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拾遗之双修-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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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愈一看沈亦如这样知道到地方了,刚想上去叫门,但是却被沈亦如一把抓住,夏愈嚷道:“臭屁沈,你干什么呀?你不是说要回家看看么?难道就站在门口看么?那多没意思呀!”
沈亦如却是忽然严肃起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夏愈躲在府门前的一处角落,低声说道:“口水夏,我发现不太对!”
夏愈兀自问道:“什么不对?这里不是你家么?匾额上也是沈府呀!”但是明显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沈亦如点头道:“不错,这里确实是我家,那匾额也确实是我家的牌匾……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见夏愈和小花花都一脸不解,急的直搓手,说道:“你们想,自从六年多以前爷爷过世,我被丢出沈家上山以来,沈家庄自然是让陈福那个恶奴占着他怎么会连匾额都不换一块?正常情况是我家成了绝户头会有其他支系的人来接手我家。但是爷爷走了,沈家在我们这一代只我一枝独苗,在江南又别无亲属,这是广陵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陈福哪里找来的沈家子弟?还有一种可能是陈福真的像奚月白说的已经走了,他把庄园卖给了另一户人家。但是那就更说不通了,且不说他没有房地契,即使有广陵周边再无一家姓沈的有财力买得起这么大的庄园。而不是姓沈的,怎会买了庄园,连匾额都不换一块的道理?!”
他这么一说夏愈还是似懂非懂,这小花花虽然也是不解,但野兽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沈亦如的担心,连忙压低声音问道:“臭屁沈大爹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亦如刚想说话就听见那朱漆大门缓缓打开,里边一个声音大喊:“沈老爷出行啦!!”
沈亦如连忙压住已经想往前窜的夏愈和小花花,凝神看住那大门,只见从左边街上拉来一辆马车,朱壁绿顶,彩画绮窗,端的是华丽非常。沈亦如一怔,这绝不是沈家一贯的家风,沈家虽然豪富但是作风还是比较低调的。再过一会就看见门里边赭色麻衣的僮仆奴役们鱼贯而出,一个个低着头,叉手肃立。
沈亦如这是凭着非常的眼力已经看清,这出门来的二十余仆人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难道真的是换了一家人家?”沈亦如暗暗想到,“不对啊,即使对方也姓沈,以他这奢华的做派为何不调换匾额呢?”沈亦如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又向那来人看去。
只见又过了一会,从门里迈步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高瘦,一袭织锦白色曲裾深衣,银丝滚边,腰系黑色云纹束腰,银色腰带,外面是一件白色大氅,须发皆白,头上高高束了个髻子,簪了一根白玉簪子。夏愈失声叫道:“啊,臭屁沈!那不是你爷爷么?他不是已经?!”
回头看见沈亦如却是已经呆在当地,张大了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那人正是沈卿翰的模样,不仅如此,就连步态眼神都是一模一样!!忽然沈亦如一个低头就想冲出去抱住沈卿翰的腰大哭一场,这次却是被云灵子虎爪死死按住,云灵子用稚嫩的童音说道:“大爹爹别冲动,花花觉得那并不是你爷爷!”沈亦如猛地一转头,脸上已经是花了一片,又回头看了一下沈卿翰,继续回头看着小花花,意思是那怎么可能不是爷爷?!
小花花连忙说道:“大爹爹,您别慌,先静下心来,开了慧眼再看看就知道了!”要知道小花花云灵子虽然只有一岁,却享有千年道行,加之他从来也没见过沈卿翰,反而是旁观者清。
沈亦如一听,将信将疑的刚要开慧眼就听见那边沈卿翰已经走到了马车前,一脚把跪在地上当凳子的一个仆人踹在一边,嘴里还骂道:“不长眼么?离得那么远!是不是想摔死我自己当这老爷的啊!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他一百鞭子!!”
然后就听见那仆人一边哭喊着一边被几个人架回了府内。而周围的仆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更没有人敢求情,显然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这一下沈亦如彻底从乍看到沈卿翰的思维空白中走了出来。不用开慧眼了,那个不可能是爷爷。沈卿翰文雅君子,是一个待下人极为温和的人,年老以后更是心慈面善,是绝不是做出如此乖戾之举的!
而且以夏漠的神通难道还不能辨别真假么?他会那样给爷爷下葬就证明爷爷一定是死了。那么这个“沈卿翰”是谁?!为什么竟然能和爷爷如此相像?这绝不是面容相似可以解释的!还有陈福去哪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一连串的问题正击打的沈亦如阵阵眩晕时,沈亦如只见一道绿影从旁一闪而过竟直向马车而去。“是二爷爷?!!!”
