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锁孽天使-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憎恨自己这张脸,也许在别人眼里它美得动人,但它同时也美得惹人妒羡,就是因著这容貌,夏桓学长才会答应我的请求,和姊姊约会,更是因为它,才让苏小姐如此嫉妒,促使她狠心地陷害姊姊。
这些罪本该由我承担的,却全都落在了姊姊的身上,所有的罪孽因我而生,这个灵魂是带罪降世的,或许神赐与我的生存目的,就是赎罪,永生永世地为生来附带的以及即将犯下的罪,永无止尽地,只为赎清。
我是个罪人,是个不配被人温柔对待、不配拥有爱、不配得到幸福的罪人,所以夏桢,很抱歉我必须毁去曾允诺过你的事情,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一个能够爱你,也能够被你爱的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你对我无私的好,但那不是我该拥有的,听到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很感动,也迟疑了,但是在教堂外听见的那首诗,让我想通了,不该留恋的,无论是我或你,姊姊在遗书里交代我的事情,该也是如此的。
活至今日,只为姊姊最後遗言里的一句『代她活著』,我以她的身份活了三年,欺瞒了无数的人,却什麽也没能为她做到,所以现在,我决定完成最初的誓言,为她复仇,向害死她的人索讨该付出的代价。
夏桢,永别了,请别惦记我,更别为我的死介怀,请忘了我曾存在,追寻属於你的幸福。 小碧。』
那纸张是房里附上的,字也是用房间里的钢笔写成,笔迹并不潦草,显然白乔碧是下定了决心才写下这封如同遗书般的告别信,既非事先预谋,却也不仓皇,若非柳夏桢离开了他的身边,或许此刻他仍在房里休息。
「小碧……」柳夏桢将白乔碧留下的钻戒紧紧握在掌中,他没料到这人儿竟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他告别,无声无息地离开,且是要永远地离开他,原以为他已成功地让人儿打消任何想离开的念头,却是……
见柳夏桢如此,利音沛机警地将纸张抽来细瞧,随即注意到上头的笔墨仍未全乾,代表白乔碧离去不久,立刻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夏桢,我们先到柜台询问,或许能知道他去了哪。」
利音沛的话瞬间激醒了柳夏桢,两人以飞快的速度来到饭店大厅的柜台,向柜台小姐描述著白乔碧的相貌和可能的穿著,藉此问出白乔碧离开饭店的方式和去向。
幸而白乔碧的外型总是能让人印象深刻,柜台小姐一下子就晓得柳夏桢问的是哪位客人,并如实告知她所记得的一切。
问出想要的资讯後,他们刻不容缓地搭上了饭店外的计程车,朝柜台小姐所说的地方赶去。
囚锁孽天使 29-2(BE)
一步一步缓缓走在堤防上,朝著最末端走去,眼前是无尽的大海,随著冬季强劲的海风,浪涛拍打在水泥堤防边,些许浪花散打在白乔碧纤细的脚踝,并沾湿了他身上穿著的,纯白长裙的裙摆。
没有任何目的地,他只知道往前走,头也别回地走著,直到路尽,再无踩踏之处,那便落入海中,或深深地沉下,或任凭海浪将他卷走,从此远离这儿,远离这世界,往海平面的那端漂去,任海里的鱼儿啃蚀掉他的身躯,什麽也不残留。
再一次因梦而醒,但已不是过往令人心惊的噩梦,绵长而沈重,却也醒悟了他一直以来困惑於心的思绪和心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庸人自扰,是的,其实什麽也不必想、不必做,唯一需要的,就是赎罪。
曾经认为是神在刁难他,认为是这世界恶心得令他无法忍受,认为自己被太多给束缚、囚锁住,以致於他总是逃脱不了地在同个圈子里打转,无论往哪去都是碰壁,没一个出口能让他逃离。
但那不过是自以为的想法,困住他的,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以及这个灵魂所犯下的罪,他不断地在犯下罪孽,而这些罪也紧紧缠绕著他的心灵,一丝缝隙也不留下地紧绑著,不可分的,他与罪共生共存,也将共亡殁。
没有任何牵挂的,本该是如此,但总有个人在他心里使他挣扎,所以他留下了所有最後想说的话,给那个男人,柳夏桢,将心中的话毫无保留地写下之後,他的决心更加坚定,再无任何遗憾,也无任何留恋,他相信柳夏桢懂得的,懂得那些字句里想诉说的一切。
踏下最後一步,他已走至堤防边缘,只要闭上双眼,顺著海风的吹打,便能坠入海中,再与世界无所牵连。
复仇再始,且将要结束,完满地……
「小碧———!」
一声熟悉的叫喊,让白乔碧回过头,声音的主人正是急忙奔赴而来的柳夏桢,他奋力地朝白乔碧所在的堤防奔去,神色和动作明显看出他的焦急和忧虑,那是毫无掩饰的,真切的情感表达。
看著柳夏桢如此,白乔碧扬起浅浅的微笑,只有一瞬,那带著苦涩的笑容只展露了短短的一瞬间,一句话也没说,更没回应柳夏桢的叫喊,他闭上双眼,任强劲的海风往他身上无情地吹著,嬴弱的身躯就这样落下,掉入海中。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堤防上消失。
