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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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此人曾对我始乱终弃,我抽回手。
“你那个法国男朋友?”
“刚到法国就分手。嘉颖,我想我还是放不下你。”
“期间也不知风流事几多,”我揶揄,“法国美人太多,无论男女。”
“我向耶稣立誓,此间绝无风流。”
他居然驻足,伸手起誓,“你也知道底层分析师忙到压点睡觉,怎么有时间应付新人?”
我已全然信服,只是嘴硬,“早非处女,立誓有什么用?也验不了身。”
“嘉颖,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问得我噎住,幸好街上人来人往,不至于有独自一人应答的错觉。
“当然没有,”下意识出口就是否认,“我日日想到实验室里菌落都要头痛,何况还要想你。”
他眼里摆满不信。
“嘉颖,我初来乍到,你不如带我逛一日?”
阳光打在他头发上镀一层金,眼睛亮得如同一汪泉水。
我该说不,然而却拒绝不了他。
这是故伎重施。我大一初次在街上见他,他装作游客,不通英文,又与人走丢,他笑得抱歉,我只好义务做导游带他游街看学院。
现在想起来果然是惯犯,骗人从来不须草稿,可惜我吃亏不长记性,依旧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走吧。”我叹气,果然下一秒他伸手牵住我手,我轻甩一下挣不脱,干脆让他去。
他开始谈起近年遭遇,说多久从分析师升到高级分析师,何时又转成咨询师,才得伦敦办公室缺人转来。
我自然信他。
转到高街那间我们过去常去的咖啡馆,两个人几乎同时往里去。
挑了相对的位置落座,点了班尼迪克蛋、三文鱼配荷兰酱,再加一个下午茶套餐。
时光飞逝,他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我却仍打扮像个学生。
“你一点都没变。”他目光落在我脸上打量,我略不自然地拿手掩面,果然又被他钳住手腕挪开。
我真服了他。当年那般负我,现今也可装作没事人。
但他要道歉也不过举手之劳,语言对他而言,从来只是工具。
“嘉颖,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要不要我介绍?喜欢什么样的?”我干脆接他话头,“薰早就打听清楚,难道没有向你如实汇报?”
“对她都说过,不妨再对我说一遍。”他心情很好,好像一切在掌握中。
“有男朋友,高大英俊多金。”
“听起来很像我。”恰好服务员上餐,他把三文鱼指给我,待服务员走了才问,“介不介意换一个?”
我动刀叉,“我们感情很好,不劳你费心。”
“那介不介意多一个?”
无耻一如既往,我不理他,专心吃饭。
“昨夜你喊我名字。”
我一下噎住。
我知道自己梦中会喊他名字。
博一的时候有过白人男友,说我梦中说中文,问“文莘”是谁。我随口扯谎,直到他遇见我本科同学聊起,揭穿“文莘”两字真相,只好分手。
“。。。还是说文莘另有其人?”他说得津津有味。
“确实另有其人。”我忽然胃口尽失,拿了餐巾抹嘴,“文莘是我初恋男友,温柔帅气,忠贞不二。”
“你果然还在生气,”他忽然拉开椅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盒子。
我预感他会有些什么惊人之举,慌忙叫他停下。
他却不管不顾,单膝跪地,打开盒子。
“嘉颖,我们结婚吧。”
盒子里,一枚男戒上钻石耀眼。
4。
我楞在当场。
茶馆里食客倒眼观八方,钟文莘求婚用的国语,但动作同道具都明晃晃写着“求婚”,当下就有人起哄。
我从来爱英国民风开放,顶着LGBT脸上街也无人置喙,用夸张装束泡夜店还呼声更高。
但从未如此刻这般尴尬。
被食客目光注视,浑身上下都只觉不自在。
我催促他,“你做什么?快起来。”
他只笑,然后朗声拿英文道,“Will you marry me”
“答应他”“快答应”“Say Yes!”此起彼伏。
他目光真挚,眼里只我一人。
于是四下声音也可无视,仿佛当年我们在剑桥游船,两人仰面躺在船上。他忽然侧过身体来抱我,在我耳畔轻道,“等议院批出同性婚姻立法,我们就结婚,可好?”
