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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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困扰着我,就是非洲一些原始民族自有记载以来,便把天狼星当神一样去崇拜,他们说天狼星有位“黑暗的伙伴”,这伙伴拥有宇宙内“最重的物质”。
这是多么令人讶异的一回事?现代的天文学也是进入本世纪后,才从天狼星异常的轨迹推断出天狼星是一个双星系统的其中一颗,另一颗应该是颗不会发光的中子星。这不就是“黑暗的伙伴”吗?中子星的物质密度比地球上任何物质要高出千万倍,所以此中子星上一立方米物质的密度,可能比整个地球还重。这不就是“拥有宇宙中最重的物质”吗?我们是在先进的天文望远镜制造后,才能得出这个结论,这些原始民族凭什么拥有这种完全超乎想象的知识呢?
这是否是一些高度文明留下的记忆片断???
教授在结尾处一连留下了三个问号,显示出他这方面的困惑。
凌渡宇看出了趣味来,一口气读了十多页,都是在一九八五年至一九八六年七月内的记事,围绕着有关史前文明问题,反复探讨。
一直翻到一九八六年八月八日,那一页说的事非常奇怪,没头没尾,内容是这样的:
前天终于联络上M,给他看过我手抄的资料,他问我为何不拍下照片,他不知道我千辛万苦通过贿赂,才能在一个晚上进入神殿的藏书阁,把石板上的数据抄下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乱后,石板能保持这样完整的程度,实在非常难得。
M直言他并不相信石板上的记载,他说举凡那类人为传说的东西,都难免夸大失实。
其实只是石板的年代太久远,它上面所载的资料无论怎样夸大失实,必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古代曾发生的某一事实,何况石板上记载的那东西,的确放在开罗博物馆内,M如果肯亲自去看一次,经历一次我经历过的奇事,一定会对我所说的深信不疑。
唉!它令我在埃及徘徊了足有三个月!我一定要得到它,遵着石板上的指示,把它启动。他们真蠢,为什么不敢碰它,连别人要研究它,也要禁绝。
凌渡宇登时一头雾水。M是谁?那东西是什么奇妙的东西?为什么令谢教授经历到奇事?为什么没有人敢碰它?
下一页是一九八七年三月二日,是上一页半年后的事情,内容是:
M昨夜从巴黎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到开罗走了一趟,当他把精神集中在那东西的圆眼时,奇异的事发生了。他不能相信那是事实,但他的确看到了一些非常怪异的世界,当时他哭了起来。
它真的是奇妙,隔着展览柜的厚玻璃,依然具有那样的魔力,假设我们真能依照石板上的方法,在中秋月圆时把它开启,是否果如所载,可以上察鬼神的奇异世界?
我并不相信鬼神世界的存在,那东西有绝大可能是史前某一高度文明留下来不可被毁的高科技成品,远远超乎了我们的理解力。又或者像我们今天的录像带,把当时的文明情况记录下来,如果是那样,它的价值将是无从估计。
可是为什么和月圆扯上关系?它是否吸收月圆时的某一种能量?虽然目前科学仍未能对“月圆现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统计学的确显示了月圆时分交通意外特别多;心理学家也说月圆时人类情绪比平时不稳定;女人的月事经痛;我国诗人见圆月而叹咏,应该是他们心灵的深处感受到一种不能理解的力量。而“那东西”恰好能运用此种异力。
要得到答案,看来是需要把它弄到手。我有信心M可以把它弄到手,不过他说还要找一位日本的好朋友帮助,我想那人一定是他说过的田木正宗,只有他才能在那些落后的地方,仍有通天的手段。
凌渡宇一时间呆了一呆,很难把思想联想到田木正宗身上。简直无法接受一位考古学大师的日记里,会出现这位国际黑道上的风云人物田木正宗的名字。
田木正宗是日本战后崛起的黑道大豪。据说这人非一般黑道枭雄可比,他有自己处事的方针和原则,绝不干滥杀、贩毒那类灭绝人性的罪行。加上手腕灵活、八面玲珑、疏财仗义,在国际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凌渡宇有很可靠的情报,田木正宗是能左右日本政坛的幕后操纵势力之一。谢教授记事簿中的M,如果是田木正宗的朋友,身份自然大是不同。
整件事看来殊不简单。
记事簿还有大半才能看完。凌渡宇心中一动,拿起记事簿,通过厅侧的旋梯,步上复式洋房的二楼,走往向南的书房去。
凌渡宇的书房面积近六百平方英尺,四周的墙壁挂了几幅中国字画,其他都是放满书籍的书架。他一向对自己阅读范围的广博引以为傲,从文学历史到最尖端的科技天文,都是他的兴趣所在。通过书本,他接触到世界上其他伟大的心灵,使他不断地在知识的领域中成长和扩阔。
