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of nobody-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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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恺熏哥……”方褀哀哀切切地，一张小脸别说多可怜了。
　　
　　陶恺熏瞪了大熊一眼，陶恺泽立马熊样，“都过去了……”
　　
　　“你还心疼他呢，一回来就给我们下药！”陶铭汝晃了晃酒瓶子，憋以为他当时没看见，就权以为是什么小玩笑，最多也是泻药，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心不古！
　　
　　“哥，我们也是为你好嘛。”曹邵贤摇尾巴。“长生不老诶，像你这样爱美胜过爱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让皱纹爬上脸呢？”
　　
　　“我呸，爱什么都不能胜过我爱恺熏！”陶铭汝啐了一口不理曹邵贤了。
　　
　　“真肉麻！”陶铭翰抖了抖鸡皮疙瘩，搂紧黎安，“还不是怕无聊没人欺负强行留我们下来嘛。”
　　
　　“我真的不想……如果有一天你们都不再了会怎样？那时候我和邵贤都不会开心的……”方褀掐紧曹邵贤的手。
　　
　　陶铭翰后悔乱说话，咬着牙不开口。
　　
　　“现在不是很好么？”恺熏笑着站起，绕过长桌旁的几个人，从背后环住方褀的肩头，用小尖的漂亮下巴轻轻蹭蹭，方褀温顺地仰起头贴紧他。“不公平啊，你们永远都是十多岁的模样，我们都已经三十了……”
　　
　　方褀为难的样子，曹邵贤弹了他的额头，“傻瓜，恺熏哥逗你玩呢。”
　　
　　傻瓜，你才是傻瓜！我一直知道，回到现在的我们，还有爱……




