,封印能抑制他的力量,何况还有白龙族的结界。
再说,要打的话,自己也未必会输。
只是……
窗外传来一些小孩的嬉闹声,还有不知哪家住户在练习钢琴,断断续续的音符,虽然生涩,可听得出那人在很认真地练习。是啊,这里不是魔界,没有杀戮,没有魔兽。
这儿和平,温暖,繁荣,充满著生命和活力……
冥王,你为什麽要出现在这里啊……
车还没接近寺庙,卫明就开始有反应了。
他捂著嘴,脸色铁青。
KEN瞄了他一眼,按下车窗好让他透透气。寺庙的香火味飘散开,炮仗劈里啪啦地回响在天地间。停车场到了,KEN一打方向盘,跑车滑进一个车位,刚熄火,卫明就忍不住打开车门吐了起来。可他一直没吃过东西,只吐出些胃酸,火辣辣地烧著喉咙。
一瓶水递过来:“喝点。”
“咕嘟咕嘟。”
KEN搀扶卫明,锁了车,缓缓向寺庙走去。
“剀,好辛苦,为什麽要来这?”卫明捂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