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相思烧了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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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抽我一嘴巴来着。”
裴文轻叹了口气,“打你也能让你懂道理的话就把你狠狠揍一顿。”
当时做决定的时候,陈洛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虽然他也隐隐地担心过,如果裴文知道了会怎么样。
尽管已经被裴文说了,陈洛还是有些担心。他抬起脸,迟疑地看着裴文,问,“那……你以后真的不再回那个家了?”
裴文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不明白?”
陈洛皱了皱眉头。
“他哪怕还有一点想和好的话,就不会和你提出这种要求。你说他最后变卦了。可能只不过是他今天不太舒服。总之,以后我不准你再见他。懂了?”
“嗯。”
裴文将自己的面颊贴在陈洛的面颊上,“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吓我。都说了,其实我很胆小的。”
“嗯。”
直到这个时候,陈洛才真的觉得自己是做错了。能这样被裴文抱着,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真好,没有被那个男人糟蹋了真好。
“裴文,”他看着裴文的眼睛,认真地说,“虽然我和你造不出小人,但是我想和你一起造个圆满的家。这辈子都幸幸福福羡慕死别人的那种。”
裴文的眉眼间露出了温和,同样认真的点点头。
81、败犬 。。。
父亲贴着墙坐在地上,被裴文掐过的地方像是卡着好几颗药丸似的难受。屋子里没开灯,回响着不耐烦的叩门声。在夜间,叩门声显得突兀。停顿了一下,复又一下一下闹着心。敲门声又持续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没过多久,不知何时摔在了地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父亲只是坐着,一动不动。手机自说自话地闹了一阵,也偃旗息鼓了。门外传来了一声咒骂。
他知道那个是杰里,自己约的MB。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他恹恹想着,盯着屋子里被黑暗吞没的角落楞看着。
年轻的时候,这个儿子的有无似乎与他无关。他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凭着一张脸,混得如鱼得水。没有人不捧着他,追着他。吃饭,玩乐,睡觉,自有人的钱包为他备着。
不知何时开始,这一切悄悄离他远去。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依赖烟酒,身体开始有各种毛病,牙也开始松动。圈子里围着他转的人都一个一个消失了。人们看他的目光变了,从钦羡变成了鄙弃。他舍弃了工作,成天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出门找乐子。每一次激情过后,躺在床上默默抽烟,等待着他的却是比以往更空虚的空虚。欲望已经像他的视力一样,一年比一年消退了。这种时候,他竟有些羡慕安安稳稳的家庭生活。
他想起了裴文。当他被越来越浓重的孤独感吞噬在这间住屋的时候,他开始期盼儿子能回来看他。这样在茫茫人海里,带着被孤独啃噬得残缺不全的身体,想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让他枯竭的心里又荡漾起了一丝希望的涟漪。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越来越老,愿望也越来越强烈。
他却已经没脸见他。他已经没有资格用父亲的身份邀他回来。如果不是邻居的女人看不下去了,他根本不会知道,初高中那么多年,学校里是有家长会的。裴文是央求邻居的那个女人替他去的。替他去了那么多次,女人听到的从来都是老师的表扬。但是作为父亲的他却一次也没听到过。直到那个女人搬家之前,才把这些告诉父亲。那个时候,裴文已经从家里搬走多时了。
他知道裴文是不会原谅他的。不仅不会原谅,恐怕在心里,已经将他这个父亲咒骂了一遍又一遍了。
他还记得裴文回家来拿吉他的那一天,在公厕旁边,被他撞见自己和MB在吵架。老不要脸了那么久,却因为被儿子碰见了,让他难堪到几乎绝望。到最后,他依旧把儿子气走了。反正已经无法挽回了,不这样做,他的老脸又往哪儿搁?
