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名[星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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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别动!”乔伊厉声喝道。对方再次举了举双手,微笑着示意自己没打算有所动作。
“你在这里做什么?”乔伊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为了防止有人私自利用光速飞船逃跑,技术部对曲率引擎的驱动程序进行了封锁,必须通过相应大区旗舰上的“口令验证模块”才能启动。而飞船的操作系统上,只具有“中止运行”模块。
即是说,飞船上的人不能使飞船进入光速,但可以使飞船脱离光速。
对方不会是启动程序的人,那么,其目的恐怕就是来销毁“中止运行”模块的,防止飞船脱离光速。
对方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思,露出一个“就是你想的那样”的表情。
“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亲眼所见,乔伊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家伙与他往常印象中的样子相差太远,根本就不似同一人。
“嗯,为什么呢?这的确是个问题。”对方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这眼神很熟悉,令乔伊不由自主想到了此时远在四百万公里之外的另一个人。
“宙斯号”内部。
薛垣如猫一般弓着身子,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掠上一处存放设备的高台。现在的重力大约是0。8G,他可以比平时跳跃得更远。
祁涟也随后跳了上来,比薛垣的动作更加敏捷。
还无法确定,“宙斯号”上到底有多少潜藏的敌手。能关闭供电场,说明对方已经控制了中央计算机,需要想一个战术。
北极狐是一种很讲究效率的动物。在厚厚的冰原上捕食旅鼠时,它常常采用一窝端的方式:找到旅鼠的窝之后,一跃而起,用自己的体重把冰层压塌,窝里的旅鼠一个也跑不了。
人类的许多攻击手段,都是从自然界的动物身上学来的。薛垣就很喜欢北极狐这种高效的狩猎方式,刻意训练过,变成了他的杀手锏。以前每次野外演习,他都常常用这一招让自己的团队出奇制胜。
进入太空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战斗的经历了,每天安安稳稳地坐班,变成了文职人员,直到今天。
他感觉到,自己血液中野性的因子开始不安分地燃烧。
作者有话要说:
☆、破谜
第九章、破谜
“宙斯号”上的高级军官都去了太空联邦政|府所在的“日内瓦号”,共同商讨全民疏散计划,舰上的管理层出现了短暂的真空。这也是末日组织选择在这一天夺舰的原因,天时地利人和,诸事皆宜。
年轻的谢斯托夫少校是“宙斯号”本周的值星官。远距离通讯被干扰,他无法与二十万公里外的长官取得联系。以他的衔级,宣布全舰进入最高警戒是越权行动。
宣布,还是不宣布?
谢斯托夫少校犹豫着。
忽然有一个声音闯入了他的耳机:“少校,我是薛垣。”
“宙斯号”有电磁屏蔽外壳,舰内无线电仍然可用。破解加密的通信信道,对祁涟来说很容易。
谢斯托夫少校吃了一惊。薛垣是他就读军校时的校友,又是同乡,两人私交甚好,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见对方的声音。
“你在‘宙斯号’上?”谢斯托夫少校在十几个监控屏幕上左顾右盼,继而又转喜为怒:“混蛋!你又破解了我们的加密信道?”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薛垣打断他,“我有个战术。关掉‘宙斯号’的增压系统,打开所有的活动舱板。”
“你想让这里变成真空?”谢斯托夫少校摇头,“那么一来我们都会死的。虽然不知道入侵者具体人数,但舰上的工作人员绝对远比入侵者多。这完全是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做法。”
“我们不留在舰上。叫全部工作人员穿上太空服,马上撤离。中央控制室是独立的气密舱,舰体失压以后,入侵者一定都会集中到那里去的。你能用旗语给护卫舰打信号吧?叫他们准备好武器。”
“你是说……?”谢斯托夫少校恍然明了,“知道了,我马上叫人都撤走。”
宙斯号光滑如镜的外舱壁变成了半透明状的显示屏,打出几个点阵。这是太空时代的通用旗语,在无线电静默状态下使用。
薛垣与祁涟悄然潜行到气压调控舱。
中央控制室已被入侵者占领,只能通过手动方式逐一打开排气门。
气压调控舱前有两支动态小组在来回巡逻。薛垣观察了片刻,马上确定,他们不是“宙斯号”上的工作人员,而是乔装混进来的入侵者。理由是,这两组人尽管不停地活动,但都极为谨慎地避开了电子眼监控,而且对「马上撤离」的广播充耳不闻。工作人员显然不会如此。
薛垣选择了一个视线死角作为伏击地点。身上没有带武器,只能徒手格斗。他考虑了一下,决定让祁涟先背袭一组人,然后他趁机制服另外一组。
不是他想躲在祁涟身后,而是偷袭的胜算比较大。后出手的人危险系数则高得多,因为对方已经有防备了。
薛垣把一条手臂弯成“L”形,快速摆动了一下。这在作战手势里的意思是:“上!”
