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沫灵异事件簿(鬼巷外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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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突然察觉到,等得不就是这一刻吗!趁现在,收了她!想着我急忙抬手挥出生死簿的白页,却不想这一挥竟然挥了个空。
再次睁眼,这一次我想我是真的回到现实了。只是,这现实是詹聪的现实。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参与詹聪意识的过程,而现在才是灵魂真正进入了詹聪的身体,控制了詹聪的意识。
此时我正躺在詹聪的床上,房间安静,临床的小床头灯虚亮着,透过詹聪的双眼,我看到陈麒,还看到自己的身体,这感觉很微妙。陈麒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而我的身体还被他好好的搂在怀里。看着他时不时睁眼观察一下我的情况,又抬手为我拨一拨头发,那眼里流露出的毫不遮掩的怜爱,此时以一个旁观的角度来看,我心里顿时温暖起来。
“沫沫?”发觉我已醒来,陈麒轻轻放平我的身体,走到了我身边。
我点点头:“这趟旅程太刺激啦。”
他浅浅笑了起来:“不错,灵魂融合难着呢,更别说你还能主导他的行动。”
“那下面我该怎么办?”
“睡觉,做梦。”
我明白这一次的梦是我的,已不是詹聪的,但因为在詹聪的意识里,他梦里的那个女孩还是会出现的。
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场景。漆黑潮湿的地下空间。现在我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地窖,而是詹聪家喜堂的地下——他所说的那块喜堂正中裸露的土地下面,应该就埋藏着束缚于他家的结亲的尸骨,也就是那个女孩。算算时间,今天就是49天之限,本应在49天之前就履行的契约失效了,今天是阴魂夺命的日子。
果然那女孩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原本鲜艳的红色霞帔已经腐败,脸上原本就枯干发黑的肌肉更是片片剥落,露出苍灰色的颊骨,昏暗中只有那双突出的眼球和暴露在外的牙齿还反射着森森白光。
我感到自己捏住生死簿残页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这鬼女明显已经不再期待什么阴亲,她要的只是报复,只是詹聪的命。
一晃眼间,面前的僵尸就消失了。我原本就已经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更揪紧了,阴暗的光线造就了更多的未知,这些未知都有可能是要命的。我试着一点点后退,才退了没两步,后背就顶到了墙,这个空间比我想象的还要狭小。我尽力调整心跳,凝神观察面前的情形,让双目适应这种光线,却始终没看到任何异动。
“嘻嘻。”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突然灌入耳中,声音很小,却足以吓得我整个人汗毛乍起。因为这声音不是来自别处,恰是我的背后,我所倚靠着的墙壁。我踉跄两步迅速向前躲开,身子撞到了另一侧的墙壁,回头只见刚刚依靠过的地方伸出两只干枯的手,光线尽头处还恍惚能看到手臂上套着的腐烂的红色嫁衣。那手好像能无限延长一般向我的方向伸来,在这种避无可避的狭窄空间里,缓慢伸过来的两只手让人的紧张感骤升到顶点,而我所寄身的詹聪本人的意志里更加绝望深彻的恐惧更是影响到了我的精神,让我愣是傻在原地,完全忘记了动作。
那手终于触到了我,却又幽幽滑过去,探进了我身后的墙壁里,仅有的一线光明之中,我只能看到两条裹着红布的手臂没完没了的蠕动着,活像两条斑驳鲜红的蛇。
在我崩溃之前,一颗挂着一头腐草状枯发的干尸头颅“咚”的一声落到我脚边,滚了一滚,转过脸来,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眶中突兀的眼球望着我,一连串“嘻嘻嘻嘻”的笑声从那几乎烂掉了的下巴上两排白牙的缝隙间传出来。
我条件反射的抬脚就踢,那头竟一张口,咬住了我的鞋,同时我的双臂也被那双蛇一样的手臂牢牢的附在了墙上。
或许是经历这么多光怪陆离魑魅魍魉,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关头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弯腰一抬脚将那颗要在我鞋上的头颅送到我动弹不得的手边,准准将那张生死簿纸页拍在了恶鬼天灵盖上。
***
这场梦好像做了太久。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阳光普照,我还靠在陈麒怀里,而隔壁床已经空了。
空了!?
难道我失败了?
“那孩子去检查了。”陈麒温柔的声音贴近耳边,“睡一觉痣就全没了,估计一帮老大夫正围着他开会呢。”
我松了口气,看来詹聪是逃过了一劫,但事有因果,缔结阴亲的鬼魂原本是无辜的,酿就悲剧的詹聪家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好在,那孩子坚强且独立。
“沫沫,这次你立了大功……”陈麒轻轻避过我的伤腿,手臂环过我的腰;手不老实的伸进病号服肥大的裤子,“奖励你点什么好呢?”
