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之世-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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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本身就与种族世界有裂缝,这裂缝的形成便是灵力的稀薄。于是,抽走所有的灵力,就将整个凡世剥离于世界存在,但是这个装置的效果只有一个时辰。”
余聊觉察出了什么,有些毛骨悚然。
“凡世需要时间,便将时间,这一个时辰无限延长,那灵力从天而过,形成白天黑夜,而事实上,这无穷无尽的时间,只是一个时辰而已。”
也就是说,一旦开了门,种族世界发现凡世只不过消失了一个时辰。余聊想到这儿,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我大概明白了,但我笨,你还是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余聊听见这个笑声,觉得背后寒风阵阵,这至尊的帝王,还能发出这样的笑?这分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那女人继续说,“要改变当下现状,何必急于一时。”那声音一顿,“北主尧沙,南主漠,东主予仙,西主聿卿,中主凌萼,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
“你是让我把那几人都凑起来?”
“正是。”
“不行啊,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北主死了,东主和死了差不多,怎么办?”
“身后数百年,吾岂能尽知。”
“那你好歹想个办法。”
“凌萼如何?”
“对,就他活蹦乱跳的。”
“他自有主张。”
“如果他的主张不合你意,坏了你的布置,怎么办?”
“天意……”幽幽长叹,逐渐消失在星空之中,“吾身已灭,早已投胎转世,这片魂魄等至如今,总算可归了一体。”语毕,声音烟消云散。
余聊还想问,那满天星斗蓦地旋转起来,直搅得他头昏眼花,目眩神迷。
耳畔的女声渐渐转为男声,如泣如诉。
“凌儿,快回来,凌儿,快回来……”
余聊睁开眼,看见一汪潋滟水光,黛青山色,眸中水眉上山,便知是缭公子。那人抱着他,见他醒来,欣喜若狂。
“凌儿,你回来了?”
余聊清了清沙哑的喉咙,道:“不好意思,还是我。”
这大喜大悲之间,缭公子有些怔愣,空白几秒后,脸色一沉。余聊看脸色,立刻识相地从他怀里出来,到一旁坐着。缭公子看了他一眼,随手捻起案几上的信。
信?!余聊浑身一凛,“凡王呢?”
缭公子不接话,看似无意地说道:“你可看得懂流云文?”然后将信纸展开。余聊一看,果然是那封信,心中又紧张了几分,再问:“凡王呢?”
“照你法子取出信来,”缭公子浅浅笑起,余聊总算舒了口气,缭公子看他轻松了些,继续道,“可是没有药,所以他死了。”
余聊有些茫然,然后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你这畜生!”
听见这一句骂,缭公子更是笑靥如花,“我以为他九转十八弯的心思,那肠子是有多花哨呢,结果,不过如此。”
“凌萼,你……”余聊还未骂出声,便被缭公子一把抓住了喉咙,那不削一顾的眼神,仿佛掐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许你再叫这名字,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看到眼前人真正动怒,余聊感到了害怕,那对生命的蔑视,对嗜血的渴望,让他如鲠在喉,不能言语。
缭公子见对方真是害怕了,才渐渐收敛了神态,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姿色,道:“我再问你一遍,可会流云文?”
余聊心中对自己的没骨气咒了几百遍,才挺直了腰板,说:“你当初留下凡王有多好,省得你现在烦心。”
缭公子对他的讽刺毫不在意,“这凡世,会流云文的可不止他一个。”
“可予帝说了,凡世五主要齐聚才能成事!”
“你见过凌儿?”缭公子终于正色瞧他。
“是,梦中一见。”
“她说了什么?”缭公子问他。
余聊瘪瘪嘴,“就是让你们五个聚起来,没有了。”
“不可能。”缭公子道,“凌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你一句句说来。”
余聊把头一横,“你解释给我听我就一句句和你说。”
“好。”
“她说,当有人来此时,吾已辞世数百年。吾名缭凌,曾冠以予帝之名,不知后人可否记得?”
缭公子略一思索,“这数百年间,应曾有多次改朝换代的机会,但都不曾发生。在我看来,最为凶险的便是文君登基之时,若不是水玉杀光了前朝贵族,然后背负罪名毅然赴死,怕是这凡世撑不到现在。治世洪流不可逆转,逆反余孽尽灭,后世再乱,也会将她尊崇,便没有被抹去一说。故而此句,要为水玉平反。”
余聊干瞪眼,哪来这么多解释,便记着了,继续往下说:“你若来此,便是凡世不安之时,以吾推断,这百年之后,凡世当有三方夺权。一方仍有雄心,以武力之盛,称霸种族,这些人,将依附于凌萼;一方思念故乡,千方百计,想重回故土,吾私心予仙便是如此—这两者将这悬空的凡世重回种族世界,只可惜,水火不容,必斗个你死我活。而最后一方,却是最为强大,利益既得,自然要永久占据于这方寸之地,哪容得他人破坏,将治下遗世独立。”
缭公子取出扇子,一挥,“而后?”
