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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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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流泪道:“仙子,那么您呢?”

管双成笑道:“此地风景不恶,可葬我干斯,而且要将这三头老蠢牛埋在我墓碑下,他们害我失去青春,我要他们永远抬不了头!”

涤尘皱眉道:“阿弥陀佛,仙子此举实在太过,人已死了……”

红衣少女却哭着叫道:“仙子!您问须如此相绝,我们永远敬佩您的……”

管双成厉声道:“别多说了,你几时听说我改过主意,现在只有你见我老态,却不许她们再见我,更不可违背我的话……”

语音方寂,人也随之徐徐倒下。

竟不知她在何时,竟已自断经脉而死。

空中只留下红衣少女的啜泣之声与涤尘的念佛声。

一阵风来,吹动了绿色秧苗,吹落了片片桃花,吹皱了一湖春水,也吹散了管双成的皤皤白发……

半月后。

大腹便便的杜素琼,踯躅在一条寂寞的山道上。

她的神情仍是冷漠异常,心灵中是一片空虚,她不关心任共弃的生死,那人对她似乎不存在。

假若一定要在她心中找出一点东西的话,那该是韦明远的影子,少女的心中,永远只有第一个恋人!

山道只有一条,长得似乎没有尽头,她毫无目的地走着,茫茫天涯,竟不知何去何从!

蓦而,她身后窜来两条黑影,动作甚是俐落。

杜素琼身子虽重,耳目却很灵敏!猛一回身,迎佐二人,行动虽已销党呆笨,拔剑却异常迅速。

来人一男一女,是“点苍三灵”中吴氏兄妹。

吴云民愤怒地叫道:“杜素琼,难得你孤身——人在此,你认命吧!”

杜素琼冷冷地望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吴云风却尖声道:“杀死你,替我哥哥,也替我师门报仇!”

吴云龙躇踌地道:“妹妹,不妥吧!她有重孕在身……”

吴云风尖刻地道:“不管!兄仇,师仇!仇深似海,我管不了那么多!”

杜素琼的脸上突然涌起怒色道:“杀你们哥哥的我不知是谁,杀你们师门的是任共弃,可是今天我为了一个理由,非杀你们不可!”

吴云龙怔道:“什么理由?”

杜素琼寒着脸道:“因为你们姓吴,我恨死姓吴的人!”

吴氏兄妹不知湘儿之事,也不知道任共弃与韦明远会面的情形,更不知道任共弃本来姓吴,闻言大是不解!

杜素琼却抖动剑花,直刺过来,招数诡异已极,然而因动作不快,被二人一闪而过。

吴云风大声叫道:“哥哥,这女人疯了!对一个疯女人,你还有什么顾忌,快上吧,错过今日,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拔剑迎上,与她斗成一团。

杜素琼剑术本较吴云风高明,后来与任共弃在一起,更学得梵净山的毒辣招式,可是因大腹便便受到限制。

吴云风志在拼命,剑凶力沉,却也奈何不了她。

二人斗至三十几合,吴云龙见妹妹渐渐不行了,没有办法,只好也拔出剑来,上前加入战团。

若在平时.社素琼稳可胜得二人,可是今天却不同了,不但杀着发不出去,且有力不从心之感!

又撑了个几回合,她突觉腹疼如绞,那是因为这一阵激烈运动,振动了胎气,胎儿在腹中挣动了!

她强忍着痛苦,一任头上汗出如浆,咬牙苦挨着。

吴云龙见状,又不忍地道:“妹妹,我看今天算了吧……”

吴云风摇头道:“不行!她在这种情形下,尚如此了得,换诸异日,你我保命都难,别提再找她报仇了!”

此时杜素琼突感下体一阵激痛,血水进流,忍不佳坐在地下,然而手中剑仍未放松!

吴云龙突然将手中长剑掷在地下道:“不行,我不能对这样一个女子下手!”

吴云风却厉声地叫道:“哥哥你别假正经,你必定是看她长得漂亮,这淫妇先跟韦明远,又跟任共弃,这孽种还不知是谁的……”

吴云龙大是愤怒,也是厉声地叫道:“妹妹,你胡说……”

未讲完,一溜青光,直朝吴云风射来,原来是杜素琼忍无可忍,将长剑脱手朝她掷去!

吴云风碎末及防,偏身一躲,总算问得快,剑刃擦她的胳臂过去,连衣带肉,割了寸许长的一道口子。

吴云风挺剑就刺向她的胸堂,却被吴云龙拦住道:“妹妹!我们堂堂正派门下,岂能乘人之危!”

吴云风急得眼中流下泪来,叫道:“哥哥,你让开,我一定要杀了她,哪怕事后你再将我杀死都可以,上演比剑我受她侮辱够了,何况还有大哥……”

吴云龙还是不放她过去,急得她又叫道:“哥哥,你再不让开,我连你都不认了!”

吴云龙毫无转变之意,吴云风无可奈何,突地发剑向他的前胸,疾若闪电,毫不留情。

吴云龙不虞有此,身子一偏,剑从他的肩头刺进,穿背而出,鲜血立如泉涌,泊泊不绝。

吴云凤拔出封来,哭着道:“哥哥,是你逼我做的,我杀了她,再向你认罪吧!”

