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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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瞳挣扎着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白天。”纵然知道水泉处没有任何人会甫来打扰,但
是她仍旧不放心。“再说我必须去照顾东方倾城,不是你专属的奴隶就会有很多麻烦事,我
必须……”她的唇被他封住,剩下的话语成为他口中的喘息。
为了惩罚她的多话,卡瑞洛没有松开怀抱。他必须离开瓦雷斯一阵子,所以需要从她身
上夺取多一些的回忆,好在未来的数日里温习。
“好好留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他命今追,贴着她的唇。
高大的身影拉住娇小而微颤的身子,踏上岸边的沙地。午后的阳光烘暖了他们的身躯,
所有的动作都是慵懒而饱含激情的,他进入她的柔软里,用猛烈的节奏将她驱赶到一个急切
且波涛汹涌的世界。
在短暂的一刻里,几乎要以为所有的现实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
章节名称∶第九章
他嘱咐她好好的待在瓦雷斯,其实内心没有半点把握。芷瞳已经是逃亡的惯犯,他根本
不指望她会守分的当奴隶,只是料定了她根本逃不出海岛。
卡瑞洛离开之前,把芷瞳交给仆役长。她的地位再也不像是三年前娇养在床上的奴隶,
成了人人可以呼来喝去的普通奴仆。瓦雷斯里的管理者多数对狂妄的卡瑞洛不满,却又忌惮
他的权势与能力,虽不敢伤害芷瞳,却暗地里给她不少苦头吃。
有数天的时间她照顾着东方倾城,直到高傲美丽的女子清醒。之后她身上的劳役陡然增
加,就连男人都吃不消的工作量全压在她身上,短短的时间内,一双没做过苦工的手已经伤
痕累累。
听见仆人们议论纷纷,传闻着雷厉风将倾城抱回房中,似乎决心强占这个美女,芷瞳的
一颗心提到喉咙,为倾城而紧张。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溜进倾城的房里提供帮助,企图帮
着倾城逃出古堡。
两人的逃亡行动功败垂成,不到几个小时就被逮了回来。雷厉风带回了倾城,而芷瞳则
被另一个管理者带回古堡,丢进监牢里。当她发觉这监牢三年前曾经囚禁过巧芙,不由得露
出苦笑。
她的手指画过石墙上斑驳的痕迹,没有想到会再次旧地重游。她仍然记得当初在这里发
生什么事情,他看穿她的弱点,毫不留情的伤害她,当时那双蓝眸有着一闪而逝的痛苦……
门被坚定的推开,巨大的声响粉碎芷瞳的回想,她转过头来,有些讶异的看着牧师。宛
如死神般平静的眸子紧盯着她,她有些紧张的往后退去,贴着冰冷的花岗石墙,揣测着牧师
来到监牢的目的。
“你应该很熟悉这里,三年前你的好友关在这儿,而你仗着卡瑞洛的专宠,在瓦雷斯里
自由行动,三天两头就会到监牢来。”牧师淡淡的说,光从他背后投射,彷佛是一个光环。
“我没有想到你从三年前就开始注意我。”她紧靠着石墙,看见仆人随着牧师走入监
牢。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眼熟,像是一幕印象太深刻的戏,同样的角色轮流上台,而如今只是
换了人扮演。
牧师牵动嘴角,黑色的牧师袍拂弄地面,他缓慢前进。“凡是会影响瓦雷斯的人,全都
是我需要注意的。例如你,以及东方倾城。”
芷瞳迎视牧师,激烈的心跳逐渐平复。她慢慢明白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软弱,这些年
的磨难让她变得坚强。她并不是习惯了厄运,只是在遇见危险时变得较不恐惧。
隐隐知道东方倾城是比她更重要的人,那女子的骄傲与能力非一般人能及。但是带走倾
城的人是雷厉风,为此芷瞳感到担心。
见过雷厉风数次,知道他比卡瑞洛年轻,也比卡瑞洛更为深沉内敛。他时常谈笑风生,
对待女人温柔体贴,甚至可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但是冰绿色的眼里始终有着令人恐
惧的黑暗。那些笑容都是浮面的,他的心里有着巨大的黑暗。而今晚在森林中,那些黑暗倾
巢而出,当他看着东方倾城时,那眼神让芷瞳联想到卡瑞洛。
牧师点点头,将圣经放在桌上。“在众人眼中东方倾城是瓦雷斯的贵客,加上又有雷厉
风保护着,没有人敢伤害她。倒是你,只是不再受到宠爱的女奴,逃脱的惩罚将会落在你身
上。”他微微一挥手,仆人沉默的上前,拿出预备好的鞭子。
芷瞳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她的预感并没有出错,三年前的戏码即将重演,只是这次
受刑的人换成了她。
在狭小的监牢内,巨大的沉重笼罩着,冷汗沿着她的背脊滑下,知道根本无处可逃。卡
瑞洛如今人在意大利,无法赶回来救她,而其它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仆人上前来,将她铐在铁环上,她紧咬着唇,骇然的颤抖着,强迫自己不要开口求饶。
