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猎者之逾越节的美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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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子睡了。」男人说。
　　在这种情况下，罗德应该建议男人睡客房——不过这会儿，客房被他占据了，所以他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书房的沙发。
　　「我们可以再喝一会，罗德。」爱德华推开他的房门。
　　罗德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去书房，我猜那里肯定有沙发。」他可不想自己借住的房间弄得都是酒味。
　　他回身拿了一件浴袍，然后推着已经烂醉的爱德华往书房走。
　　「我知道这里肯定发生了点什么。」爱德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是吗？」罗德打开窗户，希望冷风能让对方醒醒酒。
　　看着站在窗边的罗德，爱德华坚定的说：「是的，因为你来了。」
　　罗德笑出声来，「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爱德华，难道你觉得发生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吗？」
　　爱德华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站在窗边的年轻人，有一些话哽在喉咙里，却找不出适当语句来组织，只能盯着对方看。
　　酒精让他的思绪一下子变得很远，一下子又变得很近，有时候又一片空白。
　　「我十七岁的时候，你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爱德华的声音很含糊，就像说给自己听似的。「可是当我过了三十五岁的生日时，你还是只有二十出头。」
　　「我只是看起来比较年轻。」罗德走过去，将满是烟味和酒味的外套从男人身上拉下来，替他换上浴袍。
　　「可你一直没有变。」爱德华说。
　　罗德让爱德华躺到沙发上，他原本想向他打听罗妮的事情，不过看他醉成这个样子，还是等明天他酒醒了再问好了。
　　「好好睡一觉。」他为他盖上毯子，刚想离开，手却被爱德华一把抓住。
　　「你真的是罗德吗？」
　　「你真的喝醉了。」他轻轻挣开爱德华的手。虽说爱德华的手劲很大，但是比起血族，完全不是可以比拟的。
　　「我做错了一件事情，罗德。」睡在沙发上的爱德华好像完全进入了自言自语的境界。他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当然什么也没有抓住，所以手又落到了毯子上。
　　「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情。」罗德轻声说。
　　「……可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他的声音很微弱，看起来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罗德还记得他年少时的样子，很活泼，却爱装酷。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罗德柔声说。就像自己。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晚安，爱德华。」
　　罗德转身关掉书房里的灯，爱德华还在说些醉话，但他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他看桌旁的窗户一眼——窗户打开着。
　　一只黑猫正坐在他的床上。
　　「你别告诉我，你从草原上爬进来以后，手脚都没洗就跑上了我的床。」罗德皱皱眉头说。
　　黑猫「喵」了一声，并没有用人类的语言回答，可是罗德很确定他就是杰克。
　　「你今天晚上要睡在这里吗？」罗德走到床边把黑猫抱起来。
　　「嗯，今天被赶出来了。」杰克说。
　　点点头，罗德将他直接扔到浴室，然后关上浴室的门，又关灯上了床。
　　年轻时候的爱德华很开朗，当然现在就表面上来说也是如此，不过——他的确成熟了很多，有了难以原谅自己的事情，也有了愧疚和忧伤。
　　罗德突然想，奥雷尔也会这样吗？当然，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没什么经历的孩子。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担心了起来。
　　奥雷尔和他的情人刚回蓝维斯，也许会遇上议会的刁难。他太了解议会了，他们对待一件事情总是能分出两派，哪怕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虽然议会申明要有克瑞塔血统的半血族韩寂回去继承「血族王座」，但恐怕议会中仍然会有一部分人反对。在蓝维斯，他们将如履薄冰。
　　蓝维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它腐朽而充满暗流，血族在漫长历史中累积下来的谋算和自私自利，在那个地方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浴室的锁轻轻地响了一下，罗德知道杰克已经洗好澡走过来了，他原先并没有特别在意，但当柔软的床铺陷下去的时候，他猛的坐起来。
　　在幽暗的房间里、在他的床上，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男人。
　　「杰克？」即使没有灯光，罗德也能清楚地看到男人俊美而沉静的容貌，以及血族贵族特有的雍容慵懒气质。
　　黑色的短发以及黑色的眼睛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略带苍白的皮肤包裹着完美比例的身体。很难解释为什么血族大多俊美而优雅，大部分人觉得那是为了吸引作为猎物的人类而生的，人类总是喜欢外表，不过事实上，血族之间彼此吸引也会因为外表。
