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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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知道他画的谁吗?”
陈越默过一刻,轻言:“看形体就知道了,我也是学画出生的,但我没想到你这么排斥。卫来没有恶意,他真的是用了心创作这个系列,为了接近你的心理状态,他甚至摈弃以前所有的绘画技巧——”
“我讨厌那些画。”那些画,让我成为了卫来的工具。
“旻攸——”
“我讨厌他。”我也开始孩子气了,真真难看,扔掉了还剩一半儿的烟,往安全的地方走。让我安全的地方——
“你又想逃了?”卫来抓住了我的手腕,脸上有临时处理过的痕迹。“池旻攸,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我是男人。”从生理上讲,我是一个完全的男人,但没人规定男人一定得是什么样的,我可以一直逃避。
“我的画就让你那么难受?”
“让我难堪。”
“你就这么害怕被人解读?”
“你已经解读了我,可你觉得还不够,想让别人也来参观我。要附上名字吗?还可以接着上次的绯闻继续炒作,但得小心一点儿,绯闻很容易变丑闻的,闫岑忻未必会继续配合——”
“够了!”
“够了?”够了。我累了。“再见。”
卫来死命的抱住我。“你不能走。如果就这么走了,你肯定又会把自己藏起来。”
“不关你的事——”
“可我爱你。因为爱你,你所有的事都跟我有关。池旻攸,让我爱你。”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你总得面对自己。”
“我可以告你侵犯肖像权——”
“你不会告我,你害怕炒作,你不会再让自己的名字见报,更何况,你要保护闫岑忻。如果提告,旧事又会被翻一遍。你都清楚的,所以别再口头逞强。”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都对。
卫来把我拖回了画廊,把我跟他锁在办公室里。“现在好了!没人干扰我们!还想打我吗?尽情打,我绝不还手。”他在等我动手,我却失了勇气。“不打了?不打了就换我!”卫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坏笑,脸上的伤口和淤青都只陪衬了英俊。“池旻攸,你逃不掉的!”他吻住了我。深切的吻,掠夺空气,我站不住,被他架到办公桌上,快窒息了,差点儿。“我居然会这么爱你。”卫来伏在我的肩头,懊恼。“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池旻攸,你不能逃,不能抛下我。”
“你的画让我想逃。”我无法跟真实的自己的相对。
“哪儿都别去,其它的地方没有我。”
“我讨厌你——”
“尽管讨厌,总有一天会喜欢的。”卫来的自信,与生俱来,就跟他的神经一样。
我拿卫来的无耻毫无办法。“让我回家。”
“只要你答应让我送你,我就让你回家。”
一刻钟的僵持,我输了。办公室外都是惊弓之鸟,陈越只庆幸我没有谋杀卫来。我的谋杀,全在脑子里,而理智主宰身体。
最终,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卫来拉住了我:“画画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思想都在画里,我甚至改掉了作画说话的毛病,我不想让别人听到我的心声,我想说的,全在这画里。池旻攸,我想让你认真看我的画,跟别人无关。”
“你知道我是懦夫——”我不能看那些画。
“只要你不逃,我就能等。”卫来温柔。
“等多久?”我问了个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等到你爱我。”卫来的笑容,勉强。受伤的嘴角裂了,比他的画写意。“你会爱我的,我有预感。”
“疯子——”
“做好跟疯子生活的准备吧。”卫来亲吻了我脸颊,看着我进小区。
电梯快关的时候,又被人按开了。柏康昱抓着头发进来,撇开视线。我扳正了她的头:“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两个男人就在街上亲,也不怕被人看见。”柏康昱看见了我跟卫来,抱怨得童稚。“清春说得对!你迟早会被卫来吃掉。”
“傻瓜。”
“我才不傻!”
“如果你不傻,就应该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啊!我在生你的气呢!”电梯到了,柏康昱拖着步子挪到A座。“我还要气很久。”
“一直不跟我说话?”
“一直。”
“你现在就在跟我说话。”
柏康昱双手捂住了嘴巴,没手开门。
“好了。”我帮她开了门。“和好吧。”
老少女垂着头想了很久,抱住了我。“好吧,跟你和好,不过我讨厌你跟卫来在一起——”
“我也讨厌我跟卫来在一起。”认识以来,最讨厌他的一天。还要持续讨厌。他剥除了我的面具,直接而不留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柏康昱抱了我很久也不松手。她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开店,然后又说自己根本就不关心原因,她关心我,却讲不出关心的话。“——那你晚上还给我买夜宵吗?”老少女成了大排档的big fan。
“还是饺子和麻辣猪血?”我拍了拍柏康昱的背。她太好哄。
“附带你!”