吴云龙此时已无能力拦阻,用手淹着伤口道:“妹妹,我想不到你会如此对我的。今天我管不了你,自此以后,我们兄妹之情,也从这一剑了结!”

吴云风不答话,含泪一剑刺向杜素琼。

杜素琼此刻疼痛稍减,在地上一滚避过。

吴云风仍不放松,跟上前又是一剑刺来。

杜素琼避无可避,闭目待死!

突然,一股强劲无比的掌风自后击来,将吴云风的身子,凌空飞震出去。

这个适巧而至,发掌相救之人,正是韦明远。

他长身玉立,神情愈见英发,向吴云龙一拱手道:“吴兄适才义举小弟在远处均已目睹,钦敬异常……”

吴云龙流血稍止,闻言朝地下的杜素琼及躺在远处的吴云风看了一眼,却未曾作任何表示。

韦明远又道:“小弟心感吴兄之德,出手略留份量,令妹可能只是一时晕撅,最多略受轻伤,绝无性命之虑!”

吴云龙虽不相信,然见他说得异常诚恳,不似有伪,遂强忍住臂上痛苦,举步朝妹子身畔走去。

韦明远立刻蹲下身去,省视杜素琼,见她腰下衣裳,俱为血污所染,却又毫无伤痕,分明是即将分娩……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大是作难。

沉思片刻,方始将她抱起。

杜素琼自信必死,神志已昏,对以后发生之事,全无所知,忽觉身子在人怀抱中,连忙睁眼一看。

心中韦明远那点深藏的影子,立刻变为异常地明晰,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颈项呜咽地哭了起来,半晌才幽幽地道:“明哥,我以为永远看不见你了!……”

韦明远亦将她抱得紧一点,二人心中俱是喜、悲、哀、乐,七情纷至,竟不知语从何起……

远处的吴云龙,亦将吴云风的身躯抱起,回头望见他二人之情状,一言不发,默默地离开了。

良久,杜素琼方始幽幽地问道:“明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韦明远温柔地道:“我打附近经过,忽然听见有人说起你的行踪,道是你孤身一人上路,我很不放心,所以赶来看你……”

杜素琼问道:“湘儿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韦明远道:“我将她交给她爷爷,带回家去了,我身上有许多未了之事,怎能长伴着她在一起呢!”

杜素琼颤声道:“她却比我幸福多了,至少她有希望,希望你早日将亲仇报了,希望你顺利地早日无恙归来……”

韦明远歉咎地道:“琼妹,她实在很痴心,我无法会伤她的心。”

杜素琼茫然若失地道:“世上女子谁不痴心,只有幸与不幸的区别罢了……”

韦明远想起她为自己所作的牺牲,心如刀割,含泪道:“琼妹!我知道你的心,我永远不会忘掉你的,只要能为你尽一点力,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绝不犹豫……”

他真情异常激动,双手抱得更紧了,这对身怀重孕的杜素琼说来是一种痛苦,然而她愿享受这种痛苦。

良久,杜素琼忽然挣动一下道:“把我放下来!”

韦明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手松开一点道:“琼妹,我不是有意这样的,请你原谅我!”

杜素琼柔肠无力地道:“明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恨不能杀身来报答你,只是……我刚才感到腹中有些振动,恐怕他要下来了……”

韦明远立刻将她放在一丛草多的地方,他对于接生完全不懂,不禁慌了手脚,无助地站在旁边!

杜素琼在草地上翻腾着,咬牙强忍腹中如绞的痛楚,尽量地不使自己发出一点呻吟。

突地她抓住韦明远的手腕,大叫道:“明哥!痛死我了!……”

韦明远只见她外衣上又涌出一片殷红,虽是毫无经验,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褪下她的衣服,凭自己一知半解的一点常识,用手替她在腹上慢慢地,轻轻搓揉着,这年青的侠士历经无数次杀劫,却怕见杜素琼的满体殷红。

阳光温照得如母亲爱抚的手,春风轻柔得像恋人的蜜语,突然一声儿啼,终于冲破了山道上的所有沥寂。

杜素琼无力地睁开眼睛,软弱地道:“我高兴是你在我身边,虽不能以身事君,我的孩子却由你接生,亦足以慰我今后的岁月了!”

韦明运用自己的外衣裹住新生的婴儿,兴奋地道:“是个女孩子,她长得完全像你!”

杜素琼微微一笑,似乎感到无限安慰地道:“幸亏不像他!否则我宁可捏死她!”

提起了任共弃,两个人都感到一阵默然,韦明远虽然觉得自己并未做错任何事心中却难抑对任共弃的歉意。

良久,韦明远才道:“产后切忌风寒,咱们下山去吧!”

说着将婴儿交在杜素琼怀中,一把抱起她们母女,重上婉蜒的山道,一直向山下而去!

在山下一家小旅邸中,他们谎称夫妇住下,而韦明远也像一个尽职的丈夫,小心翼翼地待候着杜素琼。

残春就尽,时节近黄昏。

韦明远由于杜素琼树仇太多,伯有江湖中人再来暗中加害,并另外赁屋,随时都在旁边保护着。

他们自从结识以后,一直都是合少离多,不是厮杀,便是拼斗,虽在生死历劫中培育出坚逾金石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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