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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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的咒印。”
“哦?这个啊。果然除了刺客都无效呢。”
邪之咒实质上是羽罹在研究蛊毒时的意外产物,邪之咒是一种有形的蛊,它受限于“蛊种”,这个蛊种当时被移植在了寂缡身上,而身为“蛊主”的羽罹,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支配邪之咒。只是蛊种可以任意将邪之咒移植在别处,或是死物,或是活物,而蛊主的邪之咒只有一个受体,那就是人。
“为什么要让一个战士加入暗夜?”
“因为我们缺少战斗力,我的意思是——药剂师大人如果被封印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呢。”故意将尾音拖长,面对羽罹这个孩子的时候,寂缡总是带着一点恶作剧的成分将他激怒。
果不其然,羽罹闻言转身离开,极长的金发在空中翩然浮动,长袍洁白。
羽罹当然知道寂缡是什么意思,当然也知道他所说的缺少战斗力其实就是在嘲讽自己。
因为就在刚才,冰封雪源之上,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哥哥期盼的眼神,于是差点又动了重新回到比翼城的想法。
但当那只雪狼急切地跑到他身边告诉他陆承影回了暗夜,他还来不及反应,又听到更为震惊的句子。
“那个战士也去了暗夜。”
让楚天翔进暗夜,完全就是在牵制陆承影的行动,他完全不理解寂缡为什么要这么做。羽罹的怒气值瞬间上升,不顾一切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看着羽罹离开的方向,寂缡的唇线扬了扬。
他站起身,将披风随意撤掉丢向一边,黑色的夜行服将他藏匿于黑暗之中。
他就那么站立着,好像一尊雕塑。寂缡狭长的眼眸闭起,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像蝴蝶翅膀。然而下一秒,却懒懒地举起残月双刃挡在前方。
金属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线索
寂缡睁开眼睛,似乎刚在只是一场梦。他的步履不慌不忙,将身旁的灯盏点燃。人影晃动,握着暗星镖的绿发少年略显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的双刃。
名器残月,名器暗星,本该是经刺圣之手保存在暗月楼。陆承影私自将暗星带出,而残月本该还保存在那里。
“怎么会在你这里?”
“嗯——”寂缡装做沉思,凉薄的唇线擦开一丝弧度。“前一阵子去找羽霜的时候顺便从龙城暗月楼拿的。”扬手,闪着寒光的名器被抛上半空。
残月双刃在空气中划过几道优美的弧度,擦响空气,然后稳稳地落在陆承影手中。
“你找老师,要干什么?”
“我们的事与你无关。”寂缡的语气平静无温,他微微弯起眼眸,抬起下颌正好与陆承影的目光撞上,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对了,今天向楚天翔挑战的人里,有你的塔塔。”
竞技场。
楚天翔在竞技场停留了几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从来到暗夜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合过眼,也感觉不到丝毫困意。这就是邪之链的作用,能让佩戴者产生亢奋的精神状态,虽然这样会对机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寒,到后面去,对每个人用刚力。”黑发刺客对银发少年小心叮嘱。
对面,蓝发战士的怒气值已经完全燃烧,即使是站在最后的寒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
也许,真的会被他杀了。
一丝恐惧油然而生,从心里蔓延到全身,不由得使他瑟瑟发抖。
他眼见那个战士离自己越来越近。
只是一瞬,自己身前的刺客倒在血泊中,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寒只看到那个刺客倒下去的一瞬间。他的瞳孔无意识地睁大,然后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仿佛从身体开出一朵由血液浇灌的死亡之花。
空气中响起一阵阵轻微的声响,几乎是所有站在竞技场上的刺客都瞬间消失。
楚天翔抬起头,溅在脸上的血液顺着人的面部轮廓缓缓流下,被动地勾勒出人硬挺的线条。
当场上所有刺客因为害怕尽数隐身的时候,还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唯一的目标,就是那只瑟瑟发抖的雪狼。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雪狼晃了晃身体,无意识地幻化为银发少年。
“你是来挑战我的吗。”楚天翔抬起眼眸,看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语气冰冷的可怕。
“不。”有人给出了否决,声音同样冰冷无温,楚天翔不由得看向声源处。“我代表寒,请让他离开。”
寒的目光定在来人的身上,那人一袭黑衣,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他皮肤有些苍白,与黑衣对比鲜明,脸颊尖削,模样却再也熟悉不过。
主人!?
