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沫灵异事件簿(鬼巷外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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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滔滔不绝的说下来,我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希望我去见见那个小延,看他遇到的女人究竟是人是鬼。
“你看这么巧,说明就是有缘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像看看那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狐狸精变的也好,死人的鬼魂也好,不弄明白我天天想着这事都睡不着觉。”
我被她说得连连点头,然后求助的扯了扯陈麒的袖子。
陈麒拿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不知加了多少糖的咖啡,这才歪过头看我:“又犯毛病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多管闲事,但听这女生说下来,我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不管怎样,想先会会那个小延再说。
陈麒眯起眼,嘴角一弯,算是默许了我的决定。
“你叫什么?”我问那女生。
“哦,忘说了,我叫汪抒。”女生一拍脑门。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老乡……叫什么?”她刚才的话让我脑海里霎时闪过一个人。
“她叫张君盼,怎么了?”
汪抒话一出口,我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起解决那个倒吊的女人的时候,张君盼最后看我和陈麒的眼神,再加上她传达给汪抒的那句“和陈老师走得很近”,我额头上顿时有汗直冒。
“总之,你先想办法把小延约到这来吧,我又不认识他……咳咳咳咳!……”我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故作镇定的喝了口咖啡,陈麒却像是故意的一样,把手搭在了我腿上,并且开始不老实的游走,于是那一口咖啡就被我华丽的呛进了气管里。
第15章 怨舛咒(下)
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见到小延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个人,两颊深深陷下去,侧脸甚至能隐约看到牙齿的轮廓,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分明的凸起,衣服穿在身上晃晃荡荡,仿佛那里面根本就是空的。
那样子,活像一具干尸。
见到小延的样子,汪抒则是惊叫了一声,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无意义的乱摆着,连退几步躲到了我身后:“你……你……才一星期没见到你就……”
小延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我,讥讽道:“我说汪抒,你行啊,哪儿吊的凯子,这小模样儿,老子看着都动心了。”
我刚想回敬他,只见他陡然左右开弓重重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然后瞪大两眼看着自己双手愣在原地。汪抒呆住了说不出话,我也是愕然不知所对,这小子严重营养不良,脑子难道也出了问题?眼看着那张惨白枯瘦的脸被他自己打得红肿起来,陈麒在一边冷冷甩了句:“这回看着勉强有点儿人样了。”说罢扭头拉起我就走。
我被他拉到咖啡馆外面,见他还阴着一张脸,不由好笑道:“我都没生气,你就别生气了,他不是也被你教训了么。”
陈麒冷道:“不是我生气,他已经没救了。”
“什么?”我笑容一僵,“你不是因为他唐突我一句就要他命吧?”
陈麒盯着我半天,愣是被我逗笑了:“你想哪去了。他自己惹上了舛,没几天好活了。”
“舛?那是什么东西?”
“怨灵。如果一个女人因为被男人抛弃而自杀,她死的地方又聚有很多这种怨气的话,怨气就会被她的魂魄吸引吸收,最终化为怨灵。”陈麒解释道,“这怨灵人也能看见,不怕阳气,专门勾引有女友或者已婚的男性,上钩的目标必死无疑,死后舛会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也就是说那个小延已经是……死定了?”
“早个十天半个月没准还有救,现在他内脏器官早就停止工作了,行尸走肉,时间一到,再给他几条命也是个死。”陈麒表情漠然,“自找的。”
正说着,小延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时,还咧嘴对我色迷迷的一笑,衬上那张僵尸般的脸,让我看了好一阵恶寒,赶紧嫌恶的别过头去。
陈麒却拍了一下我,说:“你看。”
我又看向小延,他就在离我们不足10米远的地方,举着电话边来回踱步边讲得口沫横飞。我能听到他的脚拖过地面的声音,而他说话的声音,我一个字都没听见。从他贴着右耳的手机里,溢出一股白烟,慢慢包住他整个头,以至于这个人在我眼里如同一具无头的枯骨般晃来晃去,很是诡异。
想必电话的另一端,就是陈麒所说的舛了吧。
回到咖啡厅里,汪抒木然坐着,甚至没注意到我,我喊了她两声,她才如梦初醒般从沙发椅上弹了起来。
“你不要跟那个小延来往了,”我对她说,“他对不起你在先,报应不远了,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吧。”
再三向陈麒确认过小延已经无药可救后,我只能硬起心这样对汪抒说。其实我知道陈麒如果真的想插手的话,大可以除掉舛,但小延生理机能所受的损伤无法康复,即使脱离了舛的诅咒也活不久了。咖啡馆外流里流气的男孩此时眉飞色舞的模样,让我连最后的同情都无意施予。
汪抒像刚才一样木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我的话她听进去了几成。
回到北X大后,忙着准备小论文,在陈麒学校遇到的事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晚上下课,我正和孙霄虎往食堂走,忽然听见有人叫我,居然是汪抒找到我学校来了。还没来得及问,她便一把扯住我的袖子拉着就走。
“等下,你这是干嘛?”我一收胳膊竟没能收回来,反被她拉得更紧了,女生喊声里带着哭腔:“别问了求你跟我来,小延快死了!”
