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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当你成为外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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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的存在着,让元衡之连欺骗自己也做不到:清霄要走的道路谁也改变不了,可依然有人能在那片纯粹清寂的冰原上留下浅淡的痕迹。

    但那个人,不是他。

    元衡之忽而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愤怒,他必须要握紧拳头才能克制住这股怒气,我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你,可你却从来不肯看着我。

    打从生下来开始,元衡之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想做的事情也总能做成,长辈宠爱,同门敬重,女子爱慕,别人追求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凡是我想要的,最终必将属于我。元衡之就是这么想的,也从不怀疑,这种强大的优越感充斥着他的整个人生,也让他看不起别人。就像对那些女子一样,表面上他对女子是温柔而体贴的,可事实上,元衡之根本就看不起她们。

    只要我向她们稍一示好,这些女子就会抛下矜持,不知羞耻的贴上来。这就是元衡之真正的想法。说白了,人总是不会珍惜轻易得到的东西,这些女子在被元衡之得到的瞬间,也就让他失去了兴趣,而女人顺从的天性,更加让他加深了这种轻视。

    直到元衡之遇上了清霄。一开始的确是被对方完美无瑕、惊心动魄的容颜所摄,可很快他就发现了更深的东西。这个人比世间的所有都要强大、耀眼。这种强大绝不仅仅在于力量,更多的是在于灵魂。

    他比任何人都要纯粹,坚定,一切东西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他就这样摧毁前方的所有阻碍,沿着自己的道路毫不犹豫的走下去。这种从灵魂深处绽放的光芒太过耀眼,元衡之根本无法移开目光。他像着魔一样妄图将这光芒握入掌中,全然不顾被灼伤的痛苦。

    在追逐的过程中,这已经变成了他的执念,可无法跨越的界限横亘在他和清霄之间。

    他们是师徒。在修真界中,什么也大不过师徒的名分,任他有千般心思,只这一条,就堵死了前路,连挣扎也是徒劳。

    元衡之很清楚,一旦他坦白自己的心思,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失去一切,落入尘埃,即使是之前再看不起的人也有资格鄙视、嘲笑自己。

    他不敢。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只能日日夜夜的埋在心里,煎熬无比。

    可是血屠他竟然敢、竟然敢那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明明他和师尊之间隔的是玄门和魔道千百年的积怨,可他就是敢当着整个修真界的面毫无顾忌的向清霄示爱。

    铺天盖地的嫉妒席卷了元衡之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剖析小元的内心,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爱着师尊,只不过师尊是他最憧憬的那种人。他的三观很不正的,而且永远看不到对自己好的人,只能看到自己憧憬的对象。

    感谢基友吃菊纸的圆子扔的地雷,窝就知道你是爱窝的o(≧v≦)o~~

 第53章 了断

   

    修士本来就对气机的变化十分敏感,清霄神识敏锐;更是不可能忽略元衡之周身的波动。但他只以为对方作为主角;对身为最大反派的血屠有着天然的恶感;又或是玄门耳濡目染之下对魔修的厌恶;哪里会往其他方面想。

    其实也不怪清霄至今都没有发现元衡之真正的想法;实在是因为他的这个弟子素来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心思难猜的很。何况元衡之侍妾众多,还与顾绮年合籍双修;一切都表现的和其他男修没有区别,甚至在侍妾的数量上还远远超出一般的修士;谁人见了;不叹一句“年少风流”。

    清霄又怎么会想到;这个一直恭谨守礼的弟子,心里竟然一直转着那样悖德的念头,甚至还为此心生执念。

    但他毕竟察觉到了弟子的不同寻常之处,一双寒潭似的凤眼落在青年身上,淡淡道:“你的心不静。”

    他的语气太过平缓,连带着元衡之那股灼烧一般的嫉妒也不知不觉的平息了下来。

    青年英俊清远的眉目间流转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师尊说的是,弟子的心——的确不静。”

    他疏朗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隐隐回响,几乎瞬间清霄就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不明显,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元衡之的声音还在继续,“恕弟子无礼,弟子只想知道,如今师尊的心,静吗?”

    他这话实在称得上无礼之极,尤其是在修真界这种极度讲究尊师重道的地方,说严重点,这简直算得上是冒犯了。

    但清霄毕竟不是常人,在他心里,求道之真要比形式上的尊师重道重要得多,如今他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徒弟,而仅仅是一个在询问他的人。这个人在问他,“你的心,静吗?”

