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人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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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
“我要不是没法子了,也真不会求你傅总。你就看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我留在国内呗。”
傅寒轻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挟功自重,叶特助你在这个位置,做的事情难道不是你分内的事?按你这理儿,那颜少君在公司做事的日子比我还久,你说这功劳该怎么算?”
叶甚蒙心知傅寒今天是铁了心的要为难他,暗骂对方小心眼,不就昨天一时口快骂了他一句吗?记恨这么久,寻着机会的找他麻烦,哪里像个当老板的人。
想到这里,叶甚蒙就觉得冤,倘若不是他喜欢傅寒,压根就犯不着受这窝囊气,即便是他已经习惯了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情愫默默前行,但终有些时候,有些旧伤会复发,触碰到了还是会痛。
就在叶甚蒙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找理由的时候,傅寒的手机响了,他倒是没说什么,但接完电话后的神色并不算好。
刚刚挂了电话几分钟,崔秘书就拿着一份杂志走进来了。
叶甚蒙从沙发上站起来,也没靠近,伸着脖子瞟着那份彩色的杂志,看起来像是娱乐杂志。
“怎么了?”等崔秘书退出门,叶甚蒙赶紧上前,这个时候就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傅寒把杂志往办公桌上一扔,叶甚蒙赶紧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去找这个记者,给塞点钱,过上个两三天这事也就歇息了。这爆料写得语焉不详,照片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得出贺蓝,只要不松口,不承认,后续接不上,谁还在会记得住。”
叶甚蒙扯着那张放大的照片,总觉得左上角有个模糊的人影何其熟悉,再定眼一看,尼玛,那身衣服怎么和他的看起来那么像!他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他上镜了。
叶甚蒙心里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本来觉得他入镜了这件事还挺讽刺的,但是再定眼一看,走在前面的贺蓝美丽大方又潇洒,整一股年轻美男的风范,虽然他本来就在阴影处,但怎么看怎么霉扑霉扑的。
叶甚蒙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两个字,苍老!那种神态,那种气质,他妈的连衣着和阴影都不能阻挡,他才二十六啊,咋就变这样了呢?
有了对比,才有参照,可是这样□□裸的参照只能让叶甚蒙对贺蓝更加嫉妒恨。
比起爆料,杂志内容倒更像是炒作。几张照片,倒是能看清作为事件主角的贺蓝,但是另一名主角,贺蓝的同性情人却仅仅在谋一张照片里留了半个不清晰的背影,足够引起话题的是贺蓝正亲昵的搂着对方的腰,对方也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叶甚蒙挺满意的,这样就够了。
以他对傅寒的了解,这个家伙在情感关系或者说肉体关系上相当怕麻烦,娱乐杂志里虽然没有提到他,但有贺蓝就足够了,找上门来的麻烦,如果没什么意外也就距离傅寒说拜拜不远了。
叶甚蒙心里老高兴,暗想着回头还得给拍照片的家伙塞几个红包,服务得他满意那必须得重重有赏。这爆料的线索都是他提供的,他也算是导演了,按说他这种做法严重违背他作为傅寒特助的职责,更可能给贺蓝的事业带来不可估计的后果,还很有可能是相当坏的后果。但叶特助心里一点不觉得内疚,他觉得他处理得挺有分寸的。
反正贺蓝和傅寒迟早都得分,早分晚分有什么区别呢?况且这种没有绝对定性的爆料,也只不过是帮贺蓝炒作一把罢了,也算是为贺蓝的娱乐事业添钻加瓦了。
叶甚蒙不想或者是不敢承认,他有点怕了。
贺蓝和傅寒在一起已经有半年多了,是以往傅寒任何一任情人都没有达到过的。他以前最多痛并快乐着的看着傅寒和他的情人相处再到分离,尽管有难受的时候,但也许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傅寒就恢复了单身。
但是这一次的时间似乎稍微长了点。
叶甚蒙突然想起那晚傅寒问他的话,有没有想过定下来。
他想过无数次,一直在想,但是想要定下来那个人却无法给他回应。
也许傅寒已经开始想这个问题了,会不会是贺蓝?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或者有一天,就在他错神的一刹那,傅寒就决定定下来了。
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个以前显得无足轻重的问题,随着年纪的增加变得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现实,越来越让人觉得压迫。
他可以像这样呆在傅寒身边十年,也许二十年。但是之后呢?
