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暗之断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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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德抱了他一会，见他没有反应，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宝贝，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没过一会他就把晚饭端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塞坦尼尔本来不想吃，但经不住他左缠右缠，勉强吃了几口。度玛今天又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被索德赶回去了。塞坦尼尔单独对着他实在难堪得厉害，早早就上床睡觉了。还好索德没有再纠缠，自觉地在书房睡了。
一夜过去，塞坦尼尔醒了后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出来该怎么办。被索德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像被拿住了软肋，就算是反抗也显得很无力，何况索德一说话就会扯到那个令人难堪的话题上去，自己根本没办法和他争辩。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只能起来。今天是休息日又不用去上课，他洗漱后便装得若无其事的在书桌前坐下，准备下周的功课。
索德过了不久也进来了，没有打扰他，只是远远坐在椅子上看着。
塞坦尼尔的手握着笔在纸上慢慢滑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手指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无名指上一圈浅浅的白印。索德嘴角弯起来，开口说：“宝贝，你说……”
塞坦尼尔的眉头一蹙，“陛下，请不要这样叫我。”
“哦，你不喜欢？”索德倒没有再纠结他的称呼，扬起头自言自语道：“那叫你什么好呢？甜心？还是蜜糖？”
塞坦尼尔的手一抖，一滴墨水滴到纸上。他耐着性子说：“您叫我名字就好。”
“可是大家都叫你名字，我和他们就没什么不同了。”
“您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塞坦尼尔头也不抬地随口说了句。
“当然不同。”索德似笑非笑地看他，手指按在嘴唇上，一本正经地说：“我亲过你这里，”又把目光往下移，“还有那里。”
塞坦尼尔先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一抬头看到他的动作，脸腾地一下又红了，顺手抓起一本书就砸过去。
“啊——”索德惨叫着向后倒下，伸手抓住擦着脸飞过去的书，又坐起来说：“亲爱的，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
塞坦尼尔这纯属无意识的反应，书一出手他就发觉不对了。长期遵守的礼仪规范让他下意识地就想道歉，可现在被索德这么一叫，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低下头把刚才那张弄脏了的纸团起来扔到垃圾桶，抽出另外一张铺好。
索德走过来把书放回原处，然后双手撑着桌沿站着不动了。
塞坦尼尔本来想把他当成透明的，自己做自己的事，可就算是低着头，也可以感觉到索德的目光有如实质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心里乱得厉害，一个公式写了几次都没写对，烦躁地抬头看索德：“陛下，您到底想怎么样？”
索德咧嘴一笑，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我就说了你发脾气的样子很可爱。”
塞坦尼尔扔下笔就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就被索德拉住了。塞坦尼尔用力甩了下手没甩脱，反而被拉得转了半个圈，变成和他面对面。
索德收敛了刚才那种玩笑的表情，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塞坦尼尔，我很高兴，你终于对我流露出真实的表情……我承认以前的天国副君确实很完美，任何时候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是我知道你本来不是那样的，看到你那样压抑自己，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变得那么厉害。我希望你还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难过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会笑，生气的时候会发脾气，这才是真正的你。”他说完把塞坦尼尔的手牵起来，吻上他的指尖。
他的嘴唇碰上来的时候，塞坦尼尔不由抖了一下。索德停下动作，抬起紫色的眼眸看向他，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继续把它按在嘴唇上。
索德的呼吸轻拂过他的指尖，就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触动了他心里某个角落。欢乐恣意的时光在索德的描述中回放，少年时的爱恋占据了塞坦尼尔的全部思绪，他的脸上出现了迷乱的神色。索德放开他的手，慢慢向他靠近。
“不！不能这样！”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塞坦尼尔猛地回神，猛地一下把索德推开，踩着凌乱的步子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接上了存稿了，以后没压力了，哇咔咔^_^
