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松了口气,转瞬却又高高吊起,悬在半空之中。
若是白狼不在此处,又能在何处?他又不是狐王,能够将那白狼在这偌大的群山之中寻出的。
黄黥苦恼许久,心想,他既然受了重伤,想必也不该去得远了。只是这山中深广,教我如何寻访得出他的行踪。
正烦恼之际,想到那一日幻术中窥得的情形,心里一动,想,不如我去狐王旧日里的洞穴之中看他一看。
若是在了,便是我命中该得狐王的宠眷,正好拿了那白狼回去。
若是不在了,我也只好回去报与狐王知道,实在不是我不尽心的寻找,是那野狼的下落太难追寻。
果然去了狐王旧日里住著的那洞一探究竟,那洞穴与他在幻术中所看到的一般无二,只是走了进去,空荡得厉害。
黄黥心中原本也没什麽把握,结果进去看那洞中无人,便失望得厉害,正欲离去,却不小心瞥到那石臼旁微湿的痕迹。
黄黥嘿嘿一笑,心中了然,想,果然不虚此行。
哪里想到偏偏他就这样命苦。他仔细布下幻境,广绵延长,又放出许多绒蝶,助他在这洞中细细找寻,以为手到擒来,结果却被他瞧见那白狼早已伤痕累累。
处处都是新添伤口,并不是往日里落下的,比他想的要重上许多。黄黥站在那里,看著他满身伤痕,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心将他捉了回去,又怕到了狐王面前,便是有嘴也说不出清楚。
想了片刻,拍了拍手,放了绒蝶出来,自己却回转身去,仍去宫里见狐王。
绒蝶纤小,翅膀上的鳞粉落在活物身上,便可使其生出幻觉来。从前族中也有幻术不足的,便去驱使绒蝶,使人身陷幻境,操控得好了,倒也同那幻术相当,黄黥幻术了得,这件事上也拿手得很,所以颇以为傲。
********************************************************************************************************************************************************************************************
狐王见他空手回来,微微眯起眼来,黄黥机警的跪了下去,说,「陛下,我寻到了他的所在。」
狐王露出不满之意,问他,「那怎麽不拿他回来?」
黄黥正等他这一问,连忙说道,「陛下,他伤得太重,我怕若是就这麽将他拿了回来,只怕牵动伤势,便要不好,还是请位长老前去看他一看得好。」
狐王果然脸色大变,说,「他在哪里?」
黄黥心中松了口气,说,「在您旧日的洞中,我放出绒蝶看守,一时无碍。」
狐王怔了一下,便说,「不必叫那些长老来看,你去寻个手稳些的回来候著,我片刻便归。」
说完便起身离去,黄黥这才抬起手来擦汗,袖子都被冷汗浸透了,才算是稍稍放心下来。
又想了许久,狐王虽然不愿再召白长老,可必得要一个医术高明的才成。白茗最是厉害,可此人与他同辈,两人向来不合,叫他前来,黄黥自己也心有不甘。
若是不寻白茗前来,又要个厉害的,那白姓之中,可供挑选的馀地倒也不大了,白雍,白丰,还有……白希,也不过这几个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吩咐小狐去唤了白希前来。
********************************************************************************************************************************************************************************************
狐王抱著那白狼回来之时,殿里只有他与白希两个。
狐王微微点头,唤他们两个上前,便吩咐白希说,「他误食了黄黥的绒蝶,所以一时昏迷,你先替他看身上的伤。」
黄黥听完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想,绒蝶纤小机警,连他都极难捉到,这野狼倒实在厉害,连绒蝶也吃得到。难道就不怕吃多了狂性发作,跌下山崖麽!
黄黥心中不免腹诽,却赶快上前去帮手。
白希手指轻轻按压在白狼脖颈上,良久才说,「陛下,白希不敢治。」
黄黥险些跳将起来,想,他这样讲话什麽意思?