叶甚蒙想他的人生完了,都被傅寒这个□□的给搅和坏了,如果有下辈子,他希望傅寒是他爸,这样他就可以可劲的折腾他,把这辈子的仇都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傅总,这事你就放一万个心,我一定处理得妥妥帖帖的。”叶甚蒙捧着那本杂志像捧着皇帝诏书,恨不得贴上脸去亲两口,这事一耽搁,傅寒要他出国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泡汤了。
不过傅寒的目光一直停在桌面上,似乎在思索些什么,面色也并没有因为叶甚蒙的话而有任何好转。
“杂志给我。”
叶甚蒙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事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傅寒现在却好像十分介意。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地方触碰到傅寒了,也不敢可以声张,怕到时候把自己给露了馅儿,这事情就不好解释了。
在傅寒眼皮子底下耍花样,那不是找死吗?一旦傅寒认为他的行为是在妄图左右自己,那样的后果叶甚蒙轻易承受不了。
傅寒拿着杂志翻了翻,突然冷笑一声,用手指扣着那几幅照片,“这是在我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拍的吧,挺会跟的,这里都找上了,居然没把我的样子拍下来。你说他是胆小不敢撞上傅家呢?还是胆子太肥,刻意撩拨我呢?”
叶甚蒙一听,唰的一下就冷透了。傅寒明显是对这件事的目的存有怀疑了,如果只当成娱乐爆料来看,这事确实无关痛痒,但傅寒明显不是这么看的,倘若他想要追究到底,叶甚蒙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就算傅寒真的要追查下去,叶甚蒙也还是有些招数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真正让叶甚蒙觉得冷的,是傅寒的第一反应什么时候竟然不是嫌麻烦统统扔给他收拾,而是开始质疑了?
质疑代表重视,叶甚蒙有些头大,那贺蓝就这么招傅寒喜欢吗?
“你不说,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叶甚蒙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却无论如何都觉得僵硬:“这事我会好好查查,你今天要去见贺蓝吗?”
傅寒的目光在叶甚蒙脸上驻留了片刻,眼神带着冷意还有些许意味不明的打量,他是习惯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使得这样的注视负荷着相当的压迫感,有那么一瞬,叶甚蒙感觉傅寒好像什么都看穿了,看透了。
这样的感觉令他非常难堪,人和人之间也许真的只有在死亡之后化作一抔黄土才算的上平等。很不幸,叶甚蒙活着,在情感的世界里苟活着,他家徒四壁残破不堪,对方却气宇辉煌,鎏金华彩。
他仅有的拿得出手的东西,恐怕就是那张用尊严铺陈的地毯,他期望对方能踏上那地毯走进来,哪怕是看一看瞧一瞧。但真当对方把目光投向他,他又怯了,他知道,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连尊严都踩在脚底下的人,更遑论是爱。
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
叶甚蒙很快就将那一丝胆怯和酸涩压了下去,他要得不多,命贱,所以见风就长,耐寒抗旱经操劳。
傅寒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终于从叶甚蒙那张老脸滑落到他的脚尖。
“你腿怎么了?”
明知故问。
“没怎么。摔了一跤。”叶甚蒙讪讪一笑,心道这逼还真能装,昨天把他扔出车子的时候怎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哦。”傅寒抬了抬眼皮,“从车上摔下来的,看着还挺严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甚蒙白眼翻到一半,硬生生给憋了回来。
傅寒却没打算作罢,又道:“叶特助,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吗,连小孩子都不如。感冒还没好,腿又瘸了,这些状况会很影响工作效率,也很影响你的工作形象。”
嘲弄人是有瘾的,特别看到对方想气又不敢气,生生把那口怨气吞下去,再摆出一副炖烂了的死皮笑容,不但不敢回嘴,还只能作出实心诚意的感谢姿态。这种滋味,怎么回味怎么令人身心愉悦。
叶甚蒙越是暗地里对他不满,傅寒反而越是兴致高涨,表情却越是严肃冷淡:“贺蓝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管,我会查清楚的。这周六晚上集团六十周年庆,你最好在那之前把你的瘸腿弄好。我不想到时候被人指点助理居然聘了个瘸子。”
艹。
当然,叶特助受欺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暗暗怄会儿气,背地里咒骂几句也就过去了。不过关于公司周年庆的事情,叶甚蒙倒觉得要好好准备一下。
以前每年也有办周年庆,不过就是集团内部员工一起热闹热闹,而且因为人数太多的缘故,具体活动常常还是分公司,分部门,分地域。但今年是集团六十周年庆贺,铺陈得挺大的,董事会股东,集团商务往来客户,政企要员到时候都会有出席。
作为傅寒的特助,他的任务繁重,首先到场的人他得一一理清楚,人和名字得对的上号,重要的领导是做什么的,哪个行业的,职位是什么他都得记一下,免得到时候出纰漏,弄得尴尬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傅寒让他放手贺蓝的事情,叶甚蒙心里有点打鼓,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傅寒即便是怀疑这事背后有人动机不纯,应该也不太会怀疑到他头上。这件事是叶甚蒙一手操弄的,到了现在他自己却是最想偃旗息鼓的那个,最好是再没有什么新闻发酵。
要是傅寒因为这件事反而和贺蓝的关系更近一步了,那他才是真的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