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吸血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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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死了千年的人,你就要杀我吗?”他吃力的说着,有的字已经发不出音,只是嘴唇在动,“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死人?”
这句话好像一道闪电,划开记忆里灰暗的天空。
“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死人吗?”
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少年,用相同的一句话大声质问一个银发男人。
历史惊人的相似。
沙阳野的脸憋成紫红色,我忽然醒悟,连忙松手。他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干呕,良久才停。
我静静看着他,沉默不语。
忽然,身体升起一阵燥热,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强烈。满月应该已经升起,身体内部犹如被火烧灼了一样。我一下倒在地上,力气好像全被抽
走了。
看到我这样,那小鬼应该是跑了吧?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很多天没喝血,月圆再不喝,搞不好会死翘翘。
我苦笑一下,活了这么久,也算够本了。视线模糊中,一个影子跑过来,一下抱住我,几滴甘美的液体滴进我的嘴里,但我已无力张嘴。一
个温暖柔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唇上,有什么缓缓流进我的喉咙。我稍稍提了点真气,想坐起来,结果耗力过度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看到的还是花纹墓砖。
真是没新意!
我发现身上压了个重物,抓起一看。
是沙阳野!
他嘴角带血痕,手腕有割伤,横压在我身上,一副标准的殉情姿势。
我一惊,把手指放在他颈上,有跳动,还好没死。我松口气:这个傻孩子!
放心的一窖他踹到一边,重死了!
他被芜醒,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我摸了嘴角,全是红色的血。看来他昨晚用血救了我一命。
为什么不逃还救我?
“干什么!大清早的就这么暴力!小心痿掉小鸡鸡!”看来他没什么事,亏我还担心他失血过多。
“过来!”我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个傻瓜!我的心里怪异附来越强。
他倒蛮听话,慢慢走过来。
我拉过他的手,用食指在他的伤口处缓缓摩挲,伤口渐渐愈合,消失。
“这”
“我不喜欢欠人的人情!”我转过头,不再看他热切的目光。
“切!”
“我不打算喝你的血了!滚吧!”
“操!你卸磨杀驴啊!用完就丢!卑鄙小人!”
“我不是人!”我冷冷的说,气得他七窍生烟,“你的血难喝死了!我怕中毒!”
“你!哼!走就走!爷还不稀罕待这儿呢!”他气呼呼的跑到墓门,呼啦一下推开门,有光射进黑暗的墓室,不过很淡。
“操!”这个混蛋想杀了我啊。
我一下遮住脸,飞身跳进黑暗处。给他的符咒只在我的领地,并且只对修成的妖精有效,要是走出我的鬼界,很有可能被野兽攻击。
这个不省心的小混球!
我拿出披光琉夜甲和龙鳞掌套套好,戴上衅纱,将脸遮的严严实实。武装妥当,低声问候了一声他家所有男xing成员,然后冲出墓门,追了上去。
阳光并不刺眼,好在是天,加上我身上这些防晒行头,在外待一会儿应该没事。很快,我在草道上发现那头可恶的黄毛,他身上的衣服
破破烂烂,还带着血,一脸凶煞,活像一个在逃杀人犯。
“站住!”我落在他身后。
他猛一回头,满脸惊喜:“老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看到我这身打扮,顿时哭笑不得:“老鬼,你玩cosplay啊?”
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我送你回去!”
“操!”他转喜为怒。
我二话没说,一下子扛起他,一跃十尺,飞身落在树梢上。
“啊啊!救!命!啊!我有畏高症!啊啊啊!”叫的树林里飞出云彩般一层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们站的地方也算个高点,不能让他再这么广播下去了。我抬手把他打晕。好,现在世界清静多了。
我把他扛在肩上,足点树尖,一跨三丈,飞快向太白山进发。一炷香的功夫就看到山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我落在村外的一株大树上,
枝叶繁茂,不易暴露。
小村子二十几户人家,村口有块石碑,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沙家坝”三个字,整个村子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可能是因为知道这里
有个死对头吧。我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人。于是扛着他,来到村口,把他放在地上。看着他安静的脸,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反正
回到同类身边总比在我这个天敌身边强。我想起他倔强的神情,心中竟有不舍。
“唉!”
我摸了摸他小麦色的脸。
也许今生再难相见,你为我做的,今天算是还清了。
忽然感觉到周围有生气,我起身回头,看到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是人!
我一惊,刚想出手,这时,地上的影子渐渐清晰。
糟了!太阳出来了!
我不再管那两人,忙飞起上树,遁风而去。边跑边想,这次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身上的皮肤已有被灼伤的感觉,看来这身铠甲也难抵御阳
光。
此生果然与光明无缘,我苦笑。
加快脚步,向属于我的黑暗世界飞去。
第八章
“吾徒云儿,子之父乃大燕末帝慕容祖明,一代英豪,云儿当得慕容氏之训,匡扶大燕!”
