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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思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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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我摇摇头:“我怎麽了?”嗓子长期没有进水,还吐过,此刻声音一出,有如锈锯割铁,难听至极。
  “食物中毒,”他简明扼要地陈述著,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轻松,“好险司机及时送你去医院,不然後果不堪设想。”
  ……食物中毒?怎麽会这样?我记得我没有吃什麽啊……莫非是中午的意大利面有问题?
  兴许是看出了什麽,他继续说:“我已经起诉了那家餐厅,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看著他沈著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全身脱力的感觉,在他面前,我什麽也不用说,什麽也不用做,他会帮我处理好任何事,我就好像一个玩具,任著他摆弄,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可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让我感到安心。我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
  我把目光瞥向一边,暂时不想看他,可是他的声音总是会不适时的响起:“喝点水吧。”
  突然很想朝他大吼,很想叫他滚开,但是当我回头撞见他的眼睛时,又突然什麽也不想了。
  他传达给我的温柔里,充满了关心、怀柔,我真恨呐,为什麽我总是被他牢牢抓住自己的软肋?
  我只好挣扎著坐起来,他扶著我的背,将枕头垫高让我有个更舒服的姿势,我用没有插针的手接过他手上的水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虽然温热的水翻滚过咽喉的时候,还是有隐隐的钝痛感,但是也没有那麽干涩了。
  “下午已经做过了小手术,待会我还要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能陪你了,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他见我喝完水,将空了的水杯接过去,放在床头旁的柜子上,拍拍西装的衣角,“有什麽事就按这个铃,知道吗?”
  我点点头。
  他帮我把枕头放好,扶著我躺下,见我微微阖上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还帮我关了灯。
  黑暗中,一切都变得很朦胧,尤其我还有轻微的夜盲症,只能闭上眼寻求暂时还没出来的睡意。
  之後的事情,变得有些猎奇,这估计是我人生中遇过最刺激的事情了,我只是感觉一阵稀稀疏疏的异响,由於太黑了我什麽也看不见,於是便没有细心去追究,接著头部一阵钝痛,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八章

  老实说,我虽然是全家的人,但由於是属於分家的,并不被人所闻,可以说,我除了姓“全”之外,也没有什麽是值得人臆想的,更别说这个世界上姓“全”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说,当我睁开眼,看见完全腐朽的灰色天花板时,心中的惊讶以及恐惧便可想而知了。
  长这麽大,家里虽然说不是特别有钱,但也不会穷到哪里去,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以外的地方看见这麽破烂的地方,也算是大开眼界。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旧的工厂,偌大的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棕色破麻布堆盖住的隆起的物体,应该是废旧的机床,天花板也许因为长期的潮湿,长满了暗色的苔藓,角落还有无数蜘蛛网,还有很多垂挂著几乎要坠落的白色浑浊乳状物,有的集结成一大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身体被粗大的麻绳层层捆绑,杂乱无章,兴许是背部叠加的麻绳多了些,躺著十分硌人,比全思!的大腿还不舒服,唉,果然我还是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会遭报应的。
  嘴上估计也被贴了胶布,动弹不得,一点也不舒服,好险还能自主呼吸,不然我就要哭爹喊娘了。
  我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工厂的角落里,从这里可以隐约看见大门的位置,可谓是极其隐蔽。
  所以,最後我得出一个可悲的结论:我被绑架了。至於绑我的人是谁,目的是什麽,则一概不知了。
  肚子好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候了,那天中午吃了的东西全吐出来了,之後只是打点滴,也只喝了点水,什麽也没有吃。
  现在全身都不舒服,原来插著针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空气中传来潮湿的霉味,顿时让我觉得身边全是细菌。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撞上了煞星,出门就没好运气。
  不过有一件事是值得令人乐观的,虽然我现在被绑著,但是如果挪挪屁股,还是可以勉强移动的。
  离我不远处就有不少废弃的机床,如果我可以移到那边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什麽东西解救自己──