    那只毫无瑕疵的手握上了问道剑,这柄千百年来名震修界的神兵在清霄手中铮然而鸣,直上九霄,那种从容俯视的风采,一如高坐云端的神灵。

    宝剑龙吟,素衣如霜。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元衡之已然明白,其实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问。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心中都只有他的道。因为太过专注,所以其他的东西即使再好,也无法分散一丝一毫的精力,最终无声无息的消湮在那冰雪雕成世界里。

    这样也好。

    元衡之忽而平静下来,方才那狂烈的嫉妒之心也在此时平复下来,我得不到这个人,谁也得不到他。

    他永远都是这么冷漠,这么坚定,毫不动摇的贯彻着他的孤高之道,纵使再想靠近,也永远都触碰不到这个人。

    可是他像是天生就适合走这么一条道路,就像他的名字所昭示的那样,谁又能将清寒峭拔的九天霄宇纳入掌中?元衡之不能,昭烈云不能,血屠也同样不能。

    但至少,谁也得不到这个人。元衡之感到既快意又悲哀,但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得不到的,也绝不愿别人得到。

    清霄完美无瑕的五官仿佛笼上了一层寒冷的雾气,在这雾气之下,他的神情也是无悲无喜的,格外不似常人,从哪线条优美的淡色薄唇中吐出的话语也有一种格外冰冷的意味:“你可明白?”

    元衡之也分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受,但最终他只能这般言道,“弟子懂了。”

    “那你呢?”清霄继续问道,“你的心又为何而乱?”

    “为了一个人。”元衡之深深地下头,“弟子因为这个人心生妄念,产生了许多不合伦常的念头,明知不该,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现在弟子知道了,这个人一心向道,旁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瞬息而逝。弟子虽然得不到这个人,可其他人也一样得不到,弟子心里,既难过,又高兴。”

    若是现在在元衡之面前的是其他任何一个长辈,都会勃然大怒,斥责他心思扭曲,已是入魔之相,可清霄就这么安静的听完,既没有动怒,也没有责骂,亦或苦口婆心的劝解。

    他只是说:“这不过是软弱。”

    因为软弱,才会心生妄念,奢求注定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真正应该做的,是整个切断,抛开这种执念,即使会痛,也要把它从身体里完完全全的挖去。

    他不曾将后面的这些说出来,可元衡之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乱我心者,必当弃之。

    元衡之毫不怀疑,倘若今天处在这种境地的是清霄自己,他会不会真的按照说出的话去做。

    根本就没有第二种答案。清霄实在是一个对别人绝情、对自己更绝情的人,元衡之甚至根本想象不出来,当师尊有了在意的人时,又会是何种模样。

    这个人注定是你的师尊,注定不会爱上任何人,若是强求,最终受伤的也只会是你而已。元衡之自嘲一笑,“师尊此番教诲,弟子终身难忘。”

    清霄点点头,不再言语。

    “如此,便不再打扰师尊。弟子告退。”

    即将走出大殿的那一瞬间,元衡之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师尊可知弟子所说那人究竟是谁?”

    清霄端坐云床,双目微阖,周身灵气飘渺,只答道:“无论那人是谁,结果都不会改变。”

    你所求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浮生一场大梦而已。

    元衡之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他一推开门,便看见顾绮年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云鬓散乱,花容憔悴,看上去实在可怜极了,哪里还有半点上玄宗亲传、天之骄女的风采。

    他凑上去,亲昵的揽住秀丽脱俗的女子,“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顾绮年颤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出神的望着铜镜中两道亲密的身影,语声微弱:“你不是去寻清霄师叔了,这会还回来做什么?”

    “师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元衡之叹了口气,“你那般猜度我,我只是气不过才会离开,这会气消了自然也就回来了。再说你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我不会来还能到哪儿去?”

    他语调温柔,神情中忧郁带着脆弱,又那么缱绻的看着她,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能抗拒?顾绮年自然是不能的,她心里已软了大半,泪珠扑簌簌的落下来,梗咽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元衡之仍然用那种令人心醉的目光看着她,顾绮年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偎进他怀里,将满心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你知不知道,方才我有多伤心······”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那般难过,我又如何感受不到。”元衡之叹息一般的低语,“师妹别恼,我为你画眉可好?”

    顾绮年哪里说得出不字,她坐在梳妆镜前,之前苍白的面颊上此时也晕染上了一层醉人的霞色,双目盈盈如水,波光流转间,情意便像缠绵的游丝依附在俊美的青年身上。

    而青年深情款款的表象之下,是轻蔑嘲讽的傲慢。

    师尊,你看见了么,你虽然不在意我,可总有人是在意我的。就像我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我让她喜,她便喜;我让她悲,她便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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