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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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群人理就这女孩是生面孔,仔细一瞧女孩坐在椅子上,连脚都蹬不到地,两只悬在空中的脚说明著女孩身子不高。
她今天在音乐季的练习告一段落後,被一群社团里的学妹拉过来的,说什麽有一间「咖啡厅」超超超超优的,此生至少要去一次,事实上女孩是知道的会这麽被学妹们称作「超超超超」什麽的,一定是那地方有「艳」可以遇,可把她架在肩上的高个子学妹们让她更知道自己是推托不掉的。
「不觉得副歌的地方充盈著力量吗?」
「嗯,那不是因为情绪高涨的效果吗?」
「一部分是吧,不过我觉得某些地方还是流露出一些希望的感觉。」
「呃,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
「我们之间不会不可能,我会等著,我会努力,最後一定能让你正眼看我。」
女孩正眼望向秦可卿,她的眼神清澈如山泉却又坚定如磐石。那句句直白而自信的话语甚是震慑了秦可卿心里的什麽。
老实说,没弄清事实的秦可卿心里有几分对不起裕凡的,过去对他做过「哔-」那样的事,後来又毫不留情的把他甩了,现在又要抢走他喜欢的人,要不是他对秦可卿的态度这麽坏,恐怕秦可卿心里会自责的十分难受吧。
那首曲子里面,究竟有多少人能听出来真正的意思?
裕凡之所以没有大剌剌的用热情曲风来示爱,不是因为单恋的他含蓄而胆小,选用这样以祝福做掩饰来隐射地表示,是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对他那最珍贵的感情,甚至不必让他单恋的对象知道也可以。
因为,这首曲子,是写给他自己的曲子。
他不会放弃,不论如何,这首曲子是他为了替自己打气而做的。
那天晚上,秦可卿像是被X白大诗豪附身一样,下笔如神、行云流水,没半点苦思三两下就把两件缠绕他心头的事一并解决了。
小鬼,虽然很对不起,但是陈唯我是不会让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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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6
主持人简短的开场白後,室内灯暗了,只剩舞台上的聚光灯亮著,深红色而沉甸甸的布幔,缓缓的揭起了。为了演唱会,能容纳全校学生的礼堂成了最佳表演舞台,舞台最前方的震撼区早塞成沙丁鱼。布幔掀开中,鼓声首先响起,接著被贝斯,吉他跟上,喉头些微沙哑的嗓音最後流泻。
Y高带来的开场表演,曲名是我会等,一直,表演者是优秀的Y高团队,秦可卿坐在二楼特宾席,也就是工作人员别区,正对著舞台,距离一个篮球场远的二楼,他居高临下的看著底下热络的场子,陈唯同他坐著,监督著场面,脸上算不上是兴奋,也说不上是冰霜铁面,就像魂和肉体分离了。
秦可卿回头瞥见陈唯那样的侧脸,心纠结了。
「唯学长。」
没回应。
「唯学长。」秦可卿拍拍他的肩。
「嗯、嗯?怎麽了?」
「你还好吗?脸色很苍白。」
手背掠过陈唯脸颊,秦可卿的担心持续太久了,他心里七上八下,他不迟钝,多少察觉的到,是因为演唱会才让陈唯变的如此憔悴,但最近却忙,而且两个人都是。
「是吗?可能最近都在熬夜,不碍事。」
陈唯按按眉间,秦可卿听的出是敷衍却又不揭穿,小心翼翼的,不愿给陈唯施加太多压力。对他来说陈唯是他离家後的重心,喜爱著,却又迟迟不出手,是因为非常珍惜,他已经不能再毁掉什麽了。
国二那年,瞒著他的父母,让家教老师带著他进入这条路,他喜欢男人,也明白怎麽能讨伴侣欢心,却遗漏了什麽重要的东西。表面上父亲夺走了他的一切,他心里却明白,让自己孤单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
没有一段感情让他撕心裂肺,更没有一个恋人让他难以放手,他从来不明白等待是什麽滋味。
第一眼的陈唯,让他动心,校园生活中的陈唯,让他佩服,眼神到心灵都追随著那头蓬松头发、可能承担许多伤悲的背脊。
「那现在先睡会吧,我帮你看著场,不用担心。」
现在二楼就他们两个人,其他工作人员要不是正准备著上台表演,就都被陈唯指派下去维持场面了。
「没关系,场子应该我来看。」
「真的不睡吗?学长?」
「嗯。」
陈唯笑笑,又回头看著舞台。那笑,实在太勉强了,让秦可卿的心像是正被刀割著。
舞台上的吉他手兼创曲者,裕凡,虽然在弦上的手指没有停,眼神却不专业的没放在观众群而是飘摇到了二楼,他狠狠怨念著那个临时发烧的正吉他手,也恨眼里那位坐在学长旁边的该死表哥。该死,等等就是那个人上台了,留学长一个人绝对不行,秦可卿你什麽都不知道,凭什麽坐在学长旁边啊!可恶!