我下身不敢动,怕牵动骨折的腿,嘴上想抗议,又被他吻回肚里,好容易喘口气,我白了他一眼:“淫棍!你怎么在哪都能发春啊,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话到结尾,之所以说不下去,是因为我的余光瞟到了,已然在门口石化成两尊雕像的老虎和常萌萌。
“我操——”
对视五秒后,我和老虎同时爆发出一声哀号。
第34章 人面鼓(上)
天气渐渐热起来,在病床和轮椅间度过了期末阶段的我,出院已时值盛夏。
尽管在屡次探病期间我和陈麒的事已经被老虎两口子审了几个来回,想到要回到学校面对他还是有些尴尬。于是这个可作缓冲的暑假也就显得格外适时了。
同样享受到暑假的还有陈老师。今年生日我想和陈麒一起回老家看我妈,不过这个想法暂时还没跟他说过。在那之前,我两个闲人就宅在家里,吹吹空调,啃啃西瓜,打打游戏,看看电影,赶上谁也不乐意动的时候,外卖的盒子能叠满一桌子。事实上陈麒的本职工作还是极轻松的,孤魂恶鬼自有手下无常去收拾,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我不给他惹事,那就是天下太平。
当然有时候我还是会出门的,比如闲时去跟武博华吃吃饭聊聊天,听听近期他们的小组又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案件。
“最近陈麟忙什么呢?”我叼着一根鸡翅膀无意问了一句。
“嚯,是说丫有日子没给您找点事儿干,您还惦记上了?”武博华笑道,“贱不贱啊你。”
“谁要惦记他啊,”我哼了声,“他最好别给我找事。就是最近他好像太安静了,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也不知道丫最近一直跟那忙什么呢,前阵儿有一案子,上头特别点到我们组,丫都顾不上。对了,他有一不知道挨哪儿回来的朋友时不常过来,这两天老能看见。”小武说着,面露邪笑,“哎我偷偷儿跟你说啊,那男的跟陈麟说不定有点儿啥!”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知道我和陈麒的事以后,是不是在你眼里看谁都“有点儿啥”了。虽然不以为意,但对这个不明来历的朋友,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毕竟能跟陈麒陈麟兄弟俩走得近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下午回到家,一打开家门我就懵了。窗明几净,茶几上PIZZA的盒子和昨晚喝可乐用过的杯子不知去向,沙发上的抱枕一字排开,床也叠的整整齐齐,纯黑大理石的地板光可鉴人。要知道我上午出门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副案发现场的模样,仅仅一个中午的时间,陈麒变的是什么妖术!?
“陈麒?”我试探的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正要推开里屋的门,有人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却不是陈麒。对视之下两人都愣住了,我茫然地看着那张脸,他更加茫然的看着我。
“莫非你就是……赵小沫?”不确定的语气。
我点了点头,回神的一瞬间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我见过,而且不止一次。40岁上下的样子,眼角有几尾细纹,会在笑时格外明显,看得出,此人年轻时也应是一众痴女追逐的类型,似笑非笑的桃花目和自然上翘的唇角让整张脸显得极具亲和力。
当然,仅凭这些是不会让我对他印象这么深刻的,一切应都源于他的肤色——那是连白种人都难得一见的苍白,甚至可以说是青白、灰白。再说形象一点,这种脸色在某些场合倒是颇为普遍——遗体告别仪式上,或者太平间里躺着的人大都如此。
这么仔细一想,我就回忆起了和他的初遇,应该是很久之前在雍和宫,顾戌顾老头子的院门口,我进去,他出来,我俩对视一眼,错身而过。会来见顾戌的自然不是一般人,是以大白天看到一个人顶着尸体一般的脸色,我也没有特别意外。
再联系起刚刚吃饭时武博华的话,这个人的身份我也就猜了个大概。
男人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凤生。”
“他是陈麟朋友。”陈麒的声音从里屋棺材里悠悠飘了过来。
有别于方才的和善腼腆,陈麒出现后,这男人便收声敛气,毕恭毕敬起来。陈麒很少带我去地府,我也没多少机会接触到他的下属,一直以为顾戌的恭敬是因为他的人生经历让他还保留着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现在看来,我真的低估了陈麒在阴世间的地位。
周凤生此行显然是来替陈麟打头阵的。前些日子朝阳区新开张的京戏茶楼出了一桩人命案,原本是朝阳管片的案子,不知怎么推到了陈麟的手上。想来这就是中午武博华跟我抱怨过的那个案子,他们是束手无策,陈麟又顾不上管,一来二去,皮球果然踢到了他哥哥这儿。
这周凤生倒是有意思,进门看到陈麒正在忙,家里又乱得不像话,居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自告奋勇开始帮着收拾,收拾完了还嫌不够,说天天吃外卖PIZZA没营养,一定要亲自下厨煲个汤补补。
陈麒那边正吩咐下面无常办事,没空管他,于是就有了我刚进家门的那一幕。
周凤生给我们带来了3张VIP场的票,时间是周五晚上7点半。命案出在茶楼戏班子内部,似乎是没有张扬,刚开张正是关键时期,生意照做,票还照售。我拿着票来回看了几遍,犹豫要不要接,陈麒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看来是有心替他弟弟解决问题的。虽然面上不说,但他这个当哥哥的其实真的很疼弟弟。
“是个什么案子?”我问周凤生。
“我也是听陈麟大概说了说,现在好像是搁下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