“云儿之心,惟常侍师父!燕氏荣辱,与我何干!”
“云儿!”
“吾师,吾父!”
“云儿”
“云儿别无他求,惟常伴师父左右!云儿生来弃于荒野,七岁始通人世,无师即无我,云儿早已视师父为所有。”
“云儿愚也!为师”
“玄!吾之所恋!”
“悲耶!”
我猛地睁开双眼,满头冷汗。即使过了千年,那也是个不会醒的噩梦。
我是南燕最后一个皇帝慕容超的儿子,准确点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仅仅因为有皇族血统,就成了所谓匡扶大燕的备用皇子。我的母亲叫岚烟,除了名字,我对她一无所知。七岁以前的记忆被抹的干干净净,然后送给南山派炼气士宸玄之当徒弟,直到遇上玄,我的生命才算真正开始。
白衣飘扬,清俊脱俗的执箫术士。回眸一笑,便震撼我心。当时我就知道,从此以后,他的身影一生都挥之不去。
玄有着嚣张而邪魅的容颜,与他本身清雅的气质相互辉映,犹如白色的罂粟花,既神圣又奇丽,一双吊梢眼永远明亮自信。他游走世间却心xing极高,除了他,没有人能入他的眼,那个人就是南燕的北海王慕容超,他的云郎。
即使他隐藏的再深,也瞒不过朝夕相处的我。因为他看他的眼神和我看他的眼神是一样的。他们之间的事恐怕野史都找不到,成了永远的谜。我只知道,玄爱他,爱的很深,深到为了对他的一个承诺,背叛师门,牺牲xing命,炼制所谓的长生丹药,延续大燕的血脉。做了这么多牺牲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我9岁那年,慕容超兵败,皇族成员死伤无数,剩下零星几人,被刘裕所俘,押送建康处死,慕容超即被斩首。我们临时改变行程,前往建康。那天他没有去法场,却在那晚一夜白头,及腰的黑发变成银丝,好像利剑,从我的眼刺进我的心。从那以后,他不再神采飞扬,整日不是服用罂粟制成的逍神丹,就是炼制赤灵丹。一日,他服丹过量,精神恍惚之下,竟将我当成了慕容超,待他清醒,大错铸成。玄痛苦万分,将自己锁在墓中寒冰窑内,一连数月。最后我以死相逼,他才出关,当时我xing格倔强偏激,颇像他当年的xing情,本打算与他一起殉情。他却说了平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谎,骗我吃下炼好的“赤灵丹”。
我眼睁睁看着续命香燃尽,他带着未说完的遗言,离我而去。至死我都不知道他当我是他的谁,徒弟是不太可能了,爱人?替身?我以为我不在乎,但心骗不了自己。这么多年了,我还有心吗?很久不乱跳了,最近又开始了,除了想到玄会乱跳,想到那小子居然也会这样,心脏病吗?
他离开多久了?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我苦笑,自己早就没了时间概念,黑暗总会让我的感觉变得迟缓,也许我已经睡了三,五十年。他走之后,我又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平时不是睡觉,就是抓些动物取血,月圆时找个小偷或者抢劫的打牙祭。我本不善于记人脸,那个臭小子的脸却老在我眼前晃,晃得我眼睛都开始发酸了。
“离我远点!”我暴吼一声,周围却没有他的影子,只有我呆呆的坐在地上。
心像缺了一块,不停漏风,好疼好凉。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去深想。做过的事就没有回头路了。其实除了经常幻视,我的生活没有太大改观。只是那小子毁了我的棺材,我只好暂时找了个替代品。我本想把东西放回原处,眼前浮现沙阳野那张傻乎乎的笑脸,叹了口气,反正上面的尸气没了,就那么堆咨。我拉过那张唯一还算完整的香案,找到新棺材之前,先凑合睡这个好了。躺在平实的桌面上,沙阳野的气息隐隐留在上面,我侧着身体,手轻轻摩挲案桌面,忽然摸到一些凹凸,好像是字。我起身仔细看,果然有字,刻得很浅,漆膜都没划开。开头是我的名字,中间一部分不是汉字。不是圈就是杆,卷曲怪异,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丫”,最后是那个白痴的署名。
我不由感慨万分:“如果要给我留遗言,不想直接说,起码让我看懂啊!白白糟蹋文物。”
“呵呵呵”
眼前好像又出现沙阳野特有的傻笑,一边用我的拂尘乱掸灰,一边唱:“爱上一个鬼,我心不后悔。再过几十年,我们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