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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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对这些人的来历同样存着疑问。
戴墨镜的人看了我们一会儿,最后笑道:“呵呵,大家都是另有目的,既然都想要上山,那么就合作点,等会儿我们再去找那个老藏民说说看。”
六子似乎也听出了他的口气中带着某些威胁的气氛,一下子气氛变得十分僵硬,我们三个人都不再出声,白翌一直坐在行李堆上看着我们。六子使了一个眼给我,然后偷偷做了一个枪的动作。我连忙拿手掩住他的手势,低声地说:“别轻举妄动,我们有火力,这群人难保不会也有,总之,先和他们和平相处,到时候就差开道儿分头走就是了。”
带头的那个看我们在边上嘀嘀咕咕的,凑了过来,给了我们两支烟,也不忘记丢给远处的白翌一根。他点上烟后说:“三位来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十个兄弟也有自己的目标,总之,各自走各自的,那老头子不肯带,大不了找个年轻的,多塞点钱也就过去了。”
我一听到他说他们十个人的时候,差点一口烟吸到了底,呛得我实在吃不消,我咳嗽着问道:“你们不是有十一个人么,怎么成了十个人了?”
我话一出,就看到戴墨镜的脸上有了一层阴霾,我心想难道说错话了?但是他很快就说:“不,我们这次只有十个兄弟,小哥,是怎么看到我们有第十一个人的?”
我喷了一口烟,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其实也没看见,我这个人对位置比较敏感,我从你们最开始站的位置来看,在你们最后还跟着一个人,其实……我只看到了他的影子。”
曹阳挥了挥手让我别说下去了,很肯定地说是我看花眼了。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抽完烟后就回到白翌身边去。他看我走了回来,就倒了些保暖杯里的茶给我。这里是山底下的气温,根本感觉不到现在是夏天。六子安排妥当行李后,回头对我们说:“妈的!居然遇到那群菜鸟!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登山队的。现在,我们只有在这里窝到下午。据我打听,下午会有一群年轻人带的马帮经过,我们可以问他们弄几匹马,牦牛是别想了。”
白翌也不说什么,一直很安静地守着行李。这个时候,我和他说起了前面看到的异状,白翌叹了一口气,有些忧郁地看着远处的高山说:“看来的确到了最后一关了,那些东西,都跟着我们聚集到了阿尼玛卿山。”
我也跟着忧郁起来,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么他们想要对我们做什么?只是跟着我们而已么?”
他不安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天空。我也抬头望天,云层渐渐地集聚起来,在这里仿佛天真的会塌下来一样,暗黑色的乌云中时不时的闪出紫色闪电,之后就是一声巨响。我以为会接着有雨水的滴落,接着就是倾盆大雨。但是天空就一直保持着打雷的情况,连一滴雨都没有下来,这让我不得不去相信那个老藏民所说的山神的抗拒,那些我曾见过死亡的人,他们有多少个没有安息,有多少个依然留在我身边在黑暗之中窥视着我,仿佛在我的身后,就能听到那些人的吼叫声,仿佛他们正用手指在碰触我的背脊。
我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感觉我的左眼已经变得异常的沉重,可是心里却是空空的,仿佛什么都被掏干净了一样。白翌用一只手挡在我的眼前,轻声道:“如果觉得不真实,就别去看,即使你闭着眼睛,我也可以带你去那里。”
我提着气,深深呼吸了一口,甚至以为感觉到了黄河的水被我吸入了肺里。六子艰难地走到我们旁边说:“找到一个肯带我们进山的马帮队伍,我们东西可以挂在他的马上,不过要给蛮多的钱,价还真敢开!但总算能上山了。”
我问道:“那么那些人呢?”