楚天翔的唇角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勾起个弧度,他没有开口,左手在空中轻轻划出一个“请”的姿势。
陆承影出现之后,所有的刺客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的邪之咒发出一致指令,那就是:离开。
蓝发战士面前的刺客瞬间消失不见,也就在那一瞬间,地上已经布满了陷阱。
在楚天翔静观其变之时,他的身后划过一道冷冽的气流,长枪迅速挥动刺向身后,与暗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楚天翔能感受到陆承影并不是以一种全开的战力与他抗衡的,陆承影施力很小,那不是正常的对战方式。
陆承影突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发起攻击,楚天翔甚至来不及反应。长枪与之相抵不由得后退一步,脚下瞬间一陷,封雷。
封雷对于物理系来说,其实是没有多大副作用的,因为物理系的强大之处在于单攻,即使在没有技能的情况下也非常强大。
破除一切增益状态的封印在楚天翔周身环绕,楚天翔的长枪用力撞击,将暗器的力道紧紧压制。他就站在那儿,再不移动半分,然后全盘接下陆承影的暗器。
封印状态缓缓减弱,楚天翔的唇线挑起,蓝色的绝对防御将全身笼罩,加速的光环在脚下浮动,瞬间就站在了陆承影面前,连同那柄尖锐的长枪。“你应该跟我用双刃的。”
陆承影迅速一闪,躲开重伤害的攻击,却没躲开范围内的火焰。
一颗闪亮的光弹如同流星一般从天际坠落,直接砸向猝不及防的楚天翔。
地面上风尘四起,光弹坠落的地方被砸出一个大坑,待风沙散去,楚天翔的绝对防御已经被迫去除,他蜷着身子,有些狼狈。
这是意料之外的攻击。
楚天翔缓缓走出,脸上有几道明显的擦伤。他看着不远处已经落在地面上的白袍法师,虽然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目光之中流露的,是绝对的杀意。
法师背后如同开屏的孔雀,闪动着莹绿而妖异的光芒,他在给自己的法杖充能。羽罹的正前方有一团像乌云一般,却粘稠闪光的黑暗能量,正在逐渐扩大。
——黑暗之爪。
楚天翔的唇角勾起,这个法师好像也是恨他恨到了极致吧。
法杖的充能还未完成,楚天翔的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将羽罹的充能硬生生打断。
闪在他面前的第一个人是陆承影,他身上如同翅膀一般的光盾闪着灿烂的金色。
而第二个,则是寂缡。
寂缡金栗色的长发随风舞动,他不是来帮楚天翔挡攻击的,他是来收场的。
“药剂师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对面的羽罹没有说话。
楚天翔看了寂缡一眼,转身径自走出竞技场。
……
“影,你没事吧?”站在陆承影身旁的羽罹试探性的轻唤,他发觉陆承影从竞技场出来后有些怅然若失。
陆承影没有说话。
“我闻到血的味道。”羽罹下意识地看向气息的源头,陆承影的右手鲜血淋漓。羽罹皱眉,这并不是楚天翔的攻击。
“他要杀我。”陆承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慌,只是一瞬。
“笨蛋,上了竞技场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羽罹显然有些焦急。
陆承影不语,抬起鲜血淋漓的手。
刚刚暗杀时,反握着双刃。
药师显得很焦虑,刚刚战士身上的杀气绝对是真的。如果没有及时为陆承影加上光盾,在下面的对战中他真的会死。
羽罹挥动法杖,蓝色的恢复能量缓缓笼罩住陆承映的右手。
刺客却突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
“我去找他。”
“他会杀了你。”
“不会。”
寝室。
楚天翔的寝室里很安静,却很明亮。
他穿着一件丝质的黑色睡袍,安静地半靠在床边,狭长的眼眸闭着,胸前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却好像没有想处理伤口的意思。
突然,楚天翔睁开狭长的眼眸,顺手提起床边的长枪,一个燃烧的野战八荒就放了出来,整个动作异常连贯。
隐身被迫解除,站在他面前的陆承影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他。
“又是你。”楚天翔打破有些尴尬的沉默。
“这就是你欢迎人的方式?”
“你来这干什么?”
“你真的想杀我?”
两人对话的三个问句,统统答非所问。
楚天翔沉默了一下,顺手将长枪放下。“我不会杀你,这是族长大人的命令。”
“对不起。”
“为什么替那个药师道歉?”楚天翔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刺客低垂的眸子注视着他胸前的伤口。
楚天翔很清楚,他受的伤都是魔法痕迹,在竞技场上,那个漂亮的白袍法师也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罹的医疗箱。”陆承影淡淡地开口,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再多问什么,隐身离开。
楚天翔心里莫名出现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刺客好像曾经认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邪之链可以抹去人关于感情的任何记忆,当记忆特别深刻的时候,就会将相关的那个人从记忆里完全抹去。
当寂缡将这个链子套在楚天翔脖子上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了他所有的过去和感情。寂缡可以脱离邪之链,是因为他没有这个链子也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而这个小战士,脱离这条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