而今天,他的这样那样的纠结终于结束了。
他垂着脑袋,抬眼瞥了一眼窗外。夜晚已经完全地笼罩了大地,外面是个并不明朗的星夜。他又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微微地动了动,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表面崎岖不平的指甲,被烟熏成了肮脏的黄色,指甲的边缘却修剪得很整齐。
他叹了一口粗重的气,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衣柜前面。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的衣柜没有被污染。打开抽屉,足以让手脚利落的家庭主妇都惊叹一声。甚至在黄梅季节,他还会把衣服一件件拿到阳台上晒一下,擦掉柜子里的霉,再花上很久,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回去。
他在衣柜前面跪了下来,抽出了最底下的抽屉放在了地上。他将叠得仔细的衣服成沓地搁在膝盖上,在抽屉的最底下,捧出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和一件粉色的单色衬衫。衬衫没什么质感,也没有什么难看的褶皱。他将两件衣服搁在另一条腿上,便将衣服又放回了抽屉里。把抽屉归位后,他捧着衣服站起了身,打开了另一个抽屉。抽屉最深处的盒子里放着一条体面的花领带。戴了好几年也没有褪色,是正宗的进口货,和抽屉里其他的领带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
穿上那套行头,他没有可以配衣服的裤子。好在天色已经晚了,没有人会把目光集中在他的下半身。他挑了一条和西装颜色差不离的宽松裤子穿上了。尽管裤子的边缘已经被磨损了,臀部也有个不大不小的破洞,若隐若现能看到内裤的颜色,不过在晚上,确能让人误以为和他的休闲西装是一套。
鞋子就更糟糕了。只要稍把前脚掌抬起来,脚趾就好像鞋子的舌头似的露出来。他宁愿把钱花在人们注意力最集中的地方。裤子,鞋子,则是能省则省。
出门前,他特意把打好的领带拉松了,并把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解开了。很难得地,他没有回到房间照一番镜子,而是直接出了门。
正是找乐子的好时候。家的附近有好几家地下酒吧。以往,他会在橱窗玻璃上整整头发,然后带着老熟客的从容在酒吧晃一圈,寻找着他想接近的猎物。今晚,他却直接走过了那几家地下酒吧,朝路另一边的高级娱乐场所走过去。那家说是浴场的娱乐场所,实际上提供的服务远远不止是洗浴。外表装潢得像一个小型的希腊宫殿,灯光将整个外层照得亮得透明。霓虹灯闪烁着,一直盯着看,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看上去是一家很贵的店,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身上的西装,他一年才舍得穿一两次。他很有自信,仅仅是看上半身的话,他不会被门口狗眼看人低的保安轰出来。
走到面前,才发现浴场的大门比远看还要宽得多,高得多。没有人是靠双腿走进去的。门口的轿车络绎不绝。他双手插进了口袋里,稍抬起头,贴着门的边缘走了进去。保安瞥了他一眼,只挥手叫他小心身后的车。
身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都快五月了,被晚风吹着,他还是觉得腿上发冷。身边的车被保安陆续引到了停车房。他垂着眼睛,走进了那个宫殿一般的浴场里。
进了“宫殿”的内部,他没有选择任何服务,直接去了二楼的酒吧。他的血液里已经流满了地下酒吧贩卖的假酒,偶尔,他也想尝一尝纯正的味道。
他坐到了二楼的露台,从容地点了一瓶最贵的酒。侍者的面色有些犹豫,微笑着叫他稍等,便快步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侍者将托盘上的酒瓶,冰桶和酒杯送到了他的面前。侍者为他开了瓶,倒上了酒。他挥手叫侍者走开,自己抓起瓶颈,直接对着口喝了一口。
“啊——”冰镇的烈酒,一口下肚,让他浑身一激灵。侍者异样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果然是好酒,没有喝过的味道。值了。
那个晚上,他用口对着瓶口,将烈酒一口口灌进喉咙里。几口下肚,身体便发了热。露台的晚风温和而又惬意,吹在他身上,吹起阵阵醉意。快喝得底朝天的时候,后劲阵阵地涌了上来。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身体不听指挥,烂醉如泥地倒在了桌子上。酒瓶被他的手臂扫落到地上,飞溅的玻璃落得到处都是。残留的液体渗进了木质地板里,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滩污浊。
“先生!”侍者赶过来,掰过他的肩膀。他还勉强醒着,瘫软在桌子上,唾液流到了脸上。显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客人,侍者顿了顿,将手伸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
空的。
侍者摸遍了西装的口袋,裤子口袋。一无所获。侍者的面部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骂了一句刻毒的粗话。眼前的这个混蛋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带。
“喂,醒醒!”侍者的面色已经变了,用力拍着他的肩。他的喉间哼哼着,费力地支着身子,突然伸手摸了一把侍者的裤裆。侍者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踢到了地上,脑袋撞到了露台的大理石栏杆上。几乎是摔到地上的同时,他吐了。衣服上地上到处都是。侍者回身走进屋子里,对着领班耳语了几句。
被撞了脑袋,又吐了一通,他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意识。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靠着大理石栏杆坐在了地上。
他脑子里唯一一件还能完整思考的事或许是——衣服脏了。
不一会儿,领班带着侍者和几个形容高大的男人走进了露台,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垂着脑袋,没有力气抬起来。
“你确定他没有钱?”领班问道。
侍者又蹲□,沿着他的裤腰带摸了一圈,顺着一路摸到了脚踝。鞋子脱下来,也什么都没有。
领班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