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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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自己取的。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个男人。”女人呵呵地笑。
“男人就比女人强吗?”李峋并不认同,“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个女人呢。”
两个人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薛斌是想设定成一个男孩的形象,最后还是觉得哪里那么多GAY啊,而且耽美中几乎都把女人给OUT了。不爽鸟~于是改成女人的形象,不能太阳盛阴衰了是不?嘿嘿!
☆、第四十三章
“你怎么会在学校?”李峋和薛斌并排在校园里走着,茂密的树木挡住了炙热的阳光使得他们并不感到多么炎热。
“我是学生,为什么不能在学校?”薛斌对他翻了个白眼,“去年我和你一样。”
“那你是大二的学姐了。”李峋明白了,“这么早来学校的很少呢。我也是因为有些事情才这么早来。”
“我一直在学校,算不上早不早的。”
“哦。”李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也不错啊。”薛斌打开手里的包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可以没有顾忌地接客。今天还扮演□□游戏,还挺好玩儿的。”
“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工作?”沉吟半晌李峋还是决定问出来。现在的社会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虽然并不好混,但还是有很多工作机会的,虽然累一些,可也不至于一定要选择这种没有尊严的工作。“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你的工作,但别的工作还是有的,毕竟我们还是要顾忌他人的眼光。”
薛斌认真盯着李峋好久突然笑起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一般人不会问这个问题的。他们都只是自顾自地活着,早就没了关心他人的闲情了。你一定是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的,虽然眉眼中有一丝阴郁但和我们这种在社会上打滚的人是不同的。你的家人把你保护得很好。”
这是李峋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真的么?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自己的人生那样悲惨那样无可救药?他抑制住酸涩的眼眶固执地看着薛斌问,“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又不了解我的过去!”
“呵呵,”薛斌再次吸了一口烟低低地笑,“小朋友,你应该是到了青春期有着这个时期普遍存在的自我找茬,或者叫自寻烦恼。嗯……有那么一首词是这么说来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一首词薛斌念得抑扬顿挫,很有味道。而李峋还是固执地看着她不说话,等待她继续。
“呵!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讨论这么深沉的问题呢。”薛斌累了,背靠着一棵树滑下坐到草地上,“古人真是伟大,很多时候在某些特定的情绪中你总会想起某些诗句,它可以把你的感情清晰地描绘出来,没有经历过那种感情的人是很难懂的。好吧,我跑题了。你不要那么用力地看着我,我吃不消的。妾只是个小女子而已,大爷您高抬贵手吧。”说着还站起来做了个辑。
李峋无奈地转开自己的视线,他真的是太嫩了,根本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只好也学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想听我的故事吗?”薛斌扔掉已经燃到尽头的烟嘴,玩世不恭的表情一变显得正经了很多,“对于你这样温室的花朵来说是想不到的经历。你不要总是对你是温室花朵这类说法反应这么激烈好不好,听我继续说。我是个孤儿,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抛弃,或者因为贫穷,或者因为未婚先孕,或者因为讨厌,也或者因为我是个女孩。不管因为什么,我被抛弃了,这是个结果,没办法改变。还好,如今的社会算是不错,有着孤儿院这样的地方,嗯,应该叫做福利院吧,因为那里不止是有孩子,还有很多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不错了,这放在以前我可能就死掉了,或者饿死,或者被被野兽叼走吃掉,或者冻死,除非有好心人发现且收留,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像泰山那样的根本就是特例,不算数的。呵呵,原谅我的恶趣味,因为我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如果自己不是在这个时代的可能性。有时候会想,可能那样会更幸福一些,嗯,在还没有感情没有意识没有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死去或者更幸福一些。”
李峋彻底安静下来,他没有想到薛斌居然有这样凄惨的身世。或者薛斌是对的,至少母亲没有抛弃他,且一个人承受着生活的压力抚养他长大。虽然小时候对他并不是很好,但她发现以后改变了很多,有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母亲还是爱着自己的,李峋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突然泄了气,再也没了着力的方向。
“怎么样?我是不是说的很好?是不是可以当作家了?”薛斌突然一改之前凝重的语气轻松调侃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天才啊。啧啧……”
“你……”李峋感觉自己的嗓子突然被什么噎住的难受,为什么气氛会转变得这么快?他都有些无法相信薛斌说的话的真实性了。
