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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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旁观的裴吉笑眯眯摸了摸他的头。
楼清泷:“……”
他是招惹了哪路太岁哎?为什么今年的运道如此不好?
余大少爷的突然迸发出的杀气很盛,但是相比于给人留下的首次印象基本都是棺材的季镰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楼清泷只看到板着脸的青年向他的方向冰冷一瞟,便一股脑的将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每省省会的官府外有一个铁榜告示上面贴的都是官府悬赏缉拿的魔道罪犯,大哥你上那里领册子就好!”没有停顿一口气,本身身体就不是多好的少年差点喘不过去来。
季镰点头。
而另外两个人,觉得和驱魔人工作差不多的裴吉也跟着点头,唯一持有反对意见的余礼白瞬间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余礼白:“……”
卧槽这是个什么世道,有条件白领钱不干,偏偏要去流血流汗!
这句话明晃晃的直接在他眼睛中写出来。
茶壶中的水已经凉了,但是泡茶的人完全忘记再烧上一壶。
青年只能够无声叹气。
“裴……蓓姬,带着你的朋友到后院去逛一逛吧。”他突然说。
裴吉一愣,明白自家兄长是要和余礼白谈谈,从没有反抗兄长权威能力的裴吉站起,还将没有反应过来的楼清泷拉了出去。
脚步声伴随着楼清泷小音量的“蓓姬小姐,那个中华国有一句古话叫做男女授受不亲您能不能先放开……”的说话声一同远去,很快,窗外便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距离不远,也不算近。
裴吉的朋友应该听不到屋内的说话,至于血族血统耳目聪敏的裴吉……
季镰认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偷听。
在楼清泷面前还端着架子的余礼白瞬间爆发了。
“巫女的告诫你没有听见吗?明明和你说了外面局势危险暂时不要出去啊,为什么就不能听一听?你以为之前在街上对付的那些个天一道弟子道和派弟子很容易,但是中华国危险人物很多啊,魔道杀人不眨眼啊!正道的全部是伪君子没有一个可信啊!那一些个得道高人全部是七巧玲珑心啊你知不知道!坑你骗你没商量啊!”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
音量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冷厉,越来越沙哑。
到最后一句时,余礼白已经是扯着季镰的领子,整个身体压上去,凑到季镰耳边嘶吼着。
嘶吼的声音那么小,听起来仿佛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唔,可怜兮兮的。
但却是如此明白的表达出……
他在为我担心啊。
这个人,从见面开始,便急剧升温的感情,一直都是,在为我担心啊。
季镰第一次知道,竟然有这么一句话,能让他从心底溢出蜜糖来。
他把某人从他身上拎起,动作直接却轻柔。
余礼白还想说什么,青年的食指已经封住他的唇。
“外面有什么?”一直以来,稳重少言的青年在他耳边问,一句话将余礼白堵哑。
“你想保护我,谢谢。”
这个小镇上的生活是如此安详,但越是平静,越是能感觉到水面之下的暗流涌动。
总有一天,暗流会变为明流,在水上掀起滔天巨浪。
那个时候……
无论你是何种模样。
无论你我何种关系。
我也想……
“我也想保护你啊。”
余礼白:“唉?”
什什什什什什么意思?!!!
冰冷茶香缭绕一室,季镰看到的,是一个完全呆愣,变为死鱼的水神大人。
“就去省城,探探情况,一周回来。”说完这些,青年勾起嘴角,轻轻询问,“好吗?”
“……不许离开琼林省。”
“嗯。”
窗外,带着海腥味的夜雨终于下下来。
夏天到了。
☆、第37章 传音(一)
立夏一过,白河镇的气象就凭空多出几分燥热来。
好几日没有下雨,山林间原本翡翠般的树叶都失去光泽,怏怏打打垂下,水汽从叶脉见腾升而起,没有给空气正增加阴凉,反而让林间热的像个大蒸笼。
白河镇依山傍水,现在山不能靠,只能接着流过的白河让镇上降温了。
只穿着了短袖短裙的裴吉原本还想继续赖个床什么的,但是之前专门用来抵挡春夜中寒气的棉被柔软的触感对于这种天气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气息奄奄在床上磨蹭半天,他直接滚到地上,才被青石地面上的凉意给拯救了。
血族是一种很讨厌夏天的生物。
太阳太大,会晒死。透气的短衫意味着要露出大片肌肤在外,会晒死。昼长夜短,会晒死。
夏天真是一个很讨厌的季节啊。
余礼白进门来,见到的就这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姑娘。
“我带了早饭过来哟,裴吉。”
趴在地面上的裴吉挣扎着抬眼,鼻尖抽动,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
“豆子……”
“是绿豆沙啦,你要多少糖?”