六子鄙视地说:“当然一起了,靠!这十个人根本没有进过大山,那个姓曹的居然还那么牛逼哄哄的,到了山里,就看他们怎么被玩死吧。”
我听到六子那么说,拍打了几下脸,硬是打起精神对他说道:“那么我们也出发吧,对了,我们也得小心点,别说的我们好像是登山老手似得,到时候,说不定被玩死的人当中就有我们两个。”
白翌摸了摸那把剑鞘,然后一把把背包背在肩上,我和六子也背上自己的装备。特别是六子,他非要我也带上一把瑞士军刀挂在腰间,看来,他是彻底把那十个人当做是我们的对头了。
但在我背上背包的同时,突然有一种背包被人往下压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六子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三个人把多余的装备放在马背上,一共只用了两匹马,但是曹阳他们,足足用掉马队一半的马匹。这个马邦头子是一个藏族年轻人,叫库仑。但是,他更希望我们叫他牛角,他说这天气是反常的,如果你要老人带你们进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要从溯切木曲河西行30多公里,才能够到达曲哈尔晓玛冰川末端的登山大本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和这些个菜鸟分道扬镳了。
六子给了牛角一包烟,也客气地叫他牛角兄弟。牛角看了看我们这群人,皱着眉头说:“怎么你们还带女人来,如果出了事情,你们的女人你们可得自己负责。
六子嘲笑着看了那十个人一眼,讥讽地说:“人家这是有情趣,不过八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还真是不好分呐。”
牛角听到六子开起了黄色笑话,也跟着夸张地笑了起来,抽着烟看好戏,那两个女孩子脸红的一塌糊涂,其中一个叫李正棋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他挡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指着我们鼻子吼道:“你们这三个流氓!小混混!有种下山别走,老子非要找人做了你们。”
虽然我知道六子只是看不习惯这帮人,想要借机寻寻开心。不过我也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再吵下去还用不用走了。我走了出来嚷道:“得了,得了!我兄弟嘴巴不积德,你们别和他计较,继续赶路吧。”
那个叫李正棋的冷笑道:“知道老子厉害就开始放软话了,就看你最不象个男人,我前面就看你和那个面瘫黏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儿玻璃!”
那一句话仿佛冲爆了我所有的脑神经,我本来就是看他们那群人极不顺眼,加上精神极度不稳定,不是因为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我说不定真就和六子一起寻他们开心,玩死他们,根本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扮演老好人。我也从来就不是什么老好人!现在居然还敢骂到我的头上来,真把我当窝囊废啦!我捏着拳头就骂道:“我靠!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敢说我不像男人?等我把脚踩到你脸上,你就知道谁才不是个男人,你这孬种就只会叫人来冲场面,来啊!有本事现在就打!我不揍趴下你,就给你提鞋!”
说着就准备冲上去,六子也在边上准备帮我一起揍,就在我冲上去准备开揍时候,白翌一把拉住了我。我的怒气被打断,但仍然抓着头发,气得浑身发抖,白翌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貌似他们有些忌讳话不多的白翌,最后白翌把目光投向了一只不出声的曹阳,后者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家也就一段路的相识,没什么深仇大恨,谁再找事端,别怪我不客气。白老弟也是这样想的吧?管好你的同伴。”
我看到那个姓李的轻蔑地朝我冷笑了,恨不得立刻再冲上去,但是白翌的手一直没放开过。就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这些人里,有人不正常,别闹事!”听到这句话,我也逐渐得冷静下来,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徒步向曲哈尔晓玛冰川进发。
当牛角挥动着鞭子驱赶马匹的时候,马匹却一直不肯前行。我们非常无奈,只有帮着牛角一起拉着头马往前拖。倒是那十个人,没有一个肯过来帮忙的。最后硬是连拖带拽才把那些马拉动起来。牛角纳闷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头马不会那么懒得呀,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那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不住地回头看后面的马队,那十个人依然面无表情的跟着,突然我看到在他们队伍的最后露出了另一个人的脑袋。因为队伍排列的关系,我只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脑袋。他走得非常缓慢,却死死跟着队伍,而最后的几匹马是最躁动的,如果不是绳子拴住,很可能就跑没了。
我撞了一下白翌的肩膀,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后面,他估计也看到了那个脑袋,他皱着眉头,让我看着点装备,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队伍的最后。过了一会马匹的躁动消失了,白翌回到了我们队伍里,我低声地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道:“我没看到有人。”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前面也没有看到,我只是在最后的马尾巴上贴了一张纸符罢了。”
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极度的失望,我拉着他的手臂说:“怎么会看不到呢?我明明看到了呀。”说完我就转过了头去,却发现那个脑袋已经消失了,只是在最后有一个非常深的脚印子,我抱着脑袋说:“怎么可能看不到,我真的看到了他们,他们都跟着我来了……”
白翌扶着我的肩膀低声地说:“别再想下去了,我说了,你就当作看不见,你想要还没到目的地前就崩溃么?”
我调整了呼吸点了点头,拍了拍白翌的手作为回应,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这次我不再往回看后面的队伍了。
此时马匹开始正常的驼行,年轻的牛角唱起藏族独特的歌曲。我没有听懂里面的歌词,但是歌曲的旋律十分优美。当他唱完一个段子,就打开酒瓶子喝上一口酒。现在的天气没有前面那么阴霾了,渐渐地我们可以看到一些雪堆,也就是走进了阿尼玛卿山的最边缘,这里的气温已经有明显变化了。中途休息的时候,牛角要我们也喝几口酒缓和一下,马帮的人酗酒都非常严重。如果他们不那么拼命喝酒,等老了就绝对会得风湿病,到时候,连下床都不行。他给我们的是红星二锅头,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大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