……当时必定是不经大脑思考就答了“好”的。
想到当年才清醒起来。
我喉头干涩,啜了口茶,“你搞什么鬼?我说了已有男友。”
大概是看我脸色,又看文莘并没有冲上来同我拥抱,食客也猜到结局,于是纷纷将目光移开,我顿觉轻松不少。
他总算不假惺惺,收起钻石道具,表情里却没有一丝狼狈。
“再追你一次罢了。为了你,这些功夫总该下。”
他胸有成竹,好像我是他囊中物。
我心中隐隐不安,但自信已经想清。他糖衣炮弹再多,我也统统挡回。
喝完茶出来天色微暗,我借实验报告的由头同他分手,独自回家,路上接到苏予勋电话。
苏予勋与我同届同系,聪明懒散,但与我私交甚笃,毕竟三年一同在实验室图书馆奋战。
“钟文莘那人渣又来缠你?你有没有答应他!”
他说话太快,我花了几秒才理清。
“我没有答应。你哪里来的消息?”
“有人作死,拍了你们照片传上脸书,被我看到删掉。。。”
苏予勋向来社交生活丰富,人际网繁大。
“我应付得来。”我知道他关心我,当时几次三番醉到人鬼不识,还沾上烟草,幸好有他。
“你应付得来?这种人渣再不要见才是上策。”
他和钟文莘算是积怨已深,大多为我。
“我跟他说已经有男友。”我随口找了借口,但心里清楚钟文莘必然不信的,“他工作在伦敦,说起来你们才近些。”
苏予勋在伦敦做银行。
他急忙撇清关系,“银行同咨询隔了不知多远。”
我知道他长期睡眠不足,“你今天轮休?还不快去补觉?居然有空刷脸书。。。”
“安啦,我上午刚交掉一个case,老板放一周假,不如我来看你?火车时间。。。”
“你乖乖在家。。。”
“今晚就过来,你到车站等我。”
说完已挂了电话,我有些好笑,随后手机提示收到信息,“18。20到站”,果然一如既往,行动快过想法。
在车站遇上斋藤小姐,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倒笑得灿烂,“Caine,来见我男友。”
是棕发碧眼的白人,个子不高,也没有帅到离谱,戴眼镜,看起来温柔无害……大概斋藤喜欢的就是这一型。
“你来送我哥么?”斋藤问我。
“啊不,是接朋友。”我否认不及,就看钟文莘走过来。
他嘴角扬起,“嘉颖,你还是来了。”
忽然想起他在茶馆提及今夜回伦敦,但我当时走神。
……至于在想什么,或许是试图透过那张脸,看他心在哪里?
他伸手来拥我,我后退一步,刚好撞到一人怀中,忙转头道抱歉。
“很准时。”那人张开手臂大动作抱了我一下。
是苏予勋,我松了一口气。
“回家了。。。你煮饭没有?”他拖着我手就走,对钟文莘视而不见。
“苏予勋,你不要插手我和嘉颖。”
身后钟文莘声音传来,苏予勋顿了一下,转身,“你和嘉颖?”
“嘉颖和你两年前就结束,现在时,是我。”
我任由予勋作戏,他自然是直过电线杆,随口扯谎倒有模有样。
然而钟文莘眉头蹙起,半信半疑。
直到苏予勋一个吻落到我唇上,“走了,宝贝儿。”
作者有话要说:
☆、5-8
5。
唇上温度转瞬即逝。
我心知普通直男吻同性要多大勇气,谢过苏予勋为我演戏。
他便说,“我要牛肉咖喱饭。”
我自然应下。
回家路上顺便到超市采购时蔬鱼肉,他顺手取了酒架上价格最高的红酒放进我购物车。
“这么有情调?难道伦敦红酒不比这里好喝?”
他们投行聚餐从来肯下血本,固然不可能是82年的拉菲,但也次次都是南法著名酒庄出品。
“同老板喝哪有同你喝痛快。”
我腹诽“我埋单你当然痛快”,不过也由着那酒待在我购物车里。
苏予勋与钟文莘截然不同的胃。
钟文莘猎奇,但凡美食无论中西都要一尝,心头所爱往往都毁誉参半,比如marmite,再比如蓝纹奶酪。
苏予勋则是彻彻底底中国胃,当年念书时若非饿到头晕眼花,西餐绝不入口。
“前两个月赶case餐餐都是三明治,真是没有好好吃过饭。。。”
从超市出来他为博我同情说得声泪俱下,好笑之余,我忽然想起他比我半岁,莫名有种护犊心情。
最近经斋藤小姐提点,我和食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