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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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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有门,事情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了,白翌也接下去推测道:“那么是不是有一对溺水的母子,而所有的事情都跟这对母子有关系?”
  鲁老师虚弱地握了握手。
  白翌继续问道:“那她们溺水是你造成的,你害死了她们?”
  鲁老师的手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她颤抖地把手心摊开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白翌一眼,而他没有说什么,继续问下去:“那么你自杀是不是因为害怕她们会来找你?”
  鲁老师又把手心摊了出来。也就是说她并非是自愿抹脖子的,但是现场的证据和伤口的迹象都表明她就是自己弄的呀,莫非是鬼使神差地给鬼附身了?我感觉事情又奇怪了起来。
  白翌停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撕了一张过去的老照片,那张照片里就有那对溺死的母子?”
  鲁老师握了握拳头。
  我知道他说的很可能就是那本发黄的老相册。如果真的是那样,事情的确就可以串成一条线了。
  白翌继续问下去:“那两个鬼是不是一直跟着你?”
  我一听白翌居然问得这么直接,也不由得啊了一声,鲁老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她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几乎把关节都握出声音来了。
  白翌还想要再问下去,但此时鲁老师出现了呼吸极度困难的情况,我们连忙叫来医生,最后被医生一路赶出了病房。在医院门口我看着白翌许久,他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巴想了半天,貌似在做一个很难的决定。我脑子也没消停过,其实最让我感觉到寒意的是白翌最后问的那句鬼就在她的身边。说实在的他让我联想到岳兰的话,岳兰说我身边也有那么一个恐怖的存在。这种感觉就像身上多出了一个瘤子一样,而且还是那种随时可能恶化的不安定肿瘤。不过我身边的那个不安定因素还没有现身,而鲁老师可能天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恐惧折磨。
  白翌张了一下嘴,想要问我些问题,但是还没开口就听到病房里出来的护士说道:“真是奇怪,明明已经缝起来的伤口怎么像又被人撕裂开来的样子,再这样下去这个女的真活不成了。”
  我一听马上上前询问道:“护士小姐,你前面说的那个病人什么伤口被撕裂了?”
  护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白翌一眼说:“哎,这事真怪,这个女人来的时候的确脖子被割了一刀,但因为是她自己划的所以不是非常深,应该不致命,但是缝起来后第二天我们去给她换药时就发现伤口又裂开了,感觉像是被人拉开一样,我们只有再缝起来。这样都来回好多次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女人不是失血过多就是活活疼死。”
  我摸着脖子,感觉自己的后脖子都有些隐约地刺疼。不免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怎么会这样,鲁老师一个人在医院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得受这份罪……”
  那个护士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不对啊,那女的有人守夜的,守她的还是两个人,一个女的一个孩子。不过都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大概是她妹妹什么的。夜里守着她,白天就不见了。”
  我一听这句话马上就想到了很可能就是二十多年前溺水的那对母子。白翌此时也像下了决心一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走,去一次鲁老师的家,我们有事要做,这事再拖下去鲁老师恐怕活不过今晚!”
  到了鲁老师家,房子已经空关了一段时间,因为鲁老师的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所以钥匙还在我们手里。一进屋子一股霉臭味直扑我的鼻腔,一只硕大的老鼠从通道里窜过,把我吓了一跳。房间里还维持着我们最后一次离开的样子,到处都是杂物,桌子上放置的饭菜已经长出了白毛。
  白翌拿起相册吹掉上面的灰尘就塞进包里。我看着纳闷,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必多问,只好四处瞎逛,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便招呼白翌过来看,我指着水槽周边大滩的血渍说:“你看这里估计就是鲁老师抹脖子自杀的地方,怎么那么多水啊,感觉被什么堵了。”
  白翌皱了皱眉头说:“估计水管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咱们拿根筷子挑着看看。”
  说完我们就拿了筷筒里的一根筷子往水槽里捣,不捣还不要紧,这么一搅和居然浮起了大量头发!我霎时喉咙一紧,一种极度恶心到想要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本来水就非常浑浊,上面还漂浮了好多老鼠屎和不知名的虫卵,此时再一下捣出那么多的头发实在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皱着眉头犯恶心道:“我操,太恶心了吧,鲁老师理发也不用把头发塞这里啊!”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些头发不是鲁老师的,她的头发染过是棕色的,你看这头发黑得像碳一样,感觉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
  白翌看了看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闭上嘴巴没有再说。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让他把话说下去,他才说:“不是我恶心你,我估计这头发就是从鲁老师脖子里挖出来的。女鬼一直跟着鲁老师,我可以说一开始就待在她的脖子里,当初鲁老师不是要自杀而是要把这些头发给拉出来……或者说……”