随着他的指令,祁涟无声纵出。一刹那薛垣有种错觉,仿佛放出了一只驯养有素的小猎豹。
第一组人正背对着祁涟向前方走去。薛垣把目光短暂地移向正在迎面走来的第二组人,默默计算自己出手的时机。忽听几声惊呼惨叫,薛垣急忙收回视线,只见第一组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扑倒下去,他甚至都没看清祁涟到底做了什么。
迎面过来的第二组人在震惶中迅速反击,端起手中的激光枪射向祁涟。祁涟向旁边一个敏捷的侧滚,激光束擦着他的手臂,在舱壁上灼出一个深洞。祁涟以后背为支撑,腰腹发力,凌空跃起,一记闪电般的转身旋踢。由于重力只有0。8G,滞空时间也比正常情况下长,看上去就好像他根本没有着地。
这一连串动作实在太快,就连号称练过“走马观碑”的薛垣,也只觉眼花缭乱。
兔起鹘落,地上转眼间横七竖八躺倒一片。那些人身上看起来都没有皮外伤,但其实四肢的关节都无比精准地脱了位,丝毫动弹不得。
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薛垣连战斗姿势都没来得及摆好。
…………玛丹!你至少给我一点摆POSE的时间啊!!
他当即决定,绝对不要跟祁涟发生任何暴|力形式的肢体冲突,绝对不要。
清理了一下外面那些杂兵甲乙丙,祁涟破开金属门,两人进入了气压调控舱。
排气门不能一次全都打开,否则瞬间的失压可能导致舰体解体,需要计算出舰体承压的安全阈值,以及最快排出空气的速度。这本是极为繁琐的工作,但有祁涟这个人形电脑在,这件事变成了小菜一碟。
不多时,“宙斯号”内舱已呈完全开放状态,直面漆黑的太空。红灯亮起,电子系统发出了失压警报。
外泄的空气形成了强烈的气流,像站在狂风呼啸的山顶。借助着风力,薛垣和祁涟纵身“飞”出舱外,被与舰体做同步旋转的“恋人”号稳稳接住。
入侵的末日组织成员迅即撤退至中控室。四面隔离墙从地板下面升起,把中控室封锁得密不透风。独立的制氧系统开始工作,源源不断向这个气密舱输送空气。
这一套操作程序专门用以应对舱内失压的紧急情况,末日组织对此很了解。
他们只疏忽了一件事,而这件事成了致命的打击。
1。5万公里外,六艘护卫舰观测到了“宙斯号”打出的旗语,向“宙斯号”发射了数枚爆|弹。
这些爆|弹的体积很小。第一枚首先在中控室附近的舰体表面炸开,将舱壁击穿。紧接着,其馀几枚也相继起爆。它们的破坏力极小,不会对“宙斯号”造成任何难以修复的重创。
全部爆|破完毕之后,“宙斯号”仿佛恢复了平静。然而,真正的杀戮现在才刚刚开始——低于10赫兹的次声波已然传播开去。
舰体内部绝大多数地方,都成了与外界一样的真空,不传播声波。
但中控室所在的气密舱里,仍然有空气作为介质。
待里面的人们明白过来将要发生什么事、企图启动抽气泵时,已经太迟了。
安迪感到体内有一种奇异的热流。与这个舱里所有的人一样,他的内脏全都在共振中破碎了。
倒下去的时候,他想起了姐姐安娜,以及那一餐未能与她共进的最后晚餐。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骚动,“阿尔戈号”载人探测器仍然按照原计划准时出发。
安娜坐进座位时,忽然一阵心悸,如有某种感应。
这种体验以前也曾出现过一次。那是念高中的时候,弟弟安迪在学校里胡乱做化学实验,结果吸入了有毒气体被紧急送医,差点丢了性命。老师通知安娜之前,她就开始不安,仿佛弟弟的呼救传递到了她脑中。那一刻她深切地感到,她和弟弟的确是有着血缘羁绊的亲人。
但这件事并未拉近她与弟弟的关系。弟弟痊愈后,两人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仿佛这一段小插曲不曾存在。
现在又是怎么了?会是安迪出事了吗?
安娜抚了抚胸口,回首望向舰队。
一定是自己多虑了,安迪今天不当值,应该还像往常一样待在家里摆弄他的计算机程序,不会有什么危险。
“安娜小姐,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就要启动了。”同舱的一位地质学家好心地提醒道。
安娜点点头,扣好安全带,顺便把座位下面一只小箱子放一放正。里面除了她的行李物什,还有几件祁涟的东西,由她代为保管着。
其中有一瓶By Kilian的香水“甜蜜的救赎”,以前与薛垣短暂地交往时,她曾暗暗希冀他送她这个。不为别的,只为着这个动人的名字。那时她认为,身为心理医生的自己可以解开他那些谜样的心结,成为他的救赎者。
——要是能让他再也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