  “吱呀──”原本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异响,而我也知道,机会已经消失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均匀而有力,听起来有点像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越发清晰,我闭了闭眼,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如果我不小心被撕票了,有谁会伤心呢?爸爸、妈妈,还有──
  “呵,看看他们给我送来了什麽东西,”一把微带鼻音的女声响起,我惊讶地张开了眼,“好久不见了,阿宏。”
  这声音太熟了,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当我张开眼看见眼前的人的时候,我估计我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记得我小的时候,没什麽朋友,只是跟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玩,但是也不常约出去,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窝在家里看书,那时候我有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也是和我认识的比较熟的唯一一个女孩子,她和我的关系也不普通,正好是我的堂妹,比我小一岁,名字,叫全蕾拉。
  说起这个堂妹,来头可不小,她的父亲从小就没有学好,经常跟著道上的社会青年混,因而很年轻就生下了她,女人过没几年就出轨,远走他乡。她父亲的实力不容小觑,混著混著也在道上混出了名声,她本人自然也没有学好,从小喜欢什麽哥特风,把自己弄得跟鬼似的,在全思!出国的那些时候,跟我玩的很是好,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麽坏,後来不知道怎麽的,就越来越堕落,抽烟,喝酒,就差没吸毒了,因而她特别地早熟。
  她爸也没想到她会坏成这个样子,天天拿她当男孩子,没完没了的抽,但还是不能阻止她对不良事物的劣瘾。
  就在大家以为谁也救不了她的时候,全思!回国了。
  这件事当时在全家上下轰动一时,倒不是指全思!回国的事情,而是指全蕾拉和全思!的事,由於当时我太小,爸爸妈妈也只是私下讨论,并没有和我当面说,不过我还是了解了一些。
  事情是这样的。
  在给全思!接风洗尘的宴席上,几乎是所有的全家旁支都来了,毕竟他是未来全家的掌门人,不阿谀逢迎一下怎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不过我因为当时发烧三十八摄氏度,没有去,估计也是唯一一个缺席的人了。
  心气旺盛的全蕾拉小姐第一次看见比她大六岁的全思!舅舅,心里一定是疯狂地冒著粉红色的桃花,这种打著灯也不一定找得到的优质型男正合了她的胃口,於是整个宴会上紧紧地贴在全思!旁边,玩了命地跟他套近乎,让在场的所有家长们印象深刻。
  之後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是天天都往主宅跑,也不怕麻烦,最後几乎都跪下来求爷爷奶奶让她住下了,好险她爸出来解围,抽了她一顿,才消停了一些。
  说起来,也不是爷爷奶奶不让她住下,实在是不合规矩,他们还没忘了伦理那一套,不会任著全蕾拉胡来。
  当时全蕾拉可谓是上窜下跳,就差没学孙大圣大闹天宫了,也还是没得到更加接近全思!的机会,至於全思!本人,一开始还是对她很好的,後来即便是时时保持著笑脸,看起来也是对她烦不胜烦了。
  直到她父亲没办法把他锁在家里,事情才消停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在这看见她,著实让我心惊。
  我也有好几年没有看到她了,自从全思!回国後,她很少回来找我玩。
  “……蕾拉?为什麽我会在这里?”虽然心里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我还是选择装傻。
  她的脸上化上了浓厚的妆,才十五岁的女孩,变成这样子,不得不让人感叹,看她那卷曲的火红的长发,还有脸上画得五花八门的哥特纹路,最恐怖的是耳朵上那些数不清的耳钉,脚踩起码十厘米高的厚底高跟鞋,穿著只有黑暗洋娃娃才会穿的那种连衣裙,在偏离小时候的形象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嗤,”她突然夸张地笑了一下,朝天翻了个标准的白眼,然後抬起脚,往我胸口使劲一踩,我发誓当时我感觉我胸口的气几乎全部都被踩出来了,特别痛苦,“全思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思凉哥哥的事。”
  我,勾引全思!?
  现下闹的到底是哪一出?
  估计是食物中毒後做手术还没修养好,输液半途又被拔下来,加上没吃什麽东西,我的肚子又隐隐发疼起来,不得不微微蜷起身子,好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疼痛。
  “老娘问你话呢!”全蕾拉的声音顿然拔高,吓了我一跳。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喉咙好像被卡车轧过一样,带著尖锐的痛感。
  说实话,活了十几年,现在是我感觉最痛苦的时刻,就是发烧三十八摄氏度,在这样的疼痛前,也是微不足道的。我不由得自嘲地撇了撇嘴角。
  就是这麽一瞬间的事情,她踩著我胸口的鞋子突然转了一个方向,鞋跟磨著我的胸口,巨大的压强几乎要让我痛呼出声来,而後用力一踢我的手臂,我整个人无法抑制地往一边翻去,後背完全露出来,接著我感觉背部巨大的疼痛,身体在地上不断翻滚──被踹的,粗糙的地面因为潮湿生了不少苔藓,加上久无打扫,沾上许多灰尘,我发誓,今天,简直就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悲惨的一天。
  我嘴上沾了不少灰尘,不由得难受地咳了出来,朦胧中想起蕾拉小时候还算纯良的模样。
  唉。
  她还是在不断地踹我,我的尊严和耐性一点点被磨薄,渐渐有些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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