「等待,一直──」歌词终了曲子。
布幔降下,礼堂灯光全亮了起来,换场时间。
陈唯白皙的脖子红通了起来,额上生出好多汗,在这个明明即将要踏进死寂的季节。
秦可卿看了正想发问时,一阵相较於欢迎Y高团还热情的鼓掌声尖叫声让他扯回头望向舞台,布幔又上升了,灯照组尽责的熄灭室内灯光,下一首曲子开始了。
是一群S高的女学生,主唱背著把吉他,娇小的身子散发出自信与魅力,眼光带著热情注视群众,秦可卿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天在咖啡厅的女孩子。
可能因为曾对上过那双眼睛,所以早料到她就该如此受欢迎,没什麽惊讶。然而陈唯的脸却让秦可卿傻了。
他从没见过那样激动的陈唯,不,与其说是激动不如说是震惊,就像是看见一摊吓人的血迹,或是一幕恐怖电影里的画面,眼白替代了眼睑包围了眼珠。
秦可卿虽然惊讶,但脑子里立刻明白过来,一定是陈唯看见谁了。
「唯学长,怎麽了?」
「唯学长?唯学长?」
陈唯像是失聪了一般,又像失智的患者保持著相同的表情。秦可卿扳过陈唯让他面对自己。
「啊,可卿,我没事。」
话才刚说完,眼框边却迅速的凝聚出眼泪,就像厚厚的云层最终不受负荷落下雨来,陈唯来不及用手臂遮掩在他心头上的刺痛。
「唯学长?你怎麽……?」
纵使现在视线因为光线不足而不清楚,但秦可卿还是看见了,眼里看著自己,眼框睁大,落下眼泪的陈唯。
「我没……」
「怎麽可能没事呢?学长?」
那眼泪实在让秦可卿急了,他无法在忍耐陈唯为了逃避问题说的我没事,那滴眼泪压死了他因为珍惜而尊重的耐心。他逼迫他,质问终於脱口而出,却终究得不到陈唯真实的告白。
「沙子进眼了,可卿,我真的……」
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不理解,也许还有更多的不甘心,这样的回答,像是把秦可卿推出局,像是连边都沾不上陈唯世界的局外人,陈唯不需要他,全世界都不需要他的存在。
他放开摇撼著陈唯肩膀的手,捧起脸颊,攫住那张慌张又想撒谎的嘴。
「唔──」
他莽撞的探入陈唯的口腔,从来没有过的激动,毫不思索的,狂野放肆的,舔舐、轻咬、转换角度,更深入、更深入,只怕这个吻不能沁入这个人的心脾。
呐,陈唯,你不会不需要我吧?你总是对我笑,给了我好多,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这麽喜欢你吧?你不一定要喜欢我,爱上我,但是我需要你啊,拜托,别对我说谎啊!告诉我!告诉我!
「可……卿……」
等陈唯回过神来,却只能呜咽里免强挤出两个字。他两手一想挣扎,搓揉发间的大手就马上腾出来,束缚了他的。口腔里湿漉漉的唾液,润滑著彼此的舌头,陈唯被带动著,他简直就快窒息了。
好热,真的好热。
「放……」他好不容易吸到了口气,可惜放手却不及说完。
为什麽?可卿?为什麽?他可是个男的?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他极力想挣脱仅握在双腕上的手,却始终敌不过那般蛮力,他看见深锁的眉,似乎挣扎著、苦恼著,然而却无法明白为何,他脑中只剩一句又一句──可卿发狂了,他疯了。
「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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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7
一心想挣脱而不留情的弓起脚,正重秦可卿的下怀,一个吃痛,迫使他分离,甚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秦可卿!你做什麽啊?」
冲出这句话的时候还上气不接下气,垂在嘴边晶莹闪耀的不知是谁的唾液,他却无心擦拭,这一切对陈唯来说都太荒诞了。
那样连名带姓的叫自己不是别人正是陈唯,愤怒的口气,与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突兀不已,却真真实实,秦可卿的膨胀的脑门渐渐的冷下来,才知觉自己做了什麽。
什麽东西碎了,只听到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双,惊恐而怒视自己的表情像把利刃,又像沉重的锤,硬声声朝他的心门敲。
痛袭上胸腔,让他难以平心静气。想辩解什麽,却又无法解释,他只能站在原地,像个从来就不会说话的哑巴。
毁了,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