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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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烈欢找完黑的找白的,把对方吓得撤销了控告,林鹤因为个人业务出色被借调到了欧洲的乐团,尹源快被邋遢的租客搞疯了,清春闲得跑去别的酒吧驻唱,谷司因为柏康昱而忧郁无比。小酒馆要重新开业了——“你会来吗?”
“有时间就去。”我不再拒绝。拖延比拒绝有效。
“你啊。”卫来轻笑,搂过了我。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丑,难得他迁就拙劣的把戏。
“我只能这样。”自暴自弃的,破罐破摔。
“你总是不经意的彰显后印象派的艺术气息——”
“我听不懂你的话。”
“不必听懂。”卫来不需要被人理解。就连他喜欢我这一点,也不需要我理解。他只是告诉我,他有这么一份感情,甚至不强迫我分享他的感受。
久了,小护士问起卫来。他每天都来,坐在走廊的长椅里等我,安静而英俊,成为风景。“朋友。”我概而括之。找不到更好的字眼。
外婆也问起卫来:“只是朋友?”
我愣了,苦笑:“外婆——”
“你如此一般,倒是能吸引一些不知所谓的男人。你母亲要是还活着,不知是欣慰还是嫉妒。她终其一生,都得不了一个男人的注意——”
“我不想听。”不想听母亲,或者父亲。我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外婆的体罚。“以前您不说,以后您也不要说。”
“说不说是我的事,你只能听着。”外婆抚过我的脸庞,慈爱得令我恐惧。“旻攸,你只能听着,这是你的本分。就像你以前挨罚,都是你的本分。”
“您先休息,我明天再来。”我的本分,未必一一兑现。
“明天让那孩子跟你一块儿进来,我也好生瞧瞧,这个是比闫岑忻差,还是比闫岑忻好。”
“外婆,他——”
“行了,我累了,你走吧。”
我也累了,烟抽光了,只能问卫来要。“你最近抽得很凶。”他这样说,递给我半包烟。
一些苦,要浮于表面,才不至于痛苦。“你最近很闲。”我抱怨起他的悠闲。无从抱怨。
“我的画完成了,可以放个大假。”卫来说着,开车载我去店里。沃尔沃很安全,我只能这样想,才能把自己锁在安全的世界里。“明天我去接你吧,还是这个时间吗?”
我没有回答卫来,看他。不知所谓的男人?男人们。我也是不知所谓的,才妄图能跟闫岑忻一辈子。可他的一辈子太精彩,我负荷不了。卫来呢?大概不相伯仲。怎么成全一生?如此精彩纷呈到想吐。
“怎么了?”卫来通过后视镜看我。视线是折射的。
“我外婆想见你,她以为你是我的新晋爱人。”我讪笑,烟烧到了头。
“我在努力成为你的爱人。”
“有多努力?”我歪着脑袋看向窗外。讽刺堆叠起来,成就一些意料之外的不平凡。
“直到你承受不了——”
“我已经承受不了了。”
“还没有到你的极限。”
“你总是一副很了解我的口吻,而事实上,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时间的长短并不说明任何问题。关于这点,你比我体会深刻。”
我被比我年纪小的小子教训了,哑口无言。柏康昱站在店门口,跟卫来打招呼,她跟他们已经熟了,熟到了可以互相开玩笑的地步。而她依旧不晓得谷司是喜欢她的,柏康昱全副精力的观察卫来,她认定他不是好对象,却无法不欣赏他。“要去店里坐坐吗?”
“不用了。”卫来微笑,酒窝英俊。他英俊。
柏康昱让他开车小心,一直目送沃尔沃磕磕绊绊的离开“小步行街”。“他是那种花招很多的人吗?”
“嗯?”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他是花花公子吗?”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我问过清春,她说不是。她坚持认定你是卫来的,因为卫来认真了。”柏康昱把红茶特饮送去三号桌。最近,她一直在学习跟陌生人相处,也仅止于“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图书不外借”,“XX元,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他认真关我什么事?”
“不知道,就觉得挺恐怖的——啊!你外婆怎么样了?”柏康昱觉得外婆是童话故事里的巫婆。她们只见过一次,却让柏康昱怕到了现在。
“跟之前一样。”我翻阅起账簿。柏康昱总喜欢用一些手机里常用的可爱字体记录,弄得账簿也跟着可爱了。
“她说她真的快死了?”
“真的。”
“她说她会把财产留给你?”