只见奚月白冲进马车内,一把将内里的沈卿翰拽出来,从沈亦如的角度只能看到奚月白的背影,只觉得他肩头耸动似乎在悄声对着冒牌爷爷说着些什么。
那沈卿翰先是被奚月白唬了一跳,瞬间认出了他,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老爷,这是怎么了?这人是谁?”只见门内又有一个华服的少妇挺着大肚子,由婢女搀扶而出。
“哦,不过是曾养过的娈童,来人,赏他些银子。”沈卿翰挣脱了奚月白,拍了拍胸前的浮灰,又将那妇人小心扶上马车。
仆人伺候沈卿翰上车后,神色暧昧的看了奚月白一眼,又摸了几块碎银子扔给他,“摸样长得不错,可惜年纪大了些,怕是粪门的毛都寸长了吧,嘿嘿。”
奚月白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当场,待到马车跑得不见了影儿才脱力般跪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亦如不是说,不是说,不对,不对,卿翰的天年早过了,那,那……”奚月白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痛,气都透不上来。
“……那个人,那个人是别人假扮的。”沈亦如实在是不忍心看奚月白如此,便从树丛中跑了出来。
“嗯,肯定是假扮的,云灵子一看就知道!”小花花也跑到奚月白身边,“你也真奇怪,看你本事不小却连这个小伎俩都识不破。”
奚月白抬眼看了沈亦如,眼睛却没有焦距,隔了良久才认出他来。
沈亦如看着奚月白,只见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绝望,脸色变了几变,眼泪却终是落了下来。
沈亦如最见不得人哭,连忙掏出手绢来给他擦,“二爷爷,你先站起来,别跪着了,那人根本不是爷爷,你别放在心上。”
奚月白结果帕子,深吸了几口气,终是将眼泪收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如儿怎会在此?”
沈亦如挠挠头,虽然适才叫了声二爷爷,心中却仍有些嫌隙,“我们是奉了师命下山,处理些门中事务。”
奚月白点点说,“如此甚好,夏漠观主道术绝尘,你可要好好跟在他身边修行。”
“嗯。”
一边的夏愈看着两人家长里短说个不休,再加上他的臭屁沈居然还给他擦眼泪,气的走上去说,“你都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知羞!”
“夏愈,别闹!”沈亦如一听忙将夏愈拉来,“这是我家的事,你别管。”
“好啊好啊,人家落了几滴眼泪就是你家的人了是不是?哼,小花花,我们走,不理他了!”夏愈小嘴一撅赌气就要走。
沈亦如忙一把拉住夏愈,“口水夏,不是的,听我说,他……他是我二爷爷!”沈亦如不得已将奚月白和沈卿翰之间的事情说与夏愈听,“总而言之呢,从小就是爷爷和二爷爷将我带大的,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夏愈是个直肠子,听到伤心处还陪着沈亦如掉眼泪,“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喜欢男人女人有什么分别?……还有,你既然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为什么不陪在沈爷爷身边,还让他死后遭这种罪,还让臭屁沈被坏人打!”
奚月白见着夏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帮着自己一会儿又埋怨自己不禁觉得好笑,本不想理他,却看见沈亦如也认真瞧着自己,想来自己当日的离别一直犹如芒刺扎在沈亦如心头。
奚月白叹了口,自嘲的笑了,淡淡的说,“当日离开的原因很复杂,不过说来也简单,就是师父烟波棋叟对你和卿翰下了格杀令……以及,那时候,那时候,如儿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几年我和卿翰总是争吵……”
“好像记得。”沈亦如听到此处心中有些释然,原来二爷爷是不得已才离开我们的,可是吵架?沈亦如只是些微记得有时候爷爷和二爷爷会把自己支开,然后就能听见高声的对话。
“好啦,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既然卿翰已经入土就别再提了。”
沈亦如和夏愈还想追问,却听奚月白说道,“对了,那时候无聊,我在沈家后山布了个阵法,专门用来藏沈家的房地契和卿翰收集的一些玩物,我也在里面藏了些不用的法器,本想去看看有没有你称手的,只是那阵法需要有阵眼石才能开启。”
“是这个么?”沈亦如听奚月白这么一说连忙掏出那柄小玉剑。
“正是此物!”
于是这四人由奚月白领路又上了沈家的后山,一路上沈亦如向奚月白介绍了小花花云灵子,奚月白一听这黄发道童居然就是当日的幼虎,便旁敲侧击的问了小花花几个问题,确定他对当年击杀他母亲之事毫无印象这才松了口气。
“如儿,这幼虎虽颇有灵性,可你千万记住,妖畜就是妖畜。”
“二爷爷,你太多虑了!”
“臭屁沈,我饿了……”夏愈见一路上沈亦如一直都和那个什么二爷爷奚月白有说有笑,完全不管自己,早就气鼓鼓的把嘴撅了半天高。
“小猪,现在还不到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