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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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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手赏了她一个暴栗:“瞎说!我哪面脸上写着我们吵架了?!”
  
  小丫头讪讪低下头,瞥瞥我:“哦…只不过听你们的语气都蔫蔫的,我才…好啦好啦,我乱猜的还不行啊!”
  
  我把顺路买来的手撕鱿鱼扔给她:“接着!赶快猫起来去吃,省得在我耳边聒噪!”
  
  思姝喜笑颜开,抱着一包子鱿鱼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卧室,还不忘回头跟我道谢:“谢啦哥!哥最伟大!”
  
  “死丫头!”我叨叨一句,继而想起来什么,“喂!臭丫头,别都吃了啊!给你爸留点!”
  
  “知道啦!”远处飘来一句回答。
  
  “鱿鱼有什么好吃的?!老的小的都那么喜欢,真想不明白…”我叨叨咕咕,换上睡衣,打算先洗个澡。
  
  洗过澡我躺到床上歇了会儿,心里想得全是赫连意。暗想自己近来情绪实在不稳,敏感得连我自己都倍感诧异与无奈。想想这生活真是没有一丝一毫让人心平气和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人真的不该做自己情绪的奴隶,不该使行动受制于自己的情绪,而应该反过来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境况多么糟糕,我们应该努力支配自己的环境,把自己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我哂笑一声,嘲笑自己总是堂而皇之地做一只“马后炮”,总是自我平静以后才觉悟到自己的过失,唉~下一次,再不能这样了。
  
  一个跟头翻坐起来,急忙跑到书房点了台灯,掏出《心脏介入治疗规范》,大读特读了起来。照理说,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研究生来说,学习介入是异想天开的事。但赫连意对我的期望太高,竟敢让我这个小卒上台,虽然不是亲自操控,但足以让我长了不少本领。
  
  他常常教育我,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心血管内科医生,必须要有四个基本要素,即过硬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扎实的外语功底,完善的科研平台,良好的医学统计学技巧。
  
  说实话,赫连意就是我人生中的伯乐,是他发掘了不名一文的我,让我拥有了相较同龄人不一样的前程。
  
  想到这些,突然发现自己对于他,果然还是与众不同的。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蠢死了!”
  
  正懊恼自责中,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串陌生号码。
  
  我抬头看看挂钟,快11点了,谁还会来电话?犹豫半天,终于接听:“您好,请问是哪里?!”
  
  “您好,这里是百味餐厅,不知道您是否有位朋友叫「赫连意」?!”
  
  我莫名其妙,难不成赫连意在那里刮中了什么奖品?
  
  “对,我的朋友是叫「赫连意」,请问…”
  
  “啊~太好了~他呀,现在我们餐厅喝多了,不省人事,我们找到了他的手机,联系了几个人,才找到您。您看…”
  
  我大吃一惊,他…他喝得不省人事!!!我焦急万分,忙说:“我马上过去!”
  
  犹如十万火急,我立马穿戴整齐,抓了车钥匙就冲出家门,临走前思姝急声询问我赫连意出了什么事,我告诉她,她老爸在外面出了洋像!
  
  车速顶到80迈,不出一刻钟便赶到了百味餐厅,那里已经准备打烊了,工作人员见我风尘仆仆,神情紧张,一看就是来接人的,赶快领着我前往二楼的包间。
  
  进门一看,赫连意趴在凌乱的桌子上,时不时呕恶欲吐,毫无形象可言。
  
  服务生摇头叹息:“他一个人非要占一个包间,说会给我们成倍价钱,我们实在没办法。不过后来,来了个人陪他,吃完后却匆匆走了,剩他一个人不停喝酒。我们赶也赶不走。”
  
  我掏出钱包,付给了足够的价钱,便上前拍了拍赫连意的脸:“老师!我是小唐!咱们回家吧!”
  
  他睁不开双眼,吃力地抬起手臂胡乱挥舞了一把,嘴里还支支吾吾,听不太清叨念的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像是很不耐烦。
  
  无奈,只得扶他坐正。身子刚靠进椅背,他突然俯身剧烈呕吐起来,酒水混夹着食物残渣,一股脑喷出来,溅了我和他一身。顾不上这秽浊之物,忙给他拍背擦嘴。
  
  他痛苦难当,不停反胃,急促喘息,整个人又坐不住、靠不下,全凭我的扶持。见他稍稍平息,我蹲下身体把他抬到背上,急匆匆背他下了楼,又赶忙把浑浑噩噩的他塞进汽车。
  
  他脱力般斜靠在后座上,几个颠簸又躺倒下去。整个车厢弥散着酒气,让人难以想像他究竟灌了多少酒精。
  
  费劲把他背回家,思姝也在焦急等待,我吩咐她:“冲一大杯柠檬水,再去放洗澡水。”
  
  思姝得令,马上跑开。
  
  我把赫连意放倒在床上,脱掉他一身污秽不堪的衣服:“老师,咱们到家了,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你别乱动。”
  
