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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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又看了看堂前为他赴死的两个武士,皱眉道:“还不快快收拾干净了?”
柳随风忙令人上前打扫,凌云又上前拍拍神兽脑袋,大笑道:“兽儿兽儿,你为我立了一功,只怕也累了。”
凌云转头道:“柳兄弟,你叫兽奴来把神兽牵去休息吧,记住让兽奴多喂它两条蛇儿。”
柳随风答应出去,不一会兽奴便来牵了神兽出去进食,神兽摇头摆尾跟兽奴去了。
司仪战战栗栗地上前问道:“城主,吉时已到,请拜天地。”
凌云大笑道:“正是,吉时却不可耽搁,李公子,你说是不是?”
李笑天眨眨眼睛,含笑道:“城主此言不错,只可惜在下无此艳福。”
雾红血铁青着脸,心中已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不明白李笑天已成阶下囚为何还如此镇定。
凌云微笑不语,走到堂前与新人相对而立。
司仪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新娘盈盈万福,凌云也带着微笑长揖了下去。
但凌云脸上的微笑尚未完全展开他便已笑不出来了,他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凌厉的杀气。
背后的空气也似突然变得灼热!
但李笑天岂非已给他用重手法点了穴道?他对自己的点穴法有绝对的信心!李笑天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穴道!
但背后那道凌厉的杀气不是烈火刀法却又是什么?
凌云的瞳孔骤然收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全身力气双掌反身向后推出。
“怦”地一声闷响,凌云浑厚的内力发出,竟与李笑天双掌胶在一起,谁也无法撤开!
雾红血本已觉得希望全无,谁知竟见李笑天奇迹般地向凌云扑去,他的心中虽然疑惑,但却燃起了希望。
岂知凌云不愧为沙城之主,竟在最后一刻挡住了李笑天雷霆般的进击!
李笑天的心也沉了下去,这本已是他的最后机会,但现在这个机会已错过,这大厅上的任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走上前来,也只需轻轻一刀便可将他毙于刀下!
这时候,新娘子还面对凌云站着,看着她盈盈柔弱的身姿,本该已被堂上这肃杀之气吓倒,本该瘫软在地上才是。
但谁也没想到,新娘子不但没有吓倒,反而从怀中摸出一柄精光四射的短剑来,她连丝毫也没有犹豫,便将这柄短剑插在了凌云的胸口,直没至柄!
凌云忽觉胸口一空,李笑天的掌力已排山倒海般扑来,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凌云睁大了双眼,惊异地看着新娘子,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掀开了新娘子的蒙头红纱,然后便倒了下去。
这一代枭雄临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永远想不通为何今天会把命送在这里,也想不通李笑天为什么能解开穴道。
李笑天也呆住了,他看着新娘子清丽绝伦的面容,似乎也想不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大厅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柳随风突地发出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叫,他大叫道:“大哥!”
然后他的人就向李笑天扑了过来,所有的飞云会的武士都已醒悟过来,怒吼着猛扑向李笑天等人,似已恨不得将他们三人撕成碎片!
李笑天竟仍是傻傻地站在凌云尸身前,紧紧盯着新娘子,竟似对周围的飞云会武士视而不见一般!
他看到了什么?!
新娘子却似急得脸都快白了,她一边扑向雾红血,伸指解了他的穴道,一边大喊道:“还不快逃?”
李笑天身子一颤,这才猛然惊觉,抬掌将柳随风的掌力隔开。新娘子忽地将什么东西向下一掷,“怦”的一声暴响,大厅里立时白烟弥漫,所有人的视线都已被完全挡住。
李笑天只觉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柔软的小手伸了过来,带着他的身子飞身掠去。
正文 第十五章 权力
雾红血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们已逃离了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他们居然在刺杀沙城城主之后活着走出了沙城,雾红血只觉心里兴奋得很,他本以为,这一次已是必死无疑!
但他忽然发觉李笑天紧紧地盯着新娘子,李笑天的脸色已经惨白。
雾红血心情本来还开心得很,但他的一颗心突地沉了下去,他当然知道李笑天的脸色为这么难看。
他勉强笑了笑:“李公子……”
但李笑天却不等他开口,已铁青着脸冷冷道:“我现在只想听一个人的解释。”
雾红血尴尬地收口,他有些担心地看着那个新娘子。
这本是他们两人都认识的人。
这个人,就是被大浪帮绑架用来要胁李笑天的林茗青!
林茗青为什么会成为凌云的新娘?她为什么又要刺杀凌云?
林茗青咬着唇,柔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我……虽然骗了你,但却绝不是想要害你……”
李笑天忽地冷笑道:“在下真的傻得很,林女侠武功了得,又怎么会被人抓住当作人质?天底下只怕再也没有比我更傻的人了!”
