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张床+番外作者:平江秋日-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底下叹气的,正是辞去工作多日的金姨。只有她还会想著在紧闭的铁门附近徘徊一阵。我就这样,坐在露台上,看著这个同样的观众,不舍地凝视雕花铁艺缝隙中残存的回忆。
看到门口昭然的变卖启事而摇摇头,又径自离开了。
又是一片空寂。夜白难道只是一个逝去故事?
我飘荡迂回,最终还是回到那间空荡的屋子。
密实的窗户,只能透过一点阳光。但是随著日子见长,透明的窗户也蒙上厚厚一层灰。加上雨水冲刷……就像被泥土覆盖著一般。
看著昏黑的房间,我摇摇头,除了叹气,还能做什麽?
『啪!』实在无聊,试著用灵力凝在手上,将那个名为『开关』的东西轻轻一按。果然……很亮呢!
我抬头,眯起眼睛看著久违的人工光亮,多久……没有人……到过这里了?不知道。浑浑噩噩,连时间都不明了。嘿嘿,不会就这样……等著夜白老死了吧……我真是失败的魂魄。做人失败还不够吗。
又将灯关起。我睡意又起,该进去歇歇了。
『呀!!』外面传来刺耳的尖叫。我倏地警觉,有人?
来到前庭,之间一个妇人面色难看摊坐在廊椅上歇息。一个男人在她身侧安慰著。他们,又是谁?
『不,不行!这样子怎麽可以!』女人突然回过神,拉著男人往外走去。
『啊呀!闵太太,闵先生!这房子!你们还没有进去看呢!』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出现在眼前,好不热闹!
看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买主?但是这对夫妇又像是没有入住的打算,急匆匆地往门外走著。
『原本就听说这里死过人的……没想到真的闹鬼!』
『啊?夫人……这是怎麽说的……』
『刚才那个房间的灯在一闪一熄的,我可没有老花!喂!你也看见的吧?!』
『啊?是……是。』
这家的男主人倒是惧内,一个劲地点头应允。随著细碎的对话越来越远,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竟然搅黄了人家的好生意。
看著那个介绍人满脸失落地将手中卷宗整理一遍,愤愤然走进这幢楼房。扭开锁,直接向著这个屋子走来。
许久没有的恶念顿时闪现,不如捉弄一下这个相貌迂腐的人。
『啪!』琉璃灯还是亮了,忽地一闪。
『啊?!』青年浑身一僵,紧贴著墙角,不再动弹。碎碎念叨著很麽无神论者的。真是十分有趣。原来,恶作剧是那样让人开怀的啊!
『啪……』灯又熄灭。
『啊!有……有鬼!』那男人终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拔腿往外冲去。
『哗啦……哗啦……』只听得一片钥匙清脆的甩动声。那个人也是越跑越远,直到身影变成了地平线那端的一个黑点。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麽一闹,估计……不会再有那些奇怪的人出入这间越传越有古怪的院落。嗯,也许不一定。这个陌生的年代,人的探索心与创新能力……都与我那时不可同日而语。
超越我能所想的东西,不停地出现在眼前,又怎麽能确定没有什麽人会冲著这个『鬼宅』而来呢?只是那个人……不会是他……而已。
◎◎◎
踌躇漫步……院落中的杂草也是多时没有人修葺。整个房子如同埋没在荒郊野坟中。
偶尔闯将来迷路的野狗,会在门口停住虎视眈眈看著我在露台晃悠。吠叫几声,悻悻而去。我此时便会哀怨,唉,只有旺财才会同情我这个游魂了。
我相信花梨的直觉,他的夜白,始终会自己来到这里。不需我寻,不需我急,『夜白』与这棵树的生命是相系的。即使他说,不认得花梨,不记得紫檀,我只是相信,夜白终有一日,还会回到这里。
携著家眷,功成名就,亦或是落魄颠沛……我如此希望,回来的,是花梨的夜白。忘却不快的……夜白。
而被我所伤,恨著我的,紫的夜白,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回到木身,依旧做著床里的一缕。只是床架空空,屋内寂寥。昏沈入睡後,再醒来,又会有什麽翻天覆地麽?
第十一章──惊雷
日月轮回,朝夕变更,孤寂的日子似乎望不到尽头。
上天总是会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候睁开双眼,施舍一下怜悯。那时,我还在想,世间有那麽多『如果』,上天该先抉择哪一个?如果我在亡故的一瞬间也会被上天的耗生之德照顾到,或许,现在的『如果』将再不复存在。
可是,偏偏现在的『如果』被上天眷顾了。正当我踌躇,这积著十几年老垢的灰色窗户,会不会在狂风中卷飞。以至於我这张木床遭受暴雨侵袭的灭顶之灾。门口却传来『唰唰』声响。
探头一望,两个不畏风雨勇敢攀登破落铁门的人,映入了我的眼帘。
『好破旧的地方……不会有鬼吧……』一路跑一边还在嬉闹著。年轻真好啊!
