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生 by: 梁思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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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竟然这么快就又见到他,他几乎要怀疑他是刻意的了。
看到男人他简直就会激动到胃痛,不敢再一个人出去给自己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张子拓很勉强地缩在宴会最暗的角落,忍受着身边同行的聒噪。
“你是曾梵尘的贴身保镖啊!你老板很厉害,年纪轻轻就自己创业做大,跟着他你待遇是不是很好啊?”身边坐着的保镖明明长得很冷酷,没想到却是个超级话痨,才坐下就开始主动地凑过来跟他聊天。
他随口应付,“嗯还不错。”
“我做这行很久了,以前没见过你,看你年级这么轻,是刚做不久吗?”话痨保镖上上下下打量他道。
张子拓轻扯嘴角:“我二十五,不小了。以前大多在国外,换了老板才回国的。”
话痨保镖立刻对国外的保镖生活起了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说了大概十分钟,张子拓突然觉得有道目光打过来,直直盯住这里,让人脊背发凉。
这种压迫感太强大,别说是他这种能立即察觉到危机的天生武者,就连话痨保镖也觉得不对劲,拍拍他的手臂轻声说,“诶,那个站在二楼的人是温菲尔德的族长吧?他怎么一直盯着这里?”
张子拓不敢抬头去看顾寒凉的表情,只把眼光定在大厅某处,“大人物的心思我们这种小人物哪能明白……人家说不定只是在出神,没事的。”
“我看有事。”话痨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我要挪个窝了,你呢?”
“我去趟洗手间好了。”张子拓也站起来,再怎么傻也明白顾寒凉是真的有点不对劲,好像真的是对上他了,最好还是乖乖投降找个安静地方和他说清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人虽然不怎么有勇气,但做事特别冲动,所以当初才会不假思索就要掐死梁思危。
他现在很有冲动剖开顾寒凉的脑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过灯火通明的走廊,拐进洗手间,下意识往镜子里瞄了一眼——这其实是一张很帅气很男人味的脸。张子拓的眼睛黑漆漆的黑白太分明,不像梁思危的那么光华流转魅惑无限,这大概是他和梁思危外表上的最大不同。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镜子了,每次看到自己那张脸,胸口都仿佛还会痛。
洗手间里没有人。张子拓打开窗子,让夜风吹进来,吹向正走进来的顾寒凉。仍旧是犀利美貌,美到伤人,却十足令人倾倒。顾寒凉站在那里,不说话,但是很明显是为他而来。
“有话要跟我说?”张子拓学不来弯弯绕绕,只会开门见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疏离开口。
顾寒凉薄唇微张,难得的没有冰冷或讽刺的弧度出现,“我后天要回美国了。”
然后他说了第二句话:
“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走。”
张子拓想他明白了。顾寒凉这是要把所有东西清理干净然后拍拍手走人了?留在中国已经够久,顾寒凉的确早就应该回美国了。他虽然没说,张子拓却明白他言下之意就是以后没事就不会再来中国。
唯一不明白的是,顾寒凉为什么还在意他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不把那些扔掉?难道处心积虑和他见面,就只是为了在今天和他道个别吗?
张子拓正要开口问,余光却突然看到窗外的景象。埋伏在花园里的人感觉很熟悉,似乎和前几次来袭击梵尘的是同一组织的人……奇怪,梵尘做事很清白,也很圆滑,绝不会有什么要命的仇家,可是最近这批人却穷追不舍地要取梵尘的命。
“你等我一下。”匆匆对顾寒凉交代一声,张子拓转身翻过洗手间的窗台踏进花园——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要求顾寒凉等他吧。不知道在他转过身之后,顾寒凉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是错愕吗?
不愿制造太多响动,他只是以手刀迅速劈昏这些人,只留一个人被他逼着收拾残局,使一切恢复原状而不惊动他人。张子拓站在最后那个唯一清醒着,被他打残双手的人面前,正要开口逼问主使者是谁,却蓦然觉得这个人的脸有点眼熟。
不是有点,是太眼熟了。每个跟过顾寒凉的人,即使是司机他都会记的很清楚。
是顾寒凉要杀梵尘?
