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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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仲文决定把脚下的花岗岩过道当成一个天桥展示自己的in,很快他高洁的姿态和犀利的步伐就震慑了两旁探头伸脑的土鳖们,基本他走到哪里那里人群都噤声无语,就连前面交错穿行的金刚力士们都蜡炬之光不敢与日月争辉地远远闪出路来。只有没脸没皮的王洋从自己的桌子上远远探出头来,大言不惭地喊了句:“我靠!不跩能死,跩到死!”
越接近韦陀宫的中央,光明火焰共鸣越强烈,他的两只角已经从头发里露出了娇羞的尖,瞳孔已经完全放大呈现出碧蓝色,比较脆弱的鳞片已经从脖子和手腕上穿破人皮显露出来,但是超级名模不管任何造型都是能镇住场的,他心里默念着你们都欠我二百吊钱摆着臭脸终于嚣张跋扈地走到了韦陀天王像下面的队长办公室,左边的隔间中李远坪探出头来,皱眉头问:“你穿的这是什么鞋呀。”
右边的隔间里夏颖涛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很客气地说:“小龙人,对不起,你的妈妈不在这里。”
张仲文含了口痰,喉咙动了一下,夏颖涛吓得捂住脸缩回房间里去了……他可是被窒息毒箭叮过的,医院里躺了六天。
“你又惹啥事了?”李远坪惊恐地问。
“Fuck me。”张仲文嘟囔了一句,也懒得理他,大踏步走上坡顶,那韦陀天王像的左手缓缓放到地面上,张仲文走了上去,这花岗岩雕刻的巨手似乎还在记恨当年的冤仇,似乎努力想伸缩五指捏死他。不过也不过十秒钟,就已经来到了雕像的胸口,那里是一个铠甲雕塑的门,缓缓拉开之后,里面是一间相对干净体面的办公室,孙世昌坐在椅子上正等他呢。
“小张,嘿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快请坐!”孙世昌正在用电脑看篮球比赛,见张仲文进来之后匆匆关了页面,站起身来,热情地抓起他的手握了握,把他塞进一张椅子里。
“唉,你终究还是年轻,呵呵。真调皮,呵呵。啊呀,你刚进总公司来工作,压力也很大,叔叔能理解。但是打人是不对滴,以后可不能这样啦。来,喝点水。聊聊天。”孙世昌自己走到饮水器前给他泡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真诚祥和地陪坐。
“孙叔叔,真不对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张仲文深沉地低下头来,努力做忏悔状,可惜脸已经完全龙化变形,一层青鳞下狡黠的大眼睛里闪着凶悍的精光,怎么看都是在虚与委蛇全无诚意。
“唉,小张啊,你是明白人。孙叔叔也不和你多废话讲什么大道理,你在这里不能呆太久,不妨我有话直说了吧。你也是年轻人,年轻人嘛,最大的压力就是买房子讨老婆。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都是些做苦力混死工资没啥出息的窝囊废,各个赚一个花俩连老婆本都攒不下都还盘算着要分房子结婚。你知道么,今年的内部房贷补助款指标一下来,这下面可就炸了锅了,唉,狼多肉少呀!小张啊,呵呵,你是总监身边最得力最能说上话的青年干部啦,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再给多批几个名额,也让今年款项早下来几天,他们天天来吵,我血管都要爆掉了。”
张仲文看着他慈祥亲切地脸,突然想起上一次他对自己说这么多话是指挥那下面坐苦力的狼们用不动明王杀阵火箭炮把自己“轰成渣”。
“这个名额是我组织审核的,但是最后预算拨款是总监决定的。其实只要符合申请标准,这个事情公事公办很简单。当然了,韦陀宫里大龄青年比较多也是事实,我会向总监仔细解释说明,让她照顾一下的,但是您也知道,这个决定权在她,我至多只能描述一下情况,向她多反映一下你们的困难。”
张仲文完全理解孙世昌的意思,他当然不可能操控这笔款项的分配,但是他的确可以决定这笔分期投放款项先给谁后给谁,尤其是韦陀宫这种主要集中在二三线城市的经济适用额度,实际上通气会里已经决定优先满足他们了,他们主要的竞争对手珈蓝院里都是夜叉,是住造价低廉空间越狭小越好的地洞的,只有来源主要是人类的韦陀宫需要真正花钱的住房。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英持龙女是故意要他来听孙世昌的话的,她也早就打算满足孙世昌的要求,但是这个审核表要他来作,万一别的部门有意见那么这个黑锅就要由他来背,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英持龙女的心腹爪牙,但是尽量把风险和危机转嫁给自己的爪牙总比摊在自己身上要好的道理也非常明显。实际上这种排排座分果果的福利制度向来是一个利益循环,这次给了韦陀宫甜头,别的部门不至于会来找芍露崖敲算盘称斤两,但是下一次切猪肉的时候刀朝那里拐就要掂量了,作为店小二的自己不但要听清楚恩客们的诽议呻吟,还要摸清楚老板的心情和脸色,想赚赏银舔盘底,就要挨得耳光经得操。