狐王目光一沉,便有些怒意,问他,「你说什麽?」
白希跪了下去,小心的答道,「回陛下的话,他误食绒蝶太多,若是醒来,只怕要狂性大作,伤及无辜。白希惧怕,不敢近前治疗。」
狐王听他言毕,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说,「自然有我将他搂住了。你不必怕,只管放心替他看伤吧。」
黄黥看他果然将白狼仔细的拥在怀中,那亲腻的神态竟然教他看得脸红起来,不免心跳得厉害,扭开脸去。
再去看那白希,却依然面色如常,便在心里呸了一声。白希脾气冷僻,他一早就看不惯这人了,如今唤他前来,也是白希的确医术了得,却还有一件,也是他想看白希在宫中出丑罢了。他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死人脸,总有一天叫你哭都来不及。
白希却不上前医治,又说,「陛下,这只是其一。」
狐王微微扬眉,露出不快,说,「难道还有其二其三?」
白希恭敬的答道,「陛下,只有其二,没有其三了。他的伤势白希方才也看过了,怕是受伤事小,误食绒蝶事大。」
黄黥想不到他会把自己扯下水,他那时使出绒蝶围住狐王的洞穴,也是怕白狼受伤,怕白狼又落在别人手上,哪里想到那家伙为了逃跑连绒蝶都敢吞食下去。
黄黥忍气吞声的低头看著台阶,想辩驳两句却又不敢,心中连连大骂,正在发急的时候,却听到狐王说,「误食绒蝶,不过有片刻的癫狂罢了,并不会怎样。」
黄黥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想,果然是狐王。
白希却固执起来,说道,「他误食太多,保命虽可,别的却难说了。若是醒来之後痴痴呆呆,又何必医治於他?」
黄黥知道白希一向不会处事,总是讨人嫌恶,却不想他到了狐王面前也是如此,眼看著狐王的脸色沉了下来,便硬著头皮上前一步,说道,「他神智清醒与否,还请陛下让黄黥探一探才知。」
狐王沉吟片刻,吩咐说,「要仔细些。」
黄黥不见狐王责怪,心中感动,想,果然不愧是灵石挑中的,天生便要为君王。便说道,「陛下还请务必放心。」
然後黄黥站起身来,走到近前,伸出手指,小心的点在刺龙的前额,使出法术来,好慢慢的融进他的心境。
闭了眼再睁开时,却是狐王旧日的洞中。
黄黥看那幻境当中白狼正年幼,心里便想,看他幻境之中如何行事,便知道他是否疯癫。
便凝神屏气的去看。
白狼那时身形还未长大,也如狐狸一般大小,蜷缩在那洞穴一角,就连黄黥也一时分辨不出。
不过片刻,白狐便衔了猎物回来,原来是只野鸡,倒小些,还未长大的样子,想是肉质鲜美得很,黄黥只是看著便觉腹中饥饿起来。
白狐把那只小野鸡放在幼狼面前撕碎开来,便在他身旁卧下,低声发出呜呜的声音,幼狼低头嗅了嗅,勉强吃了两口,似乎不大情愿,便扭过头去,一下下的舔白狐的脸。
白狐与他嬉闹了片刻,仍起身离去,再回来时,便衔了只野兔回来,还在洞口时,幼狼便欢喜起来,跑了出去,跟在白狐身旁脚前脚後的,似乎急不可耐一般。
白狐仔细的把那野兔也撕碎了,看他狼吞虎咽的一人吃尽了,又伸出舌头来,意犹未尽的舔著那骨头,便忍不住亲腻的围著他走,那尾巴彷佛活的一般,撩著幼狼的身体。
小狼也把脑袋歪著,亲腻的去蹭他,白狐拿尾巴将他圈住了,两个人相互偎倚著,小狼把脑袋靠在他身上,磨蹭了一阵,慢慢的就闭著眼睛睡了。白狐眯著眼睛看他片刻,然後温柔的舔弄著他的毛。
黄黥却看得浑身僵直,半天回不过神来。
黄黥心想,娘後来怀了黄英,我看爹那时待她的情形,也是胜过众人的,却没有狐王待这白狼一半的好了。
便是我年幼的时候,我爹娘也不曾这样待我过。
狐性原本多疑,又向来惯於独居,便是母狐生养了幼仔,稍微长得大些便都尽数赶了出去,哪里有这样的?
小狼睡了片刻,便从梦中醒来,怕是渴了,从白狐的身上爬过去,去舔那石臼里的水喝。
他一离开,白狐也醒来,慢慢的随他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他。
小狼还当他也渴水,便让开给他,然後讨好般的去舔他的脸,白狐微微的眯著眼睛,却并不低头。
小狼见他并不是要来喝水,倒也不客气,仍旧低头下去喝水,大约心中欢喜,尾巴也高高翘起来。
白狐却突然躁动起来,围著小狼走来走去,忍不住去嗅他的尾巴,急切的嗅了片刻,不见小狼动作,便又难耐的去舔他的尾下。
黄黥心里咯@一声,想,他不会误会了吧。
外面正是天寒时月,正是狐狸发情的时候,黄黥想,狐王一尾的时候,怕是还不能交媾,所以又连忙安抚自己,这是多麽荒唐的一桩事,怎麽可能?狐王如何的英明厉害,又怎麽会公母不分,把异类当作本族。
况且这白狼还未长大,便是被怎样的舔弄,也不会动情。
那小狼大约渴水得厉害,只顾著低头舔水喝,怕也是对白狐的舔弄习以为常了,并不在意,等到喝得饱了,这才转身过来,亲腻的去舔白狐的鼻吻。
白狐却难耐似的要去舔他的尾下,绕著他走了许久,小狼只当他在玩耍一般,也兴奋起来,团团的转著去追逐白狐的尾尖。
白狐原本焦灼难耐,见他欢喜雀跃,似乎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耐著性子陪他嬉闹了一阵,才把他引得卧了下来,相互偎傍著,仍旧安睡。
黄黥呆若木鸡的看著白狐与那幼狼卧在一处,静静安眠,突然灵光一闪,想,狐王断不会如此的糊涂,怕是刺龙误食绒蝶太多,所以这幻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