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系列4-点灯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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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杉柏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刚刚还春潮涌动的房内忽然一片寂静,只余下祝映台低低的啜泣声。
「留在我身边吧,阿柏,请你从此陪着我。」他哭着说,对自己终于能够倾诉出这份情意而感到高兴和害羞。
梁杉柏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抓在祝映台腰部的手的力气突然就大到祝映台几乎无法承受。
「疼……」话音被迫中止在梁杉柏刹那爆发的猛烈抽送之中,疾风暴雨翻卷起海啸,脉脉的水声瞬间变作澎湃汹涌的高头大浪,祝映台惊叫着被梁杉柏激烈地刺穿,他被狠狠地再度放倒身体,双腿被用力折起,梁杉柏以最大的力气和最急迫的热切狠狠地插入他,同时凶猛深入地热烈亲吻他的嘴唇,祝映台的上下都被梁杉柏所占领,他像置身在风暴带中心的洋面之上,吱吱嘎嘎的摇晃声中不能自已地被轻飘飘抛上天空又狠狠坠落谷底。
当那样充满自己内部的东西胀到再无法再大的时候,他感到体内的瞬间迸裂。滚烫的热流一股股持续不断地射入到他的身体深处,刺激着他的甬道敏感地收缩,使得他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肿胀的分身不由得再次喷射出一股热液,祝映台的眼前一片白光迸射!
「当」的一声,四周忽而猛的一暗!浓重的黑暗突生,从那黑暗之中却又有几星火光跳了起来。
「当」!
又是一声!赤红色的火焰在他眼前熊熊燃烧,耳中传来流水的声音汩汩不息,祝映台听到冷水浇在滚烫物体上时才会发出的声响——「刺」!瞬间便有大量的水气蒸腾起来,模糊了人的视线。
「当当当当!」声音不停地响着,火星不断地跳起、熄灭,跳起又熄灭!祝映台看到有个背影对着他,那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柄他见所未见的精巧锤子,他赤裸着上身,高高扬起手腕,铁锤重重落下,「当」的一声,火星便又迸射起来。
是谁在打铁?
耳旁是风箱发出的「呼呼」声响,祝映台想要竭力看清对方的真实面目,而他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接近那个打铁人半分,他像是一个被隔绝在观众席的人,无法企及舞台中心半寸。
等等?祝映台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到了哪里?他刚刚不是和梁杉柏在一起?
一思及刚才两人激烈到可怕的做爱,祝映台的脸立时烧了起来,可现在他又到了哪里?看那打铁人的穿著显然并非今人,难道是有鬼魂作怪,摄他入魇,又或发生了其它意外?
而,梁杉柏呢?
一想到梁杉柏可能同样遭遇危险,祝映台顿时焦急起来。他右手一挥,本该即刻出现的桃木剑此刻却无影无踪,不知化去何处。祝映台连试了几次,都无法将那柄剑取出,包括以血做引,这让他又胡涂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说对方存心摄他入魇,不加害于他反而任他观看又是何意?
「请问,您是哪位?」他不得已之下出声询问,按理,与鬼魂交谈是极危险之举,尤其在对方强势的情形之下。
然而,祝映台的问题却彷佛被抛进了虚空之中。打铁人兀自背对他,双臂平抬,似在细细端详所打造之物。
祝映台待要再说什么,那人却忽而放下手中之物,长叹一声道:「你来了。」他初始以为那是在对自己说话,很快却发现不是。自他身后赫然有一道黑色影子悄无声息出现,影子模糊不清,由他身后直直穿过他的身体往前走去。在那一瞬间,祝映台只觉一股极难形容的感受自他身体中蔓延开来,他似刚刚穿过一片凝滞的胶水,又好似被人灌入了尚未凝固的水泥,他的眼前一片纷乱。他看到那道黑色的影子穿过自己之后忽然就有了实体,那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袭纯黑飘逸的长衫,乌黑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枚墨玉髪箍固定。他的出现使得打铁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祝映台听到那人再度长叹了一声,转过身来,祝映台才想要看清对方的脸,眼前却再度一片白光。
「映台?映台?」
祝映台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缓慢地睁开眼睛,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在做什么。然而一旦想到刚才的事,他的脸又马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尽管他很努力地想要摆出原先那副大方洒脱的样子。
四年前,在祝府客房也曾裸裎相对,当时他可以落落大方,现在却做不到了。
见他醒来,梁杉柏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吗?」他轻声问着,嗓子因为喊了许久已经彻底变哑,听起来像粗糙沙石摩擦的声音,这个认知令祝映台皱了皱眉。
梁杉柏的脸却红了一下:「哦,你、你被我……嗯,做得昏过去了。」
祝映台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吸了几口气才将情绪勉强平复下来。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就不应该问。