  朦胧中感觉有人扒他衣服,他使劲挣扎着身体,挥舞着双手,睁开眼扫视周围的环境。看清是我后便一下子耷拉下双手,安安静静地任我给他宽衣解带。
  
  刚刚被扒了精光,他却滚下床铺,把持不住,吐了一地。直到胃中所剩无几,他恨不得连胆汁也一并呕了出来。
  
  待他忍过难受的劲儿,我抱他进了浴室,轻轻把他放入浴缸。一沾水,他又醒了过来,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脸,突然伸手打掉我为他清洗的手。
  
  “你…”他呼吸浅促,脸颊微红,眼神迷蒙,“你走开…”
  
  我费劲按压下他的双手,反驳到:“你喝成这样,让我去哪?!”
  
  “我…我…我不要你管…”他一个挣扎溅起一汪水,呛了一口便大声咳嗽,“咳~咳~咳咳~”
  
  顾不上搓洗,又得给他拍背,精瘦的背,脊柱清晰可见,硬得硌手。“别闹了!老老实实呆一会儿不行吗?!做什么非要喝这么多酒?!不作就难受是不是!”
  
  听到我的责骂,他又抬起手,这下竟一手推搡到我的脸上,一手揪着我的耳朵,断断续续咒骂:“兔崽子…为什么…要撒野…为什么…要耍气…气着我…很过瘾是不是…那就…离我远点啊…走啊…”
  
  听这酒话,是为我今天在实验室耍了他一顿脾气而耿耿于怀,怪不得去喝了酒,竟是因为我!
  
  我一掌攥住他为非作歹的手,一手胡乱给他清洗,大声喊道:“是你冷淡我在先,你却责备我耍气!老师你讲不讲理?!”
  
  他仍旧不放弃挣扎,双手使劲掰开我的手指,脱离桎梏后又使劲拍打上我的头。洗澡水溅了一地,以及一头…
  
  “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冷淡你了…你瞎掰…狡辩…”
  
  我任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手臂、头颅,让他出气,没有反驳只言片语。看来他憋坏了,心情极度糟糕,需要释放,这样总好过他一个人憋闷。
  
  等他失了力气,一头扎在我胸口上起不来,我才把他支撑起来靠在浴缸边。自己脱了衣服也倚身进去,从后方拥他在怀,上下摸索着他的身体,轻轻道歉:“老师,等你恢复体力再打我吧,现在好好休息,你累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仰头靠在我怀里,顺从而安静,落寞而沮丧,似有说不尽的惆怅,道不完的失意。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我抱紧他,亲吻他湿漉漉的头发,不知所措,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可是除了安慰,我们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往事已经发生,再用言语说出来显得毫无意义。往事是很狡猾的,慢慢地往前移动。它到一定的时候会赶上来的。而且,还能怎么做呢?后悔改变不了什么,悲叹只能让一切重新袭上心头。
  
  等他喘息片刻,他突然开口小声说道:“我下周…可能…要去日本…”
  
  
  命运要完善一个人时,总会安排一些不顺心的人或事刺激他。咬咬牙,动动脑,能挺过去便不枉活一遭。幸福何堪,苦难何重,或许生活早已注定了所谓幸与不幸。然而谁又能声称自己没有经历过雪雨风霜,谁敢说自己活得一帆风顺,我们都是被自己的宿命局限着,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磨难。所谓淡然处之,不外乎苦乐自知,不愿为人道也。
  
  实验数据及设备遭窃,这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始料未及的意外状况。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们各自有不同的看法。
  
  老白与何兮作为同门师兄妹,对那个所谓“乖巧懂事”的师妹,存有特别的偏爱。他与赫连意一样,都把她当作“自家妹子”。所以,老白主张想办法找到何兮,以劝降为主。
  
  “狡兔三窟,她一个女人,能跑到哪去?!”老白翻出他的电话簿,“再说了,这医疗圈子里横成网竖成络,找一个年轻医生应该不难办,除非…除非她不干这行了…”
  
  赫连意靠在沙发里,眯着眼吸烟,沉默不语。我与老白对视一眼,都猜不透他现下做何打算。
  
  “要我说,赶快报警,”我拨了一块水果糖递给思姝,自己也塞了一块,“这可是偷窃!她得负法律责任的!”
  
  老白盯着他的电话,说:“实验都快结题了,资金该花的都花了,设备该用的也都用了,除了剩下的一部分标本,其实也没有几个钱。”
  
  “怎么没有几个钱?!”我瞪大眼睛,愤愤不平,“实验数据,保密文件,都是无价之宝!那是老师的结晶!”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找不到的人,”老白若有所思,“不管她是出国还是逃离地球,总得有个渠道吧!我们先给熟人打打电话,没准儿就有所发现!”
  
  “老白!你怎么也这么顽固!何兮是个如此具有城府及心机的女人,难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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