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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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告诉我可好?”
“只是,只是当日公子曾经吩咐下去,不许旁人去救芳儿姐姐,让姐姐在池子里泡了那许久,如今,如今还起不了身。。。”
虽然香兰说的还是含糊,但寒迁已猜出大概。
如今已是初冬,让人在池子里泡着还不许人去救,着纨绔子弟,当得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如今还是很严重吗?”面上不露分毫,寒迁温声问。
香兰摇摇头,眼眶已是泛了红。
“你去吩咐一声,请大夫来为芳儿诊治。”
香兰身子一震,“公子。。。”
“还不去?”寒迁微笑道。
香兰身子往下一坠,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多谢公子恩典,多谢公子恩典。。。”磕完头,香兰抹了抹眼泪,跑着走了。
寒迁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一处枯枝上,“明年,你们便会重新萌芽,到时便又是郁郁葱葱,而我。。。”
“锦惠姐姐。”香兰端着水盆从房内出来,看到锦惠站在门外,笑着叫道。
锦惠面色有些复杂,看着香兰道:“香兰,你这几日在公子房内伺候,可有什么觉得不对?”
“什么?”香兰不解,问道,“锦惠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锦惠摇头,道:“我在这府中三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公子。。。”
香兰有些许不安,道:“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锦惠看她,道:“你自己想想,公子可曾有过这么慈眉善目的时候?今日还能笑着让人将芳儿丢进水池,明日便。。。我总觉着不心安呢。”
“可是,可是。。。”香兰嗫嚅道,“公子这样,不好吗?”
“我也说不好。”锦惠叹气,道,“若公子能一直这样,自然是好的,倘若公子有一日。。。”
香兰手一颤,盆中的水泼了些出来,湿了裙角。
“小心些。”锦惠皱眉道。
香兰眼中露出畏惧,道:“锦惠姐姐,你说,公子会有一日变回原来那样吗?”
“我不知道。。。”锦惠看他那样子,心中也是凄惶,道,“咱们终是盼着公子莫要变回从前那样,若一直如现在这般,我们也有个盼头。。。”
香兰低头,“锦惠姐姐,你说,如果公子变回以前那样,我们,我们会不会。。。”
“好了!”锦惠心中一跳,打断道,“我们当人家奴才的,哪儿管得了主子是什么样子,你只需记住,从前的公子,我们好生伺候着,如今的公子,我们也要好生伺候。”
“我知道了,锦惠姐姐。”香兰点点头。
“去吧。”
寒迁把手上的书翻过一页去,慢悠悠叹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没旁的办法,那只能沿着眼前的路走下去,至于能不能走到底,只能亲自走走看了。
如今最重要的。。。
“锦惠。”寒迁放下书,唤道。
“是,公子。”锦惠从外间走进来。
“锦惠,准备马车,我要出府一趟。”
“是,公子。”锦惠到底比香兰年长几岁,见得也多,即使近日寒迁都很是随和,她仍是规言矩步,不敢慢待分毫,“不知公子要去何处,奴婢好叫人准备。”
“城中最大的药店在何处?”
“城中最大的药店应是中和堂,在城东。”
“就去那里。”
“是,公子。”锦惠心中虽有疑问,但仍是恭恭敬敬的应了,便下去办事。
寒迁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略微发僵的四肢,不多时,锦惠便来通报说是马车准备好了。
来了这几日,还没出过大门,寒迁也有些好奇。
随便指了一人令其带路,寒迁倒也不怕别人对他脸自己府中大门在何处也不知晓一事心存疑虑,大大方方地走到大门口。
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不大,看上去倒精致的很,锦惠已在车旁候着了。
看寒迁走进,车旁的小厮边躬身跪伏在地上。寒迁一愣,随即了悟,淡淡道:“去拿个踏脚凳来。”
那小厮听了寒迁的话,也不起身,跪在地上便冲寒迁磕头,苦苦哀求:“公子,公子,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公子。。。”
“吵什么?”寒迁淡淡一句,那小厮便不敢再出声,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抬起头来。”
那小厮颤颤地抬起头,长得倒是挺清秀齐整。寒迁道:“以后,我上马车一律用踏脚凳,不用人,你下去吧。”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小厮连连叩头,寒迁皱眉,却也不多说,踩着踏脚凳上了车。
锦惠也上了车,却不坐下,只是跪在车门边的锦垫上,恭敬道:“公子可要喝茶?”
