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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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不要让他刺青，让买他的人自己喜欢去刺图案，这样说不定也是新鲜的点子让客人喜欢呢？」
　　「听起来不错。可是客人一定会挑他伤口的！」
　　「那干脆直接卖给黑都城．阿司特兰区．奴隶评监会好了。一点小伤，他们那里医生群更多，他们会想办法解决的。而且价钱肯定比放在店里单卖给客人来得高！会技艺的话，价钱是更高了。」
　　「那就这样办吧！先别给那些有伤口的奴隶刺青。让他们学会最基本的技艺。」
　　听着眼前这些异国人用自己国家的语言，说着如何将自己给卖到最高钱的麦格瑞歌王子……无神的眼睛，嘴角慢慢地、苦楚地……微笑。
　　这，就是现实。
　　他，现在也不过就只是“商品”而已。
　　待在这个笼子后不久，他又被带到另一个笼子去了。一个全都是身上有伤痕的奴隶笼子。
　　在这里，一样地学习着。
　　……许多的事情。
　　「你喜欢看天文历啊？」冷不防地，一个麦格瑞歌王子身后的声音让他一跳的转身，看着医生群中其中一个老医生。
　　老医生裂嘴笑，是手往衣服拿去一叠皮纸和炭笔来，递给木条内看着他的麦格瑞歌王子，「我孙子里面也有几个特别喜欢星象、天文的。我出海时想着他们了，就带几本他们的书翻翻看看。」
　　手接过老医生给的皮纸与碳笔，英俊脸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老医生笑笑，拍拍木条内的麦格瑞歌王子，「早点睡。明天还要学习呢！」说，是去其他牢笼走走看看了。
　　夜晚，当大家入睡后，麦格瑞歌王子在某夜醒来时发现有遗留的册子，于是藏起来看了。
　　现在到底航行到哪儿了呢？离家多远了呢？
　　───这些事情，他没有任何的概念。只知道……船一直在开着。
　　就算听着那些异国人说着到哪里、哪里了……然而，他一点概念也没有！因为全是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名。
　　就这样，他在船舱的牢笼里学着异国人的语言、舞蹈……甚至还被教会烹饪了。
　　日子，一直过着……直到某一天，他在记算异国人出的数学题目时，“磅！”地一个大声响，整个船身都摇晃了。相对于奴隶群们的惊恐，异国人却是眼睛闪闪发亮地高呼“终于到黑国啦！”地。
　　没过多久，英俊脸孔看着带头的这群穿着外国服饰的人是带着一群人朝他所在的牢笼里来了。
　　「绝对上等。只是身体有些小瑕疵的伤疤而已。」打开牢房，被船上的异国人称为“老板”的人客气地介绍着。
　　「哪种小瑕疵的伤疤？看看吧！」听着介绍的人笑容地说着。
　　于是这笼子里的奴隶们是又被命着脱下衣服，让人给仔细看着、审视着。
　　看着麦格瑞歌王子那左肩伤疤，那看的人是盯着好一阵子，然后头看看下面几上那些学习的皮纸，弯腰，拿了一张看，之后是转身了，「买了。还有哪里也要卖的？看看吧！」说，手挥挥。身后的几个人是留下处理了。
　　麦格瑞歌王子看着那离去的队伍，然后手脚被绑上布绳后跟着前面的奴隶走出了牢笼。
　　第一次，阳光照在英俊脸孔上，自从待在船舱后就不曾被阳光照到了，黑色的眼眯了，然后在适应了光线后，眼睛张大了！
　　出了船舱，呈现在麦格瑞歌王子眼前的……是数也数不清的船只、从未见过的城市和军队、还有热闹的人潮。
　　他被拉着跟着前面的奴隶走下船，然后上了马车，然后黑色的眼睛看着那繁荣。
　　下了马车后，他们都被带到一个奇异的鸟笼里。然后，就是一堆医生群来检查着他们的身体。一堆人纪录着他们的名字、出处、年龄……一堆事情。
　　「……军人吗？」检查着麦格瑞歌王子的老医生对麦格瑞歌王子说。一听，张大眼睛，麦格瑞歌王子摇头了。盯了麦格瑞歌王子一阵子，老医生笑了，摇头不再说话。
　　不多久，麦格瑞歌王子又被换到另一个笼子去了。
　　让麦格瑞歌王子惊讶的是，这笼子里面是铺设着木地板，许多笼子里的奴隶或是在格斗、或是看着笼子外面围观的人、或是吃喝着东西。而他，麦格瑞歌王子就只是坐在最后面，看着一堆人的嘶吼。
　　「你不去比赛是抬不高自己的价码的。」一个男人在几天后，走过来坐下麦格瑞歌王子身旁说。
　　一听，麦格瑞歌王子笑，「卖的钱有分我吗？」
　　「有啊！」一旁喝水的奴隶说。他一说，麦格瑞歌王子讶异地看着他，只见他点点头，「这个笼子叫保镳笼。被买下的话，主人是要付一些钱给奴隶的。跟那种娱乐用的奴隶是不一样的。这个奴隶笼通常关的是士兵将领之类的。当然很会打架的也是关到这里来。要是有人想要买个终生的保镳、但又不想花太多钱的话，就会到这里买。有点像是很廉价的保镳吧？」说着，是“呵呵……”地笑起来了。
　　听着，麦格瑞歌王子低下头，只是沉默地微笑。
　　「喂！跟我比一场吧！新来的！」一个强壮的奴隶挑衅着，朝麦格瑞歌王子，但麦格瑞歌王子是一句“你赢了。”然后不理对方。
　　然而，对方却被激怒了，一把揪起麦格瑞歌王子衣襟是一拳打下那张英俊脸孔上了。
