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of nobody-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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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唱了。”曹邵贤按住方褀的肩膀，“我求你了……”曹邵贤作势要跪下来。
　　
　　“我不是怕你紧张帮你缓解缓解咩，你怎么能曲解人一番好意捏？”方褀顶着猫儿偷腥的表情，一副就是逗你玩又怎么样的神态。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你再这么折腾小心我把你吃掉！”曹邵贤恨恨地弹了方褀额头，你才是典型的玩火自焚。不让人亲近又何必勾引人呢，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方褀吐了吐舌头，自己差点就忘记了。跟曹邵贤玩疯了，都忘记有更重要的事。
　　
　　“吃什么吃，我又不是馒头。”方褀委屈地扶额头。也不晓得是打哪儿来的风，刺刺地吹来。方褀□地皮肤上被激起一片的鸡皮疙瘩。
　　
　　曹邵贤皱了皱眉，攒住方褀空下的左手，包在手心里。方褀没有甩开，任凭他握住。
　　
　　“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喜欢看《子不语》。”曹邵贤握着方褀的手，得寸进尺。
　　
　　“子都不语怪力乱神了，你还在鬼屋里吓人，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啊。”方褀笑着，晦暗的光打在方褀的脸上，有些冰冷的感觉。
　　
　　“子不语娘娘可是很善良的。”曹邵贤清了清嗓子，“那些鬼啊神啊的，都不可怕。我有时候在想，要是能遇上狐仙还是鹦鹉女之类的，要是遇上了，我也不会放手。”
　　
　　“你就不怕她们半夜把你炖了？”方褀打哈哈。你身边就有一个呢。甩了甩手，你还真不放手。
　　
　　“你忘记了，书里写的，负心的从来都是人。所以可怕的只是人心。”曹邵贤紧了紧手。盯着方褀的眼神灼灼的。两个人站在半路忘了动。
　　
　　“那都只是书……”也不知道谁能像我一样，撑了九百九十九年不变心。所以啊，最后这一年，曹邵贤你别让我晚节不保。呵。
　　
　　“异类没有心，怎么负心呢？只有人才满肚子花花肠子。”曹邵贤撇了撇嘴。
　　
　　“少爷啊，这话等咱出去了再说成不？我都让你吓得背后发麻了。”方褀淡淡的挑眉，然后笑开来。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我们走不出去了啊，先聊聊也好。”曹邵贤用力一拉，方褀整个人被嵌进曹邵贤怀来。
　　
　　“门又没坏，你又……”方褀怔了神，曹邵贤明明话里有话。
　　
　　“因为有东西不让咱出去。”曹邵贤抿嘴，一团雾气从方褀刚才站着的地方晃悠悠地飘过。
　　
　　方褀一个激灵，之前看曹邵贤计算过走出这个通道需要的时间，再怎么磨，最慢十五分钟之内都能出来。更何况他和曹邵贤脚程都不慢。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都好像是在原地打转。看不到来的那个方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他们被“打墙”了。方褀无计可施。
　　
　　“看来我们现在在异界里，”曹邵贤嘿嘿一笑，“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知道的，嘿嘿嘿……”曹邵贤拿着手机光从他下巴往上照。
　　
　　方褀用力一跺脚，曹邵贤佞笑变成苦笑。“都什么时候了……”
　　
　　“我不是怕你紧张吗。”曹邵贤委屈着闪着眼睛。
　　
　　“……”方褀抿抿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你怕我什么，不是要担心你自己么，傻瓜。
　　
　　看来有东西是冲着曹邵贤来的。方褀知道，他们同类之间一般都是互相无视，也没有什么会主动去招惹一只吸血鬼。不过不要说方褀现在自封灵力了，就算可以用身边还有大废柴曹邵贤同志一枚，怎么说也要把他砸晕了才能开工。方褀能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等那东西出现把曹邵贤吓晕。
　　
　　方褀白眼一翻，拉曹邵贤沿着墙根坐下。
　　
　　“怎么了？”曹邵贤看着方褀，表情凝重。
　　
　　傻瓜，我又不怕，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反正怎么走都是做白工，休息一下吧。”方褀对上曹邵贤的眼睛。
　　
　　“……”曹邵贤别开了，对着空气傻笑。你突然这么亲近我会忍不住的。
　　
　　傻瓜，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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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下一点，再向左偏点，诶，对了。快要靠上方褀的肩膀了。卷毛小恶魔捂着嘴窃笑。曹邵贤面上一副困顿的样子，假装犯困吃豆腐。=^=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还差一点，曹邵贤不耐烦了用力一靠。铿地撞上墙壁。
　　
　　揉着脑袋睁开眼，方褀正拱着背伸懒腰。小肩膀早就不在一个方向了。
　　
　　曹邵贤郁闷得想哭。
　　
　　“困了啊？”早说不要你进来了嘛。方褀扶住脖子转转脑袋。
　　