心里一乱,张子拓竟然没发觉墙头还埋伏着一个人。子弹已近身边他才惊醒,侧过身避过要害,使子弹只擦过肋侧,但凶猛的力度还是使他胸腔一振。顾不得自己正在流血,他奔上墙头将那个开枪打伤他的人解决掉,随即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衣,即使流了很多血也不太看得出来。
快速奔跑使他失血的速度加快,心里明白自己很快就会晕过去,张子拓直接回了大厅。幸好梵尘正巧出来寻他,在门口就和他遇到,要不然若是他进去大厅找梵尘,里面那些千金少爷小姐还不被他这一身血腥味吓个半死。
攀住因闻到他身上血腥而皱眉的梵尘,张子拓还不忘开玩笑亲一下他的脸,笑道:“还不快带我回去翻云覆雨?”
梵尘抱起他就走,边走边回头叫人帮他道个别。张子拓伤口虽痛,却不至于失去清醒,被梵尘抱上车之前血流了一片却有点想笑。
不知道顾寒凉是不是真的在洗手间等他?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怕是很久都没尝过空等一场的滋味了吧?
再醒来时竟然是在一个很熟悉的房间里。
张子拓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但是这情况也真够诡异的。他瞪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半天,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顾寒凉?”
然后正主儿就开门进来了!
他实实在在地被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顾寒凉站在房门口,慢悠悠道:“我以为这是我家。”
糟糕,说错话了,张子拓连忙改口:“呃,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寒凉沉默了一下,似乎决定说实话:“我找Van把你要过来的。”Van是梵尘的英文名字。
“要”过来的?张子拓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威胁他?”
“嗯,”顾寒凉点头,大方承认,跨出修长有力的腿,走到床边坐下,“无所谓,反正结果是你在这里。”
张子拓笑了笑,“找我干嘛,叙旧情?”
顾寒凉不答,自然而然地掀开他的被子,右手贴上他受伤的肋侧。灼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似乎要烧到距离不远的心脏。顾寒凉难得会有这么眉眼平顺的表情,张子拓猜他一定摸到了他跳跃得很欢快的心跳。
“痛吗?”
很痛,尤其是在他看见顾寒凉眼里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软弱神色的时候。拜托,他是顾寒凉,是曾经几乎杀死他的人,为什么这时却可以狡猾地露出这种表情?
也许是他神色太明显,顾寒凉没有去追问他的答案,而是换了个话题,“Van和你关系很好?”
“他是我师弟。”
“你们看起来不只是师兄弟。”
看来梵尘那些开玩笑的举动的确会让人误解,张子拓笑着说,“我们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情人。”
顾寒凉点点头,看样子还没有真正相信他说的话。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移开了放在他肋侧的手,开口道:“你休息一下,我晚上再来看你。”
“哦。”张子拓呆呆应了一声,看着顾寒凉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虽然和顾寒凉正常的讲了几句话,可是有用的一句都没有套出来。张子拓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搞不懂顾寒凉为什么要让他呆在这里,总不可能真是叙旧情吧?
不管了!他伤口还在痛,就等着梵尘来救他好了。梵尘虽然武功不济,但是听说师父在本地,他总可以请到师父当救兵吧。
张子拓平静躺在床上,目光慢慢扫过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好熟悉。虽然阔别一年了,但他的确真实地在这里生活过两年之久。这里有他的衣橱,有他喜欢的壁纸,有他常用的书桌,书桌的抽屉上,还挂着他买回来的密码锁。
很小儿科的密码锁,即使是他这种对开锁不太在行的半吊子,也可以在一分钟内轻松打开它。摆它在那里,完完全全是做个意思,意思是让顾寒凉尊重他,别去看抽屉里面的东西。而如果顾寒凉真的想看什么,那么即使是挂十道世上最难开的锁他也还是会看到的。
张子拓起身下床,光脚踩着地毯走过去,打开了他的锁。抽屉里一切如昔,整整齐齐地放着他的各种杂物,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顾寒凉说的对,他的确还有好多东西留在这里,他存在过的痕迹,他过去的心情。
顾寒凉明天就回美国去了,如果他开口找他要这间房子,他应该会大方送给他吧?
把抽屉锁好,他爬回床上,拉好被子睁大眼睛,告诉自己要平静,不可以有太大情绪波动。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房间外就和他的心情一样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竟然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难道他被梵尘卖了?
瞅瞅床头柜上苹果钟显示的时间,张子拓跳下床,穿上衣橱里以前的睡衣就往门外跑。刚拉开门,探出头,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满满一走廊的黑大衣啊!敢情他是插翅也难飞。
门边一个恭恭敬敬地说话:“请先生回房休息。”
“我饿了。”张子拓摸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