番外二：回到现在的我们还有爱

　　从便利商店出来，牛皮纸袋鼓鼓的，内里的东西相互挤压，怀里的袋子东一个凸起西一个凹陷。青色的蒜苗和小西芹冒着尖尖露在袋子外面招摇。方褀抹一把汗，真不该放曹邵贤一个人清闲，自己出来折腾晚饭的材料。
　　
　　说来，曹邵贤也不算清闲。每天成堆的文件，也不晓得到底在忙什么，还挂着许多马甲在网上写程序，做游戏。方褀发誓再也不看曹邵贤的电脑了，一打开文档全是些什么栈啊，数据结构啊，C＋＋啊，注解都非得用/*……*/把内容框起来。
　　
　　恺熏倒是有心帮忙，但是家里两头禽兽轮番上阵，此方下了彼方又进，说是长命百岁还是好听，万“受”无疆才是真的。也不晓得当初给陶恺熏下药是为他好，还是害他，整整被压了几十年，没见翻身的。
　　
　　黎安？那孩子进厨房绝对是犯罪。
　　
　　剩下的陶铭翰忙着抓鬼。那个陶恺泽不仅要忙着堂口大小事务，还要防着看好陶铭汝，决不让自己恺熏哥哥吃亏……或着是自己吃亏。
　　
　　于是喂养这些孩子的重任，就落在方褀手上了。
　　
　　空出两根手指捏住购物清单边走边核对，“鸡蛋、茄子、洋葱、……淡菜，还有冰激凌……诶哟！”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幸好抱得紧，要不东西就要掉了满地。方褀猛地一惊连忙扬头看去，冲出去一大步的少年连忙刹车，转头一脸抱歉，连连点头说抱歉。
　　
　　可爱的孩子！方褀一偏头，对他笑着说，“没事儿。”
　　
　　少年眯着眼睛习惯似的可爱地皱着小鼻子，像个漂亮的娃娃在阳光底下发光，“漂亮哥哥对不起哦……”吐了吐舌尖，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要是能空出手拍脑门，方褀早就这么做了，他让了让身子，“不吃青椒不可以的哟。”
　　
　　少年皱了小脸，眉眼之间和方褀有些相似。看来是被猜中了。突然见鬼似的躲进方褀身后，方褀回头看，一个英挺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跟前，扶着腰，“小混蛋为了几块青椒跟我绝食啊你……”
　　
　　骂骂咧咧地要戳方褀背后小家伙的脑瓜子，才赫然发现眼前还有一个人，顿时羞赧了俊颜。
　　
　　“既然宠着就惯到底呀。”方褀无可奈何，让了一侧把躲在自己背后的漂亮娃娃拱到少年面前，“别乱跑，多危险啊。”方褀低头想了想，“别往城东去，记得更不能招惹陶铭翰。”
　　
　　两个孩子大睁着眼睛，诧异地盯着方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
　　
　　方褀不说透，他一眼就明白了。那个漂亮得不像样的娃娃，不是人。看得见，方褀的眼睛可以看见那个宛若瓷娃娃的少年背后扬着雪狐的尾。可千万不能招惹铭翰，那小子除了吸血鬼，最不待见的就是小狐狸了。
　　
　　他们几个人在城东买了一栋房子，楼上楼下住着，就像一个大家族。
　　
　　早在五十年前，曹邵贤和方褀就已经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了。曺家给他们两个立了衣冠冢葬在一起，没有询问原因。曹邵贤姐姐的婚礼，他们没来得及赶上，等到他们俩又穿越回来，就听说姐姐的孩子已经满地打酱油了。
　　
　　前几天偷偷回了一趟曺家，曹邵贤不仅看见了侄子，还看见了侄子的儿子。曺把拔和曺麻麻也已经……到了另外的世界了。东海和一个像猴子一样的怪蜀黍幸福地生活着，方褀没去打扰，就那一眼再也不相见了。
　　
　　没手掏钥匙，方褀艰难地顶了顶门铃。
　　
　　没人应？方褀扯着嗓子喊，“不想没饭吃的给我屎出来！！！”
　　
　　过了片刻，门开了，黎安随意套着衬衫，春光外泄的地方几个青紫的吻痕。
　　
　　手里的东西被迎出来的陶铭翰接过去，眨着眼睛对方褀撒娇。被方褀白了一眼之后，乖乖缩到黎安背后装可怜。
　　
　　“大白天的，欲求不满么？”方褀耸耸肩膀，腰酸背痛。
　　
　　陶铭翰撅着嘴，手还在黎安身上毛手毛脚的，“我又不像恺熏哥，大晚上喊得跟杀猪似的扰民。”
　　
　　恰逢陶恺熏刚好从楼梯上下来，整个人红成大猪肝。
　　
　　方褀饶有兴致地踱上前，环着陶恺熏对陶铭翰说，“说来我都没怎么见恺熏穿低领的衣服了。”
　　
　　大猪肝于是熟了。
　　
　　方褀转身上楼，在半道上站住了，转头对下面的人说，“我买了补肾顾元的东西，晚上宵夜是炖盅哟。”
　　
　　大家都闻见猪肝焦了的味道。
　　
　　在曹邵贤的带领下，方褀养成了一手欺负人的好习惯。虽然平日都是温顺的小绵羊，但是总有状况外的时候。
　　
　　“心情不好么？”曹邵贤合上笔电，转了椅子对刚进房门的方褀招手。
　　
　　方褀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对曹邵贤摇头。
　　
　　转了一会儿手头的钢笔，轻轻放在一边然后起身在方褀身边坐下。并拢方褀一双腿，轻而易举地把方褀挪到自己膝上，双手环住。“不开心的时候总爱欺负人……”除了曹邵贤，方褀最喜欢赖着陶恺熏。
　　
　　“没有不开心啊……”方褀曲起腿，跪在沙发上然后换个方向，和曹邵贤面对面，摊开手，“抱抱……”
　　
　　曹邵贤无可奈何宠溺地笑笑，把小家伙揽进怀里。
　　
　　“我不知道当初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伸手环住曹邵贤，拱了拱找个舒服的位置把脸埋了进去，“没有遇见你的一千年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直以为只有死了才是解脱。等到遇见你了，就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了……但是我不知道，永生，对他们到底公平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小鼻尖摆在眼前可口的样子，勾得曹邵贤心底隐约地痒。对着无趣的电脑看了一个早上，果然还是方褀生动活泼的小表情最招人喜欢。
　　
　　被曹邵贤一问，方褀突然不知所措，为什么？因为过去熟悉的脸都老去了，甚至不在了，会不会觉得孤独，就像自己以前一样？方褀答不出来。途中遇见的狐妖，让他突然记起曾经的自己是个异类。哦，不，他现在，和曹邵贤还有恺熏他们都是异类。
　　
　　因为被勾起回忆，所以想起他曾经与赵的十二世轮回。自己不老的容颜和赵的生老病死，虽然不想提及，但是曾经也痛得刻骨铭心。
　　
　　“你觉得他们还有别的牵挂么？恺熏哥？铭汝哥？还是铭翰？”曹邵贤淡薄的口吻，方褀好奇地拉开距离仔细凝视他的眼睛。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曹邵贤捞起他的小屁股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宽大的手掌顺着漂亮的脊椎曲线游移，钻进衣服的下摆里，摩挲着细嫩地肌肤。
　　
　　“铭汝和铭翰本来应该成为世袭的天师，恺熏和恺泽也应该接手金家的产业……他们还有亲人……况且，你应该继承曺家的……”
　　
　　曹邵贤莞尔，方褀的聪明有时候常常让人不知所措，可有时候又迟钝得让人爱恨交加。明明早该问的事情，非得等到时过境迁的三十年后。曹邵贤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放进嘴里细细地啃咬然后吞下腹中。
　　
　　突然被曹邵贤咬了一口的方褀下意识的往后闪。捂着脸颊变得通红。
　　
　　原来已经过了三十年了，却一点都没发觉，还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虽然有了一点坏心眼，但是那份纯粹像是与生俱来一样，与喜欢小小使坏的曹邵贤无比契合。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值得么？”扣住方褀的手腕举过头顶，推高T恤的下摆，诱人的腰身顿时毫无遮掩的摆在眼前。
　　
　　方褀弓着身子小心地躲曹邵贤惹火的指尖。
　　
　　曹邵贤压低嗓子重新问了一遍，“不值得，么？”




番外三：不到毁灭不停息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值得么？”方褀没有回答，曹邵贤压低嗓子重新问了一遍，“不值得是么？”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方褀挣开曹邵贤紧扣自己的手，把撩到胸口径直向上然后褪下，扔在一边。柔软地贴上，用小巧的鼻尖划过他的胸膛。舌尖透过轻薄的衬衣抵住胸前红色的一朵，听到曹邵贤出乎意料的叹气。“但是我知道没有你，活着还是死去都没有意义。”
　　
　　“所以我也是一样，”执着方褀的手，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每一句每一字都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