“别那么严肃嘛。”薛斌耸耸肩,“或者我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或者是自己的故事,有什么不同呢?世上太多悲苦的人生了,你想不到的那么凄惨,我们只是沧海中的一粟,根本不值一提。再说那些都过去了,变成了曾经,已经没有一毫克的重量了,我们只要从当中吸取一些什么就可以了。重要的是现在不是么?或者,还有未来。”
李峋对着这个女人完全失去了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福利院那地方,你可以想象。完全没有利益的团体你以为会有什么好的环境好的人?虽然也有有爱心的义工一类的,但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为了工作而工作,没什么油水的工作又有几个人上心?脏乱的环境,再加上即使没有父母依旧可以没心没肺到处撒野的孩子,痴呆的老人,还有大声呵斥他人的大妈,我的天,那地方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地狱,我没有一刻不想离开那里。可是没办法,你知道,我不过是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孩子,我只能任人摆布地在那里当乖乖牌。”薛斌又拿出一根烟点上,对着李峋笑,带着一丝嘲讽一丝悲哀一丝无可奈何,“怎么?相比这些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很幸运?幸福都是相对的,只有通过对比你才能了解。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悲惨了,没有比福利院更黑暗的地狱了,所以在我七岁那年我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收养的时候我专门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跪下仰望天空给所谓的神祈祷感谢他让我脱离苦海,然后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们离开福利院,去往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可我没想到这才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李峋默默听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安慰薛斌。这样黑暗的经历即使是听着的人都如此难受,那真正承受这些的又该是多么痛苦。我们都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而我们的世界又是那样狭小,很多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自己,也已经渐渐失去了关注他人的欲望。喜怒哀乐都只是在自己有限的空间体味,即使一个小小的不顺也可以郁闷好久。可相对于那些有着悲惨经历的人,这一点点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孩子不想有个家,有个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一起疯跑的玩伴,有哪怕只是一个的可爱玩具,当然,我也是。但在那个家里我没有被爱的感觉,他们总是在争吵,吵些什么我不清楚,只是那些争吵让我很厌烦,我很不懂,为什么总是要吵?好好的心平气和的生活不好吗?之前因为没有孩子因为心里烦躁渴望而争执还情有可原,现在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不停地争吵?之后我才明白,他们只是迫于无奈才只能选择□□,可即使领养了还是觉得不够,他们想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孩子,有着血缘关系的牵绊的那种,而不是我这种让他们不得不施舍自己感情的陌生女孩。人都是很贱的,真的。容易得到的从来不会珍惜,只有那些怎么都无法得到的才会使劲追赶。
我本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慢慢地我发现自己错了。即使他们渴望孩子,可不代表哪个孩子都可以。我得到的是一个冰冷的徒有其表的家。可我没有抱怨什么,即使冰冷,那也是个家。我努力让自己乖巧听话,不想自己被讨厌然后再被抛弃。至少他们肯供我上学,肯为我做饭,有时候高兴了还会抱抱我亲亲我。我跟自己说不要不知足,这已经很好了。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总有一天他们会真正接纳自己。总有一天,是的,那一天慢慢接近,他们已经习惯了有我的生活,我聪明可爱,班级成绩名列前茅,在同学中的人缘也不错,相对来说是一个让父母喜爱的孩子。可就在我感觉自己就要达到目的地的时候,那件事发生了。”薛斌扔掉第三个烟头,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我十二岁那年被养父强 暴。”
“别再抽了。”李峋夺过薛斌手里抽出的第四根烟,心脏像是被用手揪着一样难受。人生到底还能有多么悲惨?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凄惨,可与薛斌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薛斌说的对,他是温室里的花朵,被母亲,被杨益保护得很好而不自知。
“呵呵,你还真信啊。”薛斌任李峋夺过自己手中的烟哈哈大笑,“我编的,够不够惨?”
“你够了。”李峋的伤感一下子被薛斌赶得无影无踪。即使她是演员也不可能把这样的悲伤表现地那么真实,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有这样深刻的感受。“自己的事情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地调侃!想哭就哭出来。我的一个朋友就曾经对我说,人活着是为了自己,要任性一些,自由一些才不枉此生。”
“啊!这观点我喜欢。”薛斌两眼发亮地看着李峋,“是谁说的?给我介绍下呗。”
“他叫穆风,我很好的朋友。”李峋轻叹口气,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与穆风见面。“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