『……』个子比较高的那一个没有搭腔,只是低沈著头,运足气力一脚踹开了斑驳的雕花木门。这锁……果真形同虚设了……
『怎麽会下阵雨!』个子娇小的男孩有些嗔责,只是甩甩头。
突然而至的轰雷一声,让两个人都有些惊愕。我隐在原处,只麻木地瞥著。什麽三头六臂的人物,在这个鬼天气到这鬼地方远足?
『这幢房子……确实有鬼哦!』男子抬起头。闪电忽地照亮了半边天空,我看见一张如传说中鬼魅一般的脸。眼中迸射著邪惑精光,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
『呃……白,不要吓人了……这就是你说的那幢家宅?你爸爸留给你的?』男孩子略微颤抖了一下,探头探脑地往里屋来,『竟然还有一张床耶!不是说早就清空了麽?』
『……』只听到『噌噌』走过来的脚步声,我的心陡然一紧,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没有料想到会这麽突然。
『砰……』原本就没有锁的房门轻松地靠向了墙,不用挣扎就缴械投诚。
『竟然……还在这里……』充溢著惊讶的口气。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果然长得极像他父亲。
『怎麽了?白……你的脸色不太好……』少年满脸忧色,只是尾随著进来,眼中透出惊恐不安。
这个孩子是他的挚友?还是……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当他状似亲昵地依偎进男子的胸膛时,这个奇怪的感觉便成了事实。他和他父亲一样,也和……我一样。
十几载沈浮,当初的弱冠少年俨然成了伟岸男子,一声不响地离开,又贸然地回来。他是主宰,我……只是过客。
『嗯……不要在这里……好奇怪……』少年似有百般压抑,却止不住发出似有似无的喘息。樱红的胸口两粒像熟透的浆果一般透出诱惑,在淋湿的薄衫下脱隐若现。
充耳不闻,静观其变……我无法作出任何品评。这年少轻狂的年纪,做出任何越矩的事都是可以谅解。这竟是一场考验麽?忆及当年乍到时,我不也曾经想好好揣摩夫妻的趣事……现今果然实现了,只是主角换作他人。
『白……白……』玉色肌肤在情欲熏蒸之下映出了淡淡红晕,年轻的肌体,蓬勃的生命之火……
夜白终於长成了大人,不再单纯浅薄,不再迷糊失措。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唤作『夜白』的男人,与另一个人肉欲纠缠的真正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个时代还有没有所谓的礼教,只是隐约觉得,男男之间的苟合似乎仍然不是崇尚的主流。短短十几年,他竟然也堕入万劫不复中。
地上有两人带来的雨水印记……更有从那娇弱少年体内淌出的猩红。那个脆弱的器官在男人狂风骤雨般摧残之下很快烙上伤痕。人,不该是因为喜欢,才和自己所爱的人同床共枕,共度春宵麽?为什麽……在这两人行同走兽般的行径中,一丝人情都看不到。
夜白,回来的你,变了。你是在爱谁?还是在恨谁?
『啊啊啊!』惨呼声也未将他从粗暴的蹂躏中唤回,少年由激情的呻吟转而开始吃痛地呼叫。白皙的十指深深扣住夜白的背廓。抓出的血痕清晰可见。
终於,我开始受不了这场不知所谓的剧目,爬起身来,想要离开。
『夜白……嗯……有……似乎有个……人影……啊……』我心惊肉跳,什麽时候自己连身形的掩藏不住了?难道真的和人类接触太多,虚幻的体魄有了绝对的变质?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又一次摆在面前。我急忙飘忽上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男子只是纵贯驰骋,忽然,眼睛清明了一瞬,『你看错了!』
『是吗?啊啊!』两人一齐飞跃了感观的高峰,紧紧搂抱著不再躁动。
欣喜,彷徨,激动还有迷茫,化作一汪滚滚洪潮,向我的胸口涌来。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做贼心虚地离开,只是觉得胸口憋闷的慌,呆在那里会疯掉。我已经是翻越过红尘浪尖的失败者,明明白白地知道,此刻心中的惴惴不安是什麽。
只是它还在朦胧的,缓慢的滋生,没有破土而出。在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被命运摆布的时候,却又被它狠狠捉弄了一把。婴儿时,可爱的夜白;儿童时,逗趣的夜白;少年时,倔强的夜白;还有此刻,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