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日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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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说:“不就是那枚戒指么?”
Chapter。16 日记》》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少那么些满肚子弯弯绕绕跟十二指肠似的花花心思,简单明了,多干脆啊。
于是我诚恳地说:“您老打算什么时候把戒指还给我?”
沈炼轻飘飘地说:“不好意思,前几天出门没注意丢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他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真的,可他的表情也显得特别诚恳,特别正直,一点儿都看不出说谎的痕迹,我有点慌了,然后他特真诚地看着我说:“真对不起,如果你真那么舍不得的话我可以买个新的赔给你,当然,是符合你的尺寸的,而且还能给你那三个字母上镶点碎钻,保证绝对够奢华够大气。”
我说不用了谢谢,然后爬下床出门去厨房拿菜刀。
等我出去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或者说已经没有鬼了,蜡烛灭了,黑乎乎的,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人家的灯火远远地亮着,我看着那些灯火,好像中间隔了一层雾气,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苏向阳和苏磊已经走了,真可惜,我到底还是没能看到兄弟重逢的场面,不过他也算彻底解脱了,我应该祝福他的。
可是心里头为什么会这么不舒坦呢,明明我是一只鬼,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的那颗心脏早就进了焚化炉了,我哪还有心呢。
虽然我知道即使我有心也不会痛,会痛的那是得了心脏病了,要送医院去的。
我想我其实是很舍不得苏向阳的,四年时间,有时候我真庆幸我不是那个唯一,想想也该知道那种孤寂的滋味有多痛苦多难受,多亏了有这群同病相怜的鬼朋友作伴,让我不至于发疯。
虽说跟苏向阳也不是特别熟,也就偶尔跟他说说话,打打牌,但是突然之间这人就走了,我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有点儿难受,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觉得很难过。
就像我还活着的那时候跟小区里一个大爷处得挺好,偶尔见面了打声招呼,说几句话,有空的时候和他下两盘棋,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就死了。
我害怕离别,生离,或者死别,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憾事,只是哪怕是阴阳相隔,也终归还是有再见的机会,所以我怀念着史政阳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么难受,我知道他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过得很好,我知道只要我想,终究会有一天我还是能见到他的,但是苏向阳不一样,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可这样的分别远比死亡更加决然,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即便有来生,他也成了另外一个人,清清白白的,这一辈子的人和事牵挂不到他那儿去。
这便是真正的永别了,他连一句道别都没跟我们说呢,就这样永别了。
下雨了,雨滴斜斜地打在窗户玻璃上,嗒嗒——
嗒——嗒——
大概这种离别的时候总要下场雨,就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分手的时候总在咖啡馆,重逢的时候总是在机场,分别的时候,潦倒的时候,伤心绝望的时候总也要下这么一场雨,后期再配上点背景音乐,就是一个你哭我也哭的催泪场景。
这雨下得太是时候了,我都忘了要去拿菜刀,在客厅里呆呆站了一会儿直接又回了卧室里,上床睡觉。
当然我和沈炼睡的是同一张床,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活人来说每天晚上旁边都躺着一个尸体一样的家伙会是什么感觉,我尽量以正常人的立场来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肯定不会觉得舒服,沈炼虽然有时候变态了点不过我不认为他有恋尸的癖好,否则我的日记就要变成边缘文学了。
我十分热衷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沈炼的痛苦之上,尤其是现在,我的朋友一声不吭地走了,我很不高兴,所以更不想沈炼高兴,而我也确实很喜欢他的床,所以我乐意躺在这张床上睡觉,好借此来膈应他。
我大大方方地占了他的床,他对此除了皱皱眉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其实如果我把手上的那个东西扯掉的话依然可以睡在这张床上,而且还碍不着沈炼,当然我不会这么干,而沈炼似乎也不希望我这么干,我开始还以为他是有点喜欢我了,后来才知道我作为一个虚无的灵体的时候对他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我虽然碰不到他,但是每次我穿过他的时候他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一阵阴冷的寒气从脚底板一路蹿到头盖骨上面,而如果我保持那样的形态在他床上睡觉虽然不占地方,但是一旦他的身体和我有重合,他就会一直持续那个可悲的毛骨悚然的状态,当然这是他后来才告诉我的,所以相较起来他宁愿跟一具尸体作伴。
雨滴仍在敲打着玻璃,一下一下。
嗒——
嗒——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发现沈炼的脸色很不好看,哦,事实上他现在胡子拉茬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脸色了,但是我直觉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他拧着眉头看着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我自己,我发现我正抱着他的腰,把我冷冰冰的脸靠在他热乎乎的胸膛上。
他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换睡衣,仍穿着衬衫长裤,现在那件衬衫已经皱巴巴的看起来像团从地摊上花十来块钱买回来的破布了,他的扣子被扯开了几颗,我的脸和他的身体之间毫无阻隔,这对他来说真是个不幸的事实。
我这才想起我有睡觉抱着人的习惯,如果没人和我睡在一起那我自然不会想着要去抱他,但是一旦边上有个热乎乎的人体我就会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扒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哪怕如今我成了鬼。
这种行为其实是经年累月地做着同一件事所产生的条件反射,我在那四年里每天晚上都抱着同一个人入睡,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而这个习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存在,那怕中间历经了又一个四年的空窗期,如果不是沈炼我还不会知道这么多年我还依然保持着这个可笑的习惯。
四年哪,要是有人生个儿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我故意在沈炼j□j的胸口蹭了蹭,如愿看到他变得更加扭曲的表情,觉得特别惬意。
凭良心说,沈炼现在的样子特别特别帅,就算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好看……哎?我之前好像说过好几回他长得好看了对吧?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真的很帅……啊呸!