“我不在菜单内。”
“你在我的亲友簿上!”柏康昱仰起头,笑容晴过了天气。
夜宵提前,我跟她一起吃晚饭。柏康昱开了一瓶干白,问我要不要。“不如考虑一下责编的建议,我是认真的。”我认真建议,也希望柏康昱认真。
“看病吗?”老少女捧着脸,苦恼。“我不想被人可怜。”
“没有谁会可怜你。”
“你不会吗?”柏康昱干掉一杯酒站起来,抓着自己的胸。“A罩杯!”掀起自己的刘海儿。“我长抬头纹了!”翻出身份证。“看见没!三十四岁了!啊!对了!还有户口本儿!本儿上写着离异!”老少女丧气的倒满酒:“旻攸,我好失败!”
“不如看一下你的存折。”我讪笑。她所定义的失败太感性。
“才不给你看!万一你眼红怎么办!”柏康昱的笑容,蕴了酒气,鬼灵精怪。
“杀了你,溶尸,取光你的存款,远走高飞。”
“我好怕呀。”柏康昱怕得很没诚意。“池旻攸,你那么爱钱怎么不杀了闫岑忻,我敢跟你打赌他遗嘱上有你的名字!或者你根本不用杀死他就能有好多钱!他那么爱你!可惜,你不爱钱,爱他——”老少女抿唇,眼泪溢出了眼角。“如果爱是能用钱买到的该多好,闫岑忻肯定会这样想。我也想花钱把自己的爱买回来。”
“康昱。”酒真的不是好东西,她还是哭了,我手足无措。
“旻攸,我今天去见边飒的妈妈了。她还跟以前一样高贵,她让我叫她‘阿姨’,我叫不出口,原来跟边飒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叫她一声‘妈妈’,她不喜欢我的,现在也一样不喜欢我。她让我不要再见边飒,也不要有复婚的念头,她说那场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是因为边飒答应了她会跟我离婚才让我们结婚的,她说边飒是好孩子,承诺过的事都会做到,让我不要纠缠边飒。她给了我一张七位数的支票,说我贪得无厌,明明已经拿过离婚补偿了还想敲诈更多。我解释不了,也插不上嘴,只能听她教训。我不知道边飒只是为了跟我离婚才结婚的,原来他仅仅是想补偿我负担他的那几年,他不爱我,从来就没爱过我,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招惹我?他是好孩子,那我呢?他让我当恶人。”柏康昱喝光了干白,眼泪比酒精烈。“所以我是恶人。”
“好了!”我拉过了摇摇欲坠的柏康昱,把她圈在怀里。她是我见过的最胆小的恶人。“都结束了!你自己说的,结束了!”
“我说了‘结束’,可没人听我的话,你也调侃我——”
“我不调侃你。”
“真的?”
“真的。”
“那陪我喝酒!”柏康昱挣开怀抱,把冰箱橱柜里的酒都翻了出来。“喝酒!”连杯子都省了,对瓶干。柏康昱透过酒瓶看我,要我表扬她。“我没有在她面前哭!因为我是恶人,恶人是不能哭的——”
“可是你对我哭了。”女人这种生物太复杂,我处理不了。她们的眼泪和笑容都有太多涵义,无法一一梳理。
“我只能对你哭啊!只有对着你我才能放心的哭。”柏康昱的眼泪未干,笑容跟随。我是唯一的,不好不坏的“唯一”。“快表扬我!”老少女要求单纯的表扬。我的世界却开始旋转,不单纯。“啊啊!你醉了!”她凑到我眼前,满含童趣的观察我。我只记得她坠到下巴尖儿上的泪水,昏迷。
那个梦又回来了。那个逼仄的房间。铁皮车的绿漆掉了一块,生锈。母亲躺在床上,白色的裙子泛着黄迹。我叫不醒她。父亲去哪儿了?明明在一起的,明明——他说他不想死。只剩我跟母亲了,只剩下我自己——
“砰”!我按着太阳穴坐起来,头疼:“什么东西碎了?”是碎了的声音,却没有人应。“柏康昱?”我趁起身走到厨房。
柏康昱蹲在一地碎玻璃面前,满手血,地上的血混在酒里,渐变的红。“我睡不着,又翻到一瓶酒,打不开。我打不开——”
我冲进卫生间,翻出干毛巾包住了柏康昱的手。“起来!”
“起来?”柏康昱反应不过来。
“去医院!”
“医院?没关系啊!一会儿就干了!真的,一会儿就干了,都是酒,没关系的……”
老少女醉了,醉的不是时候。“按住!”我把柏康昱的手放到毛巾上。“按我说的做!”我抱起了她,冲下楼。
医院急症室。医生训了我一顿,柏康昱差点儿就割破了桡动脉:“——患者情况不太好,得留院观察几天,最好做个全身检查。另外,她有轻微酒精中毒的状况。你去办个住院手续,顺便回家给她收拾点儿生活用品。”
办理住院手续,打车回家按护士理出的清单收拾东西。柏康昱的手机一直在响 。“喂。”我不耐烦。
对方迟疑,问道:“是柏康昱的电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