书架上有很大一部分是语言学的书籍,一向以来,他深信唯一真正学习不同民族文化的途径,就是学习那文化所产生的语言。因为语言是经验的代表符号,例如爱斯基摩人对雪的形容词,多至数十个。这正反映爱斯基摩人在冰天雪地中生活的体验,只有通过了解他们的语言,才可以真正领会到他们的经验和文化。这是凌渡宇致力学习各种语言的原因,也给他遍走天下提供了不少方便。
书房的正中放了张大书桌,旁边有台计算机装置,那是凌渡宇最得力的助手,帮助他进行各方面的研究。书桌对面的墙壁有张彩绘的画像,画的是一位目光炯炯、面相威严的喇嘛半身像。画像下有一行藏文。
凌渡宇凝视画像,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口中喃喃道:“爸!我好。”然后才在计算机前的旋椅坐下来,启动计算机。
计算机的屏幕亮了起来,开始自我检视的跳字程序。
凌渡宇按下了数据传送器的开关,这设备可以把他心中需要保留的数据文件通过世界电讯网,输送往他在美国的一个私人秘密计算机数据储存库内,只要按下一组独他本人知晓的密码,凌渡宇便可轻而易举地在世界任何地方,通过任何有足够设备的计算机系统,取得他存入的数据,这是当代最佳的保密方法。
计算机进入可操作的状态。凌渡宇键入了一组密码,传送器大屏幕上显示出“等候指令”的语句。
凌渡宇把日记簿打开,用摄像器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收进计算机的暂存记忆内,再由传送器输往千里之外的储存系统。
一直工作到凌晨二时才大功告成,已将整部记事簿的文字,一页一页摄进计算机后,输往远方的保密系统内。摄到了记事簿的最后,凌渡宇禁不住诅咒起来,结尾两页竟然给人撕掉了。
这两页一定是所有事情最关键的地方。
凌渡宇闭上双目,鼻孔缓缓吸气呼气,呼吸细长而慢,有种奇异的节奏,这是他每天临睡前的例行练习,自懂人事以来,从不间断。
在数分钟内,他的精神进入平静无波的境地,至虚至静,细长有力的呼吸,转入若有若无间,忽然鼻孔一闭,口鼻呼吸断绝,进入禅坐胎息的精神层次。
在藏密的修行上,有所谓“一息尚存,自心不息”。“息”字由上“自”下“心”组成,因为要抛弃世俗的心,才能进窥禅境,所以这胎息是非常重要的过程。凌渡宇在这方面有极高的修为,这时他全身松松麻麻,体内气流澎湃,灵台一片空明。
就在这刻,一息危险来临的感觉,忽地涌上凌渡宇虚静的灵觉。
这是一种被心理学家称为“森林灵觉”的能力。例如地震前,野兽会有很多异常的举动,这是因为它们平时习惯了大自然的律动和节奏,些许的变异亦不能避过它们灵异的感官,所以呈现不安的现象。凌渡宇也是这样,人类的世界除了物质的层次,还有一个精神的共同层次,精神学家称之为“共体意识”,那是超越了一般日常意识的层面,平常人只有在梦里时,才能感应到这精神层次的存在,做出各种怪异和预兆性的奇梦。但如凌渡宇这种长期修炼心灵的人,这类平常人缺乏的触觉,对他们来说便像呼吸和走路那般自然。所以虽然在这物质的世界上,没有半点的不同或预兆,可是凌渡宇已感到一种危险的存在。
凌渡宇睁开双目,重新呼吸起来。当他鼻孔呼吸停止时,呼吸改由全身的毛孔进行,这一刻胎息停止,鼻孔便又再回复正常操作。
凌渡宇望向对面墙壁的喇嘛画像,心中叫道:“爸爸,是否有些极可怕的事发生了?”
他从未见过画中的灵达喇嘛——西藏最玄秘的宗教“上密宗”的第三十六代领袖活佛。因为他出生时,灵达喇嘛已在九个月前进入大欢喜的境地“入灭”,使他一出生便没有了父亲。在灵达喇嘛九十八岁高龄时,这位地位无上崇高的活佛做了一项奇事,就是使凌渡宇的母亲——位从美国来参拜他的华裔女子凌雅怀下了他的孩子,三天后灵达喇嘛坐化。他入灭后,凌雅生下了随母姓的凌渡宇,并遵照灵达喇嘛的吩咐,把儿子留在西藏接受各种最严格的修行,一直到十五岁时,才把儿子接往美国,接受西方的教育。
这是凌渡宇奇怪的出身。
复式房子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凌渡宇的住宅位于一条私家路的尽头,车声传来,百分之九十九目标是他的寓所。
凌渡宇关掉计算机。拿起谢教授的记事簿,放进书桌的柜桶里去,这才走往楼下。
门铃刚好响起。
第二章 月夜逃亡
大门旁的闭路电视自动运作起来,一男一女站在花园的大门外,身后是两辆警车。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他从警局回来不过两个多小时,他们即登门造访,哪有什么好关照。
他这所复式房子布置得古色古香——墙上中国书画,地上波斯地毯、酸枝大台、带点中世纪色彩的欧洲家私。但其实设备非常现代化,有很多电子装置,更是他这位世界一流的电子、电脑和武器专家为自己费尽心思设计出来的。
凌渡宇伸手到腰间,打开了系在腰带上的皮袋,露出一个火柴盒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