今天自己在通勤车里打了一个小夜叉,英持龙女就大摇大摆地带着自己踩踏珈蓝院,然后分房款的时候优先满足韦陀宫。这其实是龙族逼宫政变胜利后的一次清算,自己从杀人的刀子变成了赏人的锦旗,这是对孙世昌在关键时刻力挺英持龙女的投桃报李,也是给珈蓝院新上任的胡斡科沁尔和给这八十八层的森林里所有的动物一个信号,这里谁是猴子谁是老虎,跟谁走有肉吃。而至于自己,蛇也好龙也好,自始至终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且还是随着时代风向变换改变用途的工具,谢天谢地自己还能成为这个工具,不然怕早已沦为无间地狱阶下囚化为黄泉河畔枯骨堆。
“孙叔叔,我可不可以对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玄持龙王思考了一下嬉笑着问。
“我的女儿已经有未婚夫了!”孙世昌惊恐地回答。
“我想说你现在有时间能带我在韦陀宫里参观一下么……”张仲文面瘫着说。
“呵呵,好,反正也快到午休时间了。”孙世昌抬眉暗笑,他知道张仲文是想狐假虎威地遛自己一圈,给各路冤家仇敌们看看小爷是有来历有人罩的。
天蛇时代张仲文行走江湖惹下一堆案底,甚至韦陀宫都有过针对他的专案组,不少金刚力士中过他的毒箭水圈,至今愤懑牢骚不休;他封了龙王之后同时也成为预备役军官并抽签抽成了明王级别的队长护法坐骑,这原本就是暗箱操作平息韦陀宫里怨气的一种名义大于应用的安排。耿鸣早年被他诬陷去降职减薪看了三年电站不说,历次围捕都没少被他坑得头破血流,听说有神龙坐骑分配进来,包括主任孙世昌和师兄李远坪在内的几个明王职称的都惊慌失措不敢染指这个大瘟神,真集中假民主地慌忙投票反对无效地塞给了“与该毒蛇斗争经验最丰富的”耿鸣,虽然大家并不指望耿鸣真敢公仇私愤地虐待宠物般教训一下这个怙恶不悛的前犯罪分子,但是极具喜感的因果报应剧情倒是带给他们很多奇怪的期待。耿鸣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意见,尤其是他知道拥有神龙坐骑每个月还有一千二百六十元的补贴之后就更没意见了,何况神龙坐骑真的和警犬有区别,不需要他喂食他看护遛弯铲屎饲养成本基本为零,另外他工作中真的没有需要任何坐骑的情况,且现在飞行管制很多,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骑在沧海皓津玄持亲王的脖子上天上地下的飞……那样看起来实在太暴发户了。
甚至,孙世昌也对耿鸣谈过话,要他大局为重谨慎行事,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凌驾龙族权势人物之上为所欲为。耿鸣不傻,所以他对张仲文的处理方式完全复制了他前妻遗留在胡同下来的那辆二六自行车的结局:“爱哪哪去,关我屌毛。”
孙世昌带着张仲文从韦陀天王像上走了下来,亲切友好地谈着话,从西向东绕弯想把他顺出门去。所有队长的办公室其实都还有神神道道的石碑标签,例如李远坪那公然挂着泳装美女画报堆砌着各种电子产品的隔间就是“军荼利明王法座”,李文武那擦洗得像被大水冲过桌子上假模假样地摆着四库全书的办公室就是“爱染明王法座”,鉴证科在西北角那白纱帘围起来的玻璃屋子最高角的一间就是周济之的“阿那律王使者法座”,最靠近厕所消毒水气味浓重的耿鸣的办公室就是“广目天王法座”。虽然这些办公室小门小户不起眼,但是只要该领导在屋内坐满十分钟,那么就有一道很辉煌的投影光芒呈现出一个庞大的法身造像,气势汹汹虚张声势地在韦陀天王造像四周充当烘托性质的布景。
孙世昌带着张仲文路过的时候,耿鸣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头发乱草一样地枝桠冲天,随着他的呼噜声在抖动。他的外套挂在椅子上,身上可以看见一件褪色严重的绿毛衣,关键是他里面的衬衣又是黑色的,所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块生长在桌子上的狗尿苔。
“其实他哥临死的时候留给他房子的。可惜被他老婆离婚的时候给要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看他那样,哪个女的能跟他过下去!”孙世昌没好气地指着耿明骂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仲文离开了韦陀天王像,肤色渐渐好转,一张人脸上表情分明了许多。
“他被调到新疆去看电站的时候结婚不到俩月,一去就是三年,你也知道这年头的女人……嗯,小张听说你有个女儿?你老婆是哪位呀,是我们公司的么?”孙世昌决定还是不要翻旧账了,很可能张仲文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拐卖过儿童且顺道诬陷过当时办案的警务人员。
“嗯,马上就两岁了。离婚了,你也知道,这年头的女人。”张仲文冷冰冰地说。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各个都不肯老实过日子的。净瞎折腾。”
“我前妻是丹花寨的女人,是银壶族母。”
“哦,离得好。看来我没看错,你始终还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
孙世昌刚要把张仲文送出门去,却听李远坪高喝一声:“小文,别走……头儿,把他扣下,有个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