闻言裴吉头上一根毛晃啊晃,“……请给我一大勺谢谢。”
应了一声,余礼白走进厨房去端糖罐,待他端着两个碗和搪瓷糖罐回来时,看到的是裴吉像一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试图从自己的房间蠕动到吃饭的小厅。
余礼白:“……”
有必要吗?
在一周内完全沦为家庭管夫一角,被季镰拜托照顾裴吉的余礼白只能先将手上拿到的东西放到餐桌上,然后走到还在慢慢蠕动的裴吉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放到座位上。
“真是非常感谢……”
小孩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子半死不活来。
余礼白扶额,“你快吃吧。”
回忆不久前自己是如何耀武扬威地从水晶庙中冲出来,再到现在各种忙里忙外,要是让龟丞相或是其他的神差神将看到,大概都会觉得非常解气吧。
所以说……他到底是为何沦落到如此下场啊?
这个问题在这七天中第一百零八次冒出来。
随着一起冒出来的,还有唇上冰冷的触感,热气拂过耳廓的颤栗,以及简短的一句话。
“我也想要保护你啊。”
嘤。
余礼白猛地将整张脸埋进碗中。
一边稀里哗啦喝绿豆沙的裴吉目不转定看着自己的碗。
这几天第几次出现这样诡异的动作了?哼,他一点都不惊讶。
王府吉的绿豆沙真的好好喝~不过还是更喜欢红豆沙啊,色泽鲜艳一看就很有食欲呢。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一个走神一个享受美食的两人都猛地抬起头。
回来了?
余礼白脸上才扬起一个笑容,从今天见面起便一点活力都没有的裴吉已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跑过,抽出放在一边的伞打上,蹬蹬蹬绕过前院的石屏,抽开门锁。
老门被推开时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余礼白等着某人声音,半晌,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
被小孩抢了先,又因为各种心思乱转的余礼白这才走出来。
“裴吉,你哥哥回来了吗?”
没有回应。
哎?
觉得不对的余礼白加快脚步,一张符纸已经从衣袖中滑出来被握在手中。
“裴吉?”他又喊了一声。
如果回来的是那个说些怪话让他苦恼好几天的死小孩的话,就算死小孩不说话,裴吉应该也会说一句“哥哥你回来啦!”等等一类的?
这样寂静感觉不是好事情啊。
法力凝聚在指尖,顺着符纸上的篆文闪烁,一团水汽被召唤而来,悄无声息的铺开。
门口除开不知道为什么一动不动的裴吉外还有一人,从身形判断不是季镰。
余礼白皱着眉,猛地转过石屏。
“呔——!来者何人!我乃……”
余礼白一句话没有说完,一团紫霞被扔到他脸上,被他事先准备好的符纸一挡,整个炸开。
正好炸在脸前,吃了一嘴碎纸片的余礼白:“……啊呸呸呸呸!”
“你是谁?”来者一脸不善问道。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吐完纸片的余礼白无力说。
说完,他这才打量来者。
等等……好眼熟啊……
“紫紫紫紫紫衣道人?!”
只见来者一声灰不溜丢的道袍,一柄灰不溜丢的拂尘,灰白的头发仅仅用一根稻草乱糟糟束好,半张脸俊俏公子,半张脸恶鬼罗刹,浑身大概刚在泥地里打了几天滚回来,不是紫衣道人又是谁?
被喊出道号的紫衣道人挑眉,“哎哟,你是哪家后辈,竟然认得道人我?”
余礼白:“……”
特么的不久前才和你打了一场,想不认得都难啊。
但这这话说出去余礼白也不用在这里精分了,他眨眨眼,后退一步拱手行礼。
“道人鼎鼎大名谁人不识谁人不知,我只是偶然见过道人一面。”
水神大人在心中给自己的一番作态打分。
角色:年轻的谦逊公子,声线,符合正常,动作,符合正常,话语,符合正常。打分,完美。
上一个身份巫女在紫衣道人这里暴露就算了,想来紫衣道人也不会将水神庙的奉神巫女其实是白河水君这种事情告诉季镰。
这个身份必须演好了!
不然就算他备用的身份很多,像余家少爷这个既和他同姓,还占尽靠近季镰的天时地利人和的身份可就不是那么多了?
紫衣道人却打量着自认为作态完美的水神,“唔,我和你莫非是在天一山上见过的?”
“不是,”余礼白不解,“道人为何如此问?”
因为你刚才用的符可是天一道的符啊,紫衣道人心说。
莫非是他太过敏感了?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半晌,裴吉手上拿着的伞咔哒掉下来,将血族幼崽整个暴露在阳光中。
火焰噌的就升起来了。
“啊啊啊啊裴吉!”
“啊啊啊啊徒弟的妹妹!”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扑过去将裴吉救下。
一刻钟后。
裴吉坐在座位上,左边是紫衣道人讪讪地端着一盆凉水,用毛巾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