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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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只要有这一片心,不要说是展白,就是我那过世的先父,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了!”
谁知展白不安慰二人还好,展白这一安慰二人,话刚说完,二人忽然放手分开,泪如泉涌地叫道:“愧见故人!愧见故人!……”
叫着叫着,“活死人”猛然埋头向一棵有两人合抱的巨松树干上撞去。
显然他是悲伤过分,想撞树自杀。
展白措手不及,想拦没拦住;而这边“死活人”也同样埋头向另一巨大松干上撞去!
“昨喳!”
“昧喳!”
先后接连两声巨响,跟着“轰通!”“轰通!”两声大震,枝溅叶飞,尘涌沙扬!
两怪人撞树自杀,不但自杀未成,反把两棵双人合围不拢来的参天巨松给一头撞倒。
展白见状暗暗昨舌不已,看这两个怪人这埋头一撞,怕不有千钩力道?
但两个怪人一头末把自己撞死,心犹末甘,接连又埋头撞去!“咔喳!轰通!”
“咔喳!轰通!咔喳——轰通!….,.”
声声暴响,接连传来,两怪人一头一头地撞去,一棵一棵的巨松应头而倒,把整座密松林,阎得地覆天翻,尘埃蔽空。如果是在远处的人,看到这样的声势,还以为这松林里山崩地陷了哩!大概两个怪人自己也明白欲浸撞树自杀不了,竞舍下展白不顾,悲天抢地的痛哭哀号着跑去。
只见两个怪人身形如飞,长发幅扬,声声裂帛似地惨号悲啸,晃眼跑得失去踪迹。
而声声悲啸还摇曳在天边,响遍了整个荒野……
展自惟然望着两个怪人去远,怔钟良久,才收回心神,暗道:“看不出这两个幽灵似的怪人,倒是至情至性之!1”
“唉!”展白又叹息一声,暗自忖道:“听他二人之言,似已知道杀死自已父亲的仇人是谁,但怎么又说是不能为父亲报仇……”
展白想到这里猛然像悟,突一躁脚,竟自叫出声来:“哎呀!我怎么忘了问问他…。。”
“娃娃!你忘了问谁?”突然身后有人答了腔。“竟自己跟自已说起话来!”
展白回头一看,在身后站定的竞是那“辣手童心”费一童。
展白心中一寒,知道此老最是不可理喻,不由得皱了皱眉……
费一童哈哈一笑,样子是开心已极,眯着两只跟睛,说道:“小伙子,你不愿遇到我老人家是不是?”
展白没有理他。
“可是,偏偏又叫我们遇上了!而且,还是老地方,小伙子,你能说这不是咱爷俩有缘吗?”
展白这才猛然记起,这座松林原是自己遇到“燕云五霸天”劫镖之处。旧地重游,想起自已这一个多月来的奇异经历,真是如有隔世之感!
“既是咱爷俩有缘,”费一童不管展白心中感慨万端,兀自嘻瞎笑道:“那就拿来吧!”
展白一听,心说:“又来了!”忙自退后一步,苦笑一声。说道:“老前辈!你把晚辈的东西丢掉,害得晚辈还不够苦吗?现在又来要!你要什么?晚辈身无长物……”
“反正这一次,老夫不要你那臭垃圾就是了!”费一童仍然嘻笑着,却用手一指展白手中的“无情碧剑。”,说道:“把你那柄剑,拿来给老夫看看!”
展白一听大怒,心想:“难道我展白就是这么任人数取欲夺吗?”想罢双目一瞪,凛然说道:“武林中人人皆知,‘兵器,乃习武之人第二生命!’老前辈说出此言,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费一童候然脸色一寒,笑容尽敛,沉声喝道:“老夫只问你,是给?还是不给?”
展白嘿然一声冷笑,傲然说道:“那要问问这柄剑,看它自己愿不愿意!”
费一童目光中杀机顿现,展自以为他要出手抢夺,立即暗中运功戒备;忽然那费一童目光一转,又看向四周那些横七竖八、折断倒地的巨松,忽地脸色又趋缓和,用手四下一指,问展白:“这是怎么搞的?这些大树怎会齐腰折断?”
展白真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白紧张了半天,他却转变了兴趣,忽然又去问那些断树了。转又一想,此老不可理喻,何必跟他多耽误时间。
“那——”展白说:“还是请老前辈自已去研究研究吧!晚辈还有急事待办,就此告辞!”展白说罢,回头就走。n”
哪知耳畔一声冷哼,面前人影一晃,“辣手童心”又横阻在展白面前,厉声叱道:“娃娃!你又想跑是不是?在我老人家面前玩这一套,那你可是自讨苦吃!”
展白一震手中“无情碧剑”,冷然说道:“那么,就请老前辈划下道儿来吧!在下接着就是了!”
“哼!”费一童从鼻孔里哼出一般冷气,满脸不屑之色,说道,“小伙子!你还敢跟我老人家动手吗?”
展白胸脯一挺,毫不畏惧地说道:“说不得要领教老前辈几手高招了!”