“她是这样说的。”我只是无法相信。
“那她有多少财产啊?很多吗?你会不会是隐形的富二代啊?说不定比闫岑忻和边飒还有钱——”
“说不定比曾经的你还有钱。”我嘲笑也自嘲。
柏康昱并不生气:“你肯定比不过曾经的我。以前我爸爸还上过HR名人榜,那时候闫岑忻和边飒家里也只是一般有钱而已——”
“有钱人只是有钱的程度不一样,穷人则完全不同。”
“我绝对同意!而且,对于贫穷,我比你有经验。”柏康昱靠一袋土司活过一星期,土司长霉了,就小心翼翼的掰掉发绿长毛的部分继续吃。那时候她在存钱,支付边飒留学的费用。边飒想转学读CU的建筑系,跟家里闹得很僵,边家断了边飒的生活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柏康昱负责他的经济的,打三份工还要画插画才能勉强维持,边飒大手大脚惯了,柏康昱则在国内天天算着汇率给他寄钱,实在熬不过去才来找我借钱。边飒读出了名头才跟家里恢复了关系,异地恋并不可靠,边飒的生活完全恢复原样以后,很快就找到了各方面皆优的情人,柏康昱成了鸡肋,可她没有放弃。边飒也按当初承诺的那样给了她婚姻,一场加速感情死亡的婚姻徒增上流社会的笑料。柏康昱从中得到了丰富的物质补偿,尽管她挥霍光了,却没耗尽爱情。但爱情的意义已经虚无,由始至终,她都不敢说边飒是爱她的。
“我不需要这方面的经验。”我跟柏康昱的痛苦各不相同,所以才能成为朋友。
“也是——我总觉得你外婆应该是有钱的。”门边的风铃响了,有客人。柏康昱转过了头,微笑迎客。“欢迎光——临。”该欢迎吗?边飒站在店门口。柏康昱的眼圈儿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听岑忻说你们俩开了个店。”边飒落落大方。
柏康昱愣在柜台边,只得由我招呼边飒:“只是个小店,没可取之处。”闫岑忻始终清楚我的生活。
边飒环视一圈儿:“挺好的,很有柏康昱的风格——”
“都是她设计的。”我别过头,柏康昱已经躲到吧台后面去了。“唔,你来这儿有事吗?”
“我是来找她的。”边飒瞧着柏康昱躲藏,波澜不惊。
“很明显,她不想见你。”
“可能由她亲口跟我说比较好。”
“很多话她都想亲口对你说,但你没有听。”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再者,你管不了我跟她的事,就像你跟闫岑忻,我也只能袖手旁观。”边飒递给我一支烟,是我喜欢的牌子。“旻攸,你毁了岑忻。”
“我还以为你能一直袖手旁观。”
“一直都是,但至少可以发表见解。你毁了他,而我,只想纠正过去的错误。”
“怎么纠正?”我深吸了一口烟,苦后回甘。
“我想追回柏康昱,她才是最适合我的女人。”
“最适合不等于最爱。”
“我想我是爱她的,‘最爱’这词儿太极限了,人类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她也是爱我的,比任何人都爱我,只要肯定这一点,其它都不是问题。”
“你真自信。”
“因为有准备才自信,你知道我不是口无遮拦的人——”
“我不知道。我们太久没见了,人随时随地都在变化。”
边飒默过一刻。“是吗?可我不觉得柏康昱变了。就连你,我也不觉得变了。你会离开闫岑忻我一点儿也不惊讶,你就是这样的人,隐忍而自律,妥协又坚持。闫岑忻碰触了你的底线,而在这之前,我都快要忘记你也是有脾气的了——”
“我现在可以发脾气吗?”边飒的话是对的,我是有脾气的,只是对于发脾气的步骤过分生疏。
“为什么?你不存在对我发脾气的理由。”
“你看低了康昱。”我从不觉得爱边飒的柏康昱过于卑微,而此刻,我憎恨卑微。
“是她看低了自己,我只是顺着她的思路走——”
“边飒,如果你仅仅是因为适合才想找回柏康昱,到最后你们还是会分开。你不会甘心,而柏康昱,从来就没甘心过。”
边飒沉默了很久:“旻攸,你想让我降低姿态对吗?好吧,我爱康昱,我错过了她,我不想承认自己的错,直到我再遇见了她。以前——以前是我荒唐了,那时候我很迷茫——”
迷茫的青春,迷茫,太早肯定自己人生的人情绪都是直线的,痛苦和幸福细致而分明。柏康昱迷茫过吗?我呢?反省过去才让我迷茫。“我不会做的你传声筒,所以你对我忏悔再多,都没用。不要再来这儿,除非柏康昱允许你来,如果你真的爱她,也请认真体会她的胆怯。”
“明白了。”边飒起身,微笑道:“再会。”
叹一口气,收走了水杯。“要做纪念吗?”我把杯子递给靠着吧台坐在地上的柏康昱。
“你在挤兑我吗?”柏康昱使劲儿揉着眼睛,把眼泪揉碎了。
“有点儿吧。”最终,我洗干净了杯子,把它摆在众多的杯子里。相似的杯子,并不会因为使用的人特别而特别,所有的特别,都是心里的鬼在作怪。柏康昱明白的,却执着于鬼。“你先回去吧。”我不想为她分心,眼前有一堆自己的事要梳理。
柏康昱没坚持:“家里见。”
某本中古漫画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