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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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的空气确实不太舒服,杰克,我有点头晕……”
“没关系萝丝,我在这里。”
听到周围人对话的季镰瞥一眼装死的裴吉。
“小心。”
“……”管的宽。
船今日到港。
两人提起行李准备下船,港口的人出乎季镰和裴吉意料的多,一眼望过去,全部是黑发黑眼黄皮肤,衣装打扮也不同于他们见过的哪一种。
“中华国的头饰确实格外有特色。”裴吉首先从自己喜爱的领域发表感叹。
你一个男人对这方面如此感兴趣做什么?
有些想要叹气的季镰扯着东张西望的他混在人群中下船,脚下临时用木板搭上的通路摇摇晃晃,在无数双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中华国的人真多,看起来都很美味的模样啊。”
“闭嘴。”
“建筑风格很有趣,那边的木头雕花我要一个”
“闭嘴。”
“对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你在中华国还有朋友吗?”
“闭嘴。”
夹在人群中下船,两人速度极快躲着收票人的视线出了港口,走在大街上的裴吉无论说什么得到的只有一个回应。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裴吉嘴角抽搐。
季镰终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然后……
“喂喂你抽我的伞做什么,太阳太阳太阳我要被太阳烧到啦!”
眼看得发梢就要起火,某血族幼崽只能一边跳脚一边把自己藏在季镰的影子中,张牙舞爪大骂,“混蛋!你要杀了我吗?!”
季镰:“……”
太聒噪了。
跟五百只鸭子似的,这家伙果然从内心已经被同化成女人了吧,要不要建议他到东南国联盟去一趟,听说那边的巫师有替人变性的秘术。
不知道季镰想什么的裴吉身上一阵寒意。
看着他终于安分下来,季镰动作极快地将他的小洋伞还回去,终于有闲余好好打量周围。
这里就是……中华国吗?他出生的地方?
他记得自己五岁被母亲带着来到翡冷翠,六岁母亲生病去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找到传说中的父亲家,没几年父亲失踪,只剩下一个变态小鬼头,两人流浪,不知何处为家。
但是站到这片土地上,却有某种温暖的感觉……
血脉相连,汩汩流动。
大概……只是太阳光很舒服吧,季镰想。
他按照原定计划说明:“去火车站。”
“哎?中华国也有火车站?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是站在剑上飞的吗?”
“……”
不学无术也有点谱啊混蛋。
云港作为中华国东南部的海运中心,铁路修建却不过三年。
若不是三年前先帝驾崩,只留下幼女继位,成为中华国至今为止第三位女皇,支持变革的女皇叔叔,摄政亲王掌权,恐怕贯通全国的铁路根本不好修建起来,哪怕是现在,不少百姓面对轰隆开过的钢铁长龙也抱着恐惧。
车站售票员站在窗口后微笑。
“啊,先生,您要买哪里的票呢?”
“白。”
售票员疑惑:“白?”
季镰:“一个叫白什么什么的地方。”只记得这个字了,记忆中的故乡,是白什么来着?
售票员:“……”你玩我呢。
本着服务态度售票员打开地图寻找,突然有人在季镰身后插嘴。
“是白河镇吗?”
叮铃——
季镰胸前的玉铃突然长长吟了一声。
周围背景皆化为无色,季镰回过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温润眼珠。
他的心跟随着玉铃响了一声。
叮铃——
是风起之音,是花开之音,是雨落之音,是江流之音。
灰白背景中唯一有色彩的存在,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容貌俊逸,温和平淡,和中华国的人们一样长发高束,周身衣物皆是一看就很昂贵的丝绸,蓝白两色,十分清爽,衬得男人样貌也让人舒服。
但是……刚才在他身后的,是这个人吗?
男人眼角微微上挑,说话时眼神里简直要飞出桃花来,初见的古怪悸动被按捺下,花花公子般的行为让季镰不由皱眉。
“鄙人余礼白,”那人却微笑和他拱手,“听到小兄弟说白就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兄弟不怪我吧?”