　　“……呃。”曹邵贤想说不困，那岂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么。
　　
　　方褀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借你靠一夜哦，明天早上出去了再还我。”方褀嘿嘿一笑，自己靠在墙壁上伸了伸腿。
　　
　　曹邵贤热泪盈眶。脑袋才刚贴上去，被方褀大喝一声“不好！”硬生生地又给推了出去，脑瓜锵地一下彻底亲吻地面。
　　
　　张嘴才要埋怨，一睁眼却看见整个世界都在发光，莹莹的绿光。有些更亮的光斑，一边在空中悬浮，散发着恶臭。是鬼火。
　　
　　它们看来憋不住出来了。
　　
　　“没事吧。”方褀无暇瞥一眼曹邵贤，刚才那些东西，分明不是朝曹邵贤去的，是自己。
　　
　　曹邵贤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光束就朝自己射过来，如果没有推开曹邵贤，说不定那小子的脑瓜子就得开花了。也好在自己闪得快。
　　
　　“没……”曹邵贤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灰，低头看见自己原先坐着的地方，墙上被轰出了个脑袋般大的窟窿。“没什么。”挑了挑眉，早知道自己就不要乌鸦嘴，跟方褀碎碎念什么子不语了。
　　
　　“离我远点。”方褀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省得误伤。方褀才看不起曹邵贤这个普通人的身手。
　　
　　曹邵贤咬住指甲委屈状，“……”那又不是人家故意的嘛。
　　
　　“小心！”方褀抬脚踹了曹邵贤一脚，然后自己侧身轻松闪过。
　　
　　曹邵贤没留神脚下，一脚就被踹在地上，愤愤然。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方褀究竟在躲些什么？
　　
　　曹邵贤什么都没看到。
　　
　　只看见方褀左躲右闪，闪开的地方墙上地上被砸出坑坑洼洼的洞。
　　
　　曹邵贤张大嘴巴，方褀一个人和空白对峙。
　　
　　到底是什么，只有方褀才能看得见。
　　
　　那些不让他们离开的东西是冲着方褀来的吧。所以方褀才毫不犹豫一脚就把自己踹得老远。方褀不是不在乎啊，是太在乎了。
　　
　　方褀不着痕迹越躲越远，曹邵贤心里柔柔一紧，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自己。
　　
　　曹邵贤站起身仔细地巡视。方褀所经过的地方，墙上密密麻麻都是被强力所击出的裂缝。方褀的身影在墙体嵌入的镜子里来回一而再地被映射。
　　
　　说来也奇怪，那些镜子都完整无缺。
　　
　　曹邵贤快步向方褀走去。方褀突然定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曹邵贤只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方褀身前。
　　
　　才觉得炽热的看不见的一团火焰扑面而来，然后在自己跟前拐了弯擦过自己的耳边，砰地又砸出了一个窟窿。被撩起的发丝热热烫烫的，隐约闻出烧焦的味道了。
　　
　　要不是“它”不想伤害自己，说不定曹邵贤这个时候就跟那墙一样了。
　　
　　方褀这才还魂，看见曹邵贤母鸡似的的护在身前，眼里雾雾的，恨恨推了一把，“你白痴啊！”
　　
　　“我可聪明着呢。”曹邵贤转身抵着墙把方褀圈进怀里，“闭上眼睛哦。”
　　
　　方褀乖乖地把头埋进曹邵贤怀里，没有反抗。耳边还能听见火球袭来咻咻的声音。
　　
　　砰的一声，在方褀身后响起。
　　
　　睁开眼睛的时候，“鬼屋”还跟来时的时候一样。做成石壁的墙，内嵌的灯光发着悠悠的绿光，空气里弥散的腐烂的气息也消失了。刚才就像幻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一点也没坏。好像什么都没有过一样。
　　
　　只是方褀身后的镜子碎了。
　　
　　“没事，只是做了一场梦。”曹邵贤侧过脸对方褀笑。
　　
　　还牵着方褀的手。空下的左手骨节似乎擦破了皮，血珠一点一点的渗透。什么都没有发生，曹邵贤看见密集的攻击却没有对镜子产生破坏。显然是有人利用了墙体的玻璃造了结界，玻璃碎了结界也就自动消失了。
　　
　　“嗯……”方褀急切地盯着曹邵贤。方褀刚才走了神，他从反射的玻璃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是曹邵贤映上去的人影，那张脸，分明是自己魂牵梦系近千年的脸。
　　
　　玻璃碎了，果然只是幻觉。
　　
　　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什么都不是了。
　　
　　“走到尽头就可以出去了。”方褀有些不对头，曹邵贤知道方褀太会死撑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装成没事人。等到扛不住了，面具才一点点碎掉，眼神里空空荡荡的。
　　
　　曹邵贤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所以也没有去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曹邵贤什么也没能看到。
　　
　　剩下的一段路，大家都没有开口。所幸很快就到了终点。曹邵贤首先跳上横梁从唯一的天窗出口钻了出去，随即反身把方褀拉了出来。方褀跳了下来，躲开曹邵贤接应的双臂。站起身安安静静地站在曹邵贤身边。
　　
　　不远处是简易搭的舞台，下面燃着篝火，这个时候台上的人唱歌唱岔了气。
　　
　　曹邵贤拉着方褀一路小跑挤到到台前。
　　
　　方褀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曹邵贤。台下许多人对正在台上唱歌的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