怎么这么长一段,反而没什么意思?余聊虽疑惑,但也没多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缭公子一怔,“凌儿是说,有种族觊觎我凡世?并且在开世之初就已渗透而入?”他将扇子在手心中一击,似乎突然醒悟,“那最后一方,实则没那么简单。”
余聊不知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继续说:“然后我就问她凡世的设置,她就说‘悬空于世,无穷无尽。’我就再让她说具体点,她就说‘凡世本身就与种族世界有裂缝,这裂缝的形成便是灵力的稀薄。于是,抽走所有的灵力,就将整个凡世剥离于世界存在,但是这个装置的效果只有一个时辰。凡世需要时间,便将时间,这一个时辰无限延长,那灵力从天而过,形成白天黑夜,而事实上,这无穷无尽的时间,只是一个时辰而已。’”他说着,把那女人说他不笨的一段给隐了去,“她还说,‘北主尧沙,南主漠,东主予仙,西主聿卿,中主凌萼,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但她又说,‘身后数百年,吾岂能尽知。’我就让她想个办法,她就问起了你,说,‘你尽管和他说了,他自会有主张。’”
“悬空于世,无穷无尽。”缭公子将话念了一遍,又道:“为何是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我和漠便也罢了,尧沙已死,虽是被文君所杀,但文君和凌儿的心思差不离,为什么还要算上他。最奇怪的却是聿卿,反叛之人,被凌儿幽禁,凡世之事,又怎么会和他起了干系?”
几人都说了,偏偏没说凡王,还真是讳莫如深,余聊瞥了一眼,不再深究,“最后她说,‘吾身已灭,早已投胎转世,这片魂魄等至如今,总算可归了一体。’”
这一句,缭公子突然浑身一抖,仿佛听见了极其可怕的语言,目瞪口呆。余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说话,便在一旁看着,看他什么时候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那缭公子才归了常态,道:“还有什么?”
余聊摆手,“没了。”
“嗯。”缭公子似乎心不在焉,又轻声问,“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了?那信上的流云文是什么意思?”
“我不认得流云文。”余聊此次才认认真真回答了他。
“我可说过了,这凡世懂得流云文的人不止你一个,但命却只有一条。”缭公子说着起身,将橱柜上的帘子一扯。
那个橱柜放在极其显眼处,早引起了余聊的好奇心。那帘子落下,露出了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双手被铁链锁着,吊在半空,随着光线的突然明亮,眯起了眼睛。
暗希!余聊的瞳孔紧缩,急忙扑上前去。那铁链子锁得紧,磨得手腕血肉模糊,可凭人力,却挣脱不了。故而缭公子也不拦着两人,径自取了信纸给暗希看。
余聊见扯不动链子,便将暗希抱起,替他减轻了体重,好让手腕轻松些。
“不会说话,留着舌头何用?”缭公子冷冷道。
余聊一凛,立刻回转身去,往怀中一摸,才知道藏着的匕首不见了,脸色一变。
缭公子眼皮也不抬,“怎么,还想劫持我?”
“凡王果真被你杀了?”暗希突然开口。
缭公子笑,“你以为他落入我手中,能活下来?”
暗希神色陡然青紫,飞起一脚将余聊踢往缭公子方向。缭公子虽不在意余聊,可对于那身躯却是本能地想要护住,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就趁这个间隙,暗希双脚踏上橱柜两壁,身子一拧,猛一用力,那橱柜砰然裂开,碎成三瓣,终于挣脱了束缚落于地面。
“我杀了你!”暗希吼道,向着缭公子奔去。
余聊被缭公子一扶,这才定了神,听见声响,一看,暗希已不顾一切地朝这边而来,便顾不得胸腹钝痛,慌忙向一旁闪去。
缭公子因扶了余聊一把,已来不及避开,被暗希缠着手的铁链打中,亏得头一晃,脸没有破相,发髻却被打散,他披头散发中抡出扇子,绕上铁链,将人扯近,然后另一手拔剑,刀刃架上对方脖子。一招制敌。
暗希以命相搏,岂会受挟制。缭公子见他还想挣扎,身子一侧,拉住锁链,将人压于地,再将锁链一收,死死擒住。
余聊知道自己的身手,便想到了用信纸要挟,连滚带爬地去取,拿到手,往烛火上方一置,道:“快放了暗希,不然我就烧了它。”
暗希想说话,缭公子便将他嘴一捂,突然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对着余聊,道:“你可知你当日为何入不了神宗殿,但是后来,却又进去了?”
说到那日神宗殿外,余聊心中郁结,暗希将他抛下,要不是缭公子出手相救,他只怕已是那群野兽的腹中之物。他摇头,“不知。”
“你可有发觉神宗殿与洪荒殿来回,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