季镰:“……”
☆、第3章 归乡(三)
从悸动中转醒的季镰觉得眼前此人太过轻浮看不顺眼,而余礼白却陷入恍惚神游中。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眼前的青年身姿挺拔,如同一颗已经充分吸收营养的树苗,虽然还未到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时候,但却能从眼前的面貌一窥他以后的卓越风姿。
让人不得不怀疑,二十年前那个沾满鲜血的瘦弱婴儿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
余礼白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有几秒恍惚。
记忆之河逆转的流动,跳过青年不在他身边的阶段,从二十岁的成人变为五岁小大人姿态的男孩,四岁天真好奇的男孩,三岁懵懵懂懂的男孩,两岁含糊说话的男孩,一岁……躺在祭坛上的男孩。
他瞬间从回忆中被惊醒了。
现实之中流动不过短短数秒,车站之中的嘈杂声再度响起,他和季镰对视,在应该熟悉却又不熟悉的青年眼中看到伪装成人类的自己。
“小兄弟?”半晌没有等到季镰回答,他轻轻唤了一声。
季镰转过身去,对售票员说:“白河镇,两张。”
“哎?好。”因为意外发展而看呆的售票员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手脚慌乱地在桌上的地图点点,她将现有的几条铁路站点全部略过一遍,才恍然记起。
“抱歉,客官,不过到白河镇没有直达的火车。”
季镰皱眉。
“要先到西南琼林省总府花都才行啊,然后转马车或是坐船,白河镇那地方偏僻的很,我上次回家的时候连马车都没找到呢。”余礼白说。
季镰:“……”
这也是个聒噪的。
“花都,两张。”
售票员连忙应道:“哦,好,要最近一趟的吗?”
季镰点头。
收到季镰递出的外币,售票员没有半点迟疑,很快为季镰取好票找好钱,“客官,您的车次是甲乙三号列车,明天上午九点准时从本站出发,请您不要迟到,谢谢光顾。”
年轻人对着她点头,收了票就走。
“哎哎,小兄弟,既然同路……”她看到站在年轻人后面的富家公子想要喊住他,却没有成功。
“好吧好吧,呐,姑娘,花都的票,和刚才那位同一辆车的,请给我拿一张好吧?”
一边说,富家公子一边对她温和笑着。
售票员不知自己为何羞红脸。
“……好。”
等到余礼白追出去的时候,刚刚好在车站外缀上季镰的尾巴。
“小兄弟啊,你叫什么名字?”
“……”
“小兄弟啊,看你这一身打扮莫非是刚刚回国?。”
“……”
“小兄弟啊,你看我们正好同路,为何不相互关照一下结伴而行呢?”
“……”
“小兄弟啊,你看我对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回答一下又会怎样呢?”
“……”
季镰脚步一顿,终于回过身看跟了他一路一直叽叽呱呱的人。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尤其真挚,像是等待着什么。
季镰:“……好吵。”
水神大人:“……”
某神感觉自己的心像玻璃一样一块一块碎掉随风飘散了。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严肃,从见面到现在就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直板着不觉得累么?小时候那样哭哭闹闹(?)多可爱。
终于确认某人和他印象中十分不像的水神大人有些心塞。
若不是精致眉眼中看得出当年季夫人的影子,他都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
余礼白怀着孩子长大了的心情无奈停止说话,改为静悄悄的继续跟随,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中华国第一大海港繁荣的街市上,周遭喧哗皆无法入心。
春光正盛。
一直走了又半个小时,季镰终于无奈再次回头,他身后的余礼白一手一根糖画娃娃,手里还提了一篮包子,看到他转过身来,像是疑惑不解的询问:“怎么?”
然后他想到什么,“啊啊,小兄弟也是饿了对吧,糖画要吃吗?包子要吃吗?”
季镰瞪着戳到他鼻子下面的糖画。
“要是不喜欢还有别的哦,你看那边摊子上是卖炸糍粑的,你想吃吗?”
“……”
季镰一直保持的平板无波的心境终于破功。
“你是谁?”
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包子的余礼白疑惑。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鄙人姓余,年年有余的余,名礼白,礼仪的礼,白是西方之色,白金的白,小兄弟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眼神天真无邪,好似他真的认为季镰的问题想要知道的就是他的回答。
许多年没有生气过的季镰觉得心头有一团火燃起。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余礼白眼神更加疑惑,“我的目的……”他想了想,将手中的包子往前递了递,“请你吃包子。”
这家伙装疯卖傻当他是白痴吗?或是他长得一个白痴样?
季镰不由扣心自问。
“哈哈哈说笑,我只是他乡遇故人所以有些兴奋罢了,难得遇到同样从白河镇出来的人啊,”余礼白默默后脑勺,“看你的年纪,说不定小时候我们还是玩伴呢。”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是白河镇的人?
虽然之前听到面前之人说白河镇时他确实是从脑中翻出这个地名,但是对于中华国来说,叫做白某,白某某的地方应该挺多的。
“这个啊,虽然你好像很久没有说过中华话了,但是你一张嘴我就听出来白河镇的口音,白河镇那边的口音挺特别的,所以我马上就确定了你和我是同乡啊。”
季镰:“……”
虽然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正绞尽脑汁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一个温热柔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