  我还没听他说完,就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巴去马桶那里狂吐,吐得差不多只剩下胆汁了才停下来,白翌马上转身拍着我的背后给我顺气。我此时脸色估计都是惨绿色的,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下去了,否则胆汁也保不住。我们马上走出房间,到了楼下我胃里还止不住地翻滚。我捂着嘴巴问白翌:“接下去怎么办,如果再不处理,鲁老师铁定得挂了。”
  白翌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仿佛覆盖着一层霜似的。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只有灭掉那两只鬼,鲁老师才有机会活下去。”
  我低头沉默了一下,我知道白翌是可怜那对母子,但是那对鬼母子确实是做得过火了点,就算鲁老师过去真的害过他们,但是好歹只该报复鲁老师本人而已,她们却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而且就算鲁老师一万个不是,现在她也得到了惩罚,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是造孽了。
  我点了点头,白翌一般认为人鬼殊途,人没有必要非得把鬼怎么着。但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去做掉那两个怨鬼了,这点白翌有自己的办法。我们回到住处,白翌整理了一堆东西。此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也不多说什么,只在一旁看着。
  谁都说鬼很可怕,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鬼可怜,可怕的鬼必有可怜之处。但是人归根究底还是向着人自己的,到了这个份上我们难道能放着已经家破人亡的鲁老师不管么?一个下午我们都默默不语,白翌收拾了一个背包,我也不知道他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总之是有那本从鲁老师家里拿来的相册。
  到了夜里,白翌招呼了我一声我们便又来到鲁老师的病床前,这里是重症加护室,现在只有鲁老师一个人躺在那里。因为白天的突然恶化,现在她的嘴上还扣着氧气罩。因为疼痛她根本没有入睡,很明显她能感觉到我们进来了,手指头动了一下。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护士认识我们所以以为我们是来陪夜的,招呼了几句就离开了。白翌走到柜子边拿起一个脸盆给我,我以为他要我去打一盆水来给鲁老师擦擦手什么的。
  白翌靠近鲁老师的耳畔说了一些话便打开了背包,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又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绳子。他指了指门口轻声对我说:“去打一盆凉水来,别太满了。”
  我拿着脸盆就去厕所,打完水回来被白翌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这小子居然在重症加护室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帘子,动静也太大了吧!
  我连忙低声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把门关上后轻声地说:“小声点。放心,我有我的方法,而且效果最好,你别插嘴帮我去把风。”
  我二话不说把脸盆塞给他就去守着门口,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盗窃保险箱,而我就是那个望风的小偷一样。我时不时地回头看着白翌,他此刻完全像是在布置一个微型暗房,因为关了灯的缘故,四周除了一些仪器的灯光外黑得几乎看不见东西。过了好一会我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此时看见白翌拿起一根绳子就准备挂在鲁老师那受伤的脖子上。我看得脖子直流冷汗,但是此时又不能声张,过去那么多次的出生入死让我对白翌产生了一种近乎是完全服从的信任感,反正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多问还不如多做事来得实际。我突然意识到白翌一般不疯狂,疯狂起来真他妈的丧心病狂!
  白翌看着我那样子像做贼似的也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继续干手头的事。
  我咂吧了下嘴,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些太丢脸了,干脆直了腰板看着白翌收拾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黑色的绳子套在了鲁老师的脖子上,而后者貌似因为碰到伤口嘴唇扭曲了一下。然后白翌把脸盆放在椅子上,倒入了药水后就把黑色绳子的另一端放进水里。
  我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看走了眼鲁老师就被白翌给弄断气了。此时白翌在鲁老师的耳边念叨了一些什么,鲁老师的脸上表现出极度的痛苦,我一看心里更加慌乱,毕竟鲁老师不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好的底子,现在被老白像栓牲口一样的挂着绳子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真怕她就这样死掉。
  我捏着拳头看着事态的发展,渐渐地鲁老师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了,从她脖子里好像溢出了一些不明的液体,这绝对不是血液,而像是棕绿色的,液体随着黑色的绳子一路滴到脸盆里。此时脸盆已经像一汪墨汁一样,好似一个黑色的洞。白翌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我去拿那本老相册,他撕下了那张空白的页面扔到了脸盆里,顿时像是变魔术一般黑色的水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而且在我们的周围传出了女人的低语声,那个女鬼,她来了。
  我此时没有什么防身用的东西,下意识地靠近了白翌,白翌揽住我的肩膀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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