「不——!小碧——!」柳夏桢激动地大叫著,什麽也没想就要往那堤防上去,想跳入海中将白乔碧带回身边,但没能如愿,他被随後跟上的利音沛紧紧架住,若他也跟著入海,那只会多一具尸体,救不了死意坚决的白乔碧。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海浪如故地拍打,看著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什麽也不能做。
最後他仍是失去了,这次无论他再怎麽努力地叫喊著白乔碧的名字,那人儿也不会再睁开眼看他,再没能听见他悦耳的声音,绝美的容颜从此只能沈寂,永远地沈寂。
白乔碧留给他的最後一抹微笑,彷佛是温柔地在诉说著,他此生的使命已结束,存活的目的已达成,成全他,然後遗忘他。
复仇成功,结束。
白色花朵随风摇曳,花海正中央是并列的两座墓碑,以它们为中心一圈圈环绕著的,是象徵纯真的白色鸢尾花,毫无杂草夹生在其中,有著专人细心照料维护的美丽花海。
如同这些花朵的颜色,这里是美国白氏的私人墓园,埋葬在此处的,是两位还未来得及体验人生精华岁月的年轻男女,也是白家最宝贝的两个孩子。
左侧的墓碑上,只刻下了一个年份,连名字也仅用一个简短的英文单字表示,但那上头却刻下了密密麻麻的诗文,不是英文,而是法国的文字,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这不过是另一个墓碑的附属装饰。
平时总是幽静无人的墓园,今日来了两位访客,两位穿著整齐合宜的男人,伫立在花海中,神色相当凝重地直盯著那左侧的墓碑,其中一位的眼神中还带了些许复杂的情愫,是爱怜,也是沈痛。
白乔碧投海自尽至今日,恰是整整一年,这一年来柳夏桢未曾忘记过他,心中的痕迹也丝毫未减,对他的爱意和思念更是与日俱增,即使柳氏夫妇又为他安排了数次的相亲,也无法使他忘怀任何一点,关於白乔碧的一切。
他誓不另娶,今生只爱白乔碧一人,尽管那人儿已不在人世,此意仍不改变。
从利音沛口中得知白乔碧的真实身份和身世,赵恩成连惊讶的机会也没有,这惊人的消息伴随著柳夏桢的失魂落魄一同出现,顾不得彼,只得尽力让柳夏桢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
但让柳夏桢复原的,并不是千音医院里的哪位名医或名心理师,而是白乔碧最後留下的遗书背面的那首法文诗。
当初那人儿凭记忆誊上时,为不懂法文的柳夏桢做了中文翻译,他反覆地读著那首诗,拼命想弄懂人儿真正想告诉他的事情,读了不知多少遍,也许上百、上千,才终於顿悟。
无论是人儿想诉说的,抑或是做下如此决定的原因,他终於全都了解了,然後他便回到正常的生活,唯一与先前不同的,是内心的转变。
两人在此已待了不少时间,原先微温的风已渐渐转凉。
「夏桢,该去向白老爷和白夫人问好了。」赵恩成出声提醒,这也是他陪同前来的任务,避免柳夏桢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嗯,走吧。」轻声应道,柳夏桢率先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迈出步伐,走没几步,又依恋不舍地回头看向那墓碑上的诗文,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以唇语轻道:「小碧,再见。」
男人的身影渐渐远离,花朵仍继续随风摇曳,彷佛不曾有人莅临,清幽而静谧,宛如天堂圣地,那样圣洁。
『La mort n’est rien。
死亡并没有什麽。
Je suis seulement passé; dans la piè;ce à; cô;té;。
我只是走到另一个地方。
Je suis moi; tu es toi。
我仍是我,你还是你。
Ce que nous é;tions l’un pour l’autre;
我们过去彼此的关系为何,
nous le sommes toujours。
今後仍旧相同。
Donne…moi le nom que tu m’as toujours donné;。
以前你怎麽称呼我就还是这样叫我。
Parle…moi me tu l’as toujours fait;
和往常一样地跟我说话,
n’emploie pas un ton diffé;rent;
不要用另一种不同的声调,
ne prends pas un air solennel ou triste。
不需要难过哭丧著脸。
Continue à; rire de ce qui nous faisait rire ensemble。
继续让以前曾让我们开怀的事让你开口笑。
Prie; souris; pense à; moi; prie pour moi。
祈祷,微笑,想我,为我祝祷。
Que mon nom soit prononcé; à; la maison;
在家里要常提到我的名字,
me il l’a toujours