　　男人缓缓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碰触到罗德金色的发丝，却被罗德毫不留情地拍掉，随即又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你疯了吗？」
　　「怎么了？」男人轻声问。他面对这个金发青年，永远放缓语调，即使对方有多么无礼任性。
　　「你保证不坏我的事！」罗德瞪着他说。
　　「所以？」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罗德压低声音，但是语气严厉，「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现在不仅草原上的狼要绕着走，连艾丽莎也绝不会跨进这个州了！」
　　「艾丽莎根本不在这个州，别紧张。」男人将罗德的手轻拉到自己唇边，低头亲吻他的手指。「她去了新赫布里底海沟，离这里远着呢。」
　　「新赫布里底海沟？去那里干么？」罗德并没有把手收回来，而是专注在自己的问题上。「你确定吗？」
　　「当然。」杰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会儿她正在海上呢。」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罗德依然感到不安，「我想知道她的目的……你知道了吗？」
　　放开他的手，杰克在罗德身边躺下，「没什么难猜的，你知道送到夏威夷的那条人鱼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在哪里……」罗德恍然大悟地说：「难道是新赫布里底海沟？」
　　「就是那里。」杰克眯着眼睛，将两只手枕在头下。「所以你可以放心，她甚至不在美国。」
　　「你怎么知道的？」罗德侧过身问。
　　杰克露出一个笑容，黑色的眼睛看着罗德，并没有说话。金发的青年看起来有些恼怒，但像是想到什么，马上就跟着露出笑容。
　　他压低身体，靠近自己，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落在他胸口的皮肤上，缓缓地抚过心脏的地方——那里没有东西在跳动，但他依然能感觉到血液沸腾的感觉。
　　在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觉得活着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血族依靠本能活着，生为克瑞塔家的继承人，当过于强大的本能让一切变得格外容易时，这个世界就变得没意思透了。
　　那双蓝色的眼睛很漂亮，是这片黑暗中唯一能吸引他的东西，奢华的金发像美丽的阳光，握于手中的时候，就像真的把阳光轻轻拢起。
　　杰克伸手抓住那缕阳光，让对方更靠近自己。
　　略带凉意的唇轻轻地压在他的唇上，湿润而灵巧的舌尖紧接着滑进来，划过自己的牙齿，带来魅惑的气息。他情不自禁地和他的舌交缠，伸手搂住他诱人的身体。
　　「……你会告诉我的，对不对？」黑暗中，蓝眼睛的主人轻轻问。
　　杰克的唇吻过他精致的下巴，落在他颈侧，将罗德的身体压在身下，身下的人发出轻轻的呻吟，似乎是在抗议。
　　他却没有理会。
　　他的指尖滑到罗德的胸口，轻轻掐住他细小的乳尖。
　　「唔……」罗德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杰克听到他恼怒的声音，「喂！」
　　「我从罗妮那里知道的。」杰克亲吻他的锁骨，指尖依然揉捏着他胸口的突起，红色的小粒果实变得鲜红，在指尖的蹂躏下依然挺立着。
　　「罗妮？」罗妮跟艾丽莎果然有关系。
　　「你跟罗妮已经接触过了，不是吗？」男人一边轻声询问，一边吻住一直挺立着的红色果实。
　　罗德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串呻吟，「嗯……轻点……」身体不由得弓起来，指尖插入对方的发丝中。「我……在跟你说……罗妮的事情……啊……」
　　「罗妮和艾丽莎的关系不错，虽然她们只通过几次电话。」杰克的舌尖爱抚着对方敏感的乳尖，指尖顺着漂亮的腰线往下摸索。「在我们来到这里以前，艾丽莎就离开了，我想她就快回来了……不过不是现在。」
　　「嗯……啊……」罗德只能发出喘息声来回答男人。对方知道他所有敏感的地方，就像他知道如何挑逗对方一样。
　　对方的舌狠狠地划过乳尖，带来意想不到的酥麻，如同细微的电流一样划过背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来，让下体贴住男人。
　　「你可以试着跟她接触看看，也许会得到一些情报。」杰克嘴角微微往上翘，他太了解罗德的反应了。
　　他的指尖揉捏着对方另一边的乳尖，拉扯坚挺的红色乳珠。他喜欢他意乱情迷的呻吟，好像这个时候，这个人才是属于他的一样。
　　杰克的手指轻轻爱抚罗德的欲望，让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在欲望里沉沦。
　　但不管是欲望还是厌恶，这个人永远那么清晰又直率地表达自己，他从来不屑掩饰。杰克不知道那是优点还是缺点，因为罗德总是直率地表达情绪，但也总是不让别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罗德抓住他的肩膀，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开一道道血痕，血液的气息如同美酒一样，混合着欲望让他分不清楚到底身在何地。
　　有那么一瞬间，罗德以为自己还在某座古堡里，那里有着厚重的石墙和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一张宽大而柔软的床，而杯中装着留有余温的鲜血，外面的人类在尖叫和哀嚎，他却将这些当做催情剂。
　　他的身体开始跟着对方手指的节奏律动着，在某个瞬间，时空仿佛叠合在一起，他昂起头，攀上欲望的高峰，在杰克的手中到达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