“好。”寒迁点头。
锦惠熟练地打开车壁上的暗格,抽出一块木板,轻快地拼凑出一张小几,将暗格里的蜜饯点心等物放在小几上,又打开另一个暗格,里头放着茶叶,炭炉等物,寒迁看到炭炉茶壶都用精巧的卡槽固定住,便没了倾倒之虞。
水壶小巧,用的又都是极好的银丝炭,没一会儿,茶水便已冲泡好了。
“公子小心烫。”锦惠奉上茶盏。
寒迁接过,吹了几下,啜饮了一口。
把茶盏搁到小几上,寒迁道:“别跪着了,坐吧。”
锦惠低着头,道:“奴婢岂有在主子面前坐着的道理。”
“跪久了,膝盖不疼吗?一会儿可别走不了路。”
“谢过公子挂心,奴婢习惯了。”
寒迁没有强求,只是在心中又多叹了一口气。
☆、3
能成为京城第一的药店,中和堂也算有些本事。
进了门,便可闻到一股香味,不是寻常药店的药味,而是淡淡的,令人宁心静气的味道。
但寒迁一闻,便皱了眉。这儿,没有他要的东西。
“走吧。”只在门口站了一站,寒迁并不打算进去,既然没有,便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公子需要什么,吩咐奴婢去买就好。”锦惠以为寒迁是厌恶这屋子里杂人太多,低着头道。
“不必。”寒迁并未多说,心中却是叹息:若是我要的东西能在寻常地方买到,便也不必如此头疼了。
锦惠不再多言,为寒迁撩开门帘,护着他往外走。
“这位公子,可是小店有什么不对,还是奴才冲撞了公子?”身后有人朗声道,“否则公子怎么刚进门便走,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寒迁脚步微微一顿,却并不回头,只是淡淡道:“公子多虑了。”随后便出了门。
身后,有人眯起了双眼,冷冷哼了一声。
“公子这是还要去哪儿吗?”锦惠将寒迁扶上车,依旧跪在锦垫上,恭声道。
“锦惠,你可知道这城中开的最久的药店是哪一家?”寒迁道。
“请公子恕罪,奴婢,不知。”锦惠似是有些紧张,道,“不知公子要买的是何药?若这中和堂没有,怕是别处也不会有了。”
寒迁摇头,道:“罢了,我要的东西,应是寻不到了。”
锦惠静了一会儿,才道:“不知公子想买何药?若是实在寻不着,何不试试,往宫中去寻。。。“
寒迁只是摇头,道:“罢了罢了,原是我有些痴心妄想了,回府罢。”
“是。”锦惠转身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车夫得令,马车缓缓向来时方向驶去。
“锦惠,前日我听香兰说这城中的掩璧湖有些不太平,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寒迁随意问道。
锦惠今日不知为何,总有些惴惴不安之态,隔了一会儿,才道:“奴婢并不清楚。”
寒迁啜了一口茶,道:“无妨,只当是解闷,你就随意说说吧。”
“多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有几个年轻公子深夜在湖边吟诗作对之时,见了一位极漂亮的姑娘,回去之后便神不守舍,似中邪一般,严重些的已卧床不起。那些公子的家人便请了法师在家中做法,却总也不见好,掩璧湖闹鬼的传闻便这么传了开来。多的,奴婢也不知了。”
寒迁微笑,道:“只这一出吗?香兰说,这掩璧湖的传说有许多呢。我平日在府中也没什么别的消遣,偶尔听香兰说说这些,倒觉得十分有趣。”
锦惠心下禁不住冷笑,香兰年纪小,经得也不多,但她的命,几乎可说是捡回来的,在府中三年,见的听的岂是进府没几月的香兰可比?香兰可以因公子这几日的温和宽厚便对他生了亲近之意,她,却是不能。
如今,这位爷竟然说在府中没什么消遣?那这些年来,因了这位爷搭进去的性命,算什么?
锦惠到底经得多,虽心下悲苦愤慨,但语气还是不露分毫,道:“回公子,这掩璧湖的传闻确实极多,但大多是无稽之谈,以讹传讹罢了,若公子想听,奴婢便说几桩与公子听听,公子便当是解闷吧。”
“这掩璧湖,据传曾是神仙修炼之所,灵气充盈,还有人曾说这湖中有神仙异宝,湖中生灵受灵气感召,故而成精的便多了,但像那几位公子遇到的害人妖孽却不多,反而说是善心的多。曾有孩童掉入湖中却不下沉,救起后那孩童说是有人一直托着他,更甚者,还曾有过金龙跃水的传言,说是夏天有人在湖边纳凉,亲眼看到湖心金光闪闪,有金龙跃水嬉戏。。。”
寒迁半闭着眼听锦惠说着掩璧湖的传闻,心中一动。
“这掩璧湖,为何叫做掩璧湖呢?”
锦惠一呆,道:“回公子,这奴婢就实在不知了。”
“无妨,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寒迁睁开眼,微笑道,“该到了吧?”
锦惠往车外一看,道:“是的,公子,绕过前面那个街口就是到了。”
“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寒迁随手拈起一颗蜜饯,道,“这是什么果子制成的?”
“回公子,这是棠梨条,是用新鲜的梨子加上海棠花蜜制而成,有润喉清肺的功效。”
寒迁将棠梨条放入口中,道:“太甜了些,到底不如鲜果子。”
“公子,这天眼看就要下雪了,鲜果是在不易得呀。”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