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鬼话全篇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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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出门买食材去了。被闹了一个早上，现在已经是午时，肚子早就闹饥荒。张今和胥盲相似无奈一笑。
　　楼上狼藉废墟一片。胥盲调侃道：“你家的猫可真凶，难怪莲生会这么‘凶恶’。”
　　张今则是回道：“就是再凶，即使我不收，你野猫也逃不出这个房子吧。”
　　“铃铃铃——”挂在窗上清脆的铃声响起来。张今早就发现了，这栋房子以前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被刻意布下了结界。
　　对于扎纸人张今和胥盲的兴致都很高。张今画过无数符，剪过小纸人无数，唯独没有扎过祭祀用的纸人，而胥盲则是出于工作需求。虽然他摆了张今和莲生一道至少还没忘记自己是寄人篱下。
　　中午，莲生在大卖场将一天的食材买回家经过二楼的时候被眼前的两个人扎出来的人惊呆了，手上提着的两袋食材失手落在了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莲生傻乎乎地问道。
　　“喜欢么？”胥盲将自己扎的纸人转过来对着莲生。
　　“诶呀，第一次做不顺手的事情果然是件为难的事情。”张今继续折腾。
　　莲生呆呆地过了一会儿脑袋才反应过来他们扎出了什么样的纸人。于是莲生整个人的脸挂不住了，幽怨了。
　　张今扎出来的纸人，很漂亮，漂亮到如同艺术品。而胥盲扎出来的纸人让人看了寒气直逼的感觉，胥盲在那纸人的眼睛下和额头上用颜料画出了诡异的符号，如同古代巫术中的巫者。
　　和莲生扎出来的纸人不一样，莲生扎出来的纸人面部是平面的，然后由自己画出五官，但胥盲和张今他们两个人扎出来的纸人面部是立体的而显得更加逼真。
　　看到胥盲扎出来的纸人张今摸着下巴赞一句：“真是厉害，竟然能够画出这种古老的符号。”
　　“这样的纸人更值钱。”胥盲不以为意。
　　“把你们的纸人送进墓地还不如送进艺术馆。”莲生幽怨地说了一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祭祀用的纸人，当然莲生可不敢把这样的纸人给别人送去。
　　听了莲生的话，张今抓抓头哈哈笑了几句，胥盲也挑起嘴。
　　“帮我到楼下看店，等下一起吃饭。”莲生说道，虽然被胥盲摆了一道，被张今惹来了麻烦。这些，都是莲生可以原谅的，而也不能将他们留在二楼继续他们的“艺术创作”了，纸人全部被毁，他得赶在生意来临之前将花圈和纸人全部扎好，所以这几天店面只能交给胥盲看着。
　　走到留下的死后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店里定定地站着，如同黑社会一般。
　　“欢迎光临‘莲花’。”胥盲露出笑容，又假装成“莲花”的主人。张今看胥盲假装“莲花”主人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不过看着确实胥盲的长相更适合成为“莲花”的主人。
　　“这是清单，两天后我派人过来拿。”黑衣男人废话不多将一份祭祀用的清单交给胥盲，胥盲接过：“好。”
　　“叮铃铃——”
　　男人离开。
　　胥盲看了看清单，还真是大手笔。纸人和花圈都被毁了，两天天除非莲生不吃不喝或许能勉强凑齐这些祭祀品。张今将头凑一起看不禁皱眉：“‘莲花’主人因我而造成损失，这几日我便在这里帮忙。”
　　“也好。”胥盲说道。而三楼做菜肴的莲生毫不知情。
　　在一楼备清单上的物品时，张今看到了莲生自己做的符纸，上面是是莲生用朱砂画的低等符，对于符纸上传来一种温和的力量他不禁微微吃惊。张今知道祭祀用的符纸和他们天师用的符不同，天师一门用的符纸千奇百怪，也各有能力，而祭祀用的符纸是低等简单的符纸，每家寿衣店都有卖，有些为图方便直接让工厂加工印刷，而工厂加工印刷的符纸和普通人画出来的符是没有任何用途力量的。可眼前这一踏祭祀用的符纸上是莲生亲手画的出来的，整洁干净，还透着微微的力量，虽然不大，但在祭祀中却是极好的，至少能拘住新生的还魂鬼去害人。
　　张今眼光一闪，既然莲生能够画符，那是不是也可以画出他们说使用的高等符？或许，哪天可以试试他……
　　于是，张今便定了这样的心思，而且他对胥盲和莲生着浓厚的兴趣。
　　胥盲按照清单上上的饿尺码替那位死者挑寿衣。莲生寿衣店的寿衣极好，布料是上乘的，这样的寿衣对死者来说是极其奢侈了，但相比莲生定的价格也不会是普通的价格。
　　于是在莲生在三楼烧菜的这段时间，张今和胥盲摸索着除了花圈和纸人之外的祭祀用品全部收拾好装在三个大纸箱里。
　　“香料、符纸、寿衣、牌位、花圈、纸钱、元宝、蜡烛、香火、金箔纸……”张今一一对单。随即少了三样。
　　“少了冥屋、冥马、花圈和纸人。”
　　“你们在干什么？”还在穿着围裙的莲生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店中架子上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喏。”张今将手中的清单交到莲生的手中。莲生一看差点眼前一黑，两天天时间怎么可能完成他们的要求。如果那些花圈和纸人没有被毁，别说三天，给他半天的时间都能整理出来。