费一童脸上阴晴不定,目光左右流动……
展白知道这“辣手童心”,虽然表面上疯疯癫癫,其内心却最是阴险诡诈不过,怕他突施什么暗算,立判全神戒备,功运全身,推备随时接受贸然一击。
“辣手童心”费一童,可说是怪诞到了极处,眼看双方搏斗一触即发之际,忽然他眼光又停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好像又把要跟展白动手的事忘了,脸上流露出好奇之色,一边迈步向那眼望之处走去,一边嘴里自言自语:“咦!这地下是什么人写的字?”
费一童这样一阵紧一阵松,使展白的心情也跟着紧一阵极一阵,展白真感到微笑不能,欲哭无泪。对费一童奔向充满了好奇的地方,连看也不看,昂首提剑,大踏步地向林外走去……
同时,展白暗下狠心,只要费一童再一拦阻自己,一定运起周身功力,当胸就给他一剑,哪怕一剑把这者怪物刺一个透心窟窿,自己决不皱一皱眉……
哪知,展白的狠心又白下了,任着他大踏步地离去,费一童这次却没有再来拦阻他。不过,费一童在展白身后,断断续续地读出地下的字迹,听到展白耳中,展白可不由自主地转了回去!
只听费一直在那里旬不成文的念道:“杀父仇……盘……金陵……势可……天……不……妄动……驴……胆……”
“不通!不通!”只听费一童在那里跳脚骂道:“简直狗屁不通!”
展自呀入耳中,心头猛震!“哎呀!这岂不是骑驴老人,书告自已杀父仇人的线索吗?”
展白猛然回身,急向费一童站处奔去——但是,晚了!费一童已经在那里骂驾四则,又蹦又跳,飞起一只脚来,用鞋底把那些字迹涂去!
“老前辈!不要把那些字迹擦掉!”
展白急声呼止,人飘风闪电也似地赶了过去;但是,费一童已把地下所有字迹,擦了个干干净净,反而瞪起一双小圆眼,望定展白问道:“怎么?小伙子!这地下的字是你写的吗?真是不通已极!难道你小于长这么大连书都没有读过吗?”
展白哪有心跟他胡扯,镀低头望去,见地下已是沙土一片,毫无字迹可寻不由跌脚急道:“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呢?处处和在下作对!真是!真是……”
展白“真是”了半天,真是不知该怎么骂他才好。
那“辣手童心”费一童,见展白急成这个样子,倒颇觉好玩,竟然拍手打掌地笑了起来。
“唉!”展白仰天长叹一声,心说:“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早早离开他为妙!那骑驴老人既是挂剑留字,可能是暗中帮助自己,那留字中既有‘杀父仇,盘金陵’宇样,虽然字义不全,但杀父的仇人,可能是在南京,自己不如就经南京走一趟,说不定可以探听出仇人的踪迹来……”
展白想罢,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那“辣手童心”费一童突地又晃身挡住展白去路,喝道:“小子!你剑还未留下,就想走!你想你走得了吗?”
展白真被他逗的发起火来,再不发言,“剑指天南”,抖手一剑,直向费一童“眉心”重穴刺去。
“来得好!”
费一直陡喝—声,上身一侧,躲过锈白剑尖,晃肩跨步,左手候伸,猛扣展白右手脉门,竟是“空手入白刃”手法,同时,右掌闪电般从肘萨容出,掌缘挂风,猛按展白左胸要害。
“辣手童心”费一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出乎招式诡奇绝伦,不同凡响。
展白猛吃一惊,估不到费一童赤手空拳,对着自已凌厉剑招,不但不退,反而欺身直进。展白气极力猛,长剑出招用老,待费一童逼近自己身前,再想撤剑换招,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沉右腕,右腕已被费一童指风扫中,展自只觉骨痛如折,半边身子发麻,“无情碧剑”几乎脱手而出……
好在右腕末被费一童抓佐,但费一童按向自已胸前的一掌,却再也躲避不开。
展白也是个急劲,提起左掌向外一封,“嘭”的一声大震,二人同时蹬蹬退后三步。
因是还身博斗,二人均末运上全力,但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展白匆忙中,运掌一封,化险为夷,心里还不怎么样,但“辣手童心”费一童心有不甘,以他的武功修为,和素常颇为自负的心情来说,就凭展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敢跟自己硬碰硬的对一掌,而且竟能跟自己打个平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小子!真有你的!”
费一童双眉轩动,两眼圆降,厉声叫道:“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说着,圈臂立掌,远了八成功劲,猛然平胸推出。
掌风山涌,呼啸而至,辣手童心”掌力惊人。
展白无心中与费一童硬对了一掌,竟然打了个平手,信心大增,见费一童又劈出一举,当即剑交左手,迎着费一童强劲掌风,以右掌全力迎去。
“轰”然一声巨震,二人掌力击实,余力四激,飞沙扬尘。
展白身形晃了两晃,依然稳站原地不动;那“辣手童心”费一直却蹬蹬蹬……一连后退五六步才拿被站稳。
这一回该轮到费一童吃惊了,暗想:“自己成名江湖数中年,很少遇到敌手,怎么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竞能一掌把自己震退?”
尤其是一月之前,在这里曾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