☆、路西斐尔的执念
最后一个学生离开了教室，塞坦尼尔正在收拾课本。突然门又被推开了，刚刚出去的小天使跑回来说：“老师，外面有个人找你，他说如果你忙完了话请去见一下他。”
“嗯？是谁？”塞坦尼尔随口问了一句。一般会跑来这里找他的就只有利奥了，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客气的，再说他刚去了莫德斯城，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难道是艾力克大人？
“我不认识，是一个好漂亮的叔叔。”小天使稚声稚气的回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有好漂亮的金色头发和蓝眼睛。”
塞坦尼尔把书放下。纯正的金发蓝眼差不多是炽天使的标志了，就不知道又是哪位。最近来的不速之客多了，他也不怎么意外。只是这几天索德都对他跟进跟出，一会又会来接他，要是让他们碰到就不好了，所以他对小天使说了声谢谢，赶忙往外走。
出门看到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袍的天使正独自站在篱笆边，他收了翅膀，金色的头发打着卷垂落在肩头，是加百列。
看到是他，塞坦尼尔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要是来的是拉斐尔或萨麦尔都不奇怪，可加百列一向中立，和自己没什么私人交情，何况他生性谨慎，只对父神和副君效忠，现在他根本没理由专门跑来和自己见面的。
加百列对他笑了笑，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往旁边走。两人走到院子边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加百列说：“您最近还好吗？”
“很好。”塞坦尼尔停了一下，决定还是主动开口，“加百列殿下，您这样来见我这个罪人，不太合适。”
加百列轻摇了下头，柔声说：“我只是在自己的领地巡视，偶然碰到您。”
听到这个回答，塞坦尼尔有点明白了。从时间上看，莫德斯城的千年庆应该刚刚结束，他在返回恒星天的时候绕道过来一会，以后他的行程里不会有曾经到过这个小村的记录。他这样小心谨慎，看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了。
加百列也没有让他多猜，直截了当地说：“其实在您面前我也不必绕弯子，我是有些话想对您说——是关于路西斐尔殿下的。”
听他说到路西斐尔，塞坦尼尔不由紧张起来，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等着他的下文。
“路西斐尔殿下前段时间提出一条建议，要加大军队中平民士兵的晋升力度，让他们有机会可以升为六翼。这条建议看似为了吸引更多的平民参军，但因为它会触动贵族的利益，所以反对的人相当多，很多炽天使都认为这是路西斐尔殿下要进行改革的先兆。不过路西斐尔殿下不顾大家的反对，仍然在不久前签发了这道命令。”
这个村子太闭塞，很难有外面的消息传过来，路西斐尔每次过来两人都没谈过政事，所以塞坦尼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这件事看似简单，却会有很深远的影响。平民如果晋升为六翼贵族，就会被赐予领地和封爵，而现有的贵族们的领地都是世代传袭的，天界并没有太多的空置土地可以赐给新兴贵族。在不扩张天界领土的情况下，想要有足够的土地赐给新兴贵族，就必须从老牌贵族那里掠夺，所以路西斐尔下一步恐怕就会限制贵族们的世袭权益，这当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不过仅仅是这件事的话，塞坦尼尔不认为加百列值得特意跑过来。改革势在必行，几位大天使早就有共识，最多就是主张的方式不同。何况天国副君拥有绝对的权威，一旦路西斐尔做出决定，炽天使们可能还敢私下里进言几句，普通贵族们就算心里再有意见，也只能服从。
果然加百列也说：“其实这并不是很大的问题，既然路西斐尔殿下已经下达了命令，天界上下当然会一致拥护。不过因为这涉及到九阶级的划分和晋升，所以路西斐尔殿下同时下令修改天国法典，前些天新的样本被送到了各位大天使手上，我翻看了一下，发现……”他顿了顿，放慢了语速，“在九阶级划分的后一章，就是关于天国副君和大天使的那一章里，有一句话被删掉了……”
塞坦尼尔想了下到底是哪句话被删掉了，却没有线索，所以他看向加百列，露出询问的神色。
加百列轻轻叹了口气：“您知道吗？路西斐尔殿下心里有个执念，改革或许并不是他目前最迫切想做的事情……”
被他一提醒，塞坦尼尔马上想起一件事来，心里猛地一阵跳，脸色都变了。
加百列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路西斐尔殿下删除了副君和大天使必须保持身心纯洁的规定，这无异于公然向父神挑衅。路西斐尔殿下并没有刻意掩饰，我想就算我们六位大天使全都反对，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塞坦尼尔的喉结滑动一下，压着声音问：“父神有什么反应？”
“父神还没有说什么。不过您知道，父神一向不会花太多心思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他还没有发现。”
塞坦尼尔稍微放下心，等下次路西斐尔来的时候跟他说应该还来得及，不过他会听吗？从上次升领主的阶位到这次修改法典，就如加百列所说，自己真的已经成了路西斐尔心里的执念了。看加百列的神气，他恐怕还有好些事没说。塞坦尼尔知道路西斐尔的脾气，他如果认准了一件事，不达到目的是决不会罢休的……
“殿下！”加百列突然叫了声。
塞坦尼尔讶然抬头看他。
加百列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殿下！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在妨碍路西斐尔殿下救您……”
塞坦尼尔不愿受他的礼，往旁边退开几步说：“不，你做得对。”
加百列直起腰，神情很悲伤，“殿下，我没有忘记以前在圣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