林茗青脸色苍白,身子颤了颤,她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火气很大,但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李笑天冷冷道:“也许我已猜到什么。”
李笑天紧紧地盯着林茗青,一字字地道:“令尊林泉就是大浪帮的帮主天琴老人对不对?”
林茗青默默点头,在李笑天的盛怒面前,她忽地觉得自己很羞愧,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李笑天一字字地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是不是都是为的今天?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令尊计划的一部分?”
李笑天的三个是不是像一条鞭子似的抽在林茗青身上,也抽在了自己的心上,林茗青浑身颤抖,颤声道:“我,我……是我对不起你……”
李笑天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令尊的计划已经完成,指日便可成为沙城之主,林女侠转眼也可贵为城主之女,嘿嘿,当真是可喜可贺。在下现在对林女侠已全无用处,这便告辞。”
林茗青抬起一双泪眼,哽咽道:“你……不再理我了么?”
她的模样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李笑天心中不由一软,但一想起她竟利用自己的感情行事,心中却又斗复刚硬。
他转身不答,大踏步地离林茗青和雾红血而去。
雾红血看着林茗青伤心欲绝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冲着李笑天背影大喝道:“姓李的,我们虽利用你杀了凌云,但青妹对你的感情却是真心真意的,你怎可如此绝情?!”
李笑天充耳不闻,仍自行去。雾红血大怒,身形掠起,“呼”地一掌便向李笑天击去,要迫他留下来说个清楚。
李笑天仍是绝不回头,待到掌力快拍到背上的时候,他的脚下忽地加力,前行的速度刹那间快得不可思议,雾红血一掌拍空,李笑天展开身法,已自去得远了。
雾红血知道追之不及,只得停步,走近林茗青,柔声道:“青妹,那傻小子硬要冤枉你,辜负你一片苦心,咱们不用理他。”
林茗青心中凄苦,李笑天这一离去,只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了,她再也忍耐不住,伏在雾红血肩头,“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雾红血心中痛惜,大手轻轻拍她肩头,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身畔这个小师妹受到任何伤害!
李笑天运足脚力,犹似发狂般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疲累,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并不爱我!”
痛苦慢慢从心底深处翻涌上来,与林茗青朝夕相处的几个日夜又在脑海中慢慢涌现,林茗青的一颦一笑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一想到林茗青竟利用自己去刺杀凌云时,他的心里又似扎进了一根长长的坚刺,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
他虽然没有流泪,但他的心里却装满了痛苦,他甚至没有留神避开路上突起的一块石头,然后他的身子就凌空飞出,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
李笑天痛苦地弓起身子,把身子弯得像一只龙虾,他任自己的脸贴在冰冷的地上,也许只有这样,他的痛苦才能稍稍减轻!
他保持这个姿势也不知呆了多久,月光爱怜地照着这个痛苦而孤单的人,这个人似乎已永远不会起来!
但李笑天咬了咬牙,他忽地挺起了身子,慢慢站了起来,他喃喃道:“李笑天,你绝不能被击倒,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楼兰京城,繁华似锦。
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年郁郁寡欢地步上醉八仙酒楼二楼,要了一个临窗的座头。
他独自喝着闷酒,神情落寞,似乎眼前唯一能吸引他的事情就只有喝酒,别的人别的事都好像跟他全无关系一般。
他虽不想管别的事情,但却不能禁止别人饮酒谈话的声音清清楚楚钻入他的耳朵,他想不听也没有办法。
酒楼本就是一个非常嘈杂热闹的地方。
邻桌那桌客人饮酒谈天的声音便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邻桌看样子是两个本地人,只要了几个简单的下酒菜消磨时间,偏偏谈兴却很浓。
这两个人最初谈的也无非是些街头巷尾的琐事,什么张三只买了几文钱的字花便中了大奖,或者什么李四的女儿被选入宫中侍候公主之类,总之都是老百姓津津乐道的本城奇闻趣事。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谈兴更浓,就好象楼兰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天下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一半一样,其中一个年龄稍大,长着两撇老鼠须的,眼中醉意醺然,他也着眼对同伴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叫玄奘的和尚?”
他的同伴——一个身材稍有些胖的中年人拍了拍桌子,瞪着眼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天天躲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的人么?楼兰王开的孟兰法会是最近京城里最轰动的事情,这个玄奘是现在楼兰王御前最红的人,这只怕三岁小孩都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
有老鼠须的那个人也瞪起了眼睛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我当然知道你知道孟兰法会的事情,但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玄奘和尚已给楼兰王软禁在了王宫内,只怕转眼间便有杀身之祸,这件事只怕你不知道罢?”
老鼠须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同伴。这句话他说得甚是大声,清清楚楚地便钻入了青衫少年的耳朵,青衫少年葛地一震,手中酒杯一下子停住不饮,当下凝神细听二人谈话。
同伴大惊,脸上忽地有了惊惶之色,他用力在老鼠须身上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