　　莲生真是摸不清这些有钱人的思维。胥盲摸摸莲生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头：“放心吧，我们会完成它的。”
　　对于胥盲这无关痛痒的话莲生很怀疑。但是此时容不得莲生去怀疑里，除了让他们亲手帮忙莲生对此已是毫无办法，最好他们千万别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才好。
　　上了三楼看到一桌的好饭菜胥盲咽了咽口水张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莲生已经见识过胥盲的胃容量，所以这一桌的饭菜做得很足。
　　“哇，莲生，我要是个女人我就嫁给你了。”张今无心的一句话让莲生的脸色暗了暗，他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将小静和自己分手的事情忘了，现在张今无意提起来莲生的心还会隐隐作痛。胥盲看到莲生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没有说话。
　　下午的时间，莲生、胥盲、张今三人窝在二楼动手做客人订下的冥屋、花圈、纸人还有冥马。复杂的冥屋由莲生亲自动手，张今扎花圈，而胥盲扎纸人，在做之前，莲生用笔纸在本子上将构架画出来一一讲解。之所以胥盲和张今在“莲花”里没看到冥屋和冥马是因为占地儿，和花圈、纸人不同，冥屋一般只订一个，而且必须是精致繁琐和大件的，不同的客人会订不同的尺寸，而一般冥马只订一对。所以莲生才没有预备祭祀用的冥屋和冥马。
　　制作冥屋和冥马极其细致繁琐，而且剪纸也要小心翼翼，冥屋上的那些色彩鲜艳的纸、屋子构架也需要对称。当然冥马都是成双成对地出的，自然不能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这我雇主订的是四匹冥马，如果通宵赶夜，一定能将这四匹冥马赶出来。对于通宵干活莲生也不是第一次了。小静与自己分手，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或许就能够忘记。
　　“……就这样，竹篾不够用，我出去购。”莲生嘱咐了一声便要出门买竹篾。二楼的竹篾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现在他们用的竹篾都是放在楼道三备用的，但是显然并不够用。这位客人订的东西太多，货物有些不充足，刚好下午自己可以去工厂将缺的东西一次性补齐。不是没有想过打电话订购，但是莲生习惯了亲自去。
　　这便是他的认真和执着之处。
　　好好交代了一番莲生才放心离开前往工厂。
　　下午时分古玩街挺热闹，莲生将“莲花”门大开，挂上的褪色的红灯笼表示营业，他可不认为“莲花”能得到小偷的青睐，正常人对寿衣店一向避之。
　　寿衣店，可是只给死人做生意的。寿衣店里面的东西都是给逝去之人路上的买路财，是留给逝去之人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财产”让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如意生活。
　　隔壁古玩店的王老板看到莲生和莲生打了一个招呼。说起来，古玩街里的诸位古玩珠宝店的老板们只有与“莲花”紧紧相依的古玩店“文古阁”搭上一两句话。
　　同样是做与逝去之人的东西有关系，古玩却为人们说喜爱。那些古老的陪葬用的祭祀品被人们挖了出来摆在台面上与人交易。而寿衣店的祭祀品则是可以烧成灰烬给前往阴间的死者魂魄们的买路财。
　　两者之间，唯一的共同之处皆是与逝去的死灵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五章：善德堂

　　一个忙碌的下午时间，终于将需要的订下的东西装上车辆往“莲花”送去。未加工过的香料、未画符的纸符、纸钱、元宝……
　　莲生这一次定了大单，他已经决定将三楼那间空余的旧件储物间作为仓库使用。送件的货车驶进古玩街引得人侧目，再看清是与寿衣店有关的祭祀品之后便避开目光。
　　“胥盲、张今下来帮忙！”莲生楼下喊道。
　　只见张今的头从二楼窗户探出来于是挥挥手笑道：“好。”
　　胥盲和张今下楼，胥盲说道：“货物过多了，恐怕没地方放。”
　　“如果三楼的储物间放不完就先放在楼道里。”
　　胥盲无奈说道：“下次我陪你去拿货，货物太多会被绊倒。”
　　抓抓头，莲生还是应下了。
　　“诶？啊！这里面是什么？这么重？”张今抱起一箱差点摔了一跤。
　　“蜡烛。”莲生回道。有这么重么？
　　“哈？”张今夸张地叫道，奈河只能继续做苦力。而且在看到莲生面不改色地将一箱十分重的蜡烛抱上三楼时不禁佩服不已。胥盲淡淡地笑。这一天的时间，原本三个陌生人之间竟这么混熟了。
　　这就是缘分吧，而且胥盲隐隐地觉得张今、莲生与自己会羁绊住莫名其妙的关系。对于这个未来有所可能的现状倒是期待了起来。
　　收拾好东西之后果然楼道也被占据了，看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张今扎出来的几款花圈和胥盲糊出来的纸人难得地在他们两个面前露出了第一次笑容。
　　傻傻的，很可爱。
　　胥盲和张今心里一笑，没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