　　被打了。但是……麦格瑞歌王子完全不想还手！
　　很快地，“哔───”声响起，麦格瑞歌王子和打人的奴隶被分开了。然后麦格瑞歌王子被关进了另外一区的牢笼里。那个打人的奴隶也一样。
　　在牢笼里，脸肿起来的麦格瑞歌王子闭上眼睛，耳朵听着那喧哗的买卖声。
　　就这样子，他被关在这里３个月了。
　　脸是消肿了，然而面对客人的那张脸总是毫无笑容的一张死人脸。
　　因此，在面对同样英俊脸孔时，客人是喜欢那种笑脸对着自己的奴隶的。于是，他每一被比较、就每次被刷下来。
　　很简单的……只是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笼子而已。
　　黑色的眼睛……毫无生命的色彩。
　　英俊脸孔只是死灰地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买客们而已。
　　「呀～～～这一个不错～我要这一个啦～～」尖锐而兴奋的声音划破喧嚣。
　　笼子里坐躺在木条上的麦格瑞歌王子，那双半帘的眼眸是映上了一群年轻女人们那兴奋不已的模样。
　　「啊！那个长得好帅喔！」
　　「哪个？哪个？」
　　「那个那个啊！啊～笑一个嘛～」
　　在麦格瑞歌王子眼前，这群打扮得美丽非凡、兴奋不已的年轻女人们是手指着笼子内的麦格瑞歌王子，叫着他笑呢！
　　「……」完全不理会的麦格瑞歌王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一群女人、与介绍着这里的官员和女人们身后那堆手提着大包小包，像这里来的买客一样身后拿东西的侍仆……────────好小只的仆人啊！
　　黑色的眼，半帘的视线盯着气喘喘的“小孩子们”的仆人群，然后看到了唯一一个成年男性仆人是蹲下来为平均年龄都在１０岁以下的小仆人们擦汗、喂水喝着。而显然他们的主人们是已经快乐地逛到前面去了啦～
　　“哇哇──────”地，为其他小仆人们擦汗喂水的那唯一成年男仆人，那背上背的包包是突然传出婴儿哭声地让看着的黑眼睛惊地动摇了。麦格瑞歌王子那双半帘的眼睛，就映着眼前的男仆人是着忙着把前面的背包条拉开，将背上的包包抱在手上，打开哄着那哭泣的小婴儿来着，一下子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小仆人们是全围过来帮忙哄着哭泣小婴儿、有是拿水、又是擦毛巾的……刚刚那什么也不会，只会依靠成年男仆人的模样已经殆尽、一付精明干练模样地是取着小玩具“沙沙沙”地逗着小婴儿玩着呢！
　　「……」麦格瑞歌王子黑色的眼睛看着。
　　这是他被送进这里后，看到的唯一让他鼻酸想哭的画面。
　　眼前逗着婴儿的成年男仆人那脸好温柔啊！
　　……如果，他没有被他大伯追杀陷害……那么，或许他早已和某个国家的公主结婚，有着自己的孩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在怀中……逗着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天真的相信了他的大伯……那……那……或许……现在他已经坐在原本属于他的王座上，而不是待在此刻的牢笼里……哪里也无法去……哪里也无法去……哪儿也────
　　泪落了。在麦格瑞歌王子那张英俊脸孔上滑下，然后泪水的眼瞳映着前面那发现了他的眼泪，直指着“哭哭……”的小仆人说着后也转头看向他的那群仆人的面孔来。
　　看着他们那惊讶的脸，麦格瑞歌王子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落泪了，手掌一擦；擦掉了泪水……但是，泪水落个不停！
　　双手遮住了脸的麦格瑞歌王子是转身了。
　　然而，不多久婴儿的哭声又让他想看那堆仆人而转头看了，就看哄着小婴儿的成年男人是因为前面那群尖声女声的大声呼叫“波欧！快来！”而起身了。看着他们，一个大男人仆人是抱着婴儿、带着一大群小仆人离开往前走、没入了人群中，麦格瑞歌王子残泪的黑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消失背影。
　　要他像其他人一样的耍戏吗？他不愿意，也没心情。
　　这一生，他都是奴隶了。
　　……不会有自己的家庭。
　　……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不会有……任何爱上的女孩了。
　　１８年的岁月，在那广大的城堡渡过。
　　然后，什么样的亲情、爱情都还没有过时，他已经是奴隶了。
　　……沦为了奴隶。
　　黑色的眼睛，闭上了。
　　麦格瑞歌王子嘴角微微抽搐着……然后，已然绝望地笑容挂上了那张英俊脸孔上了。
　　黑色的眼，静静地看着木条外面走过的人群、走过的喧哗、走过的……那缓慢、又缓慢的时间。
　　黄昏过后，官员们送来了晚餐。
　　伸手，拿起。吃下。
　　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美味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