我讨厌他那一脸胡茬,我隐约记得昨晚被他那胡子扎得我这迟钝僵硬的身体都觉得不舒服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床上,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那一脸好几天没刮的胡子,加上那件凌乱的衬衫和敞开的领口,看起来特别迷人,特别性感。
我觉得我都快变成花痴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摸到硬邦邦的腹肌,哎,真好,天天见他吃泡面也没把腹肌吃没了,真好啊。
沈炼依旧顶着扭曲的表情把我推开,我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而且看着他那一脸憋屈样我心里都快乐翻了天,忍不住就想再耍耍他,于是我不屈不挠地接着扑上去,两只手则不受控制地又往他腹部摸去。
啧,手感真好,再摸一把。
“你是不是打算再死一次?”沈炼的声音带着早晨刚起床的沙哑和几分慵懒,听在我耳朵里直接就成了两个字:加分。
真帅。
本来人就帅了,加上这把声音,啧啧,我都想直接给他打满分了。
别说我没节操,我他妈都死了这么久了还跟我谈什么节操,这美色当前啊,我又是一纯Gay,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只是显然我这副节j□j光的样子深深地刺激到了沈炼脆弱的心灵,他现在的表情已经越发狰狞了。
再然后,再然后我发现……呃……他那根东西硬邦邦地抵着我。
好吧,都是男人我理解的,晨勃什么的我懂,我太懂了,我可没自恋到认为我长得多么国色天香秀色可餐或者什么什么的,总之我可不认为我好看到即使变成了死人,或者说尸体,依然有魅力让一个男人对着我发情,甚至想奸尸。
而且就算我真长得多么英俊多么帅气,估计对着这么一张灰败死气的脸也没哪个男人硬得起来吧。
换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如果现在换成沈炼是我,他长得再好看再迷人,变成我这冷冰冰的一脸萦绕着死气的样子,我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着他发情啊,除非我是恋尸癖,但是我不是,我也肯定沈炼不是。
正常的生理反应嘛,我懂的。
沈炼既然作为一个神棍,而且是他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他也应该懂的,我不是故意赖着他不走或者故意耍着他玩看他笑话,虽然我本意的确是想耍着他玩没错,不过我那时候的目的跟他两条腿中间的那个器官丝毫关系也没有,真的,我发誓,所以他也应该理解我,我目前这个五感退化的迟钝状态没发现他硬了也是完全正常的。
虽然我知道这家伙不至于真让我再死一次,但是以他那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来看,他很有可能用尽各种惨无人道的非人类手段来折磨我这个可怜的鬼,我其实很识时务的,所以我立马缩到旁边去扯上被子只露出一张脸,诚恳地说:“我错了。”
他横了我一眼,瞬间让我有种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感觉,凉嗖嗖的。
我缩了缩脖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下床走去盥洗室。
我决定给他做一顿完美的早餐,好让他尽早忘了这个事情,我出门去翻了翻冰箱,遗憾地发现能吃的东西还是只有昨天那几样,牛奶早就过期了。
我只好又给他煮了一碗面,面上铺着两个煎得正好的荷包蛋,我的手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已经恢复正常水平了,起码不会到让舌头坏死的地步。
我把热腾腾的早饭放到餐桌上,然后回头收拾小厨房,只是要拿洗洁精刷锅的时候瞥到一旁擦得锃光瓦亮的菜刀,才猛然想起了被我遗忘了一整晚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