卡瑞洛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身子,她不知道承受痛苦的程度是多少,想起巧芙在承受鞭刑时
可怕的惨叫,她抖得更厉害。
牧师在原地端详着,五官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卡瑞洛声明你已经被贬为普通奴仆,但
是你我都清楚那只是障眼法,你还是他最重视的女奴。虽然私逃奴隶的生死由主人决定,但
是你犯了严重的错误,竟然带领着东方倾城逃走,其它的成员要求处罚你。”他平静的宣
布,双手环在胸前。
仆人抖开浸过盐水的皮鞭,站稳脚步,扬起鞭子狠心的朝眼前娇小的女子背上击去。清
脆的鞭击声,以及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回荡监牢内,他看一眼牧师,恐惧着因为执行任务,会
在卡瑞洛回来后遭到报复。但是若现在不听命行事,他恐怕也活不到天明,瓦雷斯里没有任
何人敢违背牧师。
可怕的疼痛在背后爆裂开来,撕裂她的所有知觉神经。三年前在拍卖会场所尝过的那一
鞭就足以让她恶梦连连,更何况如今执行者的手没有停歇,鞭击一一落在她背上,撕裂衣衫
与肌肤。
芷瞳尖叫着,直到嗓子沙哑,可怕的剧痛一直持续,肌肤、骨骼以及理智、尊严全都粉
碎了,她疼得眼前一片昏暗。几乎想祈祷上苍仁慈些,让她昏厥过去,如此至少可以暂时避
开鞭刑的疼痛。
鞭子不停落下,她最后只能颤抖着强忍,就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是一鞭击来,她
半昏迷的猜测鞭刑何时会结束,而她究竟可以承受多少。
牧师站在原地看着,肃穆的双手交握。他并不担心芷瞳的性命安全,事先已经向仆人警
告过,可以打伤,却不能打死、打残,到底这个女人对卡瑞洛影响重大。
这也是他亲自前来监视行刑的主因,若是让其它成员前来监视,以卡瑞洛不得人缘的情
况看来,芷瞳是必死无疑。在瓦雷斯里众人没有所谓的合作情谊,他们因为利益而聚集,眼
中只看得到私利。
她摇晃着头部,冷汗润湿了及肩的黑发。撞击在皮肤上的,不像是鞭子,倒像是锐利的
匕首,一刀一刀的刻划进她的身体。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颤抖着昏迷过去,娇弱的身子颓然挂在铁环上,腕间的手铐将
手腕处细嫩的肌肤勒出深深的血痕。
仆人不敢继续行刑,停下鞭子擦着冷汗。
牧师缓步走上前,亲自解开手铐将芷瞳放下,抱起昏迷的她放置在床上。红色的血迹染
上牧师袍,他不以为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晌,随后转身离去。
仆人也跟着退出,沉重的门被关上,芷瞳在痛楚中陷入无尽的昏迷。
※※※
疼痛像是火烧,一吋吋的吞噬着肌肤。尖锐的疼痛逐渐变成抽痛,伴随着脉搏的跳动,
一阵又一阵的疼着。她连在昏迷中都还能感受到可怕的伤痛,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恍惚的醒
来后只觉得口渴如焚。
专属女奴的特权,至少食衣住行都还被伺候得好好的,而成为普通奴仆后,她的死活根
本无人过问。三餐与用水照常送到,但是她双肩沉重得举不起来,连筷子都拿不住,只能勉
强忍着痛喝水,然而流出嘴角的水远比喝进去的多。
或许是鞭刑伤到了内脏,她没有进食的欲望,只是不停干呕着,直到呕出苦涩的胆汁。
时间已经失去意义,她疲惫的卧躺在监牢的床上,视而不见的看着四面墙,生命力从背上的
伤口逐渐流失,她怀疑是否能够撑到卡瑞洛回来。
监牢内虽然通风良好,但是伤口没有经过治疗,受到感染而发炎,她开始发高烧。
有时热得像是身处火炉,有时却又冷得全身颤抖,她呓语着,紧咬牙关,半昏迷半清
醒,梦境像是永远不会停止,许多的人影不停在她眼前晃动。
梦里像是看见巧芙站在她面前摇头,一脸悲哀的说:“这世界上,谁真的懂得谁的挣
扎?”甜美的五官上尽是无奈,眼眸深处其实有着歉意。
芷瞳昏眩着,又看见黎展德出现,穷凶极恶的喊叫着,用手掌掴她,咒骂她无法守贞,
指控她下贱。然后黎展德变成了父亲,鄙弃的看着她,而母亲不停的掉泪,她茫然的站在原
处,接受众多的指责。百口莫辩之下,她开始无意识的尖叫,而那些熟识的人在她的尖叫声
中徒然碎裂成千万片。
她原本的世界早已经崩解,而任谁也无法将碎片拼成完整的图片。
卡瑞洛出现在她的梦中,先是无情的夺取,残忍的伤害她。那双蓝眸里有着让她迷惑的
情绪,她困惑的皱眉,努力想看清晰些,无奈脑子却无法思考。
那双蓝眸逐渐变得清楚,掩盖在真实情绪上的冰冷竟被愤怒与担忧所取代,他彷佛因为
狂怒而大吼着,嘈杂的声音让芷瞳慢慢醒来,她仍旧疼痛着,软弱的躺在沾满血污的床上。
“该死的!是哪个人对她用刑?”卡瑞洛进到监牢内,所看到的景象让他惊骇欲绝。
他匆忙结束意大利方面的会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瓦雷斯。知道芷瞳不会乖乖做普通奴
仆的劳役,却也没有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