「映台,你没事吧?」梁杉柏却俯下身来,一边轻轻蹭着他的鼻尖一边问,讨好的样子像只绒毛蓬松、脾气温顺的大狗,「对不起,我实在太兴奋了,忍不住就做得厉害了点。」
不是厉害了一点……祝映台真想问他,这套东西都是从哪学来,又是在谁身上练出来的。这么一想,心里顿时不太舒服起来。
梁杉柏似乎看出了祝映台的想法,笑玻Р'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我是第一次哦。」
「少胡说。」
「真的是第一次啊!」梁杉柏也躺下身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祝映台,像怕他会突然逃跑一样,两双长腿交错着缠到了一起,相同身高的两具躯体密合地相契,彷佛从最开始便应该是这样的一体。
「以前是交过女朋友啦,但都没有到那个地步,男的就更不用说了。」梁杉柏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啜舔着祝映台身上的汗珠。
这是像野兽一般昭示主权的方式。梁杉柏喜欢祝映台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淡淡的冷香,可是他更想将祝映台身上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味道,这样才能让他心安,让他觉得祝映台是属于他的了,不会再有人敢接近。
『以后也要多做,一定要每天都让映台身上带着自己的气味才行!』
祝映台虽然不知道梁杉柏脑子里具体在转悠什么东西,大体还是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他这一动,立时从后面那个难言的部位起了一阵尴尬的激痛,那痛沿着背脊一路快速爬上来,疼得他头皮发麻,龇牙咧嘴。
「你……」
更微妙的是那种一旦动弹以后,便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出黏稠液体的感觉,因为是相当敏感的部位,流淌的感觉鲜明无比,祝映台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映台你不要乱动啊,」梁杉柏慌乱地将刚刚挪出去一点点的祝映台又抱回来,「你是第一次,我那个……尺寸大了点,又做得凶了点,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动,否则会弄伤的,我……我再抱一会,就会帮你弄干净的。」
「你……你……」祝映台几乎就只会说这一个词了。
梁杉柏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样,有些害羞地把脸埋到祝映台的颈窝里:「我就是想把所有的都射给你啊,」他毫不避讳地用单纯的语调说着这样色情的事情,还伸手一下下摸着祝映台平坦光滑的小腹,「嘿嘿,早知道这样能留住你我真应该早几年就行动的,马文才说必要的时候必须来点硬的,果然没错。」
祝映台都没力气去纠正身旁人得意洋洋的观点——如果不是这四年的思念和分离将他们彼此都逼到了极限,又怎会在乍然重逢的今天,于绝望的情动之下敲开了各自傻乎乎筑起的围墙?但是……
『马文才!』祝映台还是在心里愤愤记下了这个名字,决定下次再见到那个老色鬼时,绝对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哎,真想能把你做怀孕,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梁杉柏!」祝映台气得不顾身体状况,伸手去推旁边的人,「你给我起来,不要碰我!」
「映台?」梁杉柏被推得往旁边缩了一下,祝映台趁机撑起身体来,他这一下动弹得剧烈,顿时抽痛到头皮一跳一跳的,他咬着牙站起身来,更「糟糕」的事情却还在后头。穿衣镜里立时现出他现在的模样,无论是脸上斑斑的泪渍、星星点点布满满全身的吻痕还是红肿发亮的乳头,以及他稍稍动一下,就能看到的从大腿内侧流下来的东西,每一样都令他脸色发黑!
「映台,你想干什么,我可以帮你。」对了,还有这一张春风得意的脸。
「坐在那里不要动!」祝映台大吼,「不许动!」他又喊了一声,等到看到梁杉柏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来,才弯下腰去捡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这一下自然又疼得他倒抽冷气。
「映……」
「闭嘴!」他说着,飞速直起腰来,将衣服草草挡在身前,勉强遮住那些叫人羞窘的痕迹,随后倒退着、戒备着一步步往浴室去。
「砰——」最终关上门,也将梁杉柏那副一脸幸福的呆样子挡在了门外,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慢慢地、微微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第八章
祝映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梁杉柏已经将室内整理好了,并且拿出了自己的换洗衣物给他备着。
「映台,你还好吧?」
祝映台眼皮跳了跳,装做若无其事地过来取干净的衣服。然而看到那件衬衫的时候,他却愣了一下,原本雪白的衬衫因为已经穿得有点旧了,所以有些泛黄,但总的来说还是保护得很好。
「这是……」
「四年前你借给我的衣服,你忘了?」梁杉柏问,「哦,那条裤子当时撕坏了,我后来补了一下,不过不能穿了,就收在家里。」他挠着头说,又露出那种傻兮兮的样子来,看着叫人不知不觉心里就会暖了起来。
四年了,他居然一直留着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