“哎——?”老虎在后面叫着,“沫子你干煸豆角不吃了啊?用不用我给你打包带回来啊——?”
“不用了!”我费力的扭头喊道,人已经被汪抒拉出去老远。
出租车停在小延家的小区门口。小区的楼结构不好,楼间距相当窄,使小区的格局看起来非常压抑。跟着汪抒急奔过两栋楼之间仅容得下两人并排的狭长步道,来到小延家所在的C2楼前,还没站定,冷不防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头顶上响起,我和汪抒对望一眼,更加快了脚步。
乘电梯直上17层,电梯门一开就听到小延撕心裂肺的狂笑声。汪抒慌忙冲出去,开门时手还一直在抖。
门一开,我俩齐齐惊愣在门口。昏暗的房间内,小延骨瘦如柴的身子跪在地上,拼命尖声笑着,借着向晚窗外的微光,枯槁的轮廓触目惊心。先反应过来的我向前跨了一步,正想按住癫狂的小延,不想汪抒一抬手打开了灯。
“别——”
阻止的话尚未出口,房间里已然一下子亮了起来,小延的笑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一个女人以几乎与我鼻子碰鼻子的距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瞬间我连呼吸都忘记了,全身寒毛炸起,僵在了原地,明明想着躲开躲开,却动弹不得。女人双目直视着前方,目光像是穿过我抵达了另一个世界。我无法形容那张脸,正常的人的眉眼,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然而却给人一种刻骨的绝望和森寒,那绝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感觉。
我知道,这就是陈麒所说的舛了。
猛然间,那女人两眼一瞪,咧开嘴大笑了起来,那嘴越开越大,先是大笑状,慢慢变得走形,嘴角咧到了耳根,撑开了下巴……更恐怖的是,女人的笑完全是无声的,只能看到歇斯底里的表情,却如同看默片般没有一丝声响。
笑声的来源是小延。
我硬着头皮一挪身子,避开了正前方的女鬼,这才注意到在我身后的汪抒已经吓得瘫在了地上,两眼发直,泪流满面。再回头一看小延,我也不禁全身一抖——那干瘦的脸已经因为疯狂的大笑而变得和舛一样肌肉撕裂,嘴角裂开到两边,整个下巴吊在脖子上,舌头随着笑声恶心的扭动着,却没有血流出来。
笑声停下时,舛已经不知了去向,小延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来,只见他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一掰,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后,左臂就自肘关节处向外翻了过来。
眼看他又将手抓向自己的腿,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他按倒在地上。谁料他虽已瘦得像个死人,力气却大的惊人,我用上双手没能压住他,反被他挥臂甩了出去。甩开我之后,又捏向他自己的膝盖,仅仅两指,就将右侧膝盖捏得粉碎,随后是大腿骨。
“发什么呆快过来帮我压住他!”我对瘫坐在门口的汪抒大喊了一声,再一次奋力扳住了小延的肩膀,使他的右手不能自由活动,同时用上身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压到地面上。如梦初醒的汪抒也冲了过来,边哭边按住小延的右手。
小延已经无法说话的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在我和汪抒两人的压制下,仍然激烈的挣扎着,终于先是抽出左腿踢开了汪抒,又从我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拖着已经断成几截的右腿逃到了窗边。在我和汪抒再次制住他之前,邪笑着一用力扭断了自己的左腿,用最后一条枯柴般的右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没有再拦他,一切早已是定局。他站在窗边,以凄厉的女声嘶喊:“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爱上其他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那一声接一声的尖叫恍若一阵一阵潮涌般血泪的泣诉,此时此刻的小延吐出的是哪一份执着的怨恨,我已无从分辨。
终于他的脖子被自己的手生生拧断,身体一倾,冲破了窗框,从17层坠了下去。
身后的汪抒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呼,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屋子。我凑向窗边,夜幕已垂,风从破损的窗户中灌进来,楼下漆黑一片。
追到楼下时,如我所料,地上正对着小延家窗口的位置什么也没有。没有尸体,连碎玻璃都没有,有的只是跪在地上闷声哭泣的汪抒。
我默默站在她身边等着她哭完,递给她一张纸巾。
“你说得对,”她脸上已恢复了带着些许冷漠的倔强,“是他的报应。”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用送你回学校么?”
汪抒摇了摇头,说了句谢谢,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居民区里,有人来有车往,该灭的灯灭着,该亮的亮着。那些颠笑,尖叫,诅咒和死亡,仿佛发生在另一个空间里,没有人触及,没有